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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个关键词讲述的极简蒙古史 41·分封制

 陆一2 2019-01-13

成吉思汗建国后,按照蒙古人家产分配的习俗,把九十五个千户中的二十四个千户,分封给他的四个弟弟和四个儿子。像军队的建制一样,也分东、西的左右两翼,预示蒙古帝国的两个扩张方向。四个弟弟,合撒儿、合赤温、帖木格斡赤斤及异母弟别勒古台,封授今东北及大兴安岭一带,合称“东道诸王”。四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封授阿尔泰山以西,幼子拖雷封地靠东,在吉利吉斯一带,合称“西道诸王”。这样,成吉思汗的诸弟、诸子各自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兀鲁思”封国领地,管领这些领地的千户那颜,便成为其家臣。两翼中间的广阔地域是中央兀鲁思,七十多个千户统由大汗直辖,是成吉思汗的私产。拖雷因是幼子,按照蒙古“幼子守产”的习俗,拖雷还管领成吉思汗四大斡耳朵、中央兀鲁思所属千户和一万名怯薛的御林军。

在东方王族之下,有一群在蒙古左翼中具有势力被称作“五投下”的五个军事集团,它们都是较早归附成吉思汗且始终保持忠诚的氏族部落。它们的中心是札剌亦儿国王家族,成吉思汗西征时,把中原方面一切事务都托付给札剌亦儿部的木华黎。木华黎是蒙古开国大将,成吉思汗的肱之臣,辅佐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诸部,战功卓著,被誉为“四杰”之一,从他的部族先后走出七十多位驸马。“五投下”另外四个是,成吉思汗正妻孛儿帖所属的弘吉剌部驸马家,成吉思汗妹妹和女儿相继出嫁的亦乞列思部,他的两个军事盟友兀鲁兀族和忙兀族。蒙金战争结束后,这五个家族移封至蒙古高原的东南,今华北正北区域,形成一片大型游牧领地。

忽必烈建元以后,蒙古国原有的分封制发生了变化。宗王兀鲁思分封,是蒙元分封的基本形态。到蒙哥时期,由于蒙哥是由术赤后王拔都推上汗位的,蒙哥对拔都礼让有加,术赤兀鲁思实际已独立于中央兀鲁思。元世祖朝,先是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之后数十年与海都处于战争状态,各宗支矛盾纠结不清,西道诸王的术赤、察合台、窝阔台的宗王兀鲁思和旭烈兀的新征服区,都趋于独立,它们只在名义上是元帝国的藩属。而后,西部各宗王兀鲁思都自称汗国,称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伊利汗国,与元朝已没有统辖关系。

与西道诸王坐大不同,东道诸王封君权力后均被削弱。窝阔台死后,帖木格斡赤斤因谋反被杀。他原是东道王之首。宗王兀鲁思随着忽必烈对中原的征服,也一直向东南部扩张。忽必烈漠南称汗,获得东道诸王的支持。1287年,因与元廷争夺辽东地区控制权,帖木格斡赤斤的玄孙乃颜,联合合撒儿后王、合赤温后王,在漠北份地举兵反元。忽必烈平叛后,肢解乃颜等叛王军队和部民,增设辽阳行省和东路蒙古军上万户府,东道诸王兀鲁思全都退回原有封地。

蒙元时期的分封制包括四种形式成吉思汗时期的草原兀鲁思分封和投入私属分拨,窝阔台时期的中原五户丝食邑分封,忽必烈时期的宗王出镇。

忽必烈对像宗王驸马的私属,还保留其特权允其自行设官,独立管理,而一般功臣的投下私属逐步改归朝廷编民,或纳入食邑制管理。

前四汗时期,投下食邑达鲁花赤权利很大,且直接听命与封君。元廷命食邑达鲁花赤与路、府、州、县的官员连署,限制了达鲁花赤的权利,告诫他们需听命于朝廷。忽必烈在新征服的江南地区进行食邑分封时,诸王、后妃、功臣不再收取物资,而是坐享朝廷发放的户钞。

蒙哥汗时期,忽必烈和旭烈兀奉命总督漠南、波斯,并与燕京、别失八里、阿姆河等处行尚书省分理军民,此乃宗王出镇前身。而后,他们分别建立了元朝和伊利汗国。元朝建立后,长期与西北诸王军事对抗,元廷任命诸皇子、宗亲王出镇西北,如皇孙甘麻剌、铁穆耳等出镇漠北,与海都对峙。皇子与宗王出镇,从漠北、西北、西南及江淮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军事防御圈,以屏护朝廷。与原有分封制不同,宗王出镇封藩不治藩,镇戍之地归朝廷所有,重在军事镇戍,具体治理归行省,路、府、州、县及宣慰司。但宗王出镇,又领受和镇戍区相对应的王号,如安西王、北平王、西平王、云南王、镇南王,俨然是分封一方的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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