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蒡子

牛蒡子(《名医别录》）

 

为菊科二年生草本植物牛蒡的成熟果实。主产于东北三省及河北、浙江。四川、湖北、河南、陕西等地亦产。以东北三省产者为佳，有“关大力”之名。药用多为栽培。秋季采收成熟果穗，晒干，打下果实。药材性状：果实无臭，味苦微辛，以粒大、饱满、色灰褐者为佳。其炮制品名称有：炒牛蒡子。

【历史】在古代本草中，本品多以恶实为正名。《本草纲目》释曰：“其实状恶而多刺，故名，又因原植物“《别录》名牛蒡”（《新修本草》），故“恶实即牛蒡子也”（《图经本草》）。牛蒡子一名因临床医家常用，故清代部分本草即以此为正名，如《本草备要》、《本草求真》等。牛蒡子因“外壳如栗球，小而多刺。鼠过之则缀惹不可脱，故谓之鼠粘子”（《图经本草》）。《卫生易简方》又以本品为大力子。《本草纲目》）释“大力”曰：“其根叶皆可食，人呼为牛菜，术人隐之，呼为大力也”。大力子之名，因其画简易书，而为现代临床处方多用。

牛蒡子，始载于《名医别录》，谓其“主明目，补中，除风伤”。唐代《药性论》称其“除诸风，去丹石毒，主明目，利腰脚……散诸结节，筋骨烦，热毒”。《新修本草》言：“吞一枚，出痈疽头，《食疗本草》载本品可“通利小便”。《本草拾遗》言其“主风毒肿，诸瘘”。虽功用颇多，然唐代以前以除风、解毒为主。其后，对本品的功用主治认识愈见丰富。金元《医学启源》载临床用以“利咽膈”，引《主治秘要》云“润肺散气”。《本草纲目》引李杲言“鼠粘子其用有四，治风湿隐疹，咽喉风热，散诸肿疮疡之毒，利凝滞腰膝之气”，李氏使本品功用表述更为简明与准确。明代，《本草蒙筌》增入了“止牙齿蚀疼，散面目浮肿”的功用。《本草纲目》言其可“消斑疹毒”。《本草经疏》称其“为散风除热解毒之要药”，并认识到其“性冷而滑利”，有缓泻通便之功，故言“惟宜于血热便闭之证，若气虚色白大便自利或泄泻者慎勿服之”。自此，《名医别录》“补中”之论，从者渐稀。如清黄宫绣称“多服（牛蒡子）则中气有损”（《本草求真》），与“补中”大相径庭。《药品化义》更以本品“主治上部风痰……马刀瘰疬，颈项痰核，血热痘，时行疹子，皮肤隐疼，凡肺经郁火，肺经风热，悉宜用此”。其后对本品的应用，主要集中在疏散风热，清热解毒，透疹等方面。现代对该药功效的认识更为深入，应用更为广泛。

【性能】辛、苦，寒。主归肺、胃经。

【功效】疏散风热，宣肺透疹，解毒利咽。

【应用】

一、风热表证

本品能疏散风热，于风热外侵之表证可“辛凉解散”（《本草经疏》）。如《温病条辨》银翘散，以牛蒡子与金银花、连翘、薄荷等配伍，治风热表证或温病卫分证候。若风热感冒，咳嗽较甚者，牛蒡子不仅疏风热，还可“理痰嗽”（《本草备要》），常与桑叶、前胡、杏仁、桔梗等药配伍。若风热表证而咽痛、乳蛾者，牛蒡子又善利咽喉，可与蝉蚁、射干、金银花等解毒利咽之品同用，如《千家名老中医妙方秘典》射银汤。若外感风热而发热较甚者，牛蒡子可外疏风热、内清里热，有“表解里清”（《本草求真》）之功，常与金银花、柴胡、黄芩、石膏等疏表清里退热之品同用，即《实用中医效验新方大全》银柴散。若疮疹初起而兼表证，牛蒡子又兼能解毒消痈透疹，如《疡医心得集》牛蒡解肌汤，以之与荆芥、连翘、山扼子等配伍，治外痈局部红肿痛，寒轻热重等。《麻科活人全书》葛根解肌汤，以本品与葛根、荆芥穗、蝉蜕等同用，治麻疹初起，发热微恶风寒者。《喉痧证治概要》解肌透瘀汤，以之配荆芥穗、射干、浮萍、鲜竹茹等品，治痧麻初起，恶寒发热，咽喉肿痛，烦闷泛恶者。《张氏医通》鼠粘子散，还以本品与防风、荆芥、白蒺藜等配伍，治外感风热，微恶风寒而皮肤瘙痒者。若表证而兼水肿者（风水），牛蒡子既疏风邪，又可“通利小便”（《食疗本草》），如《太平圣惠方》以鼠粘子治风水身肿。

