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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卢汉专访:我们盯着后视镜看现在,倒退着走向未来

 木蘭猫不睡 2018-08-16

原标题:麦克卢汉专访:我们盯着后视镜看现在,倒退着走向未来



来源|后现代邮报

ID|dreamingding

编辑|董宇晖

文章已获授权转载

“印刷人”、“机器新娘“、”“媒介即讯息”、“地球村”、“社交网络”、“意识延伸”等概念,都是加拿大文学批评家、传播学家、媒介大师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1911.7.21-1980.12.31)半个世纪前发明并且预言的。

麦克卢汉60年代那些读不懂的天书、不知所云的概念,到了互联网年代一切都明白了。他被誉为“继牛顿、达尔文、弗洛伊德、爱因斯坦和巴甫洛夫之后最重要的思想家”。1969年3月《花花公子》称他为“流行崇拜中的高级祭司和媒介形而上学家”。《连线》1993年创刊号把他封为“先师圣贤”。汤姆·沃尔夫说他是“电子时代的代言人、革命思想的先知”。

在伍迪·艾伦1977年奥斯卡获奖影片《安妮·霍尔》中,麦克卢汉有客串,演他本人。他对一位自称在哥大讲授“电视、媒体与文化”课程的家伙说,“你对我的工作一无所知!”

1969年,麦克卢汉与约翰·列侬夫妇在广播节目中谈论反战运动。

https://mcluhangalaxy./2017/09/25/when-john-lennon-yoko-ono-met-marshall-mcluhan-1969/

http://www./db1969.1219.beatles.html

McLUHAN: 'Can you tell me? I just sort of wonder how the 'War Is Over,' the wording... the whole thinking. What happened?'

JOHN: 'I think the basic idea of the poster event was Yoko抯. She used to do things like that in the avant garde circle, you know. Poster was a sort of medium, media, whatever.'

YOKO: 'Medium.'

麦克卢汉是那个年代的技术顾问、未来学家。他预言肯尼迪将成为第一位“电视总统”。他被GM、贝尔电话等公司邀请演讲,谈在新媒介革命中如何转型。他跟一群人去看脱衣舞,并没有不自在,调侃说:“脱衣舞娘在穿着我们。”学院派和保守派攻击他是“通俗文化的江湖术士”、“电视机上的师爷”、“攻击理性的暴君”、“走火入魔的形而上巫师”、“波普文化的高级祭司”……

波兰科幻小说家斯坦尼斯拉夫·莱姆(1921-2006),著有《星际航行日记》、《索拉利斯星》、《机器人大师》和《主人的声音》等。他在《完美的真空》中写过一章奇幻讽刺的“性爆炸”,提到麦克卢汉:

目前的色情狂澜将成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大洪水。

十年间,人工性事大行其道,从模特儿、充气器具、拧发条器具,到装着恒温器和反馈器的样板……那是个民主终于实现的时代:人可以为所欲为——跟任何人。学术机构开出六年制和八年制的课程,接着有研究生和高级学位,专攻高等和低等情欲学;三大公司瓜分全球市场,“通用性状态”为越轨者争取平等权利,“机器人美味”、“性交国际”投资自动化项目。它们开发了神经性器,鞭笞器、殴打器、鼻青脸肿器应运而生,以使公众相信,市场上不会有供过于求的说法。

麦克卢汉多么幸运,他没有活到亲眼目睹这场灾变,他晚年著作中解释过大教堂和宇宙飞船、喷气发动机、汽轮机、风车、盐瓶、帽子、相对论、数学方程式的括号、零、感叹号,它们就是代用品,替换那个单一功能,唯有它才是纯净态的存在经历……永恒的销魂物,生物学在人类身上的魔咒打破了。此后,乳房只能令人想起人是哺乳动物;大腿是人走路用的;屁股是人用来坐的部位。仅此而已,别无它用!

