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酒自始即是祭礼中的重要用品。 商周时期,礼用酒器以青铜为主, 宋元则兼以铜玉,并配陶瓷使用。 明代则主要用瓷。 二里头文化始见有爵。 商周时代,爵并非饮酒之器, 《说文》:“爵,礼器也。象雀之形,中有鬯酒。” 鬯为香酒。 《礼记》:“先酌鬯酒,灌地以求神”。 孙机先生认为,早期爵的流既细且长,并不适用于饮酒,更适合于浇灌。 爵杯一组 数例爵杯,包括一件二里头陶爵,两件商周铜爵, 一件宋元玉爵,三件元代景德镇瓷爵, 从中可见从商周到宋元,国家到宗族祭礼用爵之变。 还有一件清康熙洒金铜爵,为清人仿古,由此可见清人眼中的商周爵器。 山东大汶口文化陶质酒器一组 陶用酒器,新石器代时期即有, 尤以山东大汶口及随后龙山文化的高柄杯与鬶为典型。 其高柄杯又有制极细薄,近乎蛋壳者,器式高拔,推测应属礼用。 特别一例彩绘陶觚,为后世青铜觚之渊薮。 盐、酒、茶为日常生活所必备。 而酒即为百需之物,其生产量与消费量都是极为庞大的。 由此,酒的生产与经营就成为一件关乎国利民生的重要事情。 汉武帝天汉三年,国家支出剧增,于是酒税出现,实行统制专卖,禁止私酿。 之后,对酒的专卖与纳税两种制度不断交替, 至宋代,酒税成为政府重要的财政来源。 也是在宋代,酒的商业有了极大发展, 除官榷酒坊外,也有专门的“酒户”为民间自酿,以给予专卖权的形式进行。 酒业的发展,催生了宋代独特的“酒楼文化”。 与唐代酒肆、旗亭不同,宋代酒楼规模更大,服务更丰富,粗可分为官办、市楼两大类。 《东京梦华录》《铁围山丛谈》中载,京城酒楼风俗奢侈,大用银器,声色皆备。 多聚于马行街,其灯火辉煌,人物嘈杂,居然到了“永绝蚊蚋”的地步。 酒客在此间风花雪月,逍遥快活,真所谓“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 磁州观台窑 白地黑剔刻瑞鹿纹梅瓶 山西中部窑场 “汾州公使库”等铭梯口梅瓶 酒在文艺作品中出现频率极高, 如李白《月下独酌四首》中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被化用在更多作品里,特展中一件勋掌窑金代三彩枕亦做同典。 永和九年春,王羲之与诸友会于会稽兰亭,其曲水流觞,仰观宇宙,成百世佳谈。 流觞所用羽觞,为汉晋时代的“杯”。杯来源于“抔饮”。 郑玄注《礼记》:“抔饮,手掬之也”。 孙机先生认为:“从手掬发展出来的杯,平面接近双手合掬所形成的椭圆形,左右拇指则相当于杯耳。 所谓耳杯,实由杯耳得名。在汉代,杯仅指耳杯。” 酒出现在政治文化活动中十分频繁,官方经筵讲学的宴席亦有酒出现。 《大明会典》中所记文华殿经筵宴席即有“酒六钟”。 中国南部 兰亭序刻诗双耳方杯 无论是政治、商业还是文化,综合起来,都只是古代社会生活的一面。 而酒与社会生活息息相关,其复杂性和多样性,远不止前述三个单元所可概括。 它渗透进古代社会的方方面面, 从宫廷到市井,从贵族到平民,从文士到白丁,酒都是其生活的重要构成。 本单元也是是次展览最丰富的一个单元, 从唐宋至元明,展现出一个线性的生活中酒的角色与使用图景。 展内一例钧瓷屈卮,源自中亚地区造型, 后宋人以汉晋之“卮”为名,或自卮为圆形杯的理解之讹。 河南汝州地区 天蓝釉钧瓷屈卮 鸂鶒合欢图银高足杯 禽鸟纹银长杯 还有两件唐代银器,反映丝绸之路的文化交流。 其中,高足杯始自罗马,曲杯始自萨珊, 皆融汇于西亚,传形于中原,是中外酒文化之交流例证。 另有元代景德镇窑酒具数件,反映蒙元文化视角下的酒器变化。 还有数件明内府贮酒及饮酒具,其中成化斗彩劝杯为酒器中的冠顶明珠。 景德镇窑青花牡丹纹大罐 景德镇窑 青花缠枝番莲纹酒尊 景德镇窑洒蓝地孔雀绿釉海兽纹辅首酒尊 酒文化洋洋大观,故天禄之器,亦为纷繁, 其品类之丰富,文化之深广,美术之精奇,实难以一小展而谈尽。 我们更加希望,我们的尝试,能够抛砖引玉, 引起大众对酒文化及酒器文化的关注与思考。 来源:网络,版权归原作,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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