二、头面五官诸疾

牛蒡子辛散，禀升发之性，于火毒上攻头面或风热侵扰者，既善“泻热解毒”（《本草备要》），又可“疏散风热”（《本草正义》）。故为头面五官诸疾常用药。

1. 头面部诸疾

(1) 头痛：本品散风除热，常用于风热上攻头部所致头痛，如《方脉正宗》用牛蒡子、苍耳子、甘菊花水煎服治头痛连睛。《百试百验神效奇方》偏风散，以之与当归、白芍、石膏共为细末服，治偏头痛。牛蒡子又可“主治上部风痰”（《药品化义》），故《太平圣惠方》以本品同旋覆花共为细末服，治痰厥头痛。

(2) 面部疮肿：面部疮肿常因风热火毒上攻，郁于头面所致。治疗多以疏散之品与清泻之品配伍，清中寓散，散中寓消。清散并举，则无纯用苦寒抑遏气机，邪结冰伏之弊。牛蒡子“能升能降，力解热毒。味苦能清火，带辛能疏风”（《药品化义》），故头面疮肿，使用颇多。如《证治准绳》连翘防风汤，以本品与连翘、防风、荆芥、黄连等同用，治小儿肝脾风热，时毒，头面生疮。《济阴纲目》升麻连翘汤，以之与升麻、连翘、白芷、黄连配伍，治因膏粱积热而致腮颊肿大者。《伤寒全生集》连翘败毒散，以本品与连翘、羌活、防风、栀子等配伍，治伤寒汗下不彻，邪结耳下硬肿（发颐）。若颐毒表邪已尽，耳项结肿，微热不红疼痛者，《外科正宗》牛蒡甘桔汤，以本品与黄连、桔梗、川芎、赤芍等配伍以治之。《古今医鉴》驱风解毒汤，以之与连翘、荆芥、防风、羌活、甘草共为末水煎服，治痄腮肿痛。现代以之治流行性腮腺炎，常与金银花、板蓝根、蒲公英等清热解毒之品合用。

2. 五官疾患

(1)咽喉疾患：风热或火毒上攻之五官疾患，牛蒡子最多用治咽喉不利。故张元素言其能“利咽膈”（《医学启源》）。如《普济方》启关散，以本品与生甘草为末水煎，“旋含之，良久咽下”，治风热客搏上焦，悬雍肿痛。若于上方加荆芥穗，即《鸡峰普济方》之消毒饮，治风热所致咽喉肿痛生疮。若火热上攻者，牛蒡子多与清热解毒利咽之品合用，如《张赞臣临床经验选编》金灯山根汤，以本品与挂金灯(又名锦灯笼）、山豆根、射干、桔梗、生甘草水煎，缓缓咽下，治咽喉红肿、乳蛾、喉痛、喉风、咽痛等（咽部各种急性感染）。若热毒炽盛而咽喉肿痛，除配山豆根、射干、桔梗等品外，还可再加入清热解毒之黄芩、黄连、栀子等品，即《麻症集成》牛蒡甘桔汤。若风热火毒侵袭，乳蛾有腐点，颌下生核结肿者，治宜疏风泻火，解毒消肿。可以本品与荆芥穗、蒲公英、浙贝母、重楼等同用，如《中国当代名中医秘验方临证备要》荆公消毒汤。若风邪夹热郁结肺系，症见喉痒，咳嗽，痰少难咯，反复发作，同书顾氏利咽宣肺汤，以本品配薄荷、杏仁、桔梗等以疏风热，利咽宣肺。《痘疹心法》甘桔清金散，以之与桔梗、诃子、连翘、甘草为末，加薄荷少许同煎服，治肺热声不清响者。若痰热郁肺之声哑咽痛，咳嗽痰黄，《中国当代名中医秘验方临证备要》清肺开音汤，以之配射干、蝉蜕、川贝母、胖大海等品，有清肺化痰，利咽开音之功。《咽喉科得效方》升麻牛蒡汤，以升麻、牛蒡子与大青叶、玄参、薄荷等同用，治咽关生泡，呈赤痘（假痘)形，疼痛流涎，身热者。《喉科集腋》神功辟邪散，还以牛蒡子配黄芩、连翘、金银花、浙贝母、麦冬等品，治白喉。