当初这些巨头的生产处于峰值时,性从私下的娱乐、观赏运动、集体体操、业余爱好、收藏家市场,变成了文明的哲学。

矍铄的古怪老头麦克卢汉在生前目睹了这个时代,在《生殖政治》中指出,这正是人类迈上技术之路那一刻起的归宿;哪怕是古代锁在木帆船上的划船奴、手持利斧的北方林居者、汽缸加活塞的斯蒂芬森蒸汽机,都在追踪人类性行为——也就是人类的真义所在,性交动作的节奏、外形和意义。

美国的无人格工业利用了东西方的形势智慧,拿过中世纪的枷锁,做成不贞操带,驾驭艺术去为性操练机的设计服务:孵化铺、交媾吊床、按钮咔哒器、春宫锥、阳物机,启动了抗菌装配线,纷纷下线的有家用萨德车、女梦魔、鸡奸沙发,公用的蛾摩拉一条街,同时建立了研究所和科学基金会,从事把性事从种族繁衍的奴役下解放出来的斗争。性事不再是时尚,它已经成为信念;性高潮被当作日常义务,红色指针的高潮表,代替了办公室和街头的电话机……

麦克卢汉“文明演进三阶段论”:口头传播时期(部落文化)、文字印刷时期(脱离部落文化)、电子传播时期(重归部落文化)。人类经历了“部落化-脱部落化-再部落化”的过程,电子媒介使整个社会变成一个“地球村”。

媒介是人的延伸:“各种先导技术不再有异化作用,媒介是人感知信息后处理信息的延伸,并且不同的技术会影响人类感知的结构。轮子是脚的延伸,衣服是皮肤的技术投射。书是眼睛的派生物,广播是耳朵的技术表达。”——手机是现代人的性器官。

1962年,在Internet和万维网诞生约30年前,麦克卢汉写道:“下一个媒体,不管它是什么——它可以是意识的延伸,将以电子媒介为其内容而非其环境……它以一台计算机作为研究和沟通工具,检索能力大为增强,它将使大众图书馆变得过时,发掘出个人的百科全书式的能力,进入自己的专线,快速将数据裁剪为适于销售的形式。”

1964年,麦克卢汉在纽约说,“有一天,我们可能都有便携式计算机,像听诊器那么大,它让我们的个人体验网络化,大脑与外部世界直接互联。”

麦克卢汉:“过去那样地过去了。每当遇上一个全新状况,我们总想找到些依靠——最近的过去。”“我们盯着后视镜看现在,我们倒退着走向未来。”

1969年,麦克卢汉接受《花花公子》杂志的采访,违反“我只探索,我不解释”的原则,对自己的大部分理论进行了解释。访谈全文收录《麦克卢汉如是说》。

http://www./mcluhan/mcluhanplayboy.htm

《花花公子》访谈麦克卢汉要点

The Playboy Interview: Marshall McLuhan

Playboy Magazine,March 1969

麦克卢汉专访:流行崇拜中的高级祭司和媒介形而上学家袒露心扉

A candid conversation with the high priest of popcult and metaphysician of media

By Eric Norden

http://web.cs./~rogaway/classes/188/spring07/mcluhan.pdf

与其议题繁多、学科混杂、思维跳脱、艰深晦涩的著作相比,麦克卢汉跟人交谈时通俗易懂,充满技术冷幽默。

在这篇长达三万字的访谈稿中,“麦神棍”对自己的理论做了相对直白的解读,他还谈及毒品、性自由和未来美国分裂的可能性。

记者埃里克·诺顿功力深厚,做足功课,提问犀利,对麦氏思想熟悉并且有深刻理解。采访中一旦老麦天马行空,总能把他拉回来。

PLAYBOY: To borrow Henry Gibson's oft-repeated one-line poem on Rowan and Martin's Laugh-In--'Marshall McLuhan, what are you doin'?'

MCLUHAN: Sometimes I wonder. I'm making explorations. I don't know where they're going to take me. My work is designed for the pragmatic purpose of trying to understand our techn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its psychic and social consequences. But my books constitute the process rather than the completed product of discovery; my purpose is to employ facts as tentative probes, as means of insight, of pattern recognition, rather than to use them in the traditional and sterile sense of classified data, categories, containers. I want to map new terrain rather than chart old landmarks.

But I've never presented such explorations as revealed truth. As an investigator, I have no fixed point of view, no commitment to any theory--my own or anyone else's. As a matter of fact, I'm completely ready to junk any statement I've ever made about any subject if events don't bear me out, or if I discover it isn't contributing to an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blem. The better part of my work on media is actually somewhat like a safe-cracker's. I don't know what's inside; maybe it's nothing. I just sit down and start to work. I grope, I listen, I test, I accept and discard; I try out different sequences--until the tumblers fall and the doors spring open.

