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爱情，一千个人会有一千个回答。没人能准确定义爱为何物，它的形状，它的气息，它的颜色，无从捕捉。但每个人心中都曾有它掠过的涟漪，或时刻准备着迎接某天它的降临。 爱情有一千个动人的心弦而又各不相同的音符，所以历来是人们爱议论的话题。电影《卡萨布兰卡》中因为深爱而放弃，歌曲《甜蜜蜜》中的缘分邂逅，都体现了爱情的缤纷五味。 诗作为世间文字中最精炼且丰富的文体，不同语言的不同韵律也给予它如歌般的美。用最美的文字记录最美的情谊，有谁能对这样的结合说不？ 情诗是美与美的加成，故历史上经典的情诗多之又多：或祝福，或争吵，或错失，或想念，都能使“爱”变得别具一格又刻骨铭心。 有人因爱而伟大，在诗人间，这并不少见。有人因情诗蜚声文坛，有人将情诗作为谢幕之作。本次特地选取 9 首国外诗人书写的情诗，由小编很喜爱的台湾诗坛伉俪陈黎、张芬龄翻译。看爱情如何塑造伟大的灵魂，雕琢出如何经典的创作。 爱之 细 腻 ﹀ 艾娃，女，是德国第一位女诗人（12 世纪），而《我是你的》则被多数人认为是她的手笔。本诗被发现于一份 1160 年前后年轻女子写给神职人员的信中，表达了女子愿将心上人长锁于心房的细腻情思。 米蕾，美国女诗人。 她的抒情作诗作品带有很强的浪漫主义，而作为一名思想开放且颇具才华的女性诗人，女性主义则是她的作品不同于他人诗歌的另一面。 本次选取的是她抒情诗中的一首。爱的人业已被点点遗忘，但被爱的感觉却难以忘怀。对某些人来说，爱情，也许就像她全诗中的写的那样，是“夏天在自己身上歌唱”。 小野小町，日本平安时代初期六歌仙中唯一的女性。 小野相传为出羽郡司之女，任职后宫女官。因容貌妍丽，日本故以形容美女的“小町”作为称谓。她擅长描写爱情，现存诗作几乎均为恋歌。小野的形象如今多在日本能剧、人形净琉璃（剧种）中出现。 爱之 热 烈 雪莱，英国著名诗人，30 岁英年早逝，一生却才华尽显，代表作《西风颂》中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传播度甚广。国内常将其与拜伦、济慈的浪漫主义作品集中收录。 雪莱诗歌颇具辨识性，饱含民主思想和战斗精神，其中出没的近现代发明事物，也使得诗歌更加具有辨识度。《爱的哲学》是雪莱知名的情诗，以其热爱的大自然作比对，勇敢且颇具少年气地向爱人索吻，热烈又富有激情。 本诗收录在惠特曼一生诗歌汇总《草叶集》中的《桴鼓集》，描写的是入军营时，男子之间暧昧的眼神接触。《桴鼓集》是历经时间考验的经典战争诗歌集，从多角度记录了美国的南北战争。 惠特曼生前《草叶集》共经历了 9 次再版，诗歌数量从 12 首增加到 383 首。除了数量在变，诗歌用词的直白与人物性别也在改动。惠特曼认为如同温水一样淡淡的爱情已被谈及太多，而对牢固、真挚且热烈的情感却很少提及。所以在一遍遍再版中，《草叶集》也体现着美国的性观念变化。 格奥尔格，德国诗人，早年在巴黎、慕尼黑、柏林攻读历史和哲学，对彼时德国兴起的自然主义持反对态度，崇尚为艺术而艺术，希望通过严格的诗歌之美来振兴德国文明。格奥尔格也是 1927 年首届歌德奖的获得者，之后的获得者包括托马斯·曼、黑塞等著名作家。 《空中花园之书》是格奥尔格 1895 年出版的书籍《牧人与赞美诗，传说与歌唱，以及空中花园之书》的第三部分。这些诗是格奥尔格唯一题献给女性的诗篇，内容虔诚、执着、热切。虽然献给的女性最终没有和他在一起，但却为后人留下了形式严格且艺术性极强的诗句。 爱之 离 别 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魏尔伦拥有众多出色诗篇，音乐爱好者熟悉的德彪西的《月光》，即是德彪西通过魏尔伦同名情诗改编的音乐。他与马拉美、兰波并称象征主义诗人的“三驾马车”。 