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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 | 数学15分进清华,痴气率真,吐槽段子手,他是狂妄的才子,最真的爱人,顽皮的父亲

 温柔的TIGER 2018-05-03




 

1910年深秋,一个男婴在江苏无锡钱家呱呱坠地。


钱家是教育世家,钱老太爷有三个儿子,

这个刚刚出生的男婴是老二的孩子,

却按照惯例被过继给了无子的长房。

男婴的伯父给这个男婴取名仰先,字哲良。


等到男婴一岁抓周的时候,偏偏抓到了一本书,

全家人喜出望外,

便正式给了他“锺书”这个响亮的名字。


这个男婴,便是后来名满中外的痴气才子——钱锺书

 


学贯中西的活体图书馆


有人说,

钱锺书是一座学贯中西、记忆力超群的活体图书馆,

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文学理论家。


这得益于他的家传、天赋,和努力。

 

钱锺书四岁时,伯父便在家教他认字;

六岁时,送入秦氏小学。

不到半年,钱锺书大病一场,索性就不再上学,

待在家中,由伯父教授。

伯父对钱锺书的要求不甚严格,

有时候,伯父要出去喝茶,

便给钱锺书几个铜板,

让他自己买酥饼、去看小人书,也就打发了。

童年的钱锺书颇为贪玩,耽误了功课,时常引来父亲的训斥。

 

11岁时,伯父去世了。

父亲便接手了钱锺书的教育工作。

 

钱锺书十四岁时考取桃坞中学,

彼时,他的父亲钱基博已是清华大学的国文教授。

父亲的眼界颇高,对当时的钱锺书颇有些看不上,

认为儿子的作文并不好,并时时因此教训儿子。

在父亲的鞭策下,钱锺书才开始用功读书,发奋努力。

终于,他渐渐地可以代替父亲写信、写诗,

并逐渐赢得了父亲的认可。

到他十八岁考入美国圣公会无锡市辅仁高级中学后,

水平更高,甚至可以帮父亲做文章了。

而说起代笔,最为有名的一件事是——

钱穆的《国学概论》出版时,请钱基博作序,

钱基博便让儿子钱锺书代笔。

写就后,一字未易。

《国学概论》出版时,竟没人看出这篇序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之手。

 

 

1929年,钱锺书报考清华大学。


他的成绩是:英语满分,语文特优,数学却只有15分。

好在,总分是够了的,

经校长罗家伦面试后,

钱锺书被清华录取,在174名被录男生中排名第57。

 

在清华,钱锺书与夏鼐、吴晗并称清华文学院“三才子”,

以钱锺书为“龙头老大”,号称“横扫清华图书馆”。


钱锺书读书虽多,却不是一般的泛泛浏览,而是每读必做详细的笔记。

老先生晚年也曾在自我回顾时谦虚地说,自己也没多聪明,稍有些知识也不过是下的笨功夫。


这些认真记录于纸页的笔记,便是明证。


而钱锺书后来的作品《管锥编》,正是钱氏读书笔记的集大成者。

 


他显露出的才华为全校师生所瞩目,并恃才常有张狂之举。

好在,当时清华的老师也多颇有胸怀,并不把这些“目无尊长”的行为放在心上。


据说,吴宓先生常常在上完课后,客气地问钱锺书:“Mr.钱的意见怎么样?”

钱锺书也总是先抑后扬,就自己的观点侃侃而谈,从来不借此机会大拍导师马屁。

吴宓并不气恼,还时常对批评颔首称是。

 

清华园给了钱锺书足够的自由成长空间。

也正是在这里,他邂逅了自己的终身伴侣——杨绛

 


遇到你以前,我从未想过结婚;

遇到你之后,我没想过别人。


杨绛与钱锺书是无锡同乡。


1932年早春的一天,清华大学古月堂前,两人相遇了。


相聊甚欢间,钱锺书忽然看似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外界说我已经订婚,这不是事实,你不要相信。”


杨绛何等聪明有趣,便也回应道:

“坊间传闻追我的男生很多,费孝通是我男朋友,这也不是事实。”


两颗年轻的心便被这一番直白而有深意的交谈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杨绛的父亲杨荫杭与钱锺书的父亲钱基博,两人都是无锡本地名士,之前便有交集。


1935年7月,两人在苏州结婚,皆大欢喜。

 

婚后不久,钱锺书便去往英国牛津读书,杨绛随行陪读。

在牛津,杨绛为钱锺书“洗手作羹汤”

钱锺书也为杨绛精心制作早餐。

两人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读书,小日子过得恬静而有营养。



也是在牛津,杨绛生下了他们的女儿钱瑗。

坐月子期间,不善生活的钱锺书不时在家“闯祸”——

台灯弄坏了,桌布弄脏了,门轴脱落了……

到产院向杨绛“认罪”,

杨绛每次都说:“不要紧,我会修。”



