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评选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纳博科夫必然当选。同样,如果要评选一位二十世纪最热爱卡片的作家,非纳博科夫莫属。 首先,用卡片来组织阅读心得,能帮助作家们更好地记忆。其次,用卡片来写作,能够帮助作家们提升创意密度。最后,基于卡片修改文章,能够改善作家们的远距联想能力。
也就是说,存入记忆容易,提取出来会不容易;反之,如果你有些吃力地存入,那么,提取会更牢靠。比如,我们的常识是要在课堂上记笔记。但是必要难度原理建议,别在课堂上记笔记,老师边讲边记笔记,你会听得太明白,写入太容易,但是大脑那块硬盘未来会不易提取出来。也就是,你有些困难地存入,会记得更好并真正学会。
其次,用卡片来写作,为什么能够帮助作家改善创意密度?这是善用大脑特点。一般作家是摊开一个长长的Word 文档,纳博科夫眼前则是小卡片。同样的心力,前者会将其分散到三千字上,后者聚集在更少内容上,创意密度更大,所以纳博科夫的文章常常妙语连珠。 所有上述认知科学原理:必要难度、创意密度与远距联想能力,都反映了认知科学的一个基本原理:组块。什么是组块?在认知科学中,为了方便记忆,我们把一些需要记忆的东西加以分类或加工使之成为一个小的整体,就称之为组块。卡片就是相对传统写作的“词汇”、“段落”来说,更大、更便于记忆、更有意义的一个组块。对它来进行记忆、创作与修改,而非对最原始的词汇进行记忆、创作与修改,是超一流作家掌握的写作秘笈。 此外,每位卡片上万的超一流作家背后,必有一位默默整理卡片的人,正如杨绛之于钱钟书,薇拉之于纳博科夫。
杨绛与钱钟书,薇拉与纳博科夫。棋逢对手、一生坚守。不同文化,同样一个关乎爱与创造力的故事。正如低调的钱钟书在《写在人生边上》扉页用“赠予季康”来表达对杨绛的爱一样,纳博科夫能做的就是,在一生每本书的扉页写上:献给薇拉。 美国国会图书馆与康奈尔大学都收藏有纳博科夫的卡片。遗憾的是,纳博科夫将《洛丽塔》草稿阶段的卡片全部毁掉,只保留了大约100张准备阶段的卡片。纳博科夫晚年最后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是《劳拉的原型》。因为作品并不完美,在遗嘱中他同样要求销毁这部作品。然而幸运的是,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保存了30多年后,这份写在150张卡片上的神秘手稿终于面世,并于2009年出版。 ▼▼▼ 中国汉语写作大会 每周四下午三点 一篇好文、一本好书、 一句赠言 用文化洗涤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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