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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米兰非彼米兰——西域上被遗忘的米兰古城

 RK588 2018-09-26

米兰古城遗迹

秦末汉初期间,广袤的西域大地上,曾经活跃着大小五十多个国家......

被风蚀严重的米兰古城遗迹

随着不断的相互征战与吞并,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时,“西域”曾先后存在有36个国家。后人称之为“古西域三十六国”。“古西域三十六国”与现代具有严格的组织机构和政治意义的国家不同,它所区分的是一些以绿洲或草原地域为单位的部族或民族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以生产为单位的某种生存方式。

在新疆沙漠腹地,如今已发现精绝、龟兹、楼兰等20多座汉唐古城遗迹。这些距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100公里左右的古城,自东向西连成一线,构成和营造了当年著名的古“丝绸之路”及其辉煌。与楼兰古城相距不远的地方,便是曾经的米兰古城。距今大约有2000多年,这里曾是鄯善王国最早的王都,一座比楼兰、尼雅更宏伟的古城,繁极一时,现在只有遗址在诉说沧桑历史。

古城的部分城垣外层包了砖

如今发现的米兰古城遗址是一组不同年代的跨文化遗址群,其中有鄯善国伊循城遗址,伊循城是鄯善国政治、文化的中心区域。汉代屯田,唐代古戍堡遗址等。据史书记载,西汉时,此地为西域楼兰国之伊循城。汉昭帝元凤四年(公元前77年),鄯善王(古楼兰国)尉屠耆请求汉王朝派一将领兵到此屯田积谷,汉即派一司马和吏士40人屯田伊循。

千百年过去了,米兰古城仍矗立在荒漠戈壁

西汉初,楼兰依附于匈奴,汉武帝击败匈奴后收复西域,楼兰降汉。但因楼兰位于西域36国东端的要道口上,又是丝绸之路要冲,处于汉匈争夺地,故楼兰采取两面讨好之策以图自保。楼兰王的两面派行为引起汉室反感,汉昭帝派傅介子带人潜入,杀了楼兰王,立其弟为王,将其王城由罗布泊西岸(楼兰古城附近)迁往南岸的伊循城(即今若羌县米兰),又改其国名为鄯善。

城垣的夯土层

在维族神话《罗布之歌》中,米兰是风神婆收养的女儿,因不满风神婆的虐待,同时迷恋龟兹歌舞而下凡。米兰是被风神婆诅咒的女神。公元前后,米兰是鄯善国的一座大都会。那时的罗布泊远比干涸前的水体大。她是史前大海退缩后留下的大湖,面积最大时有两万平方公里,是今天珠江三角洲面积的两倍。古代的楼兰人叫她蒲昌海。“蒲昌”为沙生植物“马莲草”的胡名。米兰是罗布泊南岸的都市。在维族神话中,米兰和罗布是一对恋人。

城垣的夯土层

那时,米兰是商业重镇,也是中西文明交流的中心。与西域的许多古城一样,古代米兰曾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南面的一个古代绿洲城市,座落于丝绸之路上罗布泊与阿尔金山脉的交会处,又是通往甘肃、青海和进出中亚的重要通道。米兰作为丝路南道的重要城镇之一,曾经它是丝绸之路南道的一个繁忙贸易中心。

米兰古城遗址

商队为了避免横渡这个“大荒漠”(“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另亦有人称之为“死亡之海”)及塔里木盆地,他们往往会选择从米兰南北两边经过。这里是商贾由东向西穿过罗布荒漠后遇上的第一个商贸城市,也是商贾东进罗布荒漠的第一个大驿站。公元三至四世纪为其盛期,五世纪时毁于战乱,到唐时尚未恢复,后被吐蕃占据近百年,九世纪后荒废。

米兰古城东大寺遗迹的外墙被风蚀得很严重

如今的米兰古城遗址主要由古城堡、东大寺和西大寺三部分组成。米兰古城的规模比想象中大很多。从卫星拍到的照片看,米兰古城比楼兰古城清楚得多,这是因为楼兰古城是正在形成的雅丹,已与周围的雅丹融为一体。

