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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个冰糖葫芦味的冬天

 地道风物 2020-12-03

“葫芦儿,冰糖儿多呀哎”


冬天成就了糖葫芦的名声,让它裹一层不败的糖衣,在北方的巷子里闪闪发亮。

焦黄色的糖壳晶莹剔透,从最外层咬下,糖的香甜混揉了山楂的酸,满口都是饱满的果肉。因为天寒,糖葫芦冻得硬硬的,嚼起来像在吃冰,所以也称冰糖葫芦。

多少人冬日的童年记忆中,有一串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小贩缓缓骑着老旧的自行车,吆喝声拖得老长。小孩央求着爸妈或爷爷奶奶买下,还没吃一口,先咧嘴笑出了声。


没人知道第一串冰糖葫芦诞生的时间,其实,它的年纪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据说宋代绍熙年间,光宗皇帝最宠爱的黄贵妃忽然厌倦饮食,御医出马也无济于事。帝王着急上火,向民间张榜求医。一个江湖郎中揭榜,开出了方子:“用冰糖与红果(即山植)煎熬,饭前吃五至十枚,不出半月准见好。”

红果儿和冰糖熬了漂漂亮亮的模样,贵妃大概是吃腻了山珍海味,见到清新可爱的山楂糖,果然吃得欢快。皇帝龙颜大悦,方子也从宫廷流入民间。老百姓将这样的果子串起来,就是冰糖葫芦的前身。


到清代,和糖一块下锅煎熬的山楂果子,已经演变成先熬糖,再蘸山楂。

《燕京岁时记》记载了清代北京大大小小的风俗。里面提到的冰糖葫芦,与现代人熟悉的样子已经很像:“冰糖葫芦,乃用竹签,贯以山里红、海棠果、葡萄、麻山药、核桃仁、豆沙等,蘸以冰糖,甜脆而凉。冬夜食之,颇能去煤炭之气。”


再往后,林语堂和梁实秋都怀念过冰糖葫芦的味道。梁实秋念叨着自己钟爱的信远斋,说酸梅汤之外,这家的糖葫芦真是一绝。而林语堂在大洋彼岸,用英文写下了北京城这一抹不去的往事: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会听到小贩们叫卖甘美圆润的冻柿子的吆喝声,还有孩子们喜欢吃的冰糖葫芦,裹着糖的小果,五六个串成一串,染上红色招徕顾客……”


一串冰糖葫芦的诞生,最重要的步骤是熬糖。可用冰糖,也可用麦芽糖、白糖。铜锅上火,糖加水熬化。搅拌时提起十二分小心,火候过了糖会变色、影响美观和口味;火候小了不好吃,很是粘牙。

当一锅沸腾的糖咕嘟咕嘟冒泡,显现出啤酒一样的金黄色泽,差不多就熬好了。这时候的糖浆有恰到好处的浓稠。筷子挑出,放入冷水,会迅速凝固。

技巧高超的小贩,拿起洗净、切口、串好的山楂,贴着滚烫的糖浆一转。红彤彤的山楂上,瞬间裹上一层轻薄的糖衣。随后,蘸好糖的山楂在预先涂好油水的案板上拉出糖风,就算大功告成。


冰糖葫芦种类多样,最常见的自然是山楂。

以前厂甸庙会上有一种极长的大糖葫芦,数十只蘸得透亮的山楂用荆条穿成,长达三五尺,甚至可达一丈。除此之外,还会将山楂用棉线串联。买者可像朝珠一样,层层绕在身上。

这种充满市井情趣的吃法,在《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的笔下显得气势雄浑。他说:“葫芦一串蘸冰糖,画角仰天鸣,冰柱抽一丈。


老北京胡同里的冰糖葫芦不分贵贱。小贩挑着家当,走街串巷地叫卖。

在东南城前三门、旧时的穷人区一带,吆喝声含混而低沉,透过浅窄的宅院,传遍街坊邻居家。到天安门以西,富家居多的一带,吆喝声像唱歌似的,悠长而婉转。里屋馋嘴的太太们听见了,便会使唤下人们买回来一串。

也有包装精致、更干净的冰糖葫芦,陈列在商场的透明玻璃里。比起天寒地冻中痛痛快快的一口,扎根在温暖室内中的糖葫芦,漂亮之余,吃起来总是少了几分乐趣。


其他的种类就更多了。一颗山楂切开,夹入芝麻、红豆沙、山药,甚至水果等,都有人捧场。


单拿山药豆蘸糖也好吃,软糯的山药豆串在竹签子上,糖的甜味充分包裹着豆子。不像冰糖葫芦要费劲张大口,一口一个。


草莓冰凉甜口,也是广受爱慕。可以说,所有水果冻结后吃起来都不错。


最好吃的还是原版的山楂。

老少咸宜、经久不衰。

爱上冬天,也许只需要一串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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