(2)眼、口齿疾病等：本品疏风热而明目，又可治风热所致目疾。《本草正义》曰：“《别录》称其明目，则风热泄而目自明。”如《秘传眼科七十二症全书》本事菊花散，以本品与菊花、白蒺藜、防风、甘草研末服，治风毒上冲之眼痛；《银海精微》酒调散，以之配防风、栀子、槐花、蛤粉为末水煎入酒少许调服，治白仁肿痛者。《秘传七十二症全书》白蔹膏，以之与白蔹、白及、白芷、石决明为末，同牛脂熬膏，早晚以膏搽于睑胞，治因风邪所致的睑外障。

针对风热火毒所致口齿诸疾，牛蒡子有“散风除热解毒”（《本草经疏》）之能。临床既以之内服，又以之外用。内服方如《太平圣惠方》牛蒡子散，以之与甘草为末水煎，去渣稍热细细含咽，治口疮久不愈者。《中医喉科学讲义》薄荷连翘方，以牛蒡子与薄荷、连翘、知母等同用，治风热牙痛，牙龈肿胀。《外科正宗》清阳散火汤，以之与升麻、白芷、黄芩、石膏等水煎服，治因风热火毒郁结，牙根尽处结肿，连及耳项作痛（骨槽风）者。外用如《延年方》以牛蒡子煎水含漱吐之，治风龋牙痛。《圣济总录》恶实散，以之与乌梅、甘草为末，用童便煎3~5沸，和滓乘热含漱，冷则吐之，治唇肿生核。

此外，《当代中医师灵验奇方真传》牛氏通窍汤，以之与辛夷、苍耳子、白芷等配伍，用治各类鼻炎有较好疗效。

三、痧痘斑疹

牛蒡子善透痧疸斑疹。如《本草纲目》言其可“消斑疹毒”，《本草经疏》曰“用以治隐疹，痘疮，尤获奇效”。《本草正义》更将临床常以本品用治疸疹之原理剖析至深：“麻疹初起，犹未发泄，早投清降，则恒有遏抑气机，反致内陷之虞。惟牛蒡则清泄之中，自能透发，且温热之病，大便自通，亦可少杀其势，故牛蒡最为麻疹之专药”。临床将牛蒡子用治疹痘等初、中、末期。对初期，如《痘治理辨》牛蒡甘草汤，以牛蒡子与甘草为细末，胡荽煎汤调服，治麻痘初作。《本草汇言》用牛蒡子为细末，柽柳煎汤调下，治麻疹透发不畅。《幼幼新书》牛蒡散，以之与荆芥穗、甘草为末，紫草汤调下，治小儿疹痘不出。《先醒斋医学广笔记》竹叶柳蒡汤，以之与柽柳、薄荷、竹叶等配伍，治痧疹透发不畅、烦闷躁乱。对中后期，如疮疹已出，未能匀透，《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消毒散，以本品与荆芥穗、甘草为末服。《杂病源流犀烛》麻黄散，以麻黄配牛蒡子、蝉蜕、升麻为末水煎服，治出疹而不速者。《幼科直言》松肌透表汤，以本品与羌活、葛根、蝉蜕、红花等同用，治疸疹见点一二天者。若小儿疮疸出后又陷者，《丹溪心法》独圣散，以牛蒡子同僵蚕为末，入紫草同煎，称“连进三服，其痘便出”。《兰室秘藏》鼠粘子汤，以之与柴胡、连翘、地骨皮、黄芪等配伍，治小儿斑疹已出，稠密身热者。《麻科活人全书》化毒清表汤，以牛蒡子配薄荷、玄参、地骨皮、栀子等，治麻疹发疹期，皮疹已出，红肿剧烈者。若麻疹出后，忽然收没，疹毒内攻，烦渴谵语，甚神昏闷乱者，可以牛蒡子、薄荷、荆芥等疏风透疹之品与连翘、黄连等清热解毒、凉血清心之品同用，如《医宗金鉴》荆防解毒汤。

