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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老中医话胃炎(十四):疏肝健脾亦和胃

 刘全江 2018-09-18

【长义堂】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谓:“木郁之发……故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隔咽不通,食饮不下”。明确阐述了厥阴风木偏胜,肝胃失和的特点。《素问·宝命全形论》云:“土得木而达”。 肝助脾之运化,胃之受纳腐熟,肝之病变多及脾胃。疏肝健脾和胃气是慢性胃炎的重要治疗机制。


       慢性胃炎常见肝胃不和型,临床多见胃脘部胀痛,攻撑连及胁部,反复发作,恶心呕吐,泛酸嘈杂,嗳气频频,心烦,口干苦。舌质红或淡红,苔白厚或微黄,脉弦。疏肝健脾和胃法主要就是治疗肝胃不和之慢性胃炎。


【陈德润】

    辨治慢性胃炎疏肝和胃法,选用柴胡疏肝散、金铃子散等,药用柴胡、香附、青皮、陈皮、枳壳、白芍、川楝子、玄胡、佛手、广郁金等。


【鲍菁】

    肝胃不和治以疏肝和胃,行气止痛。方用柴胡疏肝散合左金丸、半夏泻心汤加减。


【何任】

    对于慢性胃炎胃脘胀痛,痛连两胁,遇烦恼则痛作或痛甚,泛酸,嗳气,矢气则舒,苔薄白,脉弦等,主张行气止痛,重在疏肝和胃,方用自拟脘腹蠲痛汤,药用延胡索20 g,白芍20 g,生甘草10 g,川楝子10 g,蒲公英30 g,沉香曲10 g,乌药10 g,制香附10 g,海螵蛸10 g。痛甚加炙刺猬皮15 g、九香虫6 g。


     还有肝脾不调:

【陈慈煦】

    对肝郁脾虚型治宜疏肝行滞,健脾和胃。方用用丹砂异功散:潞党参12g,炒白术10g,茯苓12g,陈皮10g,佛手片12g,砂仁4g(后下),生白芍12g,丹参9g,炙甘草6g,红枣3枚,生姜3片。

    丹参、砂仁之用值得思考,砂仁可加强化湿开胃之功,丹参活血对肝郁滞者也许是一个治未病。

【长义堂说】

    如果不是典型的肝胃不和或者肝脾不调。而有其病理机制,疏肝之法就合于健脾、和胃等法之中。

 

【金洪元】

    治疗慢性胃炎立舒肝法,认为肝为脾胃升降的枢纽,即所谓“土得木而达”,方中常加入柴胡、香附、郁金、枳壳、白芍等舒肝柔肝之品。

    疏肝理气之法遇到肝郁化热之证,还须加清肝泄热:


【俞尚德】

    对有胁痛、呕恶、暖气或矢气频频、心烦易怒等肝木横逆、肝胃不和、肝脾失调之证者在补益脾胃方中加四逆散之类以疏肝理气,常用郁金、柴胡、川楝子、佛手、沉香曲等。

    若肝郁化热,可加用大青叶、蒲公英、败酱草、七叶一枝花等清凉解毒,但忌用黄芩、黄连之类。若暖气、呕恶明显者,常用枳壳、苏木、褚石等理气降逆,促进胃肠蠕动。


【李培】

    临床治疗首重疏肝理脾,但见中焦气滞,无论是否有肝失疏泄表现,皆应疏肝气、畅中气,治疗中皆酌加疏肝解郁之品。

    认为肝气疏泄失常,影响脾胃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肝气郁结,疏土不及,气壅而滞,即'木不疏土';二是肝疏泄太过,横逆犯胃,肝胃不和,即'木旺克土'。前者当疏肝,后者当敛肝,然气郁日久可以化火,气亢日久可消耗为郁,故常将疏肝与敛肝结合运用。

