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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老中医之路第二辑(4)

 鉴益堂 2018-07-14

中医学术应当发展提高    祝堪予

《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二书,其书理法方药完备,临床价值甚高,其方用之得当,往往覆杯而愈。

。特别是《金匮要略》这本书,历经年移代革,展转传抄,以至错简脱文甚多,有的条文有证无方,有的条文有方无证,有的条文不知所云,有的条文又过于简练,造成学习上的困难。对这些我们都不可看作是句句金石,字字珠玑,一字不能移,一字不能改。如若脱离实践,穿凿附会,随文敷衍地“以经解经”,则很难以理服人,所以学习《金匮》要从临床出发,或以证测方,或以方测证,或根据其所述主证研究组方,分折用药,方能体会仲景认证之准、组方之严、选药之精,然后再结合现代临床所见,扩大诸方的使用范围。

譬如现代肿瘤的发病率很高,不少肿瘤患者早期被发现后,西医往往采用放疗或化疗,因而产生副作用:放疗后多见咽干口燥、烦热失眠、舌红脉数等阴虚见证,化疗后多见面色不华、神疲乏力、纳差恶心,伴血象下降等气虚见证,有时也可以见到气阴两虚者。对这样的病如何认识?《伤寒》、  《金匮》等中医古籍并没有也不可能记载有放疗或化疗等词句。我运用仲景理论,引申其意,把这些都看作是“火邪伤阴”或是误治而形成的“坏证”,  治疗或养阴为主,或补气为主,或是二者兼施以扶正固本,从而减轻其副作用。这亦属辨证辩病相结合。

验方过敏煎(银柴胡、防风、乌梅、五味子、甘草)经药理研究抗过敏反应作用较可靠,我在临床上治疗支气管哮喘、荨麻疹等病时,常用此方为主。又如抗免疫方(广木香、当归、益母草、赤芍、川芎)经药理研究证实确有抗免疫反应功能,所以我在治疗硬皮病、红斑狼疮、慢性肾小球肾炎等疾病时,亦常选用。

医途回首五十年记   高式国

凡遇爱好之书,宁可买而不读,不肯见而不买。如张寿甫、陆渊雷、挥铁樵、时逸人、秦伯未、承澹庵诸前辈大作,读之如见海天之阔,其维新衍义之处,多由经典化出,其中意味深且长也。

时正值百家争鸣,有拟将中药革新,单煎分储,然后按方配剂,商余可否?余喻以渍茶,乘热饮之,其味清香,功可透汗,凉而饮之,香味减,功则利尿,隔宿饮之,其色紫,其味苦,功则涌泻矣。一茶之微,尚且如此,安知多数药味,煎后寒热新陈之变,功能或有不同乎?

   余在主任针灸科室期间,曾解释经穴命名意义。以任督二脉为人身阴阳经络两大纲领。比之乾坤两卦,其他太、少、明、厥,阴阳各六,则犹震、巽、坎、离、艮、兑六子也。即《奇经考》所云“督脉为阳脉之总纲”之意也。故余拟以督脉为十四经之首。又以“长强”穴为督脉各穴之首,亦即十四经所有诸穴之首。

   推究经穴起源,当由养生静坐,体会经络动静之妙,有所心得,而志其位置,察其流、注、敛、散,而识其性能。两者之义,俱由自觉而得。或喻之以物象或证之事功,取两三文字之义,标示体用性能而定其名称。若云必表而出之,虽圣人有所不能。

   释“关元”。唐容川谓本穴为“元阴、元阳交关之所,即先天之气海”也。为养生吐纳吸气凝神之处,即老于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也。古“玄、元”通用,颠倒读之,即为“玄关”,古人多于此等名词守秘。故,故意颠倒其词,隐“玄关”而称“关元”。后之学者体会“元”字之义,想其为用当在“乾元、坤元”也。研讨本久可与“命门、气海、白环”等穴汇参之。