麦克卢汉解释了“媒介即人的延伸”以及由其引发的“自恋式麻木”:

一切媒介都是人的延伸,它们对人及其环境都产生了深刻而持久的影响。这样的延伸是器官、感官或曰功能的强化和放大。无论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的延伸,中枢神经系统似乎都要在受到影响的区域实行自我保护的麻痹机制,把它隔绝起来,使它麻醉,使它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东西。我把这种独特的自我催眠形式叫做自恋式麻木。凭借这种综合症,人把新技术的心理和社会影响维持在无意的水平,就像鱼对水的存在浑然不觉一样。结果,就在新媒介诱发的新环境无所不在,并且使我们的感知平衡发生变化时,这个新环境也变得看不见了。

关于“听觉空间”概念和部落化:

那是指没有中心也没有边缘的空间。不像严格意义上的视觉中间,视觉空间是目光的延伸和强化。声觉空间是有机的、不可分割的,是通过各种感宫的同步互动而感觉到的空间。与此相反,“理性的”或图形的空间是一致的、序列的、连续的,它造成一个封闭的世界,没有任何一点部落回音世界的共鸣。……部落世界的人过的是一种复杂的、万花筒式的生活,因为耳朵和眼睛不同,它无法聚焦,它只能是通感的,而不能是分析的、线性的。言语是要发出声音的,更准确地说,它是我们一切感官同时的外在表现。听觉场是同步的,而视觉场是连绵的。无文字民族的生活方式是隐而不显、同步和连续的,而且也比有文字的民族的生活方式要丰富得多。由于要依靠口语词获取信息,人们被拉进一张部落网。因为口语词比书面词承载着更丰富的情感——用语调传达喜怒哀乐愁等丰富的感情,所以部落人更加自然,更富于激情的起伏。听觉—触觉的部落人参与集体无意识,生活在魔幻的、不可分割的世界之中。这是由神话、仪式模式化了的世界,其价值是神圣的、没有受到任何挑战的。与此相反, 文字人或视觉人创造的一个环境是强烈分割的、个人主义的、显豁的、逻辑的、专门化的,疏离的。

他这样解释“印刷术为工业革命奠定了基础”:

印刷术是复杂手工艺的第一次机械化——它创造了分步骤流程的分析性序列,因此就成为接踵而至的一切机械化的蓝图。印刷术最重要的特征是它的可重复性。这是一种可以无限生产的视觉性表述。它的可重复性是机械原理的根源。谷登堡以来使世界为之改观的就是这个机械原理。印刷术产生了第一种整齐划一的、可重复生产的商品。同样,它也造就了福特牌汽车、第一条装配线和第一次大批量生产的商品。活字印刷是一切后继的工业开发的原型和范形。没有拼音文字和印刷机,现代工业主义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需要认识到这一点:作为印刷术的拼音文化不仅仅塑造了生产和营销,而且塑造了生活的一切其他领域,从教育到城市规划都是如此。

他解释冷媒介和热媒介的区别:

基本上说,热媒介排斥,冷媒介包容。热媒介受众的参与度低,要求观众补充的东西也不多。冷媒介要求受众的参与度却是高的。热媒介只延伸一种感宮,并使之清晰度高。所谓高清晰度是说,媒介提供的数据资料完全,不需要受众的深度参与。比如,照片是高清晰度,是热的。相反,卡通是低清晰度,是冷的,因为几笔勾勒的粗线条提供的信息很少,它要求观者自己去填充或完成图像。电话给耳朵提供的信息非常之少,因而它是冷的,这一点和口语一样。两者都要求听者去填充信息。另一方面,广播是热媒介,因为它清晰而深刻地促供了大量高清晰度的听觉信息,它留给听众去填充的信息很少或者就是零。同理,讲课是热的,讨论会是冷的。聊天或雅聚是冷的。

他用希特勒与广播的例子,分析“媒介即讯息”理论之媒介与内容的关系:

我强调媒介是讯息,而不说内容是讯息,这不是说, 内容没有扮演角色——那只是说,它扮演的是配角。即使希特勒讲的是植物学,总是会有其他什么鼓动家利用电台广播来使德国人重新部落化,来重新点燃部落性质返祖现象中阴暗的一面。……我们把重点全放在内容上, —点不重视媒介,因此我们失去了一切机会去觉察和影响新技术对人的冲击。因此,在新媒介诱发的革命性的环境变化只能够,我们总是瞠目结舌、 措手不及。

他还解释了“后视镜理论”,为什么“过时的媒介成为艺术”:

