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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邊談詩 034 沁园春 · 太公望 花恨无言，月惜繁阴，酒憾宿酲 。叹拨醅穷巷，聊为糊口， 鼓刀屠肆，权且偷生。恩爱纰缡，故亲星散，说甚人间树令名! 磻溪吕，算半生微贱，百事无成。 垂纶孤月寒星，赖天助、君王梦峥嵘。俟子终一遇，熊飞苍莽，鹰扬牧野，鼎定周兴。掌运阴阳，韬分龙虎，开辟鸿基列大烝。谁人晓，万世尊武圣，称德嫌兵? ——北京眠石  眠石填了一个《沁园春》，其后段没有采用骈偶的方式来写，这和通常的填法显然有些不一样，而作者自己也明白。所以，当有人提出这样不符合基本的规则的时候，他便有些不踏实了，问我我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而且就词律的角度来说，这甚至并不仅仅是《沁园春》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所有词调的问题，即可以归纳为这样一个题目： 词中涉及对仗的问题，应该如何处理？ 我也见过有些人经常会谆谆教导别人：某某调里面的哪两句，你是一定要对仗的哦。事实上，即便大师如龙榆生者，也会有这样的观点，比如他在《唐宋词格律》一书中，虽然大部分地方或者避开不说是不是一定要对偶，或者都用一些比较婉转的说法，不把话说绝对，例如：说《鹧鸪天》前段第三四句与过片的三言两句，他说是“多作对偶”，说《忆江南》中间的两个七字句“宜用对偶”。我相信你明白，这种说法的潜台词都是“你也可以不对仗”，应该说这是很务实的一种说法。但是，老龙有时候也会出昏招，把话说死了，比如说《渔歌子》中的两个三字句、《踏莎行》中的起拍两个四字句，他便用了“例用对偶”这样的话，这种话就是太过绝对，不符合唐宋词的实际了。 这里有一个最基本的道理大家一定要明白：因为比喻祗是一种修辞的方法，是为了将一个句子表达得更加有艺术感染力，而采用的一种锦上添花的文字运用方式，所谓“锦上添花”，那就是“有的话最好，没有也不要紧”的意思。所以，任何一个词调从律的角度来说，都是不可能限定一种修辞手法的运用的，因为有一个很常识的问题：“律”是与修辞无关的。  我的这个观点是不是正确，或者龙榆生先生的那个定律是不是正确，也无须辩论，我们只要去看看唐宋词的实际，就一目了然孰是孰非了。我这里各举两个例子：  玉树琼田莹骨清，短篷飘洒动吟情。鱼换酒，乐升平，闻道君王日圣明。 ——李弥逊《渔歌子》 禁中图画访玄真，晚得歌词献紫宸。天一笑，物皆春，依旧扁舟钓白蘋。 ——周紫芝《渔歌子》 万里扁舟，五年三至。故人相见犹堪喜。山阴乘兴不须回，毗耶问疾难为对。 不药身轻，高谈心会。匆匆我又成归计。它时江海肯相寻，绿蓑青蒻看清贵。 ——张孝祥《踏莎行》 这个秃奴，修行忒煞。云山顶上空持戒。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 毒手伤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 ——苏东坡《踏莎行》 我们再回到《沁园春》来，《沁园春》的前后段第二均中，确实可以说是“以对偶为正”，且以扇对为佳，但是，宋词中即便是名人名作，也不见得就都是用对偶的，比如张先的： 心膂良臣，帷幄元勋，左右万几。暂武林分阃，东南外翰，锦衣乡社，未满瓜时。易镇梧台，宣条期岁，又西指夷桥千骑移。珠滩上，喜甘棠翠荫，依旧春晖。 须知。系国安危。料节召、还趋浴凤池。且代工施化，持钧播泽，置盂天下，此外何思。素卷书名，赤松游道，飙驭云軿仙可期。湖山美，有啼猿唳鹤，相望东归。 不仅没有用扇对，而且后面八字明显就不是对偶手法。再比如苏东坡的： 情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也不须惊怪，沈郎易瘦，也不须惊怪，潘鬓先愁。总是难禁，许多魔难，奈好事教人不自由。空追想，念前欢杳杳，后会悠悠。 凝眸。悔上层楼。谩惹起、新愁与旧愁。向彩笺写遍，相思字了，重重封卷，密寄书邮。料到伊行，时时开看，一看一回和泪收。须知道，这般病染，两处心头。 他的前段对偶了，但是后段也一样是不用对偶的，只是采用赋笔来铺写而已，这就说明这个对偶在这里是比较随意使用的。这样的例子，你如果有时间有兴趣去看看宋代的《沁园春》，你就可以知道这种例子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占了很大的比例的。 相比较而言，短调工一些更好，长调则无妨粗犷一些，这是我对词的一个大概印象。  总结一下经验之谈： 1、没有一个词调中的对偶是“必须”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不对偶； 2、相对来说，使用了对偶的句子，效果上自然会更好一些，当然，前提是你的修辞手段还不错； 3、对偶用的不好的情况，会使一些句子显得很呆板，效果适得其反。  这里是：诗词教学与研究 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 因为有你的热爱和关注 生活如此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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