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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医学堂丨道教养生追求道德本性的回归之复归于淳朴

 为什么73 2018-09-21

复归于淳朴是道教形体养生与精神养生的根本。在《道德经》中说:“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人为什么要复归于朴?在《淮南子.本经训》中说:“太清之始也,和顺以寂漠,质真而素朴,闲静而不躁,推而无故,在内而合乎道,出外而调于义,发动而成于文,行快而便于物。其言略而循理,其行悦而顺情其心愉而不伪,其事素而不饰,是以不择时日,不占封兆,不谋所始,不议所终安则止,激则行,通体于天地同精于阴阳,一和于四时, 明照于日月,与造化看相雌雄。是以天覆以德,地载以乐,四时不失其叙,风雨不降其虑,日月淑清而杨光,五星循轨而不失其行。当此之时,去玄至砀而运照,风麟至,若他兆甘露下,竹实满,流黄出而朱草生.机械诈伪莫藏于心。”可见,复归于朴是少有诈伪,莫生机心,从而达致淳真而质朴,这就是形体养生与精神养生的真谛之所在。

      

可人本来淳真性拙而质朴,但随着人们对欲求的向往,人们的朴性越来越变得不淳。这种观点,在《庄子.缮性》就曾谈到过,其说:“逮德下衰,及燧人,伏装始为天下,是故顺而不一。德又下衰,及神农.黄帝始为天下.是故安而不顺。德又下衰,及唐虞始为天下.兴治化之流,淳散朴,离道以善,险德以行,然后去性而从于心。心与心识知而不足以定天下,然后附之以文,益之以博。文灭质,博溺心,然后民始感乱,无以反其性情而复其初。”燧人、伏羲、神农.黄帝唐尧.虞舜都为古代的帝王,在他们行政之期,自己都有所发明、创造或看似无为实则有为的行为。比方燧人氏,传说其发明钻木取火,改生食为熟食;伏羲氏曾驯服野M而畜牧之;神农曾攻打共工氏,而黄帝曾与蚩尤交战;尧让帝位于许由,而舜则让帝位于禹。他们都曾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人们本有的朴性而开始运用智慧,这也说明人们开始有了争斗之心而逐渐远离了淳真质朴的本性。

      

远古时代的淳朴多显现于合于自然,如庄子说:“古之人,在混芒之中,与一世而得淡漠焉。当是时也,阴阳和静,鬼神不扰,四时得节,万物不伤,群生不天,人虽有知,无所用之,此之谓至一。当是时也,莫之为而常自然。”古世之人生活于混沌蒙昧之中,与纯粹相伴终生而能淡漠无为。那时候的人们不妄为而能与自然永恒,那时天地阴阳和谐而宁静,鬼神互不扰乱,四时合于节令,万物互不相伤,群生寿终正寝。人们虽然有心智,却弃之不用,这就称之为最纯粹无杂的“至一”时代。之所以说其为“至一”,因为人性只一无二,也就是说人无好坏、美丑之别,生食来之即食生食,而燧人氏之钻木得火,则使人们有了生熟之别,味于美味之选。这样人们也就有了好与坏适与不适的选择,也就不再是“至一”,而是有所区别,也有所选择,这也就离淳真质朴越来越远,这自然不是道教所推行与崇尚的。

      

道教所推行与崇尚的是古人之淳厚质朴,并教人通过修炼,使自己的心性归返根本,合于道性,,达到“体和神清,虚夷忘身,乃合至精,返我之宗,复与道同”的境界。

      

道门先贤都主张返朴而归真,以复归原始混沌淳厚朴实的自然状态,这就是精神养生的最高境界之一”。 后世许多高道都以返朴归真作为修身的理想而追求之,并认为朴为大道之根本,所以道门中人不事枝叶,务寻根本。“ 若徒寻枝叶填塞胸臆,或循迹不化,执象以求,虽极精进,如木无根,亦复无益。学道之人,当出其诚意,铲去邪见,使巧诈不存,以固道本,且拙以藏之,愚以守之,清经涌之,静以养之。”在《庄子.缮性》中说:“文天质,博溺心,然后民始感乱,无以反其性情而复其初。”又说,“古之存身者,不以辩饰知,不以知穷天下,不以知穷他,危然处其所而反其性,已又何为哉!”


