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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梅杜克．托马斯．帕特尔，这恐怕是二战时期英国皇家空军中最具争议性的一个名字了。这位来自南非的战斗机飞行员在他并不算长的作战生涯中积累了丰硕的战果，甚至有研究者认为他就是二战中的英国的头号王牌飞行员，然而他的这一地位却从未得到过英国官方的认可。 （英国“角斗士”式双翼战斗机） 南非来的年轻人 一战爆发前夕的1914年7月23日，帕特尔在南非开普省布特沃斯市的一个英国移民家庭呱呱坠地。在求学期间，小帕特尔就在多个领域里表现出了过人之处，他在多门功课中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同时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业余拳击手和长距离游泳的运动员。 和不少同龄人不同，帕特尔还对机械尤其是对内燃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学习之余，他投身了当地的机修厂在汽车修理和汽车驾驶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随厂里的师傅参与了对一架老式飞机的修理以后，帕特尔就立即迷上了飞行。 1933年年底，帕特尔在巴贝顿市的谢巴金矿找到了一份零工，他爱上了这份工作，一度打算攻读采矿学位。然而不久之后，当1架货运飞机降临矿山之后，帕特尔对航空的兴趣便再度被点燃了。应他的强烈要求，飞行员带着他享受了一次飞行，帕特尔从此放弃了对工程学的梦想，转而坚定地走上了成为一名职业飞行员的道路。 第二年，对飞行充满向往的帕特尔兴匆匆地参加了南非空军的飞行学员征募活动，他满以为自己一定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然而现实却很无情，他甚至连最初的面试这一关都没能通过。 于是帕特尔继续在矿山打工，直到1935年岁末的一天，当他偶然翻看了一份《约翰内斯堡星报》时，意外发现了上面刊载了一则英国皇家空军的广告，在欧洲局势=日益吃紧的情况下，英国空军=正在广泛招募能够驾驶飞机=保卫大英帝国领空的年轻人。 如果能成为英国空军的一员，真是强过加入南非空军一百倍了！帕特尔四处借钱，终于在1936年初、得以自费飞往伦敦参加选拔。这一次，帕特尔的综合素质让他脱颖而出，英国方面要求他立即向训练营报到。 返回南非的帕特尔说服了父母安排他移居英国，接着他就于1936年4月30日登上了邮轮“兰多弗利城堡”号永远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当年的6月，帕特尔向设在苏格兰的第10飞行训练学校报到，这里正是热爱飞行的年轻人加入英国皇家空军的预备营。 在苏格兰受训期间，帕特尔的表现极为抢眼，在年底的各项技术考核中，他在航空发动机技术课上得到了98分，在气象课得了96分，同时在应用力学课的得分也达到了95分，而基础飞行训练科目的综合评定为88.5分，可以说在各科目中均处于全班的前列。 此后帕特尔顺利转入了高级训练班，他在那里驾驶了多种教练机，并于1937年3月学成毕业。飞行教官认为帕特尔是“学员中一个突出的例外”，武器教官认为帕特尔“毫无疑问是一名出色的射手”，而帕特尔的最终鉴定报告上写着“特殊”二字。 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飞行员的帕特尔很快就被分配到英国皇家空军第80战斗机中队服役。当时这个中队装备的“角斗士”式双翼战斗机那可是那个时期英国最新和速度最快的飞机了。1938年4月，第80中队离开了英国远赴埃及，帕特尔和他的战友的任务是保障英国海外领地的安全，并对觊觎其地的意大利人施以威慑。 