四、咳喘

牛蒡子为辛凉解散之品，于外邪袭肺，有祛邪宣肺之功。故《药品化义》曰：“凡肺经郁火，肺经风热，悉宜用此。”《本草求真》亦言“感受风邪热毒而咳嗽痰壅……无不借此表解里清”。《本草备要》认为本品可“理痰嗽”。从临床实际看，牛蒡子确可用于多种咳喘。如近代医家张锡纯称“牛蒡子与山药并用最善止咳嗽”（《医学衷中参西录》），并将两味配伍治虚劳咳喘。如资生汤、醴泉汤、参麦汤等方均使用了牛蒡子、山药。并再与其他药物配伍，治气虚或阴虚之咳嗽喘息。《岳美中医案集》锄云利肺汤，亦以本品与山药、沙参、杏仁、化橘红等配伍，治咳嗽咯痰不爽而兼虚者。若轻咳痰多，《中华祖传秘方大全》瓜蒌牛蒡子汤，即以瓜蒌与牛蒡子水煎服以“理痰嗽”。《当代中医师灵验奇方真传》三子汤，以牛蒡子与莱菔子、葶苈子水煎服，治小儿百日咳有效。《中国当代名中医秘验方临证备要》钟氏呛咳方，以本品与桑叶、百部、浙贝母等配伍，治凉燥犯肺之呛咳。同书杏仁煎，以之与杏仁、瓜蒌、麻黄等同用，治痰热壅肺，咳喘频作，久而不愈者。若肺受火刑，肺阴已伤，咳嗽，声音嘶哑者，牛蒡子既可“理痰嗽”，又可利咽喉，常与桑白皮、麦冬、杏仁、诃子等清肺养阴、宣肺利咽之品合用，如《医级》清宁膏。对麻疹退后，咳甚气喘频作，《证治准绳》门冬清肺汤，以之与天冬、麦冬、知母、杏仁、桔梗等同用。方中牛蒡子不仅可宣肺，“理痰嗽”，又可清泄麻疹余毒。《岳美中医案集》还以本品与橘红、马兜铃、杏仁、白前等化痰止咳之品配伍，治慢性支气管炎属痰浊壅肺咳喘有效。

五、疮疡

牛蒡子味辛而能“散诸肿疮疡之毒”（《本草纲目》引李杲语）。如《疡科选粹》一粒丹，即单以牛蒡子生吞，治痈疽无头。《普济方》当归清毒饮，以之与荆芥、防风、当归、赤芍、甘草各等份为粗末水煎服，治痈肿初发。《外科正宗》牛蒡子汤，以牛蒡子与金银花、栀子、瓜蒌仁、连翘等合用，治乳痈乳疽，结肿疼痛，尚未成脓者。若疮痈诸毒，内脓已成，而不穿破者，《医学心悟》透脓散，以之与黄芪、穿山甲、皂角刺、金银花等配伍，共奏托毒排脓之效。

此外，临床亦有以牛蒡子用治丹毒及瘰疬，以散邪解毒者。如《医宗金鉴》化斑解毒汤，以之与升麻、玄参、连翘、石膏等配伍，治丹毒生于肋部，延及腰跨。《太平圣惠方》牛蒡子丸，以之配何首乌、薄荷、牛黄、麝香等，治风毒结核，瘰疬肿硬疼痛。

