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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樞卷之五
至游子曾慥集
百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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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方，浩乎無涯，正【一】陽之言，司洞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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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原作「止」，據輯要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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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呂洞賓也）：讀丹經玄書，其旨淵深，懼後世莫測焉，於是以問於正陽子（鍾離雲房）曰：《清靜經》言有動有靜者，何謂也？
正陽子曰：動者，汞也，清而飛者也；靜者，鉛也，濁而不起者也，此無異故焉。鉛之飛，蓋得火者也；汞之不起，蓋遇鉛者也。動則有生滅，靜則無所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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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洞庭紫府在於身為何所乎？
正陽子曰：此精之海，清靜之府，在於肝之內，其膽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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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孰為泥丸？其狀何如也？
正陽子曰：此血之海也，其別九房。房之狀方圓彌寸，其周九寸，其色白。其中一房有血焉，其名曰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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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丹有陰有陽，何色耶？何居耶！
正陽子曰：丹之陰者，居於血之海，丹之陽者，居於臍之下，各有神氣交會焉，此丹之元也。陰丹之元者，血也，其主血內魂魄，在於丹田，鉛之銀也；陽丹之元者，精也，其主精內心神，在於丹田，汞之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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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九煉者何以至於九歟？
正陽子曰：九煉者，九機也。一年益其氣，二年益其血，三年益其脉，四年益其肉，五年益其髓，六年益其筋，七年益其骨，八年益其髮，九年益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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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還丹何也？
正陽子曰：九年而成者也。其目點漆，其膚凝脂，其骨化玉，其腸化筋。白毫生於眉，金光周於身。行軼六驥，洞視百步之外，口鼻常有清香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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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何以謂之鉛與汞乎？
正陽子曰：鉛也者，生於腎之左，其外玄，其內白，木之正氣也，其居北方（子位也），陰中之陽也，於是又有二焉：鉛精之得火者也，腦中之精血者也：汞也者，生於腎之右，其外青，其內赤，金之正氣也，其居南方（午位也），陽中之陰也，於是又有四焉：琉璃玉者也，水至於中宮者也，津結砂者也，膽之液氣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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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何以造化而能成丹乎？
正陽子曰：必也取水於山之巔，取火於海之底，扳汞於重樓，採鉛於九天，汞入則鉛住而歸，凝於中宮，其狀鷄子，其色朱橘，其名聖胎，於是玄白判而為造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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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進火周天，或抽或添，其用之也，有年、有月、有日、有時，何也？
正陽子曰：年也、月也、日也、時也，其屬乎水，則皆繫之陰者也，能克火焉。於是又有仲春、仲秋之月，七日、八日，二旬有二日，有三日，與夫既望、既晦，皆不可以行功矣。三彭守乎靈府則其功難成，須用法行持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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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火在吾身，何物為之乎？
正陽子曰：愚者以心為火。夫心之內有神焉，謂之天地之罏，陰陽之鼎，蓋在心之下者也。夫以心為火，則火反居其上，其何以烹歟？非既濟之道也。火當從下發，如蒸釜焉。故火者，下元真一之氣既極而成火，起於臍之下者也，水者出於腦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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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何謂之罏？
正陽子曰：其在吾身者也。夫大冶之為冶也，外有罏以載火，然後罏之中可以置鎔矣。鎔內有藥，其上加覆焉。吾之罏豈異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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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敢問冶之門與其狀，可得聞乎？
正陽子曰：紫煙非世之火也。紫煙者，氣也。三素升降乎內外，鼻之息綿綿不失，而後煉之成紫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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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蛇有四，鼠有二，何物歟？
正陽子曰：四者，四時也；二者，日月也。妙哉，其難言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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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洞房之宮居何所歟？
正陽子曰：其在乎眉之間，其入二寸屬乎泥丸之前，狀如玉山，內有白元之神居於紫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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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明堂則何如？
正陽子曰：其在洞房之前，入於眉者彌寸，內有中元之神居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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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太上有存三守一之道，何謂歟？
正陽子曰：一物而三體者歟，水也，火也，土也。其聚也，是為心，為腎，為脾；其變也，是為氣，為血，為精。氣也，血也，精也，其化為神。方其在身，故乃赤、黃、玄之鼎也，斯中宮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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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人之生死何其循環之無端歟？
正陽子曰：此無異故焉，不見乎性者也，故有委心以生貪，貪生著，著生煩惱，以苦其心，心亂則神煩，神煩則欲盛，欲盛則疾且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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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性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在太虛耶，是難言者也。形氣之去來者，其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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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神何謂歟？
