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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佛友圈:我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静雅轩345 2019-05-11

苏东坡这样元气淋漓的人,人间不可无一,而又难能有二: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的乐天派,是提起时国人的会心一笑。

这样的一个人,又会结交怎样的朋友呢?本期就让我们一同走进“苏东坡的禅友圈”。

 人生到处知何似

老僧的无声棒喝

朝辞白帝,夜过千山。

公元1059年,岷江畔的乐山石佛,看着一叶轻舟载着苏家父子直下江陵。此番进京,让船上的苏轼不由回忆起当年赶考的自己——

当年,他与弟弟也是从四川出发,途中借宿僧舍,老和尚还与他们煮茶畅谈、题诗壁上。如今一晃三年,不知老和尚可还健在?墙上的诗旁是否有人评论?

1061年,苏轼赴凤翔当官,再过僧舍,这里似乎没多大变化,不过新修了一座塔,颓了几面墙,多了一声无言的开示——人生到处知何似?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禅心已作沾泥絮

1071年,因上书否定新法触怒了王安石,苏轼立遭废黜,在随后的的八九年间,他始终在苏杭、密州一带为官,与清顺、可久、了元等僧人结下深厚情谊,更与参寥成为莫逆知己。

参寥与苏轼自西湖相遇,一见如故,后苏轼任徐州太守时,参寥曾前去探访,苏轼于是遣人向他打趣:“今天参寥不留下点笔墨,令人不可不恼。”

只听参寥口占一绝:“多谢尊前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苏轼听后大喜:我曾看见柳絮飘落泥中,自认可以此入诗,不料却被他抢先了!参寥自此名扬海内,而此后两人也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直至元丰三年。

元丰三年,45岁的苏轼因“乌台诗案”监禁牢狱,而收藏有苏轼讥讽文字的参寥也因此受到牵连。

元丰六年,苏轼谪居黄州的第三年,在这三年时间里,他开始精研佛法,而许多人为了避嫌也与他断绝往来,只有几位僧友、道侣千里致问,其中就包括从杭州赶来的参寥。

这让历经冷暖的苏轼由衷感叹“情义之厚,有加于平日,以此知道德高风,果在世外也”,他将参寥安置在雪堂居住,每日吟诗谈禅,观山赏水也颇得自在。

但田园生活并没持续多久,一年后,神宗亲书诏令,让苏轼去相对离京城较近的汝州当官。

眼看苏轼即将离开黄州,参寥回首昔年那一句“禅心已作沾泥絮”,回忆这一年的欢乐时光,又不免为好友渺茫的前景担忧:

策杖南来寄雪堂,眼看花絮又风光。

主人今是天涯客,明日孤帆下渺茫。

 夜来八万四千偈

在去汝州的路上,苏轼与参寥顺路游览庐山。他攀上高峰,看着远处起伏的山脉,过去所诵的经文当下印入心田,令他不再拘泥于当下境遇,敞开心量,直见庐山真面目——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有所体悟的苏轼夜宿东林兴龙寺,与照觉禅师讨论“情与无情,同圆种智”的问题,不觉东方既白,于黎明时顿悟作偈——

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

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

已经不再困惑迷茫的苏轼,与家人一同再次顺长江而下,七月而抵金陵。

在渡口,他看到昔日的“政敌”王安石正骑驴静静等候,当即不冠而拱手作揖:

“轼今日敢以野服见大丞相!”

安石笑曰:“礼岂为我辈设哉!”

二人随即携手共游,谈禅作诗,畅谈数日。临别之际,看着昔日政敌,如今的禅友乘流而去,王安石赞道:

不知更几百年,方有如此人物!

来源:上海玉佛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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