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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史纵横004 五帝：华夏文明的曙光乍现 颛顼与帝喾：顺天应时or征服自然 颛顼（zhuān xū）是五帝中的第二位。 按照史记的说法，黄帝娶了西陵部族的女子嫘（léi）祖为妻。中国传统对于男性祖先称先祖，对于女性祖先称先妣（bǐ），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老祖母。 嫘祖是黄帝的正妃，他为黄帝生下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的后代都是天下之主。 黄帝的长子叫玄嚣，玄嚣没有继承黄帝的部族联盟首领之位，而是带领自己的一支族人来到长江、汉水附近的地区生活。 黄帝的次子叫昌意，昌意也没有继承黄帝的部族联盟首领之位，而是带领一支族人来到若水流域生活，若水在哪里，今天已经说不清楚了。昌意娶了蜀山部族首领的女儿，叫昌仆，生了一个儿子，就是颛顼。颛顼，姬姓，高阳氏，名颛顼，也就是帝颛顼。颛顼的名号为什么称“帝”，想了解的朋友，可以回看《国史纵横003 黄帝为什么叫黄帝？》所以，颛顼是黄帝的孙子。黄帝死后，埋葬在桥山，他的孙子颛顼继承了部落联盟首领之位。这里很有意思：就是黄帝死了，不是儿子继位，而是孙子继位，你也许会问：这不大可能吧。上古时代本来就不一定有固定的继承人制度，一般都是由部族中的贵族成员推举合适的继承人，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早期历史阶段也出现过这种权位继承的情况。司马迁并没有明确说颛顼为什么可以继承黄帝做部落联盟的首领，只是说：高阳有圣德焉。估计颛顼能够继承黄帝的位置是因为他德行非常好，所以得到众人的拥戴，我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值得一提的是，屈原《离骚》的第一句“帝高阳之苗裔兮”，屈原在告诉我们，他是高阳也就是颛顼的后裔子孙，可见，颛顼确实是人不是神，他在中国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 关于颛顼有什么不平凡的事迹呢？《史记》是这样记载的： 首先，他沉静而有谋略，通达而知事理。这是说他的人格很完美。 其次，他能够充分利用地力种植各种庄稼，根据四时节令来做事以顺应天道，《史记》的原文是：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顺鬼神以制定礼义，调理五行之气以教化万民，洁净虔诚地进行祭祀。这是说他对天下的贡献。 再次，他巡视天下，往北到过幽陵，往南到过交阯，往西到过流沙，往东到过蟠木。（至于幽陵、交阯、流沙、蟠木在哪里，今天已经说不清楚了。）各种动物、植物，无论大神、小神，凡是日月照临的地方，没有不服从他的，没有不归附他的。这是说他的影响很大。 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絜诚以祭祀。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 ——《史记.五帝本纪》 关于颛顼，《史记》中记载的文字确实有限，我们也不能漫无边际地胡乱发挥，只能说他继承了黄帝的事业，继续巩固着当时的华夏部族联盟。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帝喾。 现在，我们再回头看黄帝的长子玄嚣这一系的发展。玄嚣的儿子叫蟜（jiǎo）极，蟜极的儿子叫高辛。颛顼死后，颛顼的后人并没有继位，而是高辛即位，这就是帝喾（kù）。也就是说，帝喾是黄帝的曾孙，是颛顼的侄子。这种继承制度很有意思，王位是在黄帝两个儿子的支系中轮流继承的，这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能体现“原始民主”的一点特性吧，而这种特性和四千多年前的历史发展阶段是基本可以吻合的。 关于帝喾高辛，我们来看看《史记》记载了他的哪些事迹： 他广施恩泽，惠及万物，却丝毫不为自己考虑。他仁厚而威严，慈惠而守信，自我修身，而天下归服。他行动合乎时宜，穿着及其俭朴。这是说他人格很伟大。 他耳聪目明，既可以了解远处的情况，又可以洞察细微的事理。这是说他具备做一个天下之主的素质。 他顺应上天的意旨，了解民众的疾苦。他获取土地上的物产，有节制地使用；他抚爱教化万民，把各种有益的事教给他们；他制定历法以确定岁时节气的变化；他尊显鬼神，恭敬地奉事。这是说他能顺天爱民敬鬼神。 帝喾的恩德不偏不倚，就像水灌溉土地一样，遍及天下，凡是日月照耀的地方，风雨所到的地方，没有人不顺从归服。这是说因为他德行境界光大深远，因而民众都归心于他。 帝喾溉执中而遍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 ——《史记.五帝本纪》 讲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自黄帝以来，包括后来的尧舜，他们一定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研究四时历法，教化民众，按“时”生产。这就体现了我们传统文化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顺应天时。 中国传统文化不讲“征服自然”，而是非常讲究“顺天应时”。比如《易经·大有卦》说“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意思就是君子应该去恶扬善，顺应天命，才能万事亨通。再如我们高中语文背诵的《寡人之于国也》，孟子所说的“不误农时”“数罟不入洿池”“斧斤以时入山林”等，这种“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的顺天思想不仅在古代农业生产中至关重要，也指导着政治机制的设置。 比如《周礼》中记载的官制，分设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各分领六十官职，总数为三百六十。这些官职是与天地四时相适应的。 颛顼、帝喾二帝上承黄帝，下启尧舜，是五帝中不可或缺的过渡人物。他们功德恩泽后世，堪称华夏文明奠基时期的风流人物，虽然身形早已隐没于世，但流风余韵所及之处，直抵后世，不失为一个经典的传奇。 颛顼和帝喾我们就聊完了，下一期我们开始聊尧，尧在中国古代可是被作为圣人推崇的。要了解中国古代思想精髓的朋友，要认真关注下一期《国史纵横005 尧：天下为公》。 文字：鹿鸣 图片：小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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