正陽子曰：上玄之宮，太一真氣者也。其數三萬六千，隨其所生而變焉，故在氣變神，在神變氣，氣在則神存，神去則氣散。其散也，為雲，為霧。名之為形，出之為仙，入之為真，上結乎三元，下結乎萬物，而有長養之道焉。是以不散者其真耶，散者其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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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神氣盡而死，氣何以絕乎？
正陽子曰：形有六竅焉，其血虧疏則神不精不正矣。不精則津液滯矣，不正則邪氣會矣，於是乎生關壅而死路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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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金液瓊漿何謂歟？
正陽子曰：瓊漿者，目之泪也，其餘氣流於上腭之右，是為金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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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神水何謂也？
正陽子曰：心中之血也，其餘氣流於舌之左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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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然則華池何謂歟？
正陽子曰：腎中之水也，其餘氣流於舌之右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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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黃芽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生於腦之中，其居於中宮，是為腦之涎，脾之液，液之餘氣流於上唇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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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青龍何謂歟？
正陽子曰：肝也，木也。中有神水出入，在於脊腠之左，而內出於目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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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白虎何謂歟？
正陽子曰：肺也，金也。中有神水出入，在於脊腠之右，而內出於鼻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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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朱雀何謂歟？
正陽子曰：心也，火也。其位南方，其干丙丁，中有神水，由腹之右通於舌之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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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玄武何謂歟？
正陽子曰：腎也，水也。其位北方，其干壬癸，中有神氣，由腹之左而通於耳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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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勾陳何謂歟？
正陽子曰：脾也，土也。其干戊己，中有神氣，由腎之中夾脊之上通於腠理而入於腦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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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黃婆何謂歟？
正陽子曰：脾土也，故稱黃焉，蓋脾之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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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金翁何謂歟？
正陽子曰：肺金也，故稱金焉，蓋肺之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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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姹女、嬰兒何謂歟？
正陽子曰：姹女者，心之涎也；嬰兒者，腎之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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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噓也，呵也，吸也，呼也，嘻也，呬也，吹也，叫也，其氣之出屬何藏乎？
正陽子曰：鼻之氣屬乎肺者也，故曰吸；口之氣屬乎肝者也，故曰吹；至夫呬者屬乎肺，吹者屬乎腎，呼者屬乎脾，呵者屬乎心，嘻者屬乎三焦，叫者、噓者屬乎膀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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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內、外八卦何謂歟？
正陽子曰：肝，震也；心，離也；肺，兌也；腎，坎也；大腹，乾也；膽，巽也；小腹，坤也；膀胱，艮也；此其內者也。目，離也；舌，震也；口，兌也；耳，坎也；頸，乾也；趾，坤也；腹，巽也；手，艮也；此其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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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天倉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名有三：曰食堂、曰咽門、曰地戶，吾之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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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鐵牛何謂也？
正陽子曰：青龍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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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重樓何謂歟？
正陽子曰：玉樓者也，人之食噪也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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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恍惚之中有物，杳冥之中有精，何謂歟？
正陽子曰：夫所謂物者，氣中之水也。其水無形，蓋自冬至則陰至於天，積氣而生者也。是乃太極而生陰，其名有三：曰真水、曰鉛、曰虎之魄，其形白而性金，故曰日之金烏、石之玉、水之金，腦之血，總曰血海，居於腦者也。夫所謂精者，水中之氣也。其氣無形，蓋自夏至則陰至於地，積陰而生者也。是乃太極而生陽，其名有三：曰真火、曰汞、曰龍之魂，其形赤，其性火，故曰月中之玉兔。水之砂，在人為筋、為骨，為物之剛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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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烏、兔何也？
正陽子曰：金烏者，心中之水，水中之真氣也；玉兔者，腎中之氣，氣中之真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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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五嶽、六曹、四瀆、五湖、九江、三台、風雨，何以辨乎？