加入“迟到者”俱乐部 1939年9月二战爆发了，不过驻扎在埃及的帕特尔暂无用武之地。直到意大利于1940年6月对法国和英国宣战之后，帕特尔所在的中队才终于得到了和敌人正面交锋的机会。7月的一天，帕特尔满怀期待地驾机升空去拦截1架“敌机”，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目标原来是当地的小型客机，从而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属于帕特尔的第一次空战，在8月4日这一天发生了。那天的清晨，第80中队出动了数架“角斗士”战斗机，为第208中队的“莱桑德”式轻型飞机提供掩护，以便对正在利比亚一埃及边境活动的意大利军队实施侦察。 英国飞机出发后不久，就和一个意大利机群=迎面相遇了。帕特尔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敌机，这真是个庞大的机群：25架CR.42战斗机飞在3500米的高度上，6架CR．32战斗机在1000米的高度上，由这些战斗机护卫的6架Ba.65攻击机则在300米的低空飞行。 （被英国空军击落的意大利空军的CR.42战斗机） 看到敌机“莱桑德”先行离开，连同帕特尔的座机在内，英军方面只有4架“角斗士”在场。敌众我寡怎么办？帕特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毫不迟疑地抢先发起了进攻。 初上战场的帕特尔便格外勇猛，他拿出了在飞行学校的所学内容，先后击落了Ba.65和CR.42各1架。经过了15分钟的战斗，帕特尔在追击一架敌方战斗机的同时不慎被另一架CR.42锁定了，意大利战斗机猛烈的开火，帕特尔座机的方向舵被打飞了，他只得在降低高度之后选择了跳伞。 帕特尔很可能是被意大利第90中队的坦南特中尉击落的，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在意大利干涉西班牙内战时就赢得了“王牌”的称号。另一方面，落地后的帕特尔徒步走向本方的战线，但他在荒漠中迷失了方向，所幸于两天以后被第11轻骑兵队的人救出，后者将他送回了西迪巴拉尼。 帕特尔很生气。他认为被意大利人击落实在是一种尴尬，并认为这一事件对他的声誉有所影响。另外，他也对自己在沙漠中的迷失=感到羞愧，于是专程飞往了亚历山大港，在那里购买了此前他从未使用过的指南针。 虽然帕特尔觉得受辱，但是在开罗的战友们、却热烈地欢迎他的归队——他成了英国沙漠空军“迟到者俱乐部”的一员。这个俱乐部，是英国空军专为那些在飞机受损或跳伞以后仍能生还的飞行员而设立的，“迟到者”是对老兵们的尊敬，更是对生命的尊重。 受此鼓舞的帕特尔在8月8日重回天空，并且在当日的一场空战中大获全胜。这一次，第80中队击落了9架意大利的飞机，其中帕特尔自己赢得了2个战果。 落地以后仍激动不已的帕特尔把当日的情形写在了日记里，“我到场时，已经有5架飞机坠毁在地面上了，我的分队扑上前去，拦截打算逃离的敌机，意大利人掉过头来，于是很多场单独的对决同时上演了。” 帕特尔继续写道，“我对上了1架CR.42，并在经过一番追逐之后成功咬住了敌机的机尾，我在约50米的距离上发出了两次短射，敌机中弹失速下坠，一头撞向了地面。接着我又冲向高度较低的另一架敌机，不过算那个意大利人溜得快。而就在我掉头向基地方向飞行时，突然有1架CR.42、从下方向我攻击，他一击不中，我则占据着高度优势，立即向他实施了俯冲，并且在一通猛射之后、把敌机打成了火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在和意大利空军交手的过程中，帕特尔逐步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的打法。他喜欢在比敌人更高的高度上伺机而动，和敌机正面相接，然后等待敌人飞过，自己则侧翻潜入敌人的侧面和后方进行攻击。他经常在逼近到和目标非常接近时才开始射击，以确保一击而中。 