    常用四逆散,方中柴胡疏肝解郁,枳实理气破结,二者一升一降,奏调畅气机、升清降浊之功;白芍敛阴养血,甘草益脾和中,二者酸甘阴,奏柔肝缓急之效;四药相伍,共达透邪解郁、疏理肝脾之功。如气滞较甚,胁肋疼痛、胃脘胀痛较甚,加香附、陈皮即成柴胡疏肝散,以调气疏肝、柔肝缓急;如气郁化火,见口苦、嘈杂吞酸,常合合左金丸以清肝降逆。肝气调和,疏泄有度,则气机通顺,胃自安和。

【陈德润】

    清肝泄热法,常用左金丸、丹栀逍遥散等,药用黄连、吴茱萸、丹皮、山栀、黄芩、柴胡、白芍、龙胆草、甘草等。


【长义堂说】

    肝郁与情志有关,疏肝当关注社会问题,关心患者情绪变化,耐心细致开导,也是疏肝之法。


【王灿晖】

    常询患者之家事人事,是否人事有所失谐、家中有所烦恼、情志有所不舒.凡此不达,皆可影响肝之疏泄而成肝气郁滞。

    或见脘胁作胀,或见嗳气连连,太息则舒。甚或气郁化火,嘈杂吞酸。

    常予良言以疏导,并以合欢花、陈佛手、绿粤梅、广郁金、醋柴胡配杭白芍、女贞子,以及五味子,疏肝解郁、柔肝畅气;或以左金丸、炒山桅以达肝胃两清;


【吕美农】

    更年期妇女罹患慢性胃炎的病例颇多主要病因是情志抑郁,肝气不达,心烦易躁,故症状的发作和加重均与肝郁呈正相关。强调从肝论治,始终坚持忌刚用柔、治肝安胃的治疗原则,选药轻灵,不拘成方,不攻自破,主疏主和,常收桴鼓之效。


【长义堂说】

    肝胆与脾胃,站在中医理论的高度,可将疏肝利胆健脾胃用气机的升降出入进行阐述。


【李佃贵】

    重视肝胆之气的升发与条达作用,重视肝胆疏泄升发功能对治疗慢性胃炎等脾胃病证的作用。

    认为脾胃病证应注重升降,而脾胃之升降要藉肝胆气之升浮。常选用张元素枳术丸,以及《临证指南医案·脾胃门》炒荷叶、麦芽、升麻、柴胡、茵陈等以疏利肝胆之品。

    认为麦芽生用,能生发肝气。

    对胃阴不足者,在润降中常加桑叶、牡丹皮、白芍以疏肝; 


【张明昌】

    认为胃之通降与肝胆之条达疏泄也有密切关系。

    慢性胃炎患者常有胃脘胀痛,两胁胀满,口苦咽干,恶心纳呆,舌苔黄腻,脉弦等表现,此为肝胆湿热,疏泄失常,胆胃不和,胆汁上逆所致。治宜疏肝利胆,清利湿热,和胃降逆。方用越鞠九合黄连温胆汤加减,多能奏效。

    偏寒者,可以吴茱萸汤合左金丸加减治之。


【余绍源】

    在治疗慢性胃炎中重视肝脾之气的升发与条达,所谓“治胃先理脾,理脾先疏肝”。

    临床常用川楝子、郁金、佛手、香附、柴胡、茵陈、白芍等药物。

     若兼见口干口苦、失眠、烦躁、纳呆、舌红苔黄腻、脉弦滑之肝胆湿热证者,先给予龙胆泻肝汤加减,以泻肝胆湿热。 


【长义堂说】

    肝气犯胃,肝胃不和,肝脾不调,疏肝健脾和胃,用药有学问,比如柴胡为常用疏肝之药,不过对其应用还是有讲究,有顾忌:


【颜正华】

    肝气对于中焦气机有重要生理病理影响,加之中焦气滞多导致肝失调达,故但见中焦气滞,无论有无明显肝失疏泄的表现,皆可酌加疏肝解郁之品,以疏肝气,畅中气。

    其疏肝一般不用柴胡,谓其性偏凉,且疏散之力较强,易于耗气伤气,古人又有柴胡伤阴之说,只有肝气郁结较重较久,或肝郁有化热之象时才选用。

多以白蒺藜代柴胡。谓白蒺藜辛散苦泄,疏散之力较柴胡缓慢温和,无耗气伤阴之弊,适应证较柴胡广泛,凡肝气郁结热象不显或兼有寒象者用之颇宜。

    还酌情选用香附、佛手、青皮、苏梗之类;