正陽子曰：左臉者，岱山也；顙者，衡山也；右臉者，華山也；頰者，常山也；鼻者，嵩山也。五臟，五湖也；六府，六曹也。三焦者，三台也。大腸九曲者，九江也。精者，江也；溲者，河也；血者，淮也；津者，濟也；亦曰四海也。汗者，雨也；氣者，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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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一身猶一國也。孰為君臣歟？
正陽子曰：心者，王也；氣者，相也；脾者，大夫也；肺者，尚書也；腎者，烈女也；肝者，戶部也。膽者，禮部也；胃者，兵部也；膀胱者，刑部也；精海者，工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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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龍，何物也？
正陽子曰：元氣生於二腎之左右，杳冥之府也。元海也，大小如環，其氣出入如紅縷，神之父也，陽之根蒂也，陰陽之源也。
純陽子曰：虎，何物也？
正陽子曰：陰之血也，液也，變而為之者也。其生於離，竊五穀之真氣，至於心而化焉，流於腎之宮而精氣成矣，是謂朱汞也。火龍在坎也，命之根也，神之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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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鉛者，靜也，性也，性果何所生乎？
正陽子曰：五穀之真氣為心所竊，化而為血，於是血復化為液，液復化為真氣，凝而為神，此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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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汞者，動也，命也，何謂也？
正陽子曰：命者，居於二腎之中，元海之內，所出真元之氣，於是其中有真水焉，本生於心，流於腎化而為精，精者莫親於斯二者也，故靈源流之元氣不止則神不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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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本立而道生，何謂本歟？
正陽子曰：神也，氣也，精也，髓也，涕也，唾也，津也，血也，汗也，泊也，斯其為本歟！本之不立，如木之蠹條幹槁矣。故吾身流轉則體潤矣，是謂神水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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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三池何謂歟？
正陽子曰：口者，玉池也；泥丸者，天池也；胃者，中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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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九宮何謂歟？
正陽子曰：腦之中有九房，其骨八片，九房之中又有四雌五雄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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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三關何謂歟？
正陽子曰：口者，天之關也；手者，人之關也；足者，地之關也；泥丸者，上關也；絳宮者，中關也；下元者，下關也；以此為關，何以閉塞乎？非知道者之言也。吾今告汝：以上關者，目也；中關者，鼻也；下關者，口也；其徑通乎九竅，邪之所害也，故欲加鍵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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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人有天地陰陽，何謂歟？
正陽子曰：首，天也，足，地也，其外者也；心圓而腎方，其內者也。日，陽也，月，陰也，其外者也；氣升而液降，其內者也。故天至於地八萬四千里，心至於腎亦八寸四分焉，此心腎比天地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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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二至也，二分也，於吾何所法歟？
正陽子曰：時加乎子，加乎午，二至也；時加乎卯，加乎酉，二分也。此日之比於二至二分者焉。晦也，望也，二至也，二分也。此月之比於二至二分者焉。夫日北至而陽升，自下而上以還於天，於是一陰至焉；自日南至而陰降，從上而下以還於地，於是一陽至焉。春之分也，陽升於上也，遇春分而入於陽而離乎陰者也；秋之分也，陰升於上也，遇秋分而入於陰而離乎陽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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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五賊者何居乎？
正陽子曰：人者得五穀而養，得五行而生，生則有敗者也。故五行者可以生可以死，五行者所以為寇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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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月候氣節時歲，何謂也？
正陽子曰：十二時者，一日也；五日者，一候也；三候者，一氣也；二氣者，一節也；二節者，一時也；四時者，一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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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勒陽關有道乎？
正陽子曰：入室斂身端坐，神識內守，微脅其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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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丹有採者，何謂也？
正陽子曰：滿口咽其津液而般歸於命府，運氣於黃庭之中，於是氣液造化而成精，津積而為血，血積為珠，珠為汞，汞為砂，砂為丹，此其採之者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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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黃庭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在膀胱之上，脾胃腎之前，臍之後，肝之右，肺之左，如鷄子，如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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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脾者謂之黃婆而不謂之黃庭，何也？
正陽子曰：脾能接心之液、腎之氣，和合而成丹，非黃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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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進火者於何所乎？
正陽子曰：火者生於臍之下，觀之無形，遠不可取也，近不可捨也，狀如青冥焉，不可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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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金液煉形，形神妙而合道真，何謂也？
正陽子曰：煉汞成神，煉氣成形，於是後昇前咽，二物合而成胎，是為與道合真，斯金液煉形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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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日用八卦何謂也？
正陽子曰：時加乎亥者，乾也；加乎子者，坎也；加乎寅者，艮也；加乎巳者，巽也；加乎酉者，兌也；加乎申者，坤也；加乎午者，離也；加乎卯者，震也；此猶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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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夾脊亦有三關，可得聞乎？
正陽子曰：夾脊之節二十有四，凡一關直三【一】節焉。腦之下名曰玉關，其夾脊相對名曰中關，內腎相對名曰下關。
Δ
【一】
