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隶书之极则”的神采——书家评说《礼器碑》的临习要点

■贺 进

东汉时期为隶书发展、繁荣时期，《礼器碑》即是汉碑的代表作之一。《礼器碑》书风细劲雄健，端严而峻逸，方整秀丽兼而有之，故历来被推为“隶书之极则”。

一、注意碑版与墨迹的相互转换关系

《礼器碑》为碑刻作品，而我们临摹《礼器碑》所用的工具却是毛笔、墨汁与纸张，如何从碑刻转换到墨迹、如何表现碑刻效果等问题应该有所思考。我们学习《礼器碑》，要明白学习的是拓片，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礼器碑》原形。

笔者认为，从碑刻的角度看，仅仅学习字画的结体特征与位置关系，通过《礼器碑》去还原汉代隶书的用笔还远远不够。所以，追寻其用笔就要从汉代墨迹中寻找答案。例如我们看《礼器碑》中的横画起笔处，大多是方笔切入的，但是通过简牍可以看到，大多数的横画都是圆转入锋，且逆锋入笔较多。关于还原碑刻的残破问题，笔者认为不必刻意，以自然书写为佳，不必刻意抖动或者颤掣。

二、注意临摹中用笔的节奏变化

“节奏”在书写过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书法理论阐述中更多的是形容行草书体。其实在隶书书写中也是讲究“节奏”的。《礼器碑》的用笔方式是快慢相间的。如《礼器碑》中“青”字的横画，起笔处较轻，中间行笔逐步加粗，最后的波磔按笔动作夸张，后又呈“燕尾”飘逸之势。再如撇画，入笔处圆转入锋，轻挑翻笔后左转按下，迅速出锋。

在书写横画时，起笔轻盈，行笔可以加快速度，收笔处缓慢按笔，最后轻盈出锋。通过节奏去理解点画粗细对比、结体上的疏密对比、字势上的开合对比，有利于加深我们对《礼器碑》的认识。

贺 进 节临《礼器碑》横幅（局部）

贺 进 节临《礼器碑》横幅（局部1）

三、运用多种用笔方式去表现《礼器碑》

所有的用笔方式如果从方向性来讲只有正方向和反方向。《礼器碑》的点画涵盖了所有的用笔方式，应运用多种用笔方式去书写，甚至可以打破常规的书写方式。

贺 进 节临《礼器碑》横幅（局部2）

如想还原碑刻线条的残破效果，可以用反方向书写方式去表现，笔在纸面上产生摩擦，自然会出现残破。在这一点上，建议参考林散之先生临摹的《礼器碑》，其用笔丰富娴熟，线条变化多样，这有助于我们理解《礼器碑》的用笔。

贺 进 节临《礼器碑》横幅（局部3）

四、精准临摹《礼器碑》

临摹的方式可以分为对临与意临，对临时，从点画、线条、位置、结体、章法等方面都要做到精致入微，只有采取这样的临摹方式才能从临摹对象中汲取必要元素，为创作积累艺术要素。

贺 进 节临《礼器碑》横幅（局部4）

要做到精临，就要学会观察，碑刻的信息都在字里行间，我们需要的是观察。怎么观察？首先看整个字呈什么样的几何图形，可看出《礼器碑》的字大多呈正三角形。第二步要看字内的横线和纵线。一个字到底多少条横线，角度如何，波磔关系如何？再用同样的办法观察纵线。通过观察发现《礼器碑》每个字的笔画没有平行的。第三步是要看每一笔画的位置关系。只有做到临摹上的精准，才能更好地去还原碑刻的各种关系。

贺 进 以《礼器碑》风格创作的作品 隶书薄雾条幅

通过对《礼器碑》的分析，我们能深刻领悟汉隶精妙所在，对学习其它书体也会有一定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