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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脑窍；开阖；形神同治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5.12.025 中图分类号：R22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5）12-0096-03 古人把两眼、两鼻、两耳和嘴称为上七窍，与下二窍之浊窍相对称为清窍。联系上七窍的功能，《寿世传真・修养宜宝精宝气宝神》曰：“耳乃精窍，目乃神窍，口鼻乃气窍。”另有称头顶百会为顶窍，眉间天目为意窍，枕骨粗隆上的凹陷处为神窍或玉枕窍。《医林改错・脑髓说》认为“灵机记性在脑”，有赖“卫总管”和“荣总管”通脊入脑，化而为髓；又“两耳通脑”，目系“长于脑”，“鼻通于脑”，将官窍、脑髓、神经、血管都归属脑窍范畴。总之，目前脑窍的概念混乱，不利于中医学术研究和临床应用。为统一脑窍概念的内涵，笔者认为脑窍包括脑部外表的上七窍（官窍）及脑部内在的腠理玄府（神窍）。兹就脑窍理论及其临床应用作初步探讨。 1 脑窍释义 一般而言，脑窍又称为脑髓窍、孔窍、空窍、清窍、清空之窍等，广义脑窍包括神窍和官窍，狭义脑窍一般指神窍。神窍无形，包括脑髓、脑膜、脑脉、脑络的腠理玄府等脑窍内在结构；官窍有形，包括眼、耳、鼻、口、舌、咽、喉等脑窍之外显器官。《寓意草》说：“头为一身之元首……其所主之脏，则以头之外窍包藏脑髓。”由于脑主神机、神华、神志、神识，故脑窍主要指神窍，与脑户概念相类。《素问・刺禁论篇》指出：“刺头，中脑户，入脑而死。”中医所谓的神窍是一个实象和虚象结合的具象概念，神窍与脑窍内在结构有关联，主要通过精神神志表现，也通过脑窍之外显器官表现。 2 脑窍与脏腑组织的相关性 2.1 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 关于脑部之外显器官（官窍）与脏腑的联系，《灵枢・脉度》云：“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也。故肺气通于 基金项目：湖南省科学技术厅科技项目（2014SK3037）；长沙市科学技术局科技项目（K1308023-31） 通讯作者：吴兵兵，E-mail：461678958@qq.com 鼻，肺和则鼻能知臭香矣；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矣；脾气通于口，脾和则口能知五谷矣；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临证指南医案・眩晕门》云：“头为诸阳之首，耳目口鼻皆系清空之窍。”脑髓充盈，则视物清明、听力正常、嗅觉灵敏、感觉无碍、口舌运动灵活。 2.2 玄府神窍气液宣通，化生神机 脑髓为先天之精所生，赖后天之精所养。人未离母腹之时，三元即元精、元气、元神归一处，自离母腹以后，元精变为交感之浊精，元气变为鼻口之呼吸气，元神变为思虑之识神。道家以脑为泥丸，脑窍所藏之神气由中窍而运行，通行于泥丸、玄府、心、肾。故上下相交，五脏调和，脑窍才能化生神机。脑窍化生神机，需气血津液滋养，故《素问・八正神明论篇》云：“血气者，人之神。”《素问・六节脏象论篇》说：“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丘处机《秘传大丹直指・修真图》谓“泥丸为上丹田，方圆一寸二分，虚开一窍，乃藏神之所”。王禅《道钟警明・修真至宝》说：“一个关是一个窍，每一个关旁边又有两个窍，所以一关有三窍。”思虑之识神变成元神，元神变成思虑之识神，“必由中窍而运行”。故脑藏神包括先天之神和后天之神。一般认为，内生之神即元神、魄神、先天之神，如意识状态乃与生俱来；外显之神即识神、魂神、后天之神，如认知功能是学习培育的。《灵枢・本神》云：“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说明意、志、思、虑、智须通过学习获得。 《素问玄机原病式・火类》曰：“玄府者，谓玄微府也，然玄府者，无物不有……乃气出入升降之道路门户也，人之眼、耳、鼻、舌、身、意、神、识能为之用者，皆升降出入之通利也，有所闭塞，不能为用也。”脑部内在的腠理玄府气液宣通，化生神机，故称为神窍。《黄庭经・至道章》记载：“脑神精根字泥丸……泥丸百节皆有神。”《素问玄机原病式・火类》有“所谓聋者，由水衰火实，热郁于上，而使听户玄府壅塞，神气不得通泄也。”因此可以推论，玄府是神机出入之门户，除外“听户玄府”及其他关窍玄府，应当还有脑髓、脑膜、脑脉、脑络的腠理玄府，才能发挥脑为元神之府的生理作用。所以，《素问玄机原病式・火类》又称玄府为“鬼神门”“幽冥之门”。 2.3 神窍化生元神，统御五脏神 《灵枢・本神》云：“肝藏血，血舍魂……脾藏荣，荣舍意……心藏脉，脉舍神……肺藏气，气舍魄……�I藏精，精舍志……”先天元神通过脏腑转化，显现为脏腑各种功能，故元神统御五脏神。