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飞开普敦,经停新加坡和约翰内斯堡,20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我恰好被两个大块头挤在中间,滋味并不好受……但南非的魅力实在无可抵挡,当南非葡萄酒协会邀请吃心前往,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并不试图写权威的旅行指南或是品酒报告,而是想告诉你我在“彩虹之国”的真切感受。 初 春 一下飞机就到南非最重要的葡萄酒产区之一Stellenbosch,接我们的黑人司机叫Ronald,他说这儿是南非第二古老的城镇,时间还早,不如我带你们去市区逛逛?一脚油门就开进了市中心。从自己最爱的餐厅到镇上最古老的教堂,从植物园到画廊,Ronald一个个带我们认,其实只是三条横马路而已,但是已经能感受到这座小城的宁静与美丽。 距离机场不过20分钟车程,就像来到了世外桃源。南非的冬天,早晚还有凉意,但初春已经到来,梧桐爆出了嫩叶,接下去就该葡萄藤发芽了。
酒店有一间华丽的早餐室,比早餐更迷人的,是早上七点多越过山峰洒进来的阳光,比满屋子阳光更可爱的,是跟同行热爱葡萄酒的朋友在一起喝咖啡聊天。 服务员说:现在只有橙汁啦,到了葡萄收获的季节,我们会榨新鲜的葡萄汁,长相思是酸的霞多丽是甜的叻! 山 谷 我们在山谷中饮酒,头顶还燕子盘旋。 山谷的名字叫Hemel-en-Aarde,南非荷兰语“天地”的意思,但当地人通常会这样介绍:这里是地球上的天堂。 葡萄园沿着山坡起伏,一直连绵到大海。优雅的绅士指着眼前的山脉说:6亿5千万年前,此地与南美洲大陆连为一体,这里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花岗岩,帮助葡萄园更好地排水。 本地酒农是勃艮第风格的狂热爱好者,酿造优雅内敛的Pinot Noir和Chardonnay,我们一边喝,一边听各家酒庄来人的介绍,他们会指着窗外:看,朝北那块地就是我们家! 山坡露台上的午餐,主人准备了直火碳烤,香飘整个山谷,冷风劲吹,让我切身感受到了大西洋的寒意,有点吹感冒了,但想到这凉爽有助于降温,让葡萄风味更浓缩,便觉得无妨。 虽说是媒体参访,但酒庄把品酒会做得像一个友邻聚会的午后派对,方圆十里、家家户户、欢天喜地地拿出了自己今年的收成。 山 海 之 间 在开普敦,桌山是如同雅典卫城般的存在,任何时候看它一眼,你都能感受到它雄伟奇异的神性。 大西洋飘来含水的云,山又坚定地阻挡,所以在开普敦经常可见恢弘瑰丽的天空。 水 资 源 三年一度的南非葡萄酒盛会Cap Wine在国际会议中心举办,后勤保障工作可谓完备。但出乎意料的是,洗手间的水龙头竟然不出水,只有免洗消毒液,我这才这才意识到开普敦是一个严重缺水的城市,客房里有严正的节约用水告示,浴缸的塞子也被拔走以防客人泡澡。 据说市政府还停用了公共泳池,也不允许洗车……得知开一分钟的水龙头会流掉9升水,我自觉压缩了每天洗澡的时间。
开普敦有一间以艺术家手绘风景作为酒标的酒庄,包了一辆大巴,带我们转城里的地标,大巴开到哪里,我们就喝到哪里。 信号山的正午大炮轰出火药味,呼应西拉里鲜明的胡椒味;赤霞珠以俯瞰桌湾的好望角城堡命名,是强大而不容忽视的存在。 最恰如其分的是红白条纹的灯塔,象征美乐里红色樱桃与白色糖果的味道,塔上有警告来往船只的雾号,正好对应了葡萄云雾缭绕的生长环境。 我本来以为坐大巴是无聊的老年旅行团,没想到却是一次极有创意的酒庄之旅。 我们也顺便了解了一下开普敦的房价,富人区面朝大海的高级公寓,大概5万人民币一平方吧。 白 诗 南 南非的酒庄和产地有许多拗口的南非荷兰语名字,但他们总是用心设计酒标,诚挚地介绍自己的族传承与身世。 你还能读到更多古老的欧洲基因和新大陆的创造力,例如:老藤、野生酵母、自然发酵、小橡木桶、未澄清…… 技术上,我们不做过多讨论,只想让你知道,我最喜欢的白葡萄品种叫白诗南Chenin blanc,它起源于法国的卢瓦河谷,但在南非展现了惊人的深度和层次:清脆新鲜有时,平衡优雅有时,浓郁深邃有时,我能在杯子里找到苹果、青瓜、柑橘、柠檬和梨的味道,若是进过橡木桶,还会生出香草奶油般的口感。 白诗南派对之夜 帝 王 花 热闹的派对上主人忽然插了一支硕大的花到我们面前,“这是早上刚刚在花园里摘的”他说得轻飘飘,仿佛只是摘了一把雏菊而已,可这是帝王花啊,盛大而奇异、华美又瑰丽,简直是一座浪漫主义的宫殿! 帝王花是南非的国花,几乎每一个重要的场合、美丽的房间都会插一支鲜切的帝王花。 Biltong 肉 干 吧台位上有个姑娘在安静地看书,难以相信,这是在人声鼎沸的酒吧,她点了一碗Biltong,南非最出名的腌渍肉干,看我在旁边拍照,笑着说:你要不要尝尝?
我的经验,能酿出好酒的地方,食物都做得很棒,南非厨师再次证明了这一点:烤到流汁的牛骨髓,驾轻就熟的腌三文鱼,加了红酒的树莓面包,做成天妇罗莳萝,还有各种金黄香脆的油炸小肉丸子…… 海湾生蚝虽然瘦小,但是加了藏红花和海苔便显出了可爱。 因为干燥且日照充沛,这里的甜菜根特别甜,红薯简直像加了蜜,跟浓郁的芝士拌在一起太精彩! 南非人的食物充分展现出彩虹之国的色彩,既有非洲的狂野,又蕴含着欧陆烹饪的经典,简单、直接、够胆。 友 善 我遇到的南非黑人都友善而谦逊,每一次说话,他们都会注视着你的眼睛。 只是一间普通的商务酒店而已,大堂里有一位老绅士在弹奏钢琴,飘出幽幽的怀旧金曲,旧木柜子权当舞台布景,扶梯灯光也好似追星的光……我愿当一分钟听众,给他一个高光时刻。 最后想与你分享我在南非的一个黄昏,柔和的云雾降临山谷,玫瑰色的天空渐渐由红色变化为紫色。 酒庄庄主说:我们的葡萄园离海只有两公里,强劲的风吹过狭窄的山谷,导致葡萄必须深深地扎根,这样葡萄的风味会更好……我好像已经从他坚定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海风的力量。 1679年首位派驻南非的荷兰总督开始致力于葡萄酒的发展,17世纪在法国遭受迫害的胡格诺教徒移民到南非,让葡萄藤在非洲大陆最南端的土壤深深扎根,三百多年来,不论是专注酿造还是尽情享用,美酒已经成为了南非人彩虹生活中最亮眼的一抹色彩。 吃心这次来南非是专程为葡萄酒,没有登上桌山,也没有潜水看鲨鱼,没有自驾花园大道,也没有去好望角,下次再来重新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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