米兰古城东大寺遗迹的墙体倒塌了,而且雅丹化很严重

而米兰则处于正在沙化的戈壁上,周围的雅丹距离它至少有几百米,所以它是处在一个平地上的大古城,看上去非常壮观。虽然米兰曾经有过非常辉煌的过去,但我们在现场只看到一些佛塔的残存遗迹。古城有很多房子,古城的四周都有起了望塔作用的角楼。

米兰古城西大寺遗迹

现存米兰遗址分布在36团场东约6公里往青海的废弃公路两侧,有大小遗址14处,其中有戍堡1座,佛塔8座,寺院3座,烽燧2座,还有民居遗址、窑址和墓葬等。地表散布着陶片、石磨盘、铜、铁饰件等。现在到米兰遗址参观,以戍堡遗址为主。

倒塌的古城城垣 

古戍堡是米兰古城遗址里一座较有代表性的建筑物,南北宽约56米,东西长约70米,呈不规则正方形。据说是当时的政府所在地。古城堡残存的城垣最高7米多,从裸露的墙壁可以看见是用黄土、柳枝、麦秸层层相间夯筑而成,城垣外积满流沙。

米兰古城遗迹 

北部为一阶梯形大土坡城垣为夯土筑,夯土层中夹有红柳枝,夯土层上用土坯砌成,西墙有两段宽达5—6米的缺口,可能是古戍堡城门。自低凹处至戍堡北墙依坡盖屋,屋为平顶,不见门洞,堡东部为一大型房屋,均已坍塌。

1907年 米兰境内的卫戍堡垒

城堡四角有角楼,东北角有一个近400平方米的大建筑物,南墙有一个高10多米的土台,土台顶部立木杆,据考证是过去的烽燧。堡内建筑物集中在北部,多已坍塌。该戍堡最后的修筑者为唐代吐蕃,但之前已有多次修筑。据介绍,1973年时,有关专家对古城堡进行过发掘,找到汉唐时期的陶器、钱币、兵器以及大量吐蕃文木简、漆皮甲片、粮食及毛、丝织物等2000多件文物。

古城生活区域

古城的周围,是起伏不平的沙石滩和古米兰河滩。米兰河也是传说中的子母河,不仅孕育了生命,在当时还发挥了创造和延续古城文明的巨大作用。米兰在历史上曾为一片小绿洲,它的水源来自阿尔金山的米兰河,面积有12平方公里。1963年,水利勘探人员在这里还发现了汉代的水利工程和屯田遗址,灌溉渠系纵横,布局合理,体系完整,屯田规模广达3000公顷。

据说这里古时是贵族的住宅

跟若羌一样,米兰的年降雨量只有10毫米,为此就要挖渠引灌阿尔金山冰雪融水。米兰的灌溉渠道位于前述遗址区内,由一条总干渠、七条支渠和许多斗渠、毛渠所组成,呈一扇形由南北展开,灌溉范围东西约6公里,南北约5公里。该处水利规模十分宏大,也反映了较高的技术水平。干渠引水均匀,还有排通废水的设计,反映了当时的农业生产相当发达,规模也很大。《汉书·西域传》有记载:鄯善“国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自古米兰就以屯田闻名。  

1907年  米兰遗址佛像

米兰佛塔遗址为数较多,现仅剩残基,高约3—6米,基底宽约4—10米,有夯土筑的也有土坯砌筑。有的上部中空,顶部残缺,所有佛塔基座都有盗洞。寺庙遗址也较多,但受破坏严重。宋云、惠生等著名高僧在西去天竺或东归故国的途中都曾在这里拜佛讲法。

1907年  米兰遗址佛像

米兰在当时吸纳了印度的佛教,罗马的艺术。这些人类的精神财富,经米兰传到了内陆。佛教传到米兰后,成为当地居民的信仰。当地兴建了几座大型佛寺。古代著名高僧法显和玄奘也都曾在米兰驻留,学习佛法。玄奘在米兰的生活更是被融入神话。

1907年 米兰遗址挖掘现场大量损毁的犍陀罗风格石雕

佛教壁画成为当地佛寺寄托理想的表征。那时的米兰是富有、美丽的城市。城市的管理者可能延聘了远在罗马的画家来作佛教壁画。这些画家中,只有一个最终留下了名字。根据后来发现的佉卢文的介绍,他叫Tita。公元二世纪至三世纪,Tita来到了米兰。

