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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春秋文本版

 周原樵翁 2018-09-09

春秋是古代历史上的一个时期,上承夏商与西周,下启战国与秦汉。

它的开始和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有关。注意,这可是真的倾国倾城,因为一笑倾国这个词就是从她的身上来的,她的名字叫做名字叫做褒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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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的成书年代与编纂过程

王和

一、简略的回顾

笔者既往曾撰《论左传预言》(注:《史学月刊》1984年第4期。)、《左传材料来源考》(注:《中国史研究》1993年第2期。)、《孔子不修春秋辨》(注:《史学理论》1993年第2期。)等三篇文章。本文拟在过去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左传》的成书年代和编撰过程。

涉及《春秋》与《左传》的研究,前人著述极多,自晋杜预作《春秋左传集解》和《春秋释例》以来,直至清季及近代,相关著作汗牛充栋,而尤以清代为最。具代表者如唐陆淳,宋叶梦得、苏辙、魏了翁、程公说、吕祖谦,清毛奇龄、惠栋、顾炎武、万斯大、惠士奇、刘文淇、洪亮吉、梁履绳、高士奇、焦循、崔述、顾栋高,乃至近代康有为、刘逢禄、章炳麟、崔适等人,皆有专著。其观点看法既繁,且凡治《左传》的学者皆不陌生,本文下面的论述中亦有所涉及,故此处不具引。

至于最近二三十年以来,虽有不少研究《左传》的新作,然与本文所论内容有关者不过赵光贤、童书业、杨伯峻、徐仁甫、胡念贻数位先生的著作。赵师《左传编纂考》所持《左传》既非刘歆伪造亦非吴起子夏诸人、其作者为鲁人左氏的观点,笔者深为信从,本文将以此为前提做进一步研究。徐仁甫先生坚持康有为、刘逢禄“刘歆伪造《左传》说”(注:详氏著《左传的成书时代及其作者》,《四川师范学院学报》1978年第3期;《论刘歆作左传》,《文史》第十一辑),胡念贻先生则认为《左传》成书于春秋末期(注:详氏著《左传的真伪和写作时代问题考辨》,《文史》第十一辑。),这些均与本文的观点有异。童书业、杨伯峻的结论(注:分见童著《春秋左传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杨著《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1981年版。)与本文在大的范围内相近,但本文的论证角度完全不同。我对《左传》成书年代的论证与前人研究的不同之处在于:并不仅仅依赖于个别已验与不验的预言等孤证,而是同时通过对《左传》所取材料来源的具体分析,说明《左传》之所以成书于那个时代的必然性及其原因。因笔者的上述诸文发表时间较早,故在开始本文的阐述之前,有必要将已往个人论证过的问题略做回顾,以便读者对本文立论的前提有所了解。由于《孔子不修春秋辨》的内容与本文关系不大,姑不论,这里仅简介其余两文。

(1)《左传》预言问题

《左传》中有很多预言,有的预言当时之事,有的预言几十年后事,有的甚至预言几百年后的事。这些预言大多奇验,其总数在一部《左传》中当以百计。自古及今,凡治《左传》的学者都对《左传》中的预言深感兴趣,论述颇多。这些论述主要围绕两个方面:第一,关于预言的作者。一部分学者根据《左传》预言大多奇验,故认为左氏专好造作预言;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左传》预言皆系后人附益。第二,由预言来判定《左传》的成书年代。由于《左传》中有一些不验的预言,故许多学者往往据此来推断《左传》的成书年代。

笔者在《论左传预言》中论证了以下三个问题:其一,《左传》中的许多预言既不是出自左氏编造,也不是出自后人附益,而是由左氏取自各国史书。其二,《左传》中的预言来源不一,并非成于一时,有左氏取自史书,有左氏自造,也有后人窜入。因此,单纯依靠预言来判定《左传》的成书年代,并不可靠。其三,昔人皆以为《左传》预言有验有不验,但实际上,完全不验的预言《左传》中是没有的。《左传》预言绝大部分皆验,极个别预言是有时限的或在一定程度上的应验。如文公六年预言“秦之不复东征”,哀公九年预言“赵氏其世有乱”,若以《左传》成书时期的历史去考虑,这些所谓不验的预言其实也是有一定时限地应验了的。