六、皮肤病

风热（夹湿或不夹湿）之邪易犯肌肤，而致多种皮肤疾患。牛蒡子功善疏散风热，“去皮肤风”（《本草经疏》），可用治多种皮肤病。如《养生必用方》用牛蒡子与浮萍等份为末，薄荷煎汤调下，治皮肤风热，遍身生隐疹。《博济方》醉仙散，以本品与胡麻子、防风、白蒺藜等同用，治大风疾，遍身隐疹瘙痒。《医宗金鉴》秦艽牛蒡汤，以之与秦艽、麻黄、防风等配伍，治风热搭瘇痒甚。若风热夹湿的皮肤病，牛蒡子则常与祛风清热除湿之品合用。如《外科正宗》消风散，以本品与荆芥、苍术、蝉蜕等配伍，治风湿浸淫血脉而致的疮疥瘙痒。《医宗金鉴》升麻消毒饮，以之配栀子、白芷、升麻等，水煎服治黄水疮，形如粟米而兼痛痒。现代，《中医验方汇选》疏风解毒汤，以之与荆芥、苦参、蒲公英、当归尾等配伍，同治项部发际皮癖，连年不愈。《中国当代名医验方大全》脱发方，以本品与补益气血之党参、黄芪、当归等同用，治脂溢性脱发属气血不足者。

此外，《食疗本草》以本品“通利小便”，《圣济总录》恶实丸，以牛蒡子一味微炒研末面糊为丸服，治水病身体洪肿。又因牛蒡子力疏风热，《本草纲目》引《普济本事方》以其与羌活、新豆豉为末服，治风热攻手指，历节肿痛，赤肿麻木。又“善通大便”(《本草正义》），《袖珍方》以之三钱炒，为末，入蜜一匙，净朴硝一匙，温酒空心服，治便痈。《医学衷中参西录》燮理汤，以牛蒡子配黄连、金银花、白芍等，治下痢，通因通用。牛蒡子还能清泄热邪，故《太平圣惠方》牛蒡子散，以牛蒡子与栀子、郁金、甘草等为末，入冰片少许，以薄荷煎汤调下，治小儿心脾壅热，多涎。张锡纯更因其“入足阳明胃经”（《本草经疏》），能“降气下行”（《本草求真》），而“治吐衄者，原当以降阳明之厥逆为主”（《医学衷中参西录》）。故以牛蒡子治吐衄。如寒降汤，以本品与生赭石、竹茹、瓜蒌仁等配伍，治胃热吐衄。保元清降汤，以之配党参、山药、生赭石等，治吐衄而其人中气衰惫，胃气上逆者。

【用法用量】3~15g；临床生用或炒后捣碎用。入汤剂宜捣碎，炒后寒滑之性略减。外用适量。

【使用注意】本品“性冷而滑利”，气虚便溏者忌用或慎用。

【按语】

一、关于牛蒡子炮制

牛蒡子的炮制方法始载于南北朝，并在唐、宋、元、明、清得到补充和发展。其炮制方法包括炒制、酒制、蒸制、炒炭等，现只有炒法作为主流被沿用下来。而炒制的标准在自古就有微炒、炒、炒香、炒黑等不同记述，目前各地炮制工艺也不尽相同。有必要对其炮制工艺及机制进行深入研究，以制定牛蒡子炮制的最佳工艺，建立炮制品的质量标准，从而提高饮片质量。

二、关于牛蒡子的通便作用

牛蒡子的通便作用在文献中记载，如《本草经疏》云：“痘疮家惟宜于血热便秘之证，若气虚色白，大便自利或泄泻者，慎勿服之。痧疹不忌泄泻，故用之无妨”。《医学衷中参西录》则明确提出：“牛蒡子能通大便”。分析其通便机制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其一为润肠。牛蒡子富含油脂，性多滑利，有润肠通便之功。其二为降肺气。肠腑之通降，有赖肺气之宣肃。牛蒡子入肺经，能降肺气，用其通便，有“提壶揭盖”之妙。其三为降胃气。牛蒡子入胃经，“辛泻苦降，下行之力为多”（《本草正义》），能降胃气，通肠腑之力。鉴于牛蒡子性寒，味辛苦，以其用于各种热盛津伤之便秘更为适宜。

