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1月解海龙采访“神医”胡万林,被追随者团团围住。 (胡武功摄) 解海龙,这个名字是我在《艰巨历程》大赛来稿中看到的。他1987年拍摄的一幅第二届全国残疾人运动会入场式被入选并编入画册。
这似乎是一种暗示,他将把自己的一生投放到社会弱势群体的关照上。
解海龙从1990年开始有计划、有步骤深入贫困地区调查并拍摄当地适龄、失学、在学儿童以及学校现状的摄影专题,后被称为《希望工程》。
30年的不懈努力,30年的不停追逐,解海龙打造了一张《希望工程》的名片:百亿元的募捐,改造了破烂不堪的山村校舍,改变了千百万孩子的命运。每听到一则关于希望工程的消息,我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海龙大年三十只身睡在奔驰于山乡列车上的情境,浮现出他被因误解而受围困的情境,浮现出他“寻情钻眼,拉关系”帮被拍摄的孩子入学、参军、找工作的情景。在我看来,解海龙不仅是一个摄影师,更像一个充满人道主义的社会工作者。
我曾认真研究过美国30 年代农业安全局和马格南摄影师的作品及其蕴含的摄影精神,他们的题材涉及战争、疾病、灾难、教育、宗教、环境以及底层人的生存状态,我视它们为“纪实摄影”。因此,我曾给纪实摄影下了一个定义:那些以人道主义精神观察并再现直接影响人类生存、发展的影像,那些以人文关怀理念再现普通人生存状态、揭示人性的影像被称为纪实摄影。
解海龙不但以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文关怀理念关照和揭示了贫困教育的现状,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以自己的力量和社会关系给予拍摄对象力所能及的实际帮助。解海龙的摄影就是我心目中的纪实摄影,它们使我更深入地领会到纪实摄影的全部内涵。
解海龙有一口流利的演说才华,又有极强的记忆力。他能在三、四个小时里,滔滔不绝讲述自己拍摄《希望工程》的生动经历和鲜活故事,令人感叹。其中不仅讲摄影,更多的是讲做人做事准则。据朋友介绍,有一年全国文联举办春节联欢会,解海龙出演节目,竟然下不了台,幽默好听,极受热捧!
当下中国纪实摄影演变的更丰富、更多元了,同时也出现偏离纪实摄影本意的现象。庸俗摄影、消费主义、沙龙纪实影像泛滥,面对解海龙摄影这面镜子是不是能映现出自己心中那点不阳光的小九九呢?
30年后的今天,《希望工程》趋于凋零,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许多校舍变成仓库、养鸡场,甚至败落。这大概是人们意想不到并且不无尴尬的吧! 选自《我要上学》 (1991年 解海龙摄)
ABOUT I “胡说影友” 朋友,好像磁石吸附铁屑,抑或铁屑追寻磁石,相互粘连一起。甩一甩,有的分离了,有的还相依。 朋友,有酒肉朋友,有男女朋友,有嗜好朋友,有同道朋友。 30多年来,我交过许多摄影朋友。无论已分离的,还是保持联系的;无论用我的,还是相互吸附的,通过他们的为人和研读他们的摄影,我留下不少文字。如今其中一批人已经成为中国摄影界的大家,但我仍然保留着当年影友的记忆。有些朋友虽然只是摄影界匆匆的过客,但他们的初心跳动,也曾激活过我当年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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