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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者,心画——记书法家陈海良

 白水清风 2018-05-22


 

“书者”陈海良

编者按 ——

在当下书画百花争艳,人人提笔称“家”这样一个艺术盛世,一切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然而有那么几个人,总能担当艺术的弄潮儿,引领这个时代的审美风尚,并在人们心目中留下涟漪。

在书画界众多中青年优秀艺术家中,陈海良——便属这其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给人印象深刻。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的艺术究竟如何?

为何喜爱追随他的人如此之多?等等......

基于此,“陈海良书画艺术”个人官方微信公众平台正式上线运营,推介其人其艺,试图给大家还原呈现一个本真、性情、专注、全面、立体的个案,以供交流展示,启示推动当代书画艺术的发展。

书者,心画——记书法家陈海良

陈海良 先生


他出生于江南历史名城常州的一个书香之家,自幼受家庭熏陶,喜欢书法。

1988年考入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首届书法本科班,有幸师从著名书家尉天池等教授,而后几经辗转、不忘初心,又继续深造,终获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首届首位书法博士学位。

先天的艺术秉赋,加上名师的点拨、严格的学院化锤炼,造就了他过硬的基本功。

书者,心画——记书法家陈海良

陈海良 行书《杜甫诗》

技巧精湛的书法兼具才气、狂狷气、文气于一身;其大草、狂草如黄河、长江般的势如喷涌,浩浩荡荡,小草如小桥流水,清澈境幽,楷书则法度严谨而新意迭出,独立风标。

他追摹杨维桢,学其奇崛、放逸,时而浓郁、时而疏狂,冷面杀锋、风雷激荡,却又“自毁长城”;他摹古“二王”,形神逼俏、出神入化,却又脱胎换骨,敢于“叛王”;他仿效旭素、徐渭、王铎、傅山等,笔墨酣畅、乱石铺街,却拿得起又放得下,“胆大妄为”,敢于做自己做真我,自立面目,“为自己写字”!

书者,心画——记书法家陈海良

陈海良 草书《古诗二首》

他一手气息雅逸的晋唐风格的行书,显示出他对晋唐经典的深入研味,而其将晋唐风格与杨维桢书风巧妙嫁接的行草则显示出他出入经典的融通创化能力。

陈海良的书法提示出一种至臻追求的精神价值,一种对传统经典的深入研悟把握的专业高度,和对书法发展的脱胎换骨、竭思图变的历史使命!

这是怎样的一种个人魅力和艺术胆识!引得书界争相模仿,追随甚众。

书者,心画——记书法家陈海良

陈海良 草书《论书》

西汉文学家、辞赋家扬雄《法言·问神》曰“书者,心画也。”清代刘熙载说:“笔墨性情,皆以其人之性情为本。”又说:“书,如也,如其学,如其人,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从陈海良的书法中,我们可以窥探到他的心志与学养。

因此,在这里,我们就权且用“书者”一词,为陈海良做注。

书者,心画——记书法家陈海良

陈海良

江苏常州人,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创作部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文学博士,国家一级美术师,国家艺术基金评审委员,中国书协草书委员会委员。

1992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首届书法本科专业,2009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首届书法实践与理论方向专业,并获博士学位。2010年被《书法》杂志、《中国书画报》等媒体评为“中国十大青年书家”、书法“十大年度人物”等荣誉称号。

作品荣获(中国书协主办)

行草《古人诗》获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创作提名奖,

大草《河传》获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一等奖(最高奖),

行书《赤壁赋》获全国第七届书法篆刻展全国奖(最高奖),

小草《论语选》获全国第八届书法篆刻展全国奖(全国奖),

中楷《徐文长传》获全国第三届全国正书展全国奖(最高奖),

中楷《文选》获全国第四届全国正书展全国奖(最高奖),

大草《自作诗》获二届行草书大展一等奖(最高奖),

大草《古人诗》获首届小榄书法大展一等奖(最高奖),

大草《自作诗》获首届“翁同龢书法奖”提名奖。

并入展全国第八届中青年书法展、第九届全国书法篆刻展、首届扇面展、首届手卷展、首届大字展、十一届全国书法展等数十次。

专著

《乱世奇才——杨维桢》

《中国书法墨法研究》

《解密<十七帖>》

《经典书法导读〈书谱〉》

《陈海良书法集》

《中国书法名家丛书——陈海良卷》

《荣宝斋2018当代名家书法年度提名展——陈海良》等出版;