身为一名有天赋的空中神射手，帕特尔从未停止过努力，他利用各种机会进行视力和反应力的练习，以确保自己在空战中的优势地位。鉴于其出色的表现，上级很快任命帕特尔为第80中队的副官。 随着南欧战火的燃起，第80中队于1940年11月奉命移驻希腊，帮助希腊空军对抗正入侵希腊和阿尔巴尼亚的意大利人。帕特尔是在11月18日进驻距雅典25公里远的埃鲁西斯机场的，而在入驻新基地的第二天也就是11月19日，帕特尔就取得了新的成功。 这一天，他率领一队飞机奇袭了意大利空军设在科里察的机场，一举击落了2架升空迎战的CR.42战斗机。因为这一出色表现，帕特尔为自己赢得了一枚空军功勋十字勋章。 到了次年的2月28日，在希腊的英国飞行员更是迎来了他们在当地战斗中的最大成功。那一天，第80中队在历时90分钟的空战中打下了27架意大利飞机，自己的损失则为零，而帕特尔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里连续击落了3架菲亚特CR.42型战斗机。略为遗憾的是，帕特尔不得不提前返回了基地，因为他的“角斗士”飞机的风挡玻璃被敌人打飞了。 3月初，帕特尔在希马拉上空故伎重施，又在短时间内连续打下了3架意大利的飞机，这一天的空战结束时，帕特尔的战果已经超过了20个，这让他成了英国空军在地中海和北非战区的头号王牌飞行员。 要知道，帕特尔所驾驶的“角斗士”双翼机在1941年已经是一种过时的机型了，这不得不让人深信他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他过人的天赋。对此，第80中队的战时日志这样评价道；“在历次的交战中，帕特尔总是表现出过人的勇气和过人的技巧，在面对数量占优的敌机时，他从未显露过怯意，也从未落于下风。”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身为中队副官的帕特尔、并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出风头的独行侠，事实上他是一位非常注重团队合作的飞行员。平时，他也非常注意关照战友，尽力把自己的战术心得传授给大家，实现团队的致胜。 正是在他的带头作用下，第80中队已经累计击落了超过100架的敌机，成为地中海战区赫赫有名的飞行队，而像约翰．拉普斯雷和威克海姆-巴恩斯这样的年轻飞行员也都在帕特尔的关心之下成长了起来，此后、两人都将成为了英国空军的领导人物。 德国人很强大吗？ 在证明了自己的领导能力之后，帕特尔于1941年3月12日被任命为第33中队的中队长。这个中队自1935年以来先后活跃于印度和埃及，那时已累计击落了91架敌机，也算是一支成绩出色的单位，不过当帕特尔赶到中队驻地达雅典时，却没有受到第33中队人员的欢迎。 原来，这个中队的多名资深飞行员居功自傲，认为应该由他们中的一个来领导第33中队才对。于是帕特尔把飞行员们聚集在了一起，做了他履新后的第一次演讲。 帕特尔直言不讳的说：“诸位，这是我的第一个中队长的岗位。我打算在这个岗位上取得成功。我知道你们在沙漠中做得很好，但你们距离一个优秀的中队还有差距。一个优秀的中队处处严谨，而你们看起来很不整齐！按照我的标准，你们的飞行和优秀还差得过远呢。接下来，除非飞机已经损坏、或者发生紧急情况，否则你们必须在滑行时保持编队，在起飞之后保持编队，在战斗时更要拿出一个团队的样子来！” 演讲完毕，看着不服气的部下，帕特尔随意抽取了一位名叫纽顿的飞行员，让他和自己来一场空中对抗演练。在全中队的目视下，2架“角斗士”、双双爬升到了3000米的高空，然后进入了追逐缠斗。一开始，谁都占不了便宜，但很快的，帕特尔就咬在了纽顿的机尾，后者始终无法甩掉他的中队长。 帕特尔就以这样生动的方式征服了他的新部下，在一周之内，第33中队上下就无不对他们的新领导感到信服了。帕特尔还给飞行员们传授了如下的空战经验：“你必须在空中咄咄逼人，但不要肆无忌惮。始终准备好采取主动，但只是在你处于优势的状态时。