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玺印数不清,据说有1800多方。他喜欢字画,又喜欢在字画上胡乱钤印,印玺就成了书画的杀手。 有些玺印规格极高,只在皇帝行使国家最高权力时使用,比如“二十五宝”等,印面都刻有满、汉两种文字,严肃庄重。这类玺印有可能戕害子民,但绝对不会戕害书画的。 皇帝行宝 乾隆当了三年太上皇。皇位虽然禅让了,但权力还是抓在手上,有些玺印体现了太上皇至高无上的威权,也不会钤于书画之上。 太上皇帝之宝 类似“乾隆宸翰“这样的玺印,专门钤于乾隆自己创作的书画上,怎么任性钤盖,后人也无权置喙。 乾隆宸翰 除此之外,众多的玺印,随时待命,在乾隆高兴的时候,立马就可以拿出来虐一虐宫里旧藏的典籍书画。 排名第一的杀手,非这方“乾隆御览之宝”莫属。 乾隆御览之宝 它属于乾隆五玺之一,《石渠宝笈》、《秘殿珠林》初编、续编收入的字画,都要钤这方玺印。这方印边框粗,印面大,一旦钤到画面上,杀伤力可想而知。不过,这方印章真正伤害的多是立式字画,尤其高头大轴,手卷、册页画面窄小,容不下庞然大物,常常把钤盖的位置移到裱边,因此能够躲过一劫。 唐寅《溪山渔隐》手卷局部 这是钤在手卷的前隔水上,不伤画面,看得就很舒服。 钤到立式书画上就不同了,特显霸道。要选最抢眼的位置下手——这方大印基本钤在画面上方居中处,不偏不倚,除非居中位置被画家抢先占领了,才不得不旁挪。 宋徽宗《溪山秋色图》 这是入编《石渠宝笈》的书画最典型的钤印方式,居中位置被宋徽宗款识先占了,所以“乾隆御览之宝“只能往右偏移,与“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石渠宝笈“、”乾隆鉴赏“构成五玺。“养心殿鉴藏宝“表明这幅画藏于何处,按例也要盖。这一组合,密密麻麻的全是印痕,把留白的位置都堵上了。后来编入《石渠宝笈》、《秘殿珠林》续编的书画,则有七玺,画面更满。 “八征耄念之宝”应该是后来加盖的,不管初编、续编,它都不在钤印的体例之列。 “八征耄念之宝”是乾隆晚年最常使用的一方印章,这一内容一共刻了几十方,分储各处,以便即拿即盖。它不像“乾隆御览之宝”钤法有定式,怎么钤盖,全看乾隆兴趣,有时跟“自强不息”搭配,有时跟“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搭配,有时跟“太上皇帝之宝“搭配,对书画的杀伤力一点不逊色于“乾隆御览之宝” 。 “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八征耄念之宝” 这两方并列在一起,也是沉甸甸的有分量。 有些玺印,乾隆晚年经常使用,印面虽然不大,但盖的位置毫无顾忌,破坏性也很大。 “乾隆御览之宝”、“古稀天子”、“寿” 限于篇幅,就不一一列举了。 不过,这些印章虽然伤了书画的美感,但若以市面交易行情论,则每钤一方都能让书画增值不少。 在皇权面前,审美微不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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