20世纪初的米兰佛寺遗址

他精通罗马绘画技艺,同时精通佛教教义。根据名字,他可能是罗马帝国东部人。当米兰在公元五世纪被废弃后,无人能记得Tita。米兰后来被西藏来的吐蕃人占据,作为军事堡垒。之后,和其它许多西域古城一样,也许是因为水源问题,米兰彻底被废弃,半淹没在戈壁沙土中,等待着十几个世纪后被人唤醒。

斯坦因拍摄的米兰古城西大寺遗址

最先唤醒这座古城的不是别人,正是臭名昭著的斯坦因。1900年10月, 38岁的斯坦因寻着瑞典地理学家、探险家斯文·赫定中亚探险的脚步,一头闯进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西南缘,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头。1906年6月,斯坦因又开始了他的第二次新疆探险。10月,他先到了尼雅遗址进行了挖掘,而后在12月,他经安德悦遗址到达了若羌,进入到了沙漠腹地对楼兰古城进行了挖掘。而他的下一站,便是米兰古城。

现在的米兰古城西大寺遗址 ,与百年前相比,风化和毁坏严重

1907年1月,斯坦因跨过伊循古代灌渠,终于来到了米兰,举目四望,他深深为眼前非凡的气势震惊,高耸的古堡、矗立的佛塔、广布的寺院、挺拔的烽燧。斯坦因迫不及待地投入了米兰古城的挖掘工作,先从城东北约2公里的米兰大寺开始。塔里木东南的米兰大寺与意大利的米兰大教堂分立在地球的东方与西方,同样让人类产生荡魂摄魄的震撼。

1907年  大尺寸佛头 (斯坦因盗取)

这里没有飞升的哥特式建筑和刺向青天的大理石柱,只有残高6米的土坯颓墙,却闪烁着东方文明永世不灭的光辉。在这座佛塔方形塔座的墙壁上,只残留下遗存的壁龛和希腊式的泥塑柱头,壁龛内的彩色泥塑佛像已被毁坏,但在佛殿废墟中斯坦因找到了几个完好的涂垩粉的佛头,其中最大的竟高达1米,对这件堪称佛像雕塑精品的佛头斯坦因进行了精细的包装。

供养者像(3世纪),米兰V号佛寺遗址出土(斯坦因挖掘割取)

在另一座寺庙遗址中,他盗揭走有却卢文题证的“维萨达罗五子本生故事”壁画及下部的一组青年男女群像,现残留有零星的陶片和火烧的痕迹。在城西南佛塔群另一座寺院中,斯坦因获得了进军西域以来又一次惊人的突破。清理这座寺院环形过道时,碎块中露出了一些着色的灰泥壁画断片,有丰富发掘经验的斯坦因命令劳工们继续向下挖掘。

佛和弟子像(3世纪),米兰III号佛寺遗址出土(斯坦因挖掘割取)

挖到一米多深时,发现了一面绘有彩画的护壁,斯坦因惊呆了,他忘记了自己是站立在一座历经千年风霜破旧的佛寺中,仿佛走进了一个充满了灵性之光的仙境。

斯坦因驼队满载着割取的壁画、塑像正准备从米兰出发

一个罗马希腊风格的有翼天使正向自己迎面飞来,一双洋溢着青春欢乐的眼睛闪耀着温柔喜悦的光辉,面庞丰润俊美,酷像丘比特,却不是丘比特,丘比特怎么会有这一对舒展潇洒的翅膀,更像是美丽女神阿佛洛狄忒同战神阿瑞斯之子爱神厄洛斯,有着和他父亲一样修长英武的鼻子,母亲一样妩媚迷人的眼睛,眉毛弯曲细长,眼睛大而有神,像在与你对视,洋溢着爱的温馨, 双肩浑圆丰腴.画面一派诗意,朦胧中神秘的微笑让人无法平静。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天使”

斯坦因看到后激动不已,在其著述中说到:“世界最早的天使在这里找到了,天使们大概在2000年前“飞到”了这里”......

文字:御凰品冰岛采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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