勤求古训  博采众方  ——探索肿瘤的治疗  钱伯文

有一患结肠癌的病人,手术后不到半年复发,右下腹有一坚硬肿块似鸡蛋大,经常腹痛,便溏,胃纳很差,形体消瘦,面色晄白,舌苔薄白,质淡,脉象细而无力,两尺尤虚。由于病人已不适宜二次手术,所以采用中药治疗。分析症候属脾肾亏损,气虚血衰,气滞血淤等。哪一方面为主呢?从脉证偏于正虚,初步认为上述症侯是由于脾肾阳虚所致,治宜温补脾肾、益气助阳(党参、白术、黄芪、附块、肉桂、补骨脂、仙灵脾、锁阳等),同时适当加用一些理气活血、祛除病邪的药物(八月札、枸橘、木香、丹参、当归等)。经过一段时间,病人症状有所减轻,体力也有所增加,但肿块末见缩小。于是根据患者的体质情况,调整治疗方案,侧重于攻,以理气、活血消肿的药物(香附、木香、积完、枸橘、归尾、赤芍、三梭、乳香、没药、白花蛇舌草、天龙丸等)为主,由积极的防御,转为积极的进攻。在积极进攻、祛除病邪(消除肿块)的同时,再适当地加用一些益气补肾的药物(党参、黄芪、熟地、仙灵牌、桑寄生等),攻补兼施这样就可避免攻伐太过而损伤正气。运用这个方案经过三个多月治疗,肿块慢慢缩小;再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治疗,渐至肿块消失,恢复工作。

   总之,调整脾肾功能在治疗上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如有一例食管癌的患者;高年体虚,吞咽困难(仅能吃半流质),胸前区及背部闷胀隐痛,咳嗽不爽,痰多粘腻,大便于干燥,苔腻舌质偏红,脉弦细而滑。曾用5—FU,因恶心呕吐等副作用剧烈而停止化疗,要求服中药。辨证分折以痰气凝滞为主,并根据“食入即出是无水也,无水者,壮水之主”的理论确定了“健脾化痰、理气散结、佐以滋阴补肾”的治则。在使用复方(青皮、枸橘、杏仁、橘叶、木香、槟榔、桃仁、石见穿、石打穿、象牙屑、山豆根、生地、茯苓、生熟苡仁等)加减出入的同时,加用六味地黄丸、移山参片等,连续服药一年左右,吞咽困难基本消失,二年后完全康复。服药期间,x线摄片复查逐渐好转;最后一次摄片:食道已无异常。在这个病案的治疗中,由于思者脾虚生湿,湿能生痰,痰气凝滞而为肿块,又加高年肾气不足,肾阴亏损,因此,治疗上采用标本兼顾的方法,一面化痰、理气、散结以祛邪(消除肿块),一面调整脾肾功能以扶正,所以获得了比较满意的效果。

现在临床上有些药物虽是常用的,但用量也不能太大,如龙葵超过30克并长期应用,就会降低白细胞,莪术大剂量长期应用会对肝功能有影响。即使常用的桔梗和山豆根,如剂量掌握不要,也会产生不良反应。有一次,治疗一声带肿瘤患备用药后病情进步不大。当时一位青年医生想使药物迅速发挥作用,就把处方中桔梗增加到12克,山豆根增加到18克。结果服药后即出现恶心呕吐、胃纳呆滞等副作用。后来把剂量调整下来,病人才得以重新接受治疗。

在辨证的基础上适当地加一些对肿瘤细胞有抑制作用的药物(如喜树、山豆根、肿节风、天南星等),效果更好一些。例如一例胃癌患者,根据辨证属于胃阳虚及忧郁痰阻所致。按辨证用药,症状虽有减轻,但效果不明显。后来我们在辩证基础上加了石见穿、石打穿、天龙等之后,症状就有显著好转,后经x线钡餐胃肠摄片检查,病灶亦有缩小。