你必须准备好在任何情况下本能地做出反应，只有在身体和精神上都保持警觉，你才能够全身而退。良好的观察和完美的手脚协调、至关重要，头脑要随时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绝不能在任何时候犹豫不决。” （英国“飓风”式战斗机） 当第33中队开始换装较新式的“飓风”式战斗机之时，英国空军在巴尔干地区、也有了一个新对手，那就是德国空军。很显然，这个对手要比意大利人强得多了，第33中队的飞行员们也开始产生了一种忧虑的情绪。一名飞行员在日记中写道：“大家都很紧张，思绪混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对付意大利人当然没啥问题，但是德国空军呢？是不是要轮到我们倒霉了？” 1941年4月6日下午，第33中队和强劲的新对手第一次过招。在帕特尔的带领下，“飓风”机队和8架德军的Bf109战斗机=狭路相逢。帕特尔第一个扑了上去，在部下的注视下施展他平生所学。 （德军被击落的Bf109战斗机） 当日担任帕特尔僚机飞行员的温斯洛德后来回忆道，“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看到德国人”， “我的中队长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打中了其中的2架敌机……这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激动人心的一幕。我们曾经非常害怕的德国飞机，在‘飓风’的一阵短射中=炸开了花，此情此景让大家悬着的心全都放了下来。” 两天之后，帕特尔选择了主动出击，这次他带领部下前去袭击德军的机场，果然出敌不备，成功地在地面上击毁了2架Bf109战斗机。而在此后的数天时间里，帕特尔和他的中队几乎每天都升空作战，一架又一架德国飞机沦为了这位神射手和他的部下们的猎物。第33中队终于发现：倒霉的可不一定是我们。 “并未出舱跳伞” 帕特尔个人的新高潮在4月14日到来，这一天他5次出击，击落了4架敌机，战果分别是1架Bf109和1架Ju88轰炸机、1架Bf110驱逐机和1架意大利的SM.79轰炸机。这样一来，他的总击落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0架。 但在这次胜利之后，帕特尔被突如其来的流感=击倒了，由于战地缺乏医护条件，帕特尔持续高烧不退，而且体重持续下降。然而为了避免影响第33中队的士气，帕特尔不顾劝阻，仍然坚持带病飞行。 4月19日清晨6时过后，帕特尔驾机在雅典附近拦截了一队德国飞机，又成功的击落了2架Ju88轰炸机。但是德国人在这天大举进攻，出动了多波次的飞机空袭了希腊多处的地区。9时20分，帕特尔率领本中队的7架飞机转战拉米亚上空，他先是打下了1架德军的Hs126轻型飞机，然后又在同一队Bf109的交战中占得了上风，先后击落了2架德军的战斗机。 （德国空军的JU88容克轰炸机） 这一轮激战几乎耗尽了帕特尔的体力和精力，当他返回基地以后，已经完全无法自己从座舱里爬出来。中队的成员都要求帕特尔回营地休息，但是帕特尔摆出了中队长的“架子”，坚持还要再出击一次。 经过短暂的休息，帕特尔在下午15时不到一点再度驾机升空，就在大家普遍担心他身体状态的同时，帕特尔又高奏凯歌，把1架Ju88轰炸机打成了碎片。而对照德国空军的战时记录，这次被帕特尔击落的乃是KG51轰炸机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哈恩的座机。 第二天，也就是在4月20日的黎明时分，德国人清楚地意识到盟军已经开始从希腊南部的港口展开了初步的撤离行动，于是出动了飞机对这些撤离点实施了猛烈的攻击。在这个星期日，大批德国战斗机和轰炸机同英国飞机在希腊的上空展开了激战，邱吉尔所称的“雅典战役”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这一天，帕特尔的病势依旧沉重，但他仍和往常一样，钻进了“飓风”战斗机的座舱示意飞行员们升空作战。