上述论述,有兴趣者请参阅原文,此不赘引。

(二)关于《左传》的材料来源

我在《左传材料来源考》中阐释并论述了如下观点:《左传》原书主要由两部分材料组成,一是取自春秋时期各国史官的私人记事笔记,这是当时的史官实录。这部分材料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特别是其中那些时间交待得清楚具体的文字,属于第一手材料,最为可信。我们要了解春秋时代的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各方面的真实情况,主要应着眼于对这部分材料的研究。二是取自流行于战国前期的、关于春秋史事的各种传闻传说。一般来讲,《左传》里凡是长篇大论的对话,多属于取自战国传说(但并非全部)。这一部分文字的史料价值不高,有些事情虽有一点史影,但已大大失真;还有一些则面目全非,根本不可凭信。因此对于这部分材料,需要做很多剔伪存真的工作。左氏在编集整理时将来源于这两部分的材料揉合在一起,但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其间的痕迹和差异。

本文拟在上述论证的基础上,分析《左传》于齐鲁郑晋诸国史料取材的详略及其原因,以及春秋时期史籍流散的过程,并进而考证《左传》的成书年代与编纂过程。

二、《左传》中的“君子曰”问题

在开始论证之前,还需首先解决一个与本文有关的问题,即:《左传》中习见的“君子曰”之类文字,究竟是左氏原文还是后人窜入?

关于《左传》中的大量解经语和解传语为历代经师所附益,学界已有定论,历代学者及当代徐中舒、赵光贤诸位前辈先生均有不少论述(注:然此中仍有一些尚待进一步厘清的若干问题,容另文探讨。)。然《左传》中习见的“君子曰”之类文字属于何种性质,目前尚有不同看法。如杨向奎先生即认为《左传》之“君子曰”,“文皆无人伪窜之痕迹,则'君子曰’为《左传》原有,盖无疑问”(注:杨向奎:《绎史斋学术论文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200页)。其他一些学者也持同样看法(注:如詹子庆先生《论左传的政治思想倾向》(《史学史研究》1983年第4期)、孙开泰先生《从左传的史学思想看其作者》(《史学理论研究》1999年第4期),均持完全相同的观点)。

但实际上,《左传》中的不少“君子曰”,有的明显违背传文原意,有的根本就是解经语,故不可能是《左传》原文。这里不妨试举二例。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

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子臧之服,不称也夫……”子臧好聚鹬冠,历代注家多根据这里的“君子曰”所说“服之不衷,身之灾也”、“子臧之服,不称也夫”云云,解释为一种服饰,即子臧喜欢聚鹬鸟的羽毛作为冠饰,其服饰与其身分不符,因而给自己带来了灾祸。果如此,则不过是子臧的个人爱好,郑伯何以“闻而恶之”,甚至到了必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地步?这是明显讲不通的。只有唐人颜师古的解释得其真义,他说:

按鹬水鸟,天将雨即鸣……古人以其知天时,乃为冠象此鸟之形,使掌天文者冠之。故逸《礼记》曰:“知天文者冠鹬。”……盖子臧是子华之弟,以兄见杀怨而出奔,有白公之志。故与知天文者游聚,有所图议。是以郑伯恐其返国作乱,令人诱杀之。若直以鹬羽饰冠,自为不正之服,何须畏恶而遣人杀之?(注:《匡谬正俗》卷四。)

这段话讲得极为精辟,无需再做诠释,可惜却被历来治《左传》的学者们所忽视了。可知所谓“好聚鹬冠”,是指喜欢聚集通晓天文占象之人,而并不是指喜欢聚鹬鸟的羽毛作为冠饰。这位发议论的“君子”竟然将之解释为“服之不衷,身之灾也”,“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说明他根本不懂“好聚鹬冠”的真义。如果“君子曰”真是左氏自己发的议论,他怎么会连自己写的东西的意思都不知道呢

《左传》中还有一些“君子曰”,其本身就是解经语。例如昭公三十一年《春秋》经:“冬,黑肱以滥来奔。”传:

冬,邾黑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邾黑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故曰:《春秋》之言微而显,婉而辨……”

此段“君子曰”完全是解《春秋》经所说“冬,黑肱以滥来奔”。其中“贱而必书”,“《春秋》之言微而显,婉而辨”,都是再清楚不过的解经语。如前所说,《左传》中的大量解经语和解传语为历代经师所附益,学界已有定论,故其为解经者借“君子”之口而发的议论,是显而易见的,自然不会是《左传》的原文。

历代解经的经师不但喜欢借“君子”之口抒发己意,有时还索性假借某位名人之口来大发议论。故《左传》中的“某某曰”一类的话与“君子曰”一样,其中很多也是后人所附益,而非左氏原文。例如桓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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