习医、临床回首录败   韩百灵

习  医  回  忆    屠揆先

有人患咳嗽久不愈,

化验痰,发现有白色念珠状霉菌。当时有一民间单方用白药子叶治鹅口疮有效,因而联想到鹅口疮之病原体既是白色念珠状霉菌,则对支气管之念珠状霉菌亦应有效,因于清肺化痰药中加用白药子。不久咳平,痰液化验已无霉菌。先兄的教导和自己的实践使我深信,学习一些现代医学知识,对于继承发扬祖国医学,必然会大有好处。

用药,必先通过辨证;立方,须灵活调配。所谓调配,就是指某种药物,其功用与病人之症状相符,而药物的性质却与病因相悖时,就必须加用其他药物以调配,例如麻黄能平喘,其性温,用于寒喘,当然很适当,再配以祛寒药或化痰药,则效用更明显。如用于热喘其功用是对症的,但麻黄之温性却与病因不相宜,如加用石膏、甘草以调配之,则麻黄虽温性而仍可用于热喘。又如大黄为苦寒通下药,用于热闭,当然很适合,如用于寒阻,就必须配以温热药。调配得当,既发挥了药物的主要作用,又制约了它与病因不相适宜的性质。先叔父常教导我:“仲景制方之神妙,非同寻常,好多方剂寒热并用,攻补兼施,调配得非常确当,必须认真学习,仔细领会。”诚然,如果不善于调配,治寒证一味寒性药不用,’治热证一味热性药不用,如此严格限制,表面看来,似乎运用辨证施治的原则未尝有错,但在利用某种药物的特长方面不免有不足之处。我记得初临床时,遇一湿温病人,壮热八、九日不退,口渴欲饮,胸中烦懊,脉象濡数,早已用过三仁汤等轻开淡渗之剂而无效,但湿热惧重,拟重用芩、连、山栀,但鉴于病人舌苔黄腻而偏于燥,湿温中期,邪从热化,用芩、连恐犯古人苦燥伤津之戒。疑虑不决,请教于先兄,指导我用知母、花粉、芦根配合芩、连、山桅等药,可无苦燥伤津之虑。如法用之,果然热渐退,舌苔黄腻渐化,并未出现津伤液涸之象。因知用药之调配,关系药物之间的协同作用和相互制约作用,在治疗中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从师和交友厚积而薄发  董德懋

   施老治外感热际擅用清解法。他说:“吾侪治疗外感病,首宜辩明表里、寒热、虚实,则层次分明。表病不可只知发汗,且应注意清里。,’他根据表里病情的不同,合理配用解表和清里药物比例。在治疗感染性发热疾病,如流感、白喉、风疹、水痘、猩红热、丹毒、流行性腮腺炎、急性扁桃腺炎笔常用银翘散加减,宣散风热,清热解毒,其加减变化甚妙如:夹寒加麻、杏加重荆芥量,挟血热加生地、丹皮、丹参;热毒重加公英、地丁、紫草、甘中黄,挟湿加获苓、大豆卷、通草、绿豆衣;若肢体痛甚,银花用藤,加桑枝,若发疹,加浮萍、蝉衣等。他对紫雪散应用亦别具一格,常在未见神昏谵语时即用,只要高热、便秘、舌红、苔黄,用之腑行热退,不致热陷营血。

施老善用山药配黄芪治尿糖高,苍术配元参治血糖高,为中药现代药理所证实,并屡验于糖尿病临床治疗中。他对药物应用,常在古人启发下有所发挥,如蒲黄治中风失语舌强,蝉衣治耳鸣,为先生临床经验心得。

先生对孙一奎《赤水玄珠》和张石顽《张氏医通》尤其推祟,认为是中医内科必读之书,每教吾等阅读。  《张氏医通》为张石顽师生心血结晶,集前贤书百余种,十六卷,七十万字,述内科证治,兼及妇、儿、外科。我读《张氏医通》,以内难仲景学说为经,后世各家学说为纬,掌握其辨证纲领、方药运用为要。对张氏个人实案、证治发明,亦每留意,如交肠、百合病,历代较少记述验证治例,张氏书中有载,特录出以供以后参考。对每种疾病,尤其着眼于历代各家在诊治上的认识发展,从中自有收益。以后我还参考《古今医案按》等优秀医案相互参阅,也有不少新意发现。