大多数人还紧抱着我所谓的后视镜的观点看世界。我的意思是说,由于环境在其初创期是看不见的,人只能意识到这个新环境之前的老环境。换句话说,只有当它被新环境取代时,老环境才成为看得见的东西。因此,我们看世界的观点总是要落后一步。因为新技术使我们麻木,它反过来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环境,因此我们往往使老环境更加清晰可见。之所以能够使它更加清晰可见,那是因为我们把它变成了一种艺术形式,是因为我们使自己依恋体现它特征的物体和氛围。我们对爵士乐就是这样做的。我们对机械环境也在这样做。我们把机械环境的垃圾变成波普艺术品。

他高度评价电视对于政治的影响:

人类将如何重新部落化?这种身份认同危机是不是与美国当前的社会动荡和暴力挂上钩了?为什么人们没能在教育制度内部找到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

对于学生的厌学情绪,麦克卢汉认为:

学校里正在酝酿的不满,因为我们的教育制度完全是这样二个病入膏肓、业已过时的制度,建立在偏重文字、分割肢解和分类信息的基础之上。它不适合第一代的电视人。

如果要使教育适合电视时代的年轻人,就必须要用献身于深度学习方法的许多独立自主的大学,取代令人窒息的、不亲切的、剥夺人性的大杂烩。这件事必须立即办,因为没有几个成年人真正理解,年轻人与割裂的机械世界及其僵化的教育制度是多么地格格不入。成年人设计这个制度时,心里想的纯粹是把年轻人装进官僚社会的分类格子之中。对他们而言,征兵卡和学位证会使他们成为精神上的默默无闻之辈,即使不是在物质上默默无闻,而这两个结果他们都不会接受。新一代的人与自己3000多年的文字和视觉文化的遗产产生了疏离。家庭和学校庆贺这种遗产的价值,更加给他们格格不入的情绪火上浇油。如果我们不改革教育制度,使之适合他们的需要和价值,我们就只会看见更多辍学的学生,看见更严煎的混乱。

麦克卢汉认为毒品:

是舒缓文化转型的自然手段,也是进入电力旋风的一条捷径、吸毒的高潮与电力媒介的冲击密切相关。看一看吸毒快感的比方:通电(turn on)。通过吸毒来打开意识的大门,就像打开电视机而通向深度卷入的大门一样。今天无所不在的瞬时信息环境刺激了吸毒,因为它有一种能够踏上内心旅程的反馈机制。内心旅程并非迷幻药吸食者的特权,而是世间一切看电视的人的共同经验。它使人从视觉习惯和反应中解脱出来,赋予人立即和完全卷入的潜力,包括立即和一体(all-at-onceness and all-at-oneness)两个方面。这是经过以下转化之后的人的基本需求中枢神经系统的电力延伸,使人从原有的、理性的、序列的价值系统中转化出来。迷幻药有吸引力,它是与无孔不入的电力环境达到神入状态的手段。电力环境本身是一种无需药品的内心旅程。

吸毒还是表达拒绝过时的机械世界和价值的一种手段。毒品常常刺激人对艺术表现发生新的兴趣。艺术表现首先是听觉一触觉世界的特征。因此,作为电力环境的化学刺激物,迷幻药使我们的感官重新复活在机械世界压倒一切的视觉取向中,我们的感官萎缩了。再者,迷幻药产生一种部落化和群居性程度高的亚文化。因此,年轻人喜欢毒品就像鸭子喜欢水一样,这是可以理解的。

麦克卢汉这样分析性自由:

年轻一代的整个价值取向是向土著人的回归,反映在他们的服饰、音乐、长发和社交性性行为(sociosexual)。他们正在成为从林族的重要成分。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们的感知受到电力的延伸和强化,性敏感也随之增强。裸体和无羞耻的性行为在电力时代日益强劲,因为电视直接在我们的肌肤上扫描讯息,使衣服成为过时和障碍的赘物。新的触觉性使孩子们自然而然地常常相互触摸,反映在幻觉剂商店出售的小徽章上刻着的一行字上:它一动,你就抚摩。(If it moves,you fondle it.)电力媒介同时刺激一切感觉器官,又给日常的性事赋予一种新的、更加丰富的一维,使亨利·米勒风格的那种粗暴的性显得老套而过时。社会一旦进入无所不包的部落生活方式,人们对性事的态度必然要发生变化。比如,我们看见同居的年轻人一点也不感到有罪,嬉皮士生活的群居式家庭也不感到有罪。这完全是部落式的东西。