《泪落在我心中》选自《无言歌》，以爱人兰波的诗句引入，每节首句和末句的最后一字相同，形成一个封闭的圆圈。《无言歌》是他与兰波一起游历比利时与英国的产物，也是魏尔伦诗歌创作的巅峰。 但 1873 年两人回到布鲁塞尔时，因争吵魏尔伦用枪打伤了兰波，被判刑四年。兰波之后也远走他国，开启了另一段人生的冒险，将诗歌创作永远留在了人生的前 20 年。 爱伦·坡在文坛更被人熟知的身份是小说家，擅长用阴森的哥特风探讨人性，在侦探小说、恐怖小说上有过人建树，对柯南·道尔、儒勒·凡尔纳等作家创作都有影响。 但爱伦·坡人生首次发表的文学类别是诗歌，蜚声文坛也因诗歌《乌鸦》。这首《安娜贝尔·李》是他的封笔之作，评论界认为它是在怀念亡妻维吉尼亚。婚后的爱伦·坡一直以卖文糊口，两人却一直相爱相守，直至维吉尼亚病逝。写作本诗时爱伦·坡似乎也知道命不久矣，虽然营造了美丽的滨海王国，文字间却充满了悲伤。爱伦·坡最终去世在巴尔的摩的街头，《安娜贝尔·李》在其逝世后两天刊登。
因爱而伟大，这话非常适合英国诗人丁尼生。 丁尼生早期诗歌作品并不被文学界看好，恶评是家常便饭。散文家哈兰姆是丁尼生姐姐的未婚夫，两人日常关系也非常亲密。1933 年哈兰姆因中风离世，遭受打击的丁尼生十年未有出版物，之后出版系列诗作《悼念集》，被评为英国最伟大的挽歌之一。 《在寇特瑞兹山谷》写于丁尼生 51 岁。虽然丁尼生已与心爱人结婚，但重回 30 年前与哈兰姆同游的山谷，在岩石、树木那些曾停留过的地方，故人之声似乎仍在耳边回响。 写在 后 面 情诗作为一种诗歌的题材，不该只限于男女之间的爱情，凡涉及人间情爱、情欲、情色、情感、情谊的诗作皆可称作情诗。 或有人说，情诗就是“爱来爱去”。没错，但我们始终相信：好的情诗也是写诗高手在写作竞技场上“高来高去”的出色演出，好的情诗也绝对是一首呈现人生体验，值得细细咀嚼的好诗。
本次我们选了许多文学史上的知名诗作，也选了英语诗选中鲜少收录的杰作，首次翻译给大陆读者。
这些诗作，一方面呈现了我们平日阅读的倾向，一方面也反映了从 21 世纪初回看过往诗歌的现当代趣味。我们希望能够在年代、题材、风格、形式、情调、技巧上呈现情诗的多样性，这样，阅读一本情诗选，也等于在阅读一本具体而微的四百年英语名诗选集。 在每位诗人诗作的后面，我们几乎都写了长达两页的译注、赏析，言简意赅地介绍诗人的生平背景与写作风格，深入浅出地诠释作品，提供阅读观点，希望让这本书不只是情诗的选译，同时是一本袖珍的英语诗歌简史，以及了解诗歌艺术的工具书。
陈黎、张芬龄生活照 翻译这些诗时，我们自然也碰到一些周旋于信、达、雅之间的基本问题。在翻译时，我们试着在一些译诗中适当地呼应原诗的格律，以增加趣味。但如果因为形式而错失内容的精准，我们宁以自由诗的形式再现原意，再现作品本身带来的感动。我们认为，翻译者不该是企图美化或改变原作面貌的美容师兼造型师，应尽量保留原作精神，让作品本身去为自己发言。 翻译像猜谜或拼图游戏。但，是有谜面而无确定谜底的猜谜——你必须自己发明答案，并且让你的读者信服；是割裂以后，无法也不许拼回原貌的拼图游戏——你必须拼出一幅既是又不是原图的新图。这是暧昧的游戏，伤脑筋的乐趣，辛苦的甜蜜。
我们译著的这两本情诗选，期待不足为道的辛苦，能带给读者具体有征的喜悦或收获。每首情诗的背后都有一个爱情故事，每个爱情故事都代表着不同的人生体验或不同的爱情观点，蕴含着对爱情或生命本质或多或少的认知——融合这些体认，我们或可衍生出让身心安顿的爱的哲学。 希望读者翻开这部作品，或者用它多读一些诗歌，多接触一些音乐，或者用它——如果你觉得爱和人生都还可爱——多爱一点人生，多爱一点爱。 陈黎 张芬龄 2017 年 8 月 台湾花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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