德国空军在这天的下午重点打击了雅典附近的埃鲁西斯机场，为轰炸机护航的是JG77联队的战斗机群。在和来犯敌机的交战中，帕特尔击落了其中的2架，而在稍后于15时40分发生的另一场空战中，帕特尔又打得1架Ju88拖出黑烟坠地了。 （德军的Bf110战机） 然而，正当帕特尔等人回到地面稍事喘息时，凄厉的警报声又在16时45分响起了。这一次，德国人出动了包括100余架Ju88和Bf110在内的大机群，其中的大部扑向了雅典，部分飞机则进攻英军赖以撤退的比雷埃夫斯港。雅典地区所有还能升空的15架“飓风”全部紧急出动，在帕特尔的率领下前往拦截。 恶战中，1架“飓风”式战斗机被德国飞机咬住了，目睹战友遇险的帕特尔放弃了自己的目标，转而去帮助他脱困。帕特尔不顾一切地救下了那名战友，但是他的侧面却恰好暴露在了1架德国战斗机的枪口之下。 德国空军ZG26联队的一位中队长提奥多尔．罗锡瓦尔上尉在近距离上开火，帕特尔的“飓风”机头中弹，跟在其后的僚机飞行员乔治．凯特威尔吃惊地看到自己中队长的飞机冒出了火光，而帕特尔并未出舱跳伞，“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仪表盘上。” 受创的“飓风”一头栽进了比雷埃夫斯湾的湛蓝色海水里，这一次，帕特尔这名“迟到者俱乐部”的成员再也没能回来。而在参与这次悲剧性交战的15名“飓风”飞行员中，另有2人当场阵亡，1人几天后伤重而死，3人身负重伤。 令人心寒的结局 在短短的9个月内取得了一连串显赫胜利的帕特尔，就这样突然消逝在了希腊的天空中。 由于大量军方的档案在英军于希腊撤退的过程中被销毁，导致了这一时期的空军交战情况缺乏一手材料的佐证。不过经过以英国航空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肖尔斯为首的一众学者的调查研究，基本确信帕特尔生前的战果为50次空战胜利、7次可能胜利和4次击伤战果。也有另外的学者又做了进一步的考证，认为帕特尔的这些战果中的6个难以确定，所以他最终的击落战果应该是44个。 不管是50次击落还是44次的击落，帕特尔都应该凭借这样的战绩位列二战英国战斗机王牌榜的首位才对。然而，帕特尔的这一地位却从未获得英国官方的确认！根据英国国防部发布的“最终材料”，帕特尔的确认击落战果仅为23个，这样他不仅不是英国的头号王牌，根本就只能算是英国王牌飞行员的一个中游人物而已！ 在对落差如此之大的数据进行解释时，英国官方认为在没有原始档案为凭据的情况下，帕特尔在巴尔干战场上的战果无法得到证实，而这正是英国空军“严谨行事”的表现。 可是熟悉帕特尔情况的人们却并不买账，他们愤怒地指出，英国官方的这种做法根本是不近情理和麻木不仁的。第30中队的退伍老兵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的中队长在生命的最后四天里以病残之躯上阵，在发着高烧的状态下击落了多达9架敌机，如此令人动容的表现竟被英国皇家空军=一笔抹杀了，怎能不令壮士心寒呢？！ 当然，并非所有的“官方人士”都持这般冷冰冰的立场。空军中将彼得．威克海姆就曾公开赞扬帕特尔说：“他是天生的空中斗士。有的战斗机飞行员因为不够坚毅而无法坚持太久，另一些飞行员在空战中存活下来，却也已是半死不活了。帕特尔是个敏感的飞行员，他尊重自己的飞机，他从飞机上得到的比任何人都多，为它付出的也比别人更多。” 如今，在北非阿拉曼战役故地的一座战役纪念碑上，帕特尔和其他3000余名英联邦飞行员的名字一起被镌刻于上永志纪念，这些飞行员全都是在二战的北非和地中海战场丧生的，并且全都没有坟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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