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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两大才女,李清照和朱淑真,谁更厉害些

 品谋图书馆馆藏 2018-07-04

宋朝的两大才女,李清照和朱淑真,谁更厉害些

李清照是中国古代杰出的闺阁诗人、词人,同时也以其卓著的作品成就闻名于世。身处封建等级森严的古代,李清照及其作品在接受中能够取得如此文学成就与文坛地位,除了其自身聪颖玲珑、兰心蕙质天赋外,也离不开家世的影响,家庭以及生长环境同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清照生于宋代一个典型的书香世家,自幼沐浴在浓厚的文学熏陶下,父亲李格非是北宋时学士名流,《宋史》记载李格非:“其幼时,俊警异甚。有司方以诗赋取士,格非独用意经学,著《礼记说》至数十万言,遂登进士第……入补太学录,再转博士,以文章受知于苏轼”,与廖正一、李禧和董荣三人并称为苏门“后四学士”。

李格非著述很丰富,但是现在仅存有《洛阳名园记》,而其余的都已经亡佚了。李清照的外公是当朝的状元,母亲王氏“亦善文”《宋史·李格非传》。由此可知,浓厚的家学熏陶,为清照的阅读环境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耳濡目染,使得清照从小就展露出不凡的文学才能,这与她将来在成为文坛上的“婉约宗主”地位,奠定了良好的家学基础。

不仅如此,李清照出嫁后在夫家的生活环境对其文学创作也非常有利。首先清照与明诚有着共同的文学爱好:“正夫有幼子明诚,颇好文义。每遇苏、黄文诗,虽半简数字,必录藏”。其次,其公公赵挺之为当朝的宰相,这也为李清照阅读和创作提供了较为丰厚的文化资源:“丞相(赵挺之)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尽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清照与明诚共同的文学爱好,同时又得益于夫家得天独厚的文化资源,婚后的清照才可以从容无阻的在丰厚的资料文献中继续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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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阁时,优厚的家学熏陶,使得李清照可以肆意徜徉于文学的世界中,尽情展露其诗情画意的天赋;出嫁后,优越的物质以及精神条件,不断地为清照文学道路铺平道路,使得清照的文学成就逐渐提升。

但是,优秀的作品如果在流传过程中,没有读者对其接受,自然也会失去文学的生命力,逐渐淡出文化圈中,为人们所忽视,甚至是遗忘。相反,如果读者对其作品进行接受,不仅可以将作品的内容和意义不断推广和衍化,还可以进一步窥见作品潜在的内涵,对其作品进行再创造,逐渐增强文学作品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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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是中国文学史上政治、经济发展的鼎盛时期。得力于当朝优越的文化环境,宋代的文人文化交游活动于是成为了较为普遍的趋势:“士林中人似乎悠闲惬意,每多宴游之乐,并且结为诗社,在宴游诗社中横诗论文。”作为文学“集大成者”的苏轼,时常召集自己的朋友和弟子们,或饮酒吟诵,或诗词唱和,这诗词唱和的盛况在《西园雅集图》中有生动的描绘——“(苏轼)有片善可取者,辄与之倾尽城府,辩论唱酬,间以谈谑,以是尤为士大夫所爱。”清照的父亲身为苏门“后四学士”之一,自然能结识众多的文豪大家,与晁补之、张耒等人的关系尤为密切,三人经常通宵达旦的卧榻论诗。得益于父亲的关系,李清照有机会经常参与父辈们文化交游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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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是在李清照少女时创作的,清新婉丽的词风获得了著名学士晁补之的称赞,而且晁补之经常向文友们称颂李清照的文学天赋。晁补之是当朝著名的文学家,诗词文俱佳,而且与李格非交往甚密,乐于奖掖后进的晁补之自然会对才华出众的李清照青睐有加。

同为苏门四学士的张耒,亦与李清照的文化交游有交集。清照得益于父辈的交往(张耒与李格非同在京师做官,情同手足),可以与张耒接近,并且有机会和张耒诗文酬唱。清照有着如此才情,在交游过程中,不断受到当朝学士名流的奖掖和称赞。李清照在与当世文人的交往活动的过程,不仅可以为其生活和学习进一步增添兰芝般的文化氛围,不断提升自身的文学成就,而且从另一方面,还能拓宽其才名的广泛传播,使其诗词作品散播和流传的更为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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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李清照家世背景雄厚,文化交游广泛,且不乏名人文士,出阁之前,已与许多文坛宗师级的人物往来,及后嫁与明诚,“宰相之媳”的光晕笼罩着她,一内一外合成的名人效应,可想而知,李清照备受大众读者和文人读者的关注程度。