    慎用伐肝之法,常常顾忌肝阴、胃阴:


【李乾构】

    病位虽在胃,但与五脏相关,犹系于肝脾。

    主张养肝柔肝,慎用伐肝之法。因肝阴肝血常不足,肝体阴而用阳,除常用        当归、白芍等养肝外,还善于通过治脾来补肝。

    若有肝血虚者,常用逍遥散。

    肝气虚者,方以黄芪为君,配白术、党参补脾胃,以桂枝、柴胡助脾气上升,以陈皮、厚朴助胃气下降;


【刘云鹏】

    疏调肝气、斡旋气机是治疗慢性胃炎的重要原则。

    常以四逆散、柴胡疏肝散为主方,药用柴胡、枳实、郁金、香附、川楝子等       疏肝理气;青皮、木香、砂仁、厚朴、枳壳理气和胃。

    其临床用药体会久用疏肝理气药物易致阴亏津伤,常加生地、当归、石斛,使理气而不伤阴。或选用性味温和之理气药物,如合欢花、玫瑰花、香橼、佛手等;


【徐迪华】

    胃脘久胀应该分辨虚实,勿概用疏肝理气,以免多用后反耗伤胃阴,致病情加剧。

    盖寒热虚实,湿困,血淤,停痰,阴伤证均能出现胀闷,非仅肝郁气滞也。

    鉴别要点,要综合舌、苔、脉及其它症状,其中腹诊特别重要。肝郁气滞者,腹多柔软而无压痛,常有情志不畅病史,此证疏肝理气有效;中虚气滞者,亦有胀闷,但按之胀减,按后为舒;阴络伤者有压痛,但多柔软;热郁血淤,湿热蕴结,胃脘多板滞硬实常有压痛。不过临床上单纯型较少,挟症较多,故立法用药宜分辨轻重缓急和挟杂情况,有所侧重,随症施治

    花类药轻灵,疏肝气最妙:


【王文仲】

    脾胃病初起阶段,当以开郁为先。

    应注意理肝必和胃,和胃必调肝,使其升降出入之气机复其常而自愈。

调肝之法选方以和缓为准绳,以柴胡疏肝散为基础方,加用花类药解郁。

花类和胃解郁之品,如配伍得当,则具有疏木培土及泄木和胃之功,可使胃气通,脾气畅,肝气疏,三焦通利而正气平和。

    佛手花偏治胸脘气滞,开胃醒脾,善降肺气,多用于肺气上逆,胸痞之气滞;玳玳花香气浓郁,偏治两胁胀痛,善于疏肝解郁,偏重于肝气郁结之胁痛、善太息等症;厚朴花偏治胸胁胀满,能生发脾胃之气,偏治中上二焦,多用脾湿不运之证。亦用于胃病兼见梅核气;玫瑰花偏治腹部气滞不畅,善能调经止泻,以理气解郁为主,偏于血分;香椿花性温,中焦行气药,偏治中焦气滞寒凝,胃脘疼痛,较良姜更为稳妥,功于理气散寒,和胃止痛;旋覆花能下气散结,降逆止噫,多用于胃气上逆,胸脘痞闷、呃逆、噫气、呕吐,兼有痰饮蓄结之症,更为合拍;葛花清香醒脾,解酒之功较强,用于嗜酒而致胃痛诸症。诸花入煎剂均宜后下。


【长义堂说】

    组方用药,则是综合分析,全面调治,各个方面都要照顾到。因为是慢性胃炎,慢性病涉及的问题就比较多,处方用药就要多花心思。


【董建华】

    疏肝和胃,调理气机药用柴胡苦甘平,归肝胆经,疏肝理气而解郁结为主药;