对于淳朴之性的回归,道教多继承和发扬老子反朴归真的思想特点。我们从《河上公章句.安民第三》中便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其说:”上化清静,下无贪人。放郑声,远佞人。不邪淫,不感乱也。爱精重施,髓满骨坚。反朴守淳。思虑深,不轻言。不造作,动因循。德化厚,百姓安。”若上面以清静之道净化自己或以请静之道教化世人,下面便洁身自好,净而不染,不存坏想。的确平民的不贪在于上面不染的影响与教化,否则,上贪污腐败,下同流合污,自难清静。不贪者就是要求为政者“不渔食百姓也”,这属于不贪方面的反朴守淳。本来春秋战国时郑国的俗乐与雅音因为相背而受到儒家的排斥,在河上公看来,如果能放弃郑国的俗乐,远离谄佞小人,不邪欲淫乱,爱精重施,髓满骨堅,常使百众不生诈人之智,以使其返回到质朴的从前.持守敦厚的道德,因循于自然的规律作为,天下自然太平稳定,这其中包括不邪淫和精神方面的反朴守淳。除此之外,还有“安其茅茨,不好文饰之屋”方面的反朴守淳,也就是物质上的反朴守淳。不论哪一方面的“ 反朴守淳”,河上公都认为当“乐其质朴之俗,不转移”,这就是河上公所提出的反朴守淳的理由和意义。


当然 道教对于“淳朴”的演示与理解不仅限于此,其反朴守淳的思想同其它的道德伦理一样,认为对“反朴守淳”思想的推行是上层领导者的主要责任,其说:“智慧之君贱德而贵言,贱质而贵文,下则应之以为大伪奸诈”。上面“贱德贵言,贱质贵文”,下面则响应以奸诈大伪。而“大丈夫谓得道之君也。处其厚者,谓处身于敦朴”。道教对反朴守淳有深深的理解,其中存有令人深思的真精神,这主要体现在希望能回归到“三皇结绳无文”的真朴时代。但其也存有些许的无奈,认为“人君迷惑失正以来,其日已固久”,本来“人行清廉,欲以化民,不以伤害人也”,可是“今则不然,正己以害人也”。


河上公反复提出“古之善以道治身及治国者,不以道教民明智巧诈也,将以道德教民,使质朴不诈伪”;“我常无欲,去华文,微服饰,民则随我为质朴也”。这里的质朴实也就是行节俭之道,也说明时有的“君”已经奢侈到不足以教化平民的地步,他们违敦厚而行欺诈,背质朴而行奢华,以至于贱德而贵言,贱质而贵文,这怎么能是为君者的所为?对于凡常百众而言,他们有欲望,但有道之君不能随他们而行凡常之众的欲望,而是应行圣人之“欲”。


何为圣人之欲?河上公认为:“圣人欲人所不欲。人欲彰显,圣人欲伏光;人欲文饰,圣人欲质朴;人欲于色,圣人欲于德”。圣人的所为之“欲”,无非“欲使天下质朴忠正,各守纯性”。从河上公对淳真直朴的反复解释和提示中,可以了解社会对道德之风淳正的需求,也说明社会道德的沦丧时日已久,其认为只有使原初的社会道德回归,才是社会走向健康的必由之路。


值得注意的是,在《太平经》中认为失去本真的根本原因在于浮华。如其在《去浮华诀第七十二》中说:“天地之性,非圣人不能独谈通天意也。故使说,内则不能究于天心,出则不能解天文明地理,以占覆则不中,神灵不为其使,失其正路,遂从感乱,故日就浮华,不得共根基至意,过在此,令使朴者失其本也。”浮华是外在的东西,人们如果只追求外在的东西,自然就会失去本真,可谓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这显然不是道教所追求或赞美的;恰恰相反,道教所追求的是金玉其内而败絮其外。也就是要求其内心不失却本真,而外在却显现出一副与众 相类的面貌,实也就是被褐怀玉的种真情流露。而这种表现不是有意而为的,相反却应是一种发 自内心的自然状态。也或者说素朴与淳真本来是人的真性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或习染的不同而受到影响以至于改变。能够始终不渝于道,才合乎于道的行为,这就要求持守淳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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