相较之下,朱淑真远远没有李清照家世及交游的条件。不管是从家世背景层面,还是从文化交游层面看,朱淑真在这两方面的条件都略逊一筹。虽说朱淑真也出身于官宦之家,家境比较优越,淑真的父亲与丈夫也在朝为官,但是二人具体的官位却无从考证,甚至姓名也无从得知,可见二人并非出身于当时的名门望族,而当时的文坛名流学士也未曾主动嘉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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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朱淑真本人的诗词,我们可以大致做出这样的推断,其文化交游圈子很狭窄,多限于普通人,人际关系十分简单。她的文化交游,更多的是与家人、朋友的切磋唱酬。而与家人的交游,也比较少——《寄大人》二首、《得家嫂书》、《中秋家宴咏月》。

除了与家人的酬唱外,仅与屈指可数的三位女性有交集,“魏夫人”(前言中已说明此魏夫人并非为北宋副宰相曾布的妻子魏夫人魏玩)、“谢夫人”和“吴夫人”,以及《围炉》诗篇中未提及姓名的一些小姐妹们。由此看出,朱淑真生活和创作的环境比较封闭,正如她在《减字木兰花》词中吟唱“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这是她精神层面和现实生活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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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淑真在狭窄封闭的环境中生活和创作,隔开了她与文人士大夫的交集,限制了自己与名流学士的文化交游,这样一来,她的才名、她的作品也就难以进入到主流社会和上层文坛,自然缺少读者对其作品进行接受和传播。故而朱淑真的作品在宋代接受的程度远逊于李清照。

读者对二人作品的接受,在情感上是有区别的,李清照在情感接受上是雅正的,这符合正统儒家观念,与文坛占多数的男性文人所期待的情感相契合,以男性视角的审美标准相契合,所以在以男性为主导的文学史上,李清照自然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接受。

具体分析来看,文人读者对李清照作品的情感接受是雅正的,虽然有文人批评清照的作品在表达内容上有时“肆意落笔”而“毫无顾忌”,但是,她的情感归宿仍旧指向的是婚姻家庭,符合封建社会对女性忠贞的传统观念,而且其作品符合正统儒家所称的“温柔敦厚”、“怨而不怒”的诗教标准,因此能够被封建文人读者所认同接受。

从李清照的诗词选以及对其作品的评价与题、唱数量来看,自宋至清,接连不断的被文人读者们关注和赞赏,在明、清时期,清照的文学地位被推至宗主,荣耀至极。李清照作品符合中国传统的儒家诗教——“温柔敦厚”。诗教传统要求作品在表现上,要有节制的宣泄情感,诗作在整体上呈现出中和之美方为上品;在情感表达上要符合孔圣人所宣教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情感的表达要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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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淑真爱恨形诸于色,抒发情感集中表现个人的悲喜,尤其是悲,她的作品中满溢愁情,难以抑制。“淑真,伤于悲怨”;“作诗多忧怨之思”诚然如是也。与朱淑真不同的是,同样是表达愁情,李清照能以理性的情感刹住悲伤,让读者读来能够感受到其内心深沉的痛楚却依然理性面对。

另外,同样是写“乐”,李清照对爱情的大胆表露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础上,是符合正统的观念,而朱淑真则未然。而朱淑真对文人读者的情感接受是“未适乎情性之正”,情感的抒发是毫无理性的节制,她的愁,则满溢幽怨的情思;她的乐,则浅弱容易,与传统正统的观念相偏离,一直以来被文人读者所舍弃,为世俗所不容。

对于朱淑真的作品,在淑真死后,她的父母连其作品“一火焚之”,因此有文人读者猜测,是否其父母是为了遮掩女儿的婚内“出轨”失节一事,而烧毁其作品,以免玷辱家声。此说仅是文人读者间的推测说法,是否为事实还存疑,但是淑真的作品在情感内容的表达上,与正统“温柔敦厚”、“怨而不怒”的诗教理念背道而驰,她的情感表达是“伤于悲怨”、“多忧愁怨恨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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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淑真有悖于封建正统诗教,因而得不到文人读者以及正统文化的接受与支持,但是俗文化方面却给予了淑真极大的关注。她的作品得以保存下来,大部分是得益于民间百姓对淑真传奇故事的好奇与同情,得益于淑真自导自演的一幕幕断肠之人的悲剧剧目,对淑真及其作品的接受与认同,是与其不幸的婚姻遭遇交织在一起的。

潘寿康认为宋元话本《雨窗集·戒指儿记》,写的就是淑真少女时期的恋爱故事,而且其中收录了淑真《立春》和《书王庵道姑壁》二首诗;明代周楫《西湖二集》中《月下老错配本属前缘》和清代陈树基《西湖拾遗》中《断肠集循环凭月老》,这两篇小说故事中的人物都是以朱淑真为原型写成的;而且连小说中的人物都经常读淑真的作品。在梦觉道人辑《三刻拍案惊奇》第三回中写道:“几头有几本朱淑真《断肠集》,看了,每为她叹息道‘把这段才色配了庸流,岂不可恨?’”。可见朱淑真在封建士大夫文人读者中声名不如清照彰显,但是朱淑真及其作品在通俗文化中流传颇为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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