脑窍通过经络及奇经、脉管、荣血、津液、精气等与脏腑相关联，脏腑精气上注于脑，气血津液温养脑窍，神窍才能源源不断有规律地化生元神；脏腑必须依靠元神的支配统御、协调平衡，才能“形与神俱”，共同完成生命活动的各种过程，所谓“主明则下安”，十二官得以正常相使。正如《黄庭经・隐藏章》记载：“五脏六腑神明王，上合天门入明堂。”因此，五脏又称为“五神脏”，并与七情五志相对应。神窍化生之神机，与形质相合，神有所用，外显为神识、精神、情志和脏腑组织的各种功能。《证治准绳・目门》“五轮”曰：“神之在人也大矣，在足能行，在手能握，在舌能言，在鼻能嗅，在耳能听，在目能视。” 3 临床应用 脑为奇恒之府，脑窍不但包括眼、耳、鼻、口、舌、咽、喉等官窍，也包括脑髓、脑膜、脑脉、脑络的腠理玄府神窍，通过经络及奇经、脉管、荣血、津液、精气等与脏腑相关联，以通平为常。无论脏腑虚实、经络壅塞、气血逆乱、津液亏虚等，都能产生脑窍病变及全身病变。脑窍病变的治疗大法为开窍闭、通窍道、泻窍邪、理窍气、养窍液、固窍脱，以恢复其开阖常度，且应注意形神同治。 3.1 脑气震激，上扰清窍，神志不宁 脑喜静谧而恶动扰，静谧清明内持，动扰则掉摇散乱。身内之气有通无壅，脑气清宁，神窍玄府气化有常矣。正因脑为清空之窍，清阳之气易为震激阻遏，气机失调则疏泄逆乱，其气或横逆或上冲，故六淫、邪毒、外伤等诸邪上扰于脑而为病，出现或眩或痛、或不寐或多寐、或健忘和呆痴、或神蒙或昏愦等症。故气乱宜顺气，药用柴胡、枳壳、陈皮、桔梗行气顺气；气逆宜降气，如川楝子、沉香、天麻、乌药宣泄摄纳。并配伍重镇安神如龙齿、珍珠母、琥珀、朱砂、磁石、蛇含石、紫石英。 3.2 内生邪气，阻滞经隧，窍道不利 脑窍通过经络及奇经与脏腑联通。凡内生之邪或六淫外袭，均可上犯巅顶，阻抑清阳，蒙蔽清窍，瘀阻经络，导致内生邪气，阻滞经隧，窍道不利。故气郁者有升无降，气机横逆，治宜理气，药用槟榔、丁香、香薷、九香虫、相思子等；痰蒙者痰塞隧道，冲击脑经，治宜涤痰，药用石菖蒲、天竺黄、胆南星等；瘀结者，脏腑之气与脑气不相接续，治宜破瘀散结，药用穿山甲、水蛭、土鳖虫、川芎等；水停者，脑室津液循环障碍，治宜利水通腑，药用葶苈子、泽兰、木通、黄荆子等；毒聚者，乃代谢产物集聚，治宜解毒攻下，药用苦参、制巴豆、酒大黄、牛黄等。 3.3 邪气壅甚，闭塞空窍，神明失用 邪气壅甚，闭塞空窍，神明失用而致神明内闭，神识昏迷，不省人事。“芳香开窍”，回复知觉，为开窍之捷径。药用麝香（白芷10倍代麝香）、冰片（薄荷10倍代冰片）、苏合香（桂枝10倍代苏合香）等。《医门法律・中风》谓：“卒中灌药，宜用辛香。”如安宫牛黄丸、牛黄清心丸、至宝丹、苏合香丸等，开其关窍，决其壅塞，使其醒也。并须剔除邪气，以开通窍道。气闭者，气窒闭于内，可以通关散嗅鼻取嚏；痰闭者，痰壅闭清窍，以导痰汤开痰降浊；热闭者，气火升浮，痰火窜遏，热实内结，宜星蒌承气汤泻热攻下；浊闭者，水浊内停，寒浊凝滞，宜青州白丸益火消阴。 3.4 脏腑失调，或虚或实，官窍不灵 脑髓不足，则官窍不灵，听觉失聪，嗅觉不灵，感觉障碍，运动不能。《灵枢・脉度》云：“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虚者，《脾胃论・脾胃虚则九窍不通论》认为，五脏气争，或五脏不和，均因脾胃虚，即“清气不升，九窍为之不利”，宜用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实者，口舌窍闭用竹沥、皂角刺、细辛、木蝴蝶、威灵仙。鼻窍闭用辛夷、鹅不食草、藿香；眼窍闭用蒺藜、犀角（水牛角30倍代犀角）、羚羊角（山羊角30倍代羚羊角）；耳窍闭用天麻、石菖蒲、磁石。 3.5 髓海亏虚，脑窍失充，甚则厥脱 髓海亏虚，脑窍失充，可致人体阴阳平衡失调、阳气衰亡、阴血外脱的危重病证。虚则滞，空则脱。虚滞者，窍道蹇涩，“以滑养窍”，用大枣、甘草、米汤甘温滋养，钟乳石、紫石英、鹿茸温润补益，伍以滋补宁神，药用酸枣仁、柏子仁、灵芝、茯神、秫米、首乌藤、远志、合欢皮、雪莲花。虚脱者，神出舍空，药用五味子、乌梅、山萸肉、白芍等，酸可收敛，涩可固 脱，挽回阴液，以达固摄或收涩敛神，药用附子、人参、川乌、胆南星迅速接通阴阳，挽回阳气，救急固脱。 4 小结 中医学根据“司外揣内、内外相类”的方法论原则，认为脑窍有外窍必有内窍，外窍可感观，内窍玄微府，并从外窍推测内窍之功用。脑窍开阖司流通气液，化生神机，统御五脏，灵动全身，发为神识，转变情志，存藏智慧。故有学者认为奇恒之府的脑并非解剖意义的脑，应当是指脑窍[1]。脑窍开阖障碍，则形神俱病，引起脑病及全身病变。脑窍病变的治疗在于恢复其开阖常度，则形气相生，神华彰显。因此，脑窍理论是脑病病机之关键，有重要的临床应用价值。 参考文献： [1] 赵彬，张晨，张东华，等.谢海洲教授论脑窍的生理功能[J].光明中医， 2007，22（1）：3-5. （收稿日期：2014-11-02；编辑：梅智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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