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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胡桂枝干姜汤战汗除壮热

 鉴益堂 2018-08-13

作者:符友丰 王杰

李×X,女,24岁,工人。

某院住院病人,病历号:2622207。

1979—3—26会诊。 患者因发热身痛,胸胁不利,不敢喘气,于3月12日往某院门诊,经服用感冒水、注射青霉素等治疗未效。先后于3月19日、3月20日两次前往复诊。经中药,抗菌素等治疗,体温由39℃以上一度降至38℃下。后因洗澡,体温再度升高。3月21日中午,体温达39〃6℃,遂经急诊收住院。体检除左鼻腔、咽部充血,鼻塞,血压140/70mmHg,余未见异常。入院后查血象为:白血球总数22800/mm3,中性球89。血溶55mm/小时;抗链球菌“O”1:800。血培养,“OT”试验,肥达氏反应,疟原虫、狼疮细胞、类风湿因子等无阳性所见。超声波探查、x线诊断未见异常,惟心电图有T波改变。诊为“风湿热”。入院后经抗菌素(静滴)、补液,服解热镇痛药未能控制体温而申请会诊。扼要介绍病情如上。  患者神清合作,自诉寒热身痛腰膝关节疼痛已两周。发热以午后为甚。凡觉左胸前悸动数下,旋即体温升高。时感胸胁满闷,目眩烦心,咽干口苦,不呕而渴,小便微黄不利}发热时汗出限于头部。脉象弦数,舌苔白,中心微黄,舌边红而舌面少津。病在半表半里,表未解而水饮内结,拟用柴胡桂枝干姜汤治之,方用: 柴胡10g、桂枝3g,干姜,天花粉5g,黄芩4g,牡蛎3g,生甘草2g,二剂,水煎服,日两次。

患者于当H下午五时许服药,正值恶寒发热之际。药后自觉微烦,继而汗出热解

次日即感身痛太减,午后体温仅37〃5℃,惟先感两手发凉,胸闷,时有鼻塞,家属见其口唇呈紫绀色。午后照例服第二剂汤药。忽予午夜l1时许恶寒,继而寒战,测体温为40〃5℃。旋即大汗、口渴,汗出蒸蒸直至达旦,身始凉而手亦温,口唇转红,神倦欲眠。测得体温37〃2℃。自此壮热遂除,复查心电图、血象亦趋正常。仅偶感鼻塞,微感胸闷,遂于上方略加瓜萎皮10g、郁金6g数剂而愈

按柴胡桂枝干姜汤系《伤寒论》名方。仲景云:“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千姜汤主之。”(147)笔者据其胸胁满,小便不利、渴而不呕、头汗寒热等证而投,果一剂知,二剂战汗而解。除柴胡外,桂,姜、芩、草诸药用量极轻,一是顾厦患者已有内热津伤之象,二是兼顾仲景原方比例,投之中的,虽药量不太,竟奏奇功,可见仲景构方之妙

患者初系感邪发热,胸闷悸动,即为水饮内结之候,医者但知清热,曾用石膏、元参等品凉遏,热虽暂缓而饮邪不除,复困入浴感湿,终成燎原之势,身痛寒热,

日久不解,至会诊之时,病已离太阳之表,又未成阳明之里,恰在半表半里之分,故以本方和解。散结,逐饮,古人云“和得其当,一剂神效”,诚非虚语也。 3〃战汗为内邪外这常见途径。清叶天土士:“若其邪始终在气分流连者,可冀战汗透邪。”又云:“邪留三焦,亦如伤寒中少阳病也..因其仍在气分,犹可望其战汗之门户,转疟之机括。”(《温热经纬·叶香岩外感温热篇》)。孟英注云:“魏柳洲曰:脉象忽然双伏或单伏,而四肢厥冷,或爪甲青紫,欲战汗也,宜熟记之”此例肢冷唇青,未能察见脉象爪甲,或可有助预知战汗。而战汗之始,恰值午夜子时,阴尽阳动之际,颇有深义。所谓“邪与汗并”,一战之后,“热达腠开”,余邪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勿扰元神,“以养阳气来复”最为要紧。其后,余以此方及解法治疗迁延日久发热多例,恒多奇验,然以战汗而解者,惟以此例为数型,故记之。

战汗小议

 战汗,是邪正交争,驱邪外出的一种方法,因邪正交争,争而驱邪从汗而出,故名战汗。战汗为机体欲恢复稳态,驱邪外出的一种手段。

并非所有从汗而解之邪,都要经过这一阶段,比如说,人体正气很足,外协侵犯人体,只能停留于肌表,不能深入,或药或不药,机体正气自内而外,尚可驱邪外出,此则不为战汗。比如盗贼行知前门,主人强壮,出而驱贼,贼不得留,遁逃而去;战汗应具备以下两条件:1.邪气盛2.正气虚,但尚有一定的抗邪之力。邪气盛,才可胜正而稽留不去;正虚邪才可深入,但一定要有抗邪之力,且达到一定力量,否则邪气长驱直入,危在旦夕;盗贼至前门,主人弱而不敢驱贼,偏隅一角,负隅抵抗,贼而登堂入室,势孤而不敢擅动,与主人对峙;这一点,跟抗日战争中的持久战有某些相似,日军虽强,但毕竟有限;我军虽弱,尚可杀敌,空间越广,日军兵力分散日益严重,可用于进攻之兵有限,与我渐成僵持之势。

战汗一般分为三个阶段:振寒、燥热、汗出;正虚之体,感受外邪,邪气深入,渐至筋骨、脏腑,与正气僵持,此时机体自身的代偿,就会调集或产生更多精气,来抗邪;或者通过服用一些扶正驱邪的药物,促进机体恢复元气,正气充足而抗邪。当人体的正气恢复到一定的水平,觉可与邪一战,便争而抗邪,邪气此时尚胜,初复之正气尚不能胜之,邪气盛而出现振寒,甚则邪气受到激惹而出现邪气进一步深入,恶寒较重的情况,伤寒论中也有初服桂枝汤,烦躁不解,刺风池、风府而解的激惹现象;抗日战争中百团大战,历来为人所诟病,过早暴露实力(尚不可胜敌之实力),只能引起日军更为疯狂的扫荡;正如我们冬天冻得哆嗦,可以产热一样,振寒的出现可以使机体调集更多的抗邪力量来驱邪外出,这样出现一种正邪力量相当,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时正邪交争,难解难分,邪正交争,则发热,热扰心神,而出现烦躁;可想而知,邪正交争难解难分,作为君主之官的心脏自然烦躁不安。但不可忽略一点,邪气势孤,而人体正气源源不断而来,短暂的平衡很快被打破,正气胜邪,而邪退,但邪退,毕竟要给邪以出路,这出路便是经汗而走,这便汗出邪退。

当然一汗不解,再汗,甚则多汗而解的情况;也有汗出脉不静,热复而毙的情况,这跟人的体质或者强发其汗,不无关系。

另外战汗之间的护理也很重要,不可因燥热而去衣揭被,迎风阴冷等使汗出不畅等情况,更不可贪汗驱邪,温覆令汗出过多,战汗本伤人体津血,汗出过多,必至不治,汗出应以听其自然为度。汗出的多寡与邪气的强弱有关,邪气强,则汗出较多,邪气弱,则汗出较少;邪气的强弱,由于燥热的程度有关,燥热盛,则邪气强,燥热轻,则邪气弱,又自当鉴别,汗出之后,粥调为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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