   如临床常用行气药物治脾胃气滞病症,有香附、乌药、木香、砂仁、陈皮、枳壳、厚朴、摈榔、大腹皮、蔻仁等,其辛香温燥,具止痛、除满、解郁、化痰、祛湿、和胃、运脾作用,部分药物还有平喘、活血、疏肝、通下的功效。但因辛燥又易耗气灼津,故不宜久用。以后在临证中发现《济阴纲目》加味乌药汤不仅可治妇人气滞痛经,对脾胃气滞病证亦效,方内乌药、香附、砂仁、木香四味行气药性平和,且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如香附行气而疏肝解郁,长于止痛;乌药行气除满,对胸腹痞满皆宜,木香行气而宽中止泻,对腹泻下痢较宜,砂仁行气而醒脾开胃,能芳香化湿。临床常酌选其中二、三味小量(3—5克)配用,每取良效。

  再如脾胃不和,胃气上逆,见呕吐、暖气、呃逆、吞酸等,余每以降逆和胃法,选旋复花、代赭石两药。起初我套用仲景旋复代赭汤时效时不效。后辨为脾胃虚者用原方较合适,如有肠胃实热见便秘、口干、苔腻者,则去参、草、枣加瓜萎、风化硝、大黄、枳实,降逆通下合用。可见选药精当必须在正确辨证基础上,始能积累合理的经验。

治  学  杂  谈    谢海洲

这种先《伤寒》、  《金匮》,后《温病》的教学自学方法,北方民间医生大都相似,与南方医生先《温病》、后《伤寒》的学习方法迥然有别。祖父十分重视背诵,身体力行,能从头至尾背诵《医宗金鉴》和陈修园医书二十四种。

瞿先生主张背诵《神农本草经三家注》[张隐庵、叶天士(实为姚球)陈修园],使我在本草研究上受益匪浅。

   经典著作是中医理论的源泉,有了熟读乃至重点篇章能够背诵的硬功,博览各家各派,才能抓住重点。老一辈所以能引经据典,脱口而出,如数家诊,就是因年轻时下过一番苦功。经典读熟了,以后才有豁然贯通之妙。尤其在青少年时,奠基更为重要

背,不单纯是记忆的问题,还有加深理解的作用。学习方欧、药物更是如此不背不成。熟背才能得心应毛,口到笔到,熟能生巧。临床时初有方后无方,最后又有方。这种意境都是背诵、记忆、实践、提高的过程。背诵开始要少,由少而多,积腋成裘,积沙成塔。到一段落,可以暂放,再另起第二段落,记熟了再开始第三段。  《金匮要略》我就是这样分条分段背诵的,一共四百条都能朗朗上口,永志不忘,并可由此及彼,互相联想,互相印证。这种背诵的“童子功”,对学中医的人是必备的。

制方要通权达变,吸取前人经验,不落前人案白。古人

谓方之为倣也,倣病而有力者也。正如喻嘉言所

云;“凡用药太过、不及皆非适宜,而不及尚可加,太

过则病去药存,为害最烈”我体会,在组方配伍

中,除注意君臣佐使等组方原则外,还应根据治法要

求,处理好五个辩证关系:

   一曰散与收。散指发散、宣散,多指祛除外邪,

宣通气机;收指收敛固脱,固摄气血之谓。二者相互

为用,互相制约。如虚人外感,既要祛除外邪,用荆

防之辛散,又要助其正气以芪术之甘温固表,所谓黄

防风相畏而相使,实际上是反应了扶正祛邪两种治

法的作用。

   二日攻与补。攻为祛邪,补为扶正。应根据邪正斗争情况,将攻补灵活配合,两者之中,关键在于扶正。 《伤寒沦》保胃气、存津液,温病之“存得一分津液,便有一分生机”,皆在于颐护正气。正如十枣汤之用大枣,白虎汤之粳米、甘草,小柴胡汤之党参……我每用清热解毒、活血化淤及攻伐之剂,必适当佐以顾护正气之品,正本此意。至于具体方药之多少,或平补平泻,均应据证灵活掌握,惟以祛邪而不伤正,扶正而不留邪为目的。