麦克卢汉预测美国分裂:

在这个问题上,实际上就像在我的大多数论著中一样,我是在“预测”已经发生的东西,仅仅是把当前的进程国推向一个逻辑结论而已。美国这个大陆性的政治构架的“巴尔干化”已经有一些年头了。种族捣乱仅仅是儿种催化剂之一而已。这不是美国独有的现象。我已经指出,电力媒介总是产生心理上的整合作用,产生社会的非集中化。这不仅影响现存国家的政治制度,而且会影响国家实体本身。

非集中化的微型国家模式要在美国重现,虽然我知道大多数美国人仍然觉得美国分化的思想难以理解。美国是历史上第一个一开始就是集中化的、文宇文化主导的政治实体。现在,它要把这部历史影片倒过来放映,使它成为许多非集中化的黑人国家、印第安人国家、区域性国家、语言群落国家和族群国家……今天,非集中化在50个州里是一个“烫手”的问题。从纽约市学校的危机到重新部落化的青年的要求,都很“烫手”。这些青年要求,规模使人压抑的大学缩小到适合人的规模。庞大的州要消除官僚机器。部落和官僚机器是社会组织的对立手段。它们不共戴天。一个必然要消灭或取代另一个,否则谁也活不了。

如果了解非集中化和重新部落化的过程,又接受它的结果,同时又着手控制和调节变化的动态,暴力是可以避免的。无论如何,超大型国家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美国人和世界各地的人都结合成一个部落之后,他们将要锻造出各式各样非集中化的可行的政治制度和社会制度。

关于未来,麦克卢汉认为:

将产生一个人人参与的新型的整和的地球村;人成为机器的性器官;电力压缩时空;自动化结束传统的职业。

我们仍然未能摆脱这样一个幻想:真正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媒介,而不是媒介对我们做了什么以及媒介与我们一道做了什么。这是技术白痴的傻瓜立场。

技术不断地改变人,刺激人不断地寻找改进技术的手段。于是,人就成为机器世界的性器官,就像蜜蜂是植物世界的性器官一样,它们使植物世界生殖和进化出更加高级的物种。机器世界给人回报商品、服务和赏赐。因此,人与机器的关系是固有的共生关系。

We become what we behold. We shape our tools and then our tools shape us.

我们定义工具,然后工具定义我们;我们定义机器,没准我们就是机器。

PLAYBOY: Despite your personal distaste for the upheavals induced by the new electric technology, you seem to feel that if we understand and influence its effects on us, a less alienated and fragmented society may emerge from it. Is it thus accurate to say that you are essentially optimistic about the future?

MCLUHAN: There are grounds for both optimism and pessimism. The extensions of man's consciousness induced by the electric media could conceivably usher in the millennium, but it also holds the potential for realizing the Anti-Christ--Yeats' rough beast, its hour come round at last, slouching toward Bethlehem to be born. Cataclysmic environmental changes such as these are, in and of themselves, morally neutral; it is how we perceive them and react to them that will determine their ultimate psychic and social consequences. If we refuse to see them at all, we will become their servants. It's inevitable that the world-pool of electronic information movement will toss us all about like corks on a stormy sea, but if we keep our cool during the descent into the maelstrom, studying the process as it happens to us and what we can do about it, we can come through.

Personally, I have a great faith in the resiliency and adaptability of man, and I tend to look to our tomorrows with a surge of excitement and hope. I feel that we're standing on the threshold of a liberating and exhilarating world in which the human tribe can become truly one family and man's consciousness can be freed from the shackles of mechanical culture and enabled to roam the cosmos. I have a deep and abiding belief in man's potential to grow and learn, to plumb the depths of his own being and to learn the secret songs that orchestrate the universe. We live in a transitional era of profound pain and tragic identity quest, but the agony of our age is the labor pain of rebirth.

I expect to see the coming decades transform the planet into an art form; the new man, linked in a cosmic harmony that transcends time and space, will sensuously caress and mold and pattern every facet of the terrestrial artifact as if it were a work of art, and man himself will become an organic art form. There is a long road ahead, and the stars are only way stations, but we have begun the journey. To be born in this age is a precious gift, and I regret the prospect of my own death only because I will leave so many pages of man's destiny--if you will excuse the Gutenbergian image--tantalizingly unread. But perhaps, as I've tried to demonstrate in my examination of the postliterate culture, the story begins only when the book closes.

本文来自大风号,仅代表大风号自媒体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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