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踏(Butoh),又称“暗黑舞踏”,由大野一雄和土方巽共同创作,结合了日本传统舞佣和西方现代舞。是一种将肢体扭曲、变形而达到原始自然的表演。 以前在篇徐小虎的专访里听过句话说“假如艺术不能感动你的灵魂,那就不是艺术,这是个基本条件。”在网络上初观土方巽的舞踏,顿感极大的压抑凄凉和骇人,恰好是黑白色调的视频,与整场表演的闷沉怪诞气氛相得益彰。舞者全身被涂满白粉,佝偻着身躯形似女人,缓缓抖动,弓腰折腿,或在地上艰难挪动、爬行,转向面部特写时,表情狰狞,吐舌、呲牙咧嘴。如何看都像是一个正在诉苦的灵魂。 我感到那个痛苦很真实,像灵魂的痛苦,像在陈述世界或时代的无奈性。后来也查了资料,得知舞踏的中心思想便是反抗皇权和接受死亡,怪不得会感到痛苦,这舞一面在反抗生活中的苦难,一面又在接受死亡的必然性,演绎着向死而生,矛盾又真实。 (土方巽) 东方舞者的隐逸式反抗 这是种表达苦难的舞蹈,任何呈现心痛的作品都是对人性的探索和反思,里面全是真实。在舞踏诞生的那个年代,它在当时的意义是试图对日本皇权发出反抗和批判,不过到了如今,我想他所反抗的事物也不仅只是政治,或许还有生而为人所经历的所有苦难。西方表达反抗的方式是爆破、进攻,而舞踏的舞者总是佝偻着腰,弯着膝盖,和农民的形态相似。这种反抗是东方式的,呈现一种隐逸的姿态,但却是有力的,骇人的,绝非软弱无力的反抗。 (大野一雄) 东方舞者的向死而生 舞踏的诞生也存在时代背景的因素,它出现在二战后,日本举国凋败、满目苍夷。很多关于人生思考,反映社会问题的不朽经典都在这个阶段诞生。黑泽明叩问人性的《罗生门》和无赖派代表作《人间失格》等都完成于这期间。有说大野一雄创立舞踏,最大的推动力是朋友的死亡。早期舞踏的很多动作,就是在模仿人临死前的状态。大野一雄的第一支舞便是表现衰残,将近死亡的——关于人,也关于日本文化。 这也使我想起初次看土方巽演出感到骇人的原因,之所以骇人便是因为他在呈现人濒临死亡的状态。 人终有一死,人也都畏惧衰老、衰残,人不断更新科技,西方医疗科技逐步发达,全都是因为对死亡的焦虑和恐惧。但死亡自然无法逃避,舞踏还有一个意义便是向人们陈述,死亡并不是丑陋的,接受人的必死性,将死亡用艺术形式在舞台上表达,把死亡扭转成一种“美”,向死而生,是为一种东方美学。 舞踏惊世骇人,也不全关乎于反抗和痛苦,当然也是关乎于爱的——任何艺术作品都离不开爱,没有爱就不会启发任何人。 大野一雄曾说:“舞蹈就是生命的本质。”他强调应由生命的本体来引导舞蹈的形式,强调通过自己不断向自己灵魂深处探寻,终究还是要回到像胎儿在母亲子宫内般的纯粹状态。对他来说创作的来源是爱,他的经典之作《胎儿的梦》便是表现着性别倒置、抹除个体差异,演绎着初回母体的状态,令他体验到了永恒的爱。 舞踏是一种独特的自我表达方式,让舞者不断地向内一层突破,探寻自我与人性的本质,一面陈述苦难,一面探寻爱。吸引着更多的人开始尝试用这种纠结的方式加深自我认识。 舞踏对其他艺术媒体的影响 舞踏这种极端令人不安的表演形式也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其他艺术家或艺术行业。 譬如永恒沉睡(Sopor Aeternus),其作品里大量使用铜管,木管乐器,尤其是笛子等带有强烈宗教色彩的配乐,以及各种吉他,合成器。内容多涉及死亡、自杀、悲苦、绝望、孤独,变性等题材。 在游戏《寂静岭》中,无面护士从静止到极端疯狂的抽搐也来自舞踏。 今日小编 | 白拓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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