   三曰温与清。温指“寒者热之”,清指“热者寒之”,治寒以热,治热以寒,“治寒不远热,治热不远寒”,是治则之大法。但因病情复杂多变,组方配伍并非纯用寒热,而是寒热井施,温清并用。寒热错杂之征,自不待言。真假寒热之证,因纯用寒热易致格拒不受,亦需反佐一、二昧药性相反之品,谓之反治。根据方剂配伍及治疗的需要,常宜灵活伍用寒热之剂,如左金之萸连,交泰之连桂,取其相互制约、相反相成之功,或为监制他药以防其偏。这些药物虽数少而量轻,但其效用颇大,往往有出奇制胜之妙。

   四曰升与降。升指提升,言其向上;降指通降,谓其向下。升降本为人体血气之正常运动,所谓“升降出入,无器不有”。若升降失常则生化无权。故治病当调气机之升降,配伍应注意药物的升降,使气升降相宜,调配得当,升者不可升而无制,降者不可降之太过。如眩晕一证,无论病因若何,其病机无非清者不升,浊者不降所致,应升清降浊井用。虚者,升其清阳为主,升麻、荷叶之属皆可加入;实者,降其浊气为主,重镇潜降之品皆可选用。

   五曰静与动。静者言其阴柔呆滞也,属阴,动者言其行走通达也属阳。补益之剂,尤其滋阴养血之品,易于室塞气机,故其性多静;而宣通之剂,如行气活血通阳气之品,则多后动。组方配伍,应注意动静结合,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如补法最易引起脘腹痞胀,纳食欠佳等气机不畅、胃气不和之证,或郁而化火变生它疾,常宜合宣通和胃之法,佐以动药,以行其滞,宣其痞,散其壅,故补气常佐以行气,补血常佐以活血,养阴注意助阳化气,温阳注意阴阳互根,才能补而不滞,滋而不腻,阳生阴长,能生能化。我临证尤其喜用羌话一味,其具宣通气机促进生化之力,用补益之法时,均可佐入,甚得其益。亦应注意动中有静,通中有补,防止用过,伤其正气。

   这五个关系相互渗透、互相联系,其间含有丰富的辩证法思想,可补君臣佐使之不足。组方配伍时若能处理妥当,对提高辨证论治水乎必有帮助。

我治疗癌症重视清热解毒法。并根据癌肿部位、性质及兼夹邪气,以整体现为指导,配合扶正培本、活血化淤等法综合治疗。如白血病,初期或复发时,正气尚可,而邪毒又甚,表现为幼稚细胞极度增多,全身热毒症侯明显,以清热解毒为主,扶正培本为辅。缓解期则以扶正培本为主,清热解毒为辅,活血化淤相机而兼用。清热解毒药常用青黛、龙葵、雄黄、墓头回、芦荟、蚤休、白花蛇舌草、黄药子等。

   在应用清热解毒法时,要注惫①热毒的轻重;②顾护脾胃。因清热解毒多苦寒之品,易伤胃气,可佐入健脾和胃之药,对于脾胃虚弱者尤应慎重,③正确对待“炎证”。“炎证”虽多属热证,但亦不尽然,而热证也并非皆是“炎证”,切不可一见炎证即清热解毒。反之,某些清热解毒法有消炎抗菌作用,但并非清热解毒仅是消炎抗菌,更不能把清热解毒药物当成抗菌素使用。抗菌消炎和清热解毒是中西两个不同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梅花香自苦寒来  楼百层

在施医局的实习中,目睹针灸老师的治疗效果非常显著,不仅对扭伤、疼痛之症常能收到立竿见影之效,而且对很多慢性杂病的疗效亦使人惊奇。这引起了我的仰慕,同时又读到了“汤药攻其内,针石攻其外,则病无所逃也”的古训,从而激发了我学习针灸的