三、关于牛蒡根的药用与保健价值

牛蒡根为菊科二年生草本植物牛蒡的根。10月间采挖2年以上的根，洗净晒干或用鲜品。性味苦、甘，寒。主归肺、胃经。古代本草载其能“疗伤寒寒热”，“面肿”（《名医别录》），“拓一切肿毒”（《药性论》）。临床多用以清热解毒，疗疮消肿。主要用于热毒疮痈。既可内服，又可鲜品捣烂外敷。如《斗门方》用牛蒡子根洗净烂研，酒煎成膏，摊在纸上，贴肿处，治头面忽肿，热毒风毒内攻，或手足头面赤肿。《延年方》用本品煎水服，治喉中热肿。又《食疗本草》称其“作脯食之良”。民间常有以之与猪肉、排骨、猪大肠等炖服，口味颇佳。《重庆草药》用牛蒡根纯鸡、炖肉服，治虚弱脚软无力。现牛蒡根作为营养和保健价值均佳的高档蔬菜，风靡日本、韩国及东南亚各国，有“东洋参”之美誉。

【现代研究】

一、 化学成分

牛蒡子中主要含木脂素类成分：牛蒡苷，牛蒡醇A-F及H；脂肪酸类成分：花生酸，硬脂酸，棕榈酸等；挥发油：（S)-胡薄荷醇等。

二、 药理作用

牛蒡子有抗病原微生物、抗炎、镇痛、调节机体免疫、降血糖、降血脂、抗氧化、抗肿瘤、抗应激及利尿、通便等作用。牛蒡苷及其苷元对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埃希菌、产气杆菌、变形杆菌和白念珠菌有抑制作用；牛蒡子苷对糖尿病肾病大鼠有肾脏保护作用；牛蒡子醇提物能抑制甲型流感病毒、EB病毒抗原表达。

三、 临床新用

1.治鼻窍不通   牛蒡子单味治各类鼻炎、鼻窦炎之鼻窍不通。将牛蒡子粉碎，温开水冲服或吞服，治疗小儿慢性鼻窦炎48例，总有效率为100%[交通医学，2003，17(3)：310]。

2. 治糖尿病肾病   在西医治疗的基础上，合用牛蒡子粉20g，每日3次，饭后口服，共8周，治疗糖尿病肾病患者61例，患者临床症状、尿蛋白及尿微量清蛋白较单纯西药治疗有明显改善[四川医学，2011，32(5)：656]。用随机双盲双模拟安慰剂对照多中心临床试验设计方法，观察牛蒡子苷颗粒治疗糖尿病肾病307例，牛蒡子苷组控显率为64.82%，有效率为77.85%[中国临床药理学杂志，2011，21(1) ：15]。

3. 治骨关节炎   用石氏伤科内治方牛蒡子汤(牛蒡子、僵蚕、白蒺藜、独活、秦艽、白芷、半夏、桑枝），治疗膝骨关节滑膜炎50例，总有效率84%[中医文献杂志，2008，(2)：44]；治疗膝关节骨性关节炎98例，总有效率为94.9%[中医药学刊，2005，23(11) ：2073]。

4. 治疗偏头痛   牛蒡子炒研末，每次用开水冲服9g，白酒为引，日1次，服后盖被取汗，治疗40例，结果治愈34例[辽宁中医杂志，1959，(2)：5]。

5. 治疗面瘫   以牛蒡白芷方（牛蒡子30~40g，白芷6~10g)，用量由小至大，先煎牛蒡子，煮沸后1小时加入白芷，同煎3次，每次30分钟，煎取药液不少于600ml，1日内分3服，治面瘫20例，全部治愈，平均用药25剂[中医杂志，1983，(6)：44]。以牛蒡纠偏汤（牛蒡子30g，白芷10g，女贞子、旱莲草各12g水煎）日服2次，共治疗47例，病程1周以内者30例，7~30天9例，结果治愈40例（占85.1%)，好转7例（占14.9%)，总有效率100%[实用中医内科杂志，1988，（3)：128]。

6.治疗鼾症   牛蒡子10g，苎麻根15g，生甘草6g，水煎2次，将2次滤液合并，浓缩至50ml，加60%乙醇沉淀，滤取上清液，回收乙醇后，浓缩至30ml。每晚睡前半小时用以含漱，可将30ml药液分作2〜3次含漱，每次3~5分钟含漱后咽下。14天为1个疗程。治疗鼾症254例，其中男203例，女51例，有185例为超重或肥胖患者。结果，鼾声消失者207例(81.49%)，明显减小者36例（14.17%)，无明显变化者11例(4.34%)。治愈率为81.49%，总有效率为95.66%[黑龙江中医药，199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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