    枳壳归脾胃经,理气宽中,消除胀满。白芍平肝敛阴以止痛。青皮疏肝破气沉降下行。

    共奏疏肝理气,降逆和胃之功效。

    黄连苦寒清热泻火,使郁结之热消。

    伤阴者加石斛、玉竹养胃阴,生津液,除虚热。

    有瘀者加用失笑散,活血化瘀。


【成肇仁】

    疏肝理气,化痰和胃合法,常用四逆散合温胆汤或小陷胸汤加减,以疏肝理气、化痰和胃。

    痛甚加延胡索、川楝子;呕逆噫气加旋覆花、代赭石;痛处固定如针刺加丹参、赤芍;胃脘灼热、HP阳性加黄连、蒲公英;反酸加左金丸;腹痛泄泻加痛泻要方。


【郭兴堂】

    在治疗慢性胃炎肝胃不和证方面,善于三棱、莪术合用,破气散结,消积止痛;

    刺猬皮、徐长卿合用治肝胃气痛;

    佛手、香橼合用理气止痛。

    以上6味加入柴胡疏肝散常获佳效。


【徐进康】

    对肝气犯胃,兼胃气不和,运化不利之证者,多用麦芽。认为本品可以加强疏肝和胃作用。《医学衷中参西录》亦认为本药“虽为脾胃之药,而实善疏肝气。”

    在运用疏肝抑肝之法的同时,十分注意调其升降,畅其气机,善于用砂仁配旋覆花、桔梗配瓜蒌、桔梗配枳壳等。

    尤善用乌药配合诸理气之品。乌药功善顺气开郁,散寒定痛,《本草述》曾述其有理气和血之功,常以此为流畅之常用药;

    在临床上对肝郁化火之证,表现为胸胁胀痛、烦闷急躁、颊赤口干、食欲不振或有潮热等,以清肝之法,,药多取桑叶、丹皮、山栀子、黄芩之类;


【长义堂说】

      肝胃同治,肝脾同调,疏肝之气机,治脾之不运,胃之失降。尚需顾及其他病机因素。谨合病机,照顾多方,组方严谨,自当效果平稳。


【姜良铎】

    临床上很多胃炎患者平素工作劳累,思想压力过重,精神长期抑郁不舒,必须调畅肝气以“平”中焦。

    对于胃脘胀痛、泛酸、嘈杂、嗳气、烦躁易怒、情志不舒则症状加重的肝气犯胃证,治疗常用柴胡、黄芩、郁金、枳壳、半夏、苏叶、陈皮、佛手等;

对于症见腹痛欲泄、食少作饱、痞满而闷的肝脾失调证,治疗药用柴胡、黄芩、白术、白芍、陈皮、防风、枳实、木香、黄连;

    胆热犯胃,胃气不降,,逆而上冲,表现为急躁易怒、胃脘灼痛、泛酸嘈杂、胁肋胀痛、口苦口干、大便不畅者,治疗以化肝煎及大柴胡汤加减,可加入浙贝母以清热散结,虎杖、蒲公英清肝胃之热;

    对肝阳化火,见头晕、视物模糊者,,加龙胆草、菊花、白蒺藜以清肝泻火;

肝阴虚加绿萼梅平补肝阴;

    肝阳上亢,加羚羊角粉、生石决明、天麻以清热平肝;

    兼脾气虚者加用党参;

    若泛酸、胃脘嘈杂较重者,可加用左金丸。

    常用生麦芽,既助消化,防补药碍胃,又具升发之性以舒肝。

    最终以肝、胆、脾、胃气机畅达为务,从肝胆治而平中焦。


【陈瑞春】

    慢性胃炎病程久长,病情易于反复,病变常涉及脾胃肝三脏,胃病责之于痰湿食积,脾病责之于中气不足,肝病责之于气机不畅,三者往往在慢性胃炎发病过程中合并出现,或在不同阶段中所表现出主次不同,多投四逆散化载加味而效颇佳。


【长义堂说】

    疏肝健脾和胃,用于肝胃不和、肝脾不调之慢性胃炎,四逆散为基本方,肝郁化热则加左金丸,就是这么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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