三：輯要本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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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聞大道之名，未聞其狀也。
正陽子曰：道者無形也，言之非道也；道者虛也，以實言之非道也，道以虛為體者也，其如呼於山者，其谷應之歟。故養於肺之中者，神氣也，真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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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修真者有魔撓焉，其何以哉？
正陽子曰：念不歸一而外馳則魔斯至矣。於是心動則神迷，神迷則昏，昏則魔盛而功難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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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禦之有道乎？
正陽子曰：難乎其言哉！
純陽子曰：風也，雲也，雨也，霧也，霜也，雪也，霞也，如之何其變也？
正陽子曰：真元之氣也，其氣不定，呼而為霞，吸而為霧，吹而為風，呵而為雲，零而為霜雪，凝則為雨露，升則騰於天，降則墜於地，清則浮，濁則沉，斯隨所變者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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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人之身有天地之數，上位下弦具焉，其金八兩，是為一百九十有二銖，其銀亦然，陽也陰也亦然，故六十有四卦，其爻三百八十有四，一分四銖以應陰陽之火，數有日月時候焉，其在人也謂之何哉？
正陽子曰：天地之數，吾已言之矣。（八萬四千里，天地也，八寸四分，心腎也。）故奪得天地之數者，如運諸掌數，二五為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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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白馬之牙，其狀如何？
正陽子曰：五行備矣，五臟之正氣其津其精凝焉，其氣其液合諸於鼎，於是白氣出矣，其狀如縱火，如白馬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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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心有異名乎？
正陽子曰：心者司南，其干丙丁，其德在火，其卦曰離，其名曰朱汞，曰赤龍之趾，曰姹女，曰離女，曰瑤臺。心有血焉，謂之赤鳳之髓，其流入於腦謂之海，其流入於華池謂之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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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腎有異名乎？
正陽子曰：腎者司北，其干壬癸，其德在水，其卦曰坎，其名曰嬰兒，曰異鉛，曰金光，曰金精，曰靈根，曰玉壺，曰玉爐，曰北海之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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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九還七返何謂也？
正陽子曰：時自子而至申，九轉者也。故煉者九年為一轉，三轉而為一周焉。天有七曜，人有七竅。夜行五轉者，七曜也；內行五臟者，七竅也。吾之真氣上下周流，自申至於寅，一陰一陽，一升一降，一浮一沉，精也，髓也，涕也，唾也，氣也，液也，汗也，晝夜存之而不走失者，七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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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金鼎、金華何物也？
正陽子曰：金鼎者，華蓋下覆焉，其位西方，其干庚辛，其德金焉；金華者，肺也，其位西方，其氣白，自肺而出，其凝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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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神光何如哉？
正陽子曰：修之九年，其光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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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意者猶馬歟，猶猿歟，不知乾之馬、驛之馬狀如何也？
正陽子曰：乾馬者，心之液也；驛馬者，其氣也。猿者，心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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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乾之牛何也？
正陽子曰：腎之氣，北方壬癸之水也，所謂鐵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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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六賊何謂歟？
正陽子曰：目也，耳也，鼻也，舌也，心也，意也。夫萬事之根，孰不由是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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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三車何謂歟？
正陽子曰：前後微脅者，大牛車也，羊鹿車也；胃脘者，河車也，天河也，水府真一之氣從天內來，通於口鼻，故曰河車者也；臍之下者，火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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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孰為蓬萊之洞歟？
正陽子曰：腹之中其上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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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孰為曹溪歟？
正陽子曰：唇之內，牙之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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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孰為三尸歟？
正陽子曰：心腎之氣也，一曰三毒，二曰三尸。三尸滅則成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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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二泉孰生歟？
正陽子曰：其出於口之中，舌之下，左右有二穴焉，其大如鍼鋒，通於心肺，時有精液生於咽，此潤萬物而濡五臟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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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人何以肖天地歟？
正陽子曰：吾之目，其日月也；吾之腸胃，其湖海也；吾之喜怒，其陰霽也；吾之鼻顙，其五嶽也；吾之呼吸，其雷霆也；吾之五臟，其五行也；吾之氣，其風雲也；吾之毛髮，其草木也；吾之汗泪，其雨露也；吾之血脉，其江河也；吾之涕唾，其霜雪也；吾之穢，其糞土也；吾之男女，其陰陽也；吾之形，其棟宇也；吾之九竅，其九曜也；吾之四支，其四方也；吾之毛孔，其四象也；吾之五行，其五星也；吾之津液，其泉水也；吾之四象，其四時也；吾之八卦，其八節也（地有八節）；吾之興寐，其晝夜也；吾之蟣虱，其螻蟻也；吾去老稚，其寒暑也；吾之否泰，其日月盈虧也；吾之生死，其天地之返覆也。夫能測天地之機，吾可以等其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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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曰：既聞要道，於是發玄鍵而知八漏之禁焉：目之泪走者，肝漏也；鼻之涕走者，肺漏也；口之唾走者，腎漏也；外腎之汗者，心漏也；夜而盜汗者，小腸漏也；寢而有涎者，腦漏也；夢與鬼淫者，神漏也；淫欲者，乃身漏也。夫八者能固而不漏，使入於金鼎玉池，聚之以為鉛汞者，其可度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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