并有《墨分五色》、《爱也羲之,恨也羲之》、《人妖·书妖》、《国展的导向》等40余篇论文发表于各类专业期刊、杂志。

个人展览

先后在中国美术馆、江苏省美术馆、上海美术馆、常州博物馆、东莞展览馆、洛阳博物馆等地举办15次个展。

作品收藏

作品被故宫博物院、人民大会堂、中南海、中国美术馆等权威机构或个人收藏。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为自己写字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先生

书法发展到了今天的展厅时代,书法的目的已经从原来的文人遣兴、吐心中之快,或是自身的一种内外兼修,转化为今天为适应场馆而创作的、为展览而展览的创作倾向,尽管理论界也在重申着书法本来的意义,但“创作”一词毕竟从此产生,掩盖了传统式的“书写”。

古人是不讲创作的,毛笔书写大多是一个事件的记录或是一篇诗文之类的稿书,然后才是一种消遣,信手而书,自娱自乐、即兴发泄,书家的志、学、养等等也得以自然流露,如古帖有《脚气帖》、《肚痛帖》、《祭侄稿》、《寒食诗稿》等。所以,汉扬雄在《问神》中讲是“书,心画也。”从古人的书法中可以窥探到他们的心志与学养。对此,清刘熙载说得更全面了,即“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行草《读万岁通天帖有感而作》

假如说古人的书法是记事、文稿或文士间小范围的遣兴,那么,今天的“展厅”是时代恩赐给我们的特殊礼物,它为我们提供了可以进行广泛交流的空间,一个舞台,它可以容纳古今、展示世界,这是古人所没有的,各种书风可以浓缩在一个展厅,给人们以观摩、品味,相互切磋,所以有人作一定论:当代书法的发展是由展厅来推动的。

当今社会,书法所赖以生存的基础——实用性书写已经被抽离,“输入”取代了书写,我们的“书写”本已是学步古人、模拟古人,还要置其于一个西方式的现代展厅,我们的书法与古人所崇尚的趣味就越发遥远了。所以,老先生评价优秀的作品总常誉为“蛮有古意的!”以此来鼓励后学。因为,展厅所追求的意趣主要是张扬、新奇,甚至是人工的设计,以此来满足人们的视觉要求。所以,我们不难看出,在当代书法的发展中,人们的自我意识等似乎处在一个不太主要的位置,书法创作意识似乎无意识地在跟着展厅所要求的一种外在展示效果所牵引,而不是来自于内心,我想这不符合书法发展的内在要求,本是每一个作者内心世界所表现的一种外在的形式展示,却不料被展厅外在的功能性所主宰,这不是每一个书法人所愿意看到的。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小楷《论语选》

“取诸万物”而“发乎本心”的书法本质正在被消解,一股股带有功利色彩的“风”(信札风、二王风)取代了广大作者的真情。往往在一个展厅中,除了书体不同以外,书法的展示似乎都戴着同一种流行的“符号”或“款式”。我想,泯灭自我意识的“跟风”是很累的。一怕自己有没有“跟好”,失去“获利”的机遇;二怕下次不知刮什么“风”,然后变得投机起来。如此一来,当几阵“风”刮过之后就迷失了自己,“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正是当今书坛很多作者的悲哀。但是,我们又不能因噎废食,仅仅因为时风而否定展厅的功能和平台更是不可取的。

现代展厅本可以提供一个崭新的艺术展示平台,或者可以激发很多创见性的艺术语言,可我们的创作却由此走向了负面,所以我一直倡导“为自己写字”的口号。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草书《东坡文》

这就是说,我们要有自己的审美理想、艺术上的创作主见,或者说是选择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我没有理由去指责人家,但是可以告诫自己,这种观点在大学里就形成了。当然,那时我不知什么叫“风”,只知道尉天池老师说:“写得跟我一样,我就不承认他是我的学生!”于是我就拼命地写得与他不一样。

我喜欢生拙、奇绝、放逸的自由书风。于是,我一直寻找一种与我心性相近的东西,也曾“自创”一种生涩的“书体”来有别于人,但连自己都觉得不美,于是放弃,深知自己的功力与学养不够,只能循序渐进。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草书《古诗一首》