如果说钱锺书的痴气天真让他常因不谙世情而碰壁,

那么杨绛的照顾就是他与外界沟通最好的缓冲器,

就像这句“不要紧”,陪伴了钱锺书一生。

 


现在我们说起两位先生,大多会给杨绛“钱锺书夫人”的定义,

殊不知在钱锺书写《围城》之前,

杨绛便因作品四幕剧《称心如意》名声大噪。


据说,钱锺书写《围城》,也有暗暗和妻子“较量”的意思,

但杨绛知道先生有写作想法后,

二话不说,辞退了保姆,自己甘做“灶下婢”,

只为省出些钱来让钱锺书减少工作,专心写作。


钱锺书的母亲都盛赞这位儿媳——


“笔杆摇得,锅铲握得,在家什么粗活都干,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锺书痴人痴福。”



钱先生对妻子的好也是铭记在心,

某部作品出版后,他在自留样书上深情地写道:


“赠予杨季康(即杨绛),绝无仅有地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而在晚年,杨绛读到一段英国作家的话:“遇到你以前,我从未想过结婚;遇到你之后,我没想过别人。”她指给钱锺书看。


钱锺书马上说:“我就是这样的。”


杨绛则说:“我也是。”

 


在生孩子问题上,钱书对杨绛说——

“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

于是,有了钱瑗。

然后他又说:“我们如再生一个孩子比阿圆(钱瑗乳名)好,而喜欢那个孩子,我们怎么对得起阿圆呢?”

所以,他们只有钱瑗一个孩子。

 


对钱瑗,钱书从来不摆父亲大人的架子,

在女儿肚皮上画大花脸,在女儿被窝里埋玩具、镜子、毛笔、砚台玩儿“寻宝游戏”,

教女儿用德语、法语说粗话并在客人面前卖弄,

父女两人乐此不疲。

所以,钱瑗说:“我和爸爸最哥们儿。”


宠爱孩子有很多方式,但最珍贵的,

无疑是肯花时间互动与陪伴。

 

语风犀利“毒舌男”


如果钱先生的居家柔情让你觉得他是一个温和的人,

那么你要失望了。

对外,他是语风犀利的“毒舌男”。

 


在《围城》之前,钱锺书曾写了中篇小说《猫》,

有人说,这篇小说是《围城》的前奏,

而这篇小说将20世纪30年代活跃在北平的知识分子,

几乎讽刺了一个遍。


在《猫》里,

钱锺书写陆伯麟,影射的是周作人:“那是个留一小撮日本胡子的老头儿……除向日葵以外,天下怕没有像陆伯麟那样亲日的人或东西。”


写袁友春,影射的是林语堂:“读他的东西,总有一种吃代用品的感觉,好比涂面包的植物油,冲汤的味精。更像在外国所开中国饭馆里的“杂碎”,只有没吃过地道中国菜的人,会上当认为是中华风味。”


写曹世昌,影射的是沈从文:“他现在名满天下,总忘不掉小时候没好好进学校,还觉得那些‘正途出身’者不甚瞧得起自己。”


甚至影射林徽因曾去日本整容。

这种引人浮想联翩的描写,让人读后莞尔。



而在《围城》里,此类“毒舌段子”“经典言论”不胜枚举——

“有人叫她‘熟食铺子’,因为只有熟食店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而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的真理’。”


“那时苏小姐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了,不肯随便施与。现在呢,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里,过一两年忽然发现这衣服的样子和花色都不时髦了,有些自怅自悔。”


“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有才华的人,缺少的是有才华并且有趣的人。


杨绛曾评价自己的丈夫“一团痴气”

这种“痴气”,便是钱先生对自己天真本性的保持,

而这种天真的本性,让钱钟书更像一个没有被世事改变的孩子,

能够说出直击人心的“真话”。


“真话”有了钱先生满腹经纶的加持,

便成了一句句令人捧腹的妙语、一篇篇让人叫绝的文章。

 


钱锺书80岁时,有关部门打算为他办个庆典,

他却说:“不必花些不明不白的钱,找些不三不四的人,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拒绝了。

 

余英时曾评价钱锺书:“钱先生是中国古典文化里面最后一个风雅之士。他是一个纯净的读书人,不但半点没有在政治上向上爬的雅兴,而且避之唯恐不及。钱先生自负有之,但很有分寸。”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纯净”,让世人对这位语风犀利的才子心怀尊敬,

并忽略了他的种种刻薄与傲娇,

却永远记住了他那无法掩饰的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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