热情。

对针刺手法的运用十分讲究,尤对针感的放射传导能掌握主动,大有华佗那样:“若当针,亦不过一、二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拨针,病亦行差。

又如对半夏泻心

汤、生姜泻心汤和甘草泻心汤的应用,由于三方的组成药物实质相同,惟侧重面各异而已,因此我在临床运用时,抓住以下三条:干噫食臭显著者,用生姜泻心汤;下利较剧,完谷不化者,用甘草泻心汤;其余则概以半夏泻心汤为治。如此由博返约,执简驭繁,临诊就能屡收良效。

我只能以内科为主。我重点研读了《温热经纬》、《温病条辨》、《广温病论》、  《叶天士医案》和《伤寒指掌》诸书,其中尤以吴坤安的《伤寒指掌》论述精辟,颇切实用。如内附“察舌辨症法”,即为卓识之撰,对辨证用药确具指导意义。

《针灸大成》是我重点学习之书,对其中的各家歌赋,如“百症赋”、“标幽赋”、“金针赋”等尤注意熟读,使临证取穴有据。

每逢农村集市遇有扎针卖密药的场合,我都要围着看个究竟,留心他们的针刺操作。记得有一次目睹针刺“睛明穴”,其深度竞达一寸以上使我大为震惊。考古代文献记载仅针一、二分深度,在医校时,曾老师亦只针此深度。深达一寸以上者却从未见过。为此,我主动与他们结交。时间长了,在他们那里获得了许多朴实有用的知识,而这在文献上却是无法得到的。如对一些穴位,历代医籍虽记有“禁针”、“禁灸”,却互有出入,常使初学者无所适从。但在民间医者眼里看得很简单,如认为“背薄加纸”,故凡取用背部穴位须沿皮斜刺,不能直刺;又谓“避开筋脉,就是穴道”,筋脉系指肌腱血管等。虽然这些认识今天看来不足为奇,但当时对我的启发颇大,对睛明穴的针刺,至今我仍一直掌握这个深度。

在前人针灸欧赋的基础上,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体会,自撰了“治疗总穴歌”,作为临证的重点用穴,现录加下,供作参考:

   面口合谷收,曲池配穴优;如遇头痛时,风池效可奏。胸胁内关谋,可向外关透。肚腹三里求,上腹中脘搜,下腹加关元,天枢治脐周。腰背委中求,殷门亦可收,陀脊按部加,斜向脊柱透;下腰大肠俞,上腰肾俞揉。上肢取曲池,合谷肩髃施;下肢阳陵泉,环跳绝骨刺,周身节骱病,疼痛取阿是,避开大血管,胸背禁深刺。

徐疾补泻的针刺操作全程应理解为:将针进入穴内后,由浅部徐缓地微捻纳入深部,再由深部疾速捻退至浅部,上下往来,以气调为度,这样可导致阳气内交,所以称之为补法;反之,由浅部疾速捻入深部,再由深部徐缓地微捻退至浅部,上下往来以气调为度,这样可引导阴气出外,所以称之为泻法。  《灵枢·官能》中“明于调气,补泻所在,徐疾之意”及《小针解》的“刺之微在数迟者,徐疾之意也”,就是这个意思。由此推而广之,可认为“呼吸补泻”即是在徐疾补泻基础上,结合患者呼吸时机分补泻的一种方法,而不能机械地把它理解成仅以“呼气时进针,吸气时出针为补;吸气时进针,呼气时出针为泻”。至于“开阖补泻”的“出针后于穴位上速加揉按,促使针孔闭塞,不令经气外泄为补;反之,出针时摇大针孔,不加揉按而令邪气外泄为泻”,是针刺全过程中的后阶段,当与

其他补泻手法配合为用,而不能单独使用,故“开阖补泻”实际上不是一种独立的补泻手法,只是徐疾补泻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巳。诚如《灵枢·邪客》所谓;  “先知虚实,而行徐疾。”《内经》所裁针刺补泻法,基本上均以徐疾补泻法为基础,离开了徐疾,也就无从言补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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