在大学三年级(91年)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大学图书馆翻阅《中国古代书画图目》时,见到了杨维桢的《真镜庵募缘疏卷》,此作“以鲜明而又对比强烈的节奏感取代了一贯的平和缓丽,有着一种在乱世中冲撞、在痛苦中纠缠、在茫然中惊恐、在巨变中开合的乱世风云”(《乱世奇才——杨维桢》),我看了激动万分,几夜没睡好觉。当时能见到这样的作品是不易的,那时的字帖少且都是一些经典性的常规范本,这种奇崛、放逸之作是不可能印发的,我只能复印,然后进行放大,再放大,随即日夜临摹,爱不释手,并且把自己对杨维桢的理解写成了毕业论文(92年)。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元·杨维桢《真镜庵募缘疏卷》局部

不仅如此,我还喜欢大草书,于是从大二时便一直临习傅山、徐渭等明清大条,那种自由和狂放式的训练赋予了我自由挥洒的能力。97年我进了地方的专业书画院,这是我开始从事专业创作的转折点。但是,那时我没有参加过什么展览,也不知书坛发生了什么(大学毕业后,只管写字,没时间关注书坛)。由于官办画院要成绩,院长阙长山先生找我谈话,“陈海良,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成绩,进入画院后,如五年之内还没有成绩就要解聘,当心啊!’”我无奈,然时值98 年七届全国展征稿,我就写了一张我最擅长的具有杨维桢意趣的作品和带有明清气息的大草书,结果带“杨风”的作品以醒目的面目获奖,这真是我意外的收获,我更爱杨维桢了。当人们在追逐王铎风、米芾风、信札风时,我却专注于如何把杨维桢的味道渗透到我的小草、大草中去,且每试成功,屡获大奖。如果说我有功利的话,那是我坚持杨维桢的结果,我把杨维桢的“乱石铺街”进行了“雅化”,我没有跟着“时风”走。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行草《观操守》

至于说我的风格中有一点“二王”的味道,那是我后来在学校给学生上课时长期临习二王书体的缘故,其中《圣教序》就给两百多个学生做过整篇示范,给每个学生通临一遍,如果现在再要我写200多遍《圣教序》的话,那就是要我的命。或许教学相长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我也写了一些很像二王味道的作品,但我坚持认为那些都是“拟作”,不是我的风格。

写二王的字,不过是学点他们好的笔法,在理论上为自己生涩而又狂放的理想风格作一点技术上的支撑而已,多一些可以“雅正”的手法,拓宽创作的思路,尽管自己还结合得不好,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明白,二王的字在理论上是可以放大的,但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具有很大的难度,流便的二王书风,可以为大气磅礴的书风作支撑吗?这种风格被唐人讽为“妍媚”,“妍媚”之风与雄强之气有着天壤之别,放大的“妍媚”能成为“雄强”是个一厢情愿的简单推理,它们各自的笔法系统是不一样的,可互渗,但毕竟不能取代,更不可机械的改造。二王书风大多表现的是“雅逸”,不是生涩和狂放,更难能雄强。不过,在古法中,二王笔法是成熟和系统的,是手腕与手指的运动,笔法敏捷,书风流便。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行书《杜工部诗》

而在大草方面,明清格调亦已成为定式,同样泽被后学,但从今天看来,“明清调”稍欠高古。于是,我把张旭、怀素的狂草张贴在自己的案头,时时观摩,以求心领神会。在自我的狂草书创作中,非常想把那种开放的大唐胸怀、狂逸的挥洒、自信的笔调渗透到自己的书作中去。所以,我的大草风格有所改进,正朝着自己的理想状态迈进。

不过,“为自己写字”真难,摆脱二王更难,不是有二王影子就是有其他的古人影子,审视自己,实在是没有多少自己,更不能说有多少值得骄傲的自己了,自我风格尚未形成,古人的影子太重,心中的疑虑实在是太多。不让古人,就得摹古;“为自己写字”就得“叛逆”。所以,我的自我要求是半年一小变,一年一大变,时时否定自己、激励自己,循序渐进,推陈出新。所以,我的作品常常受到批评,但是,只要有人批评,我就有进步。

海良说|“为自己写字”

陈海良 草书《古诗三首》

至于说获奖,这是个过程,说明自己能写字,有能力写好字,但目的不是获奖,要“为自己写字”,写出自己的面目来,要成一家言,定一家风,如此才能“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书谱》),跟在二王后面尚能“混”口饭吃,“蒙世”而成一“书奴”,跟在时风后面只能是凑个热闹,但书法不是热闹。

“为自己写字”真难!

我时时会想魏晋南北朝时张融的一句话:“只恨羲之无臣法”,我虽不能与古贤相比,但他的创造意识时时在激励着我,我即使写不好,也要“为自己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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