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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HZ 尚方慧诊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值不值得去?国外有没有对应的技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天一角458 2019-05-13

首先,日本美国等利用质子重离子治疗癌症患者并不是新鲜事了。

早在1954年美国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Lawrence
Berkeley National Laboratory, LBNL)就开始应用质子进行离子束的放疗了,那时候算试验性质。质子重离子作为最新进的放疗方式,在日本美国德国等国大规模治疗患者已经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了,日本东京千叶的重离子中心于1994年开始治疗患者,目前重离子治疗患者已经1万例左右,全球范围内70%的重离子都是在这个中心完成的,其他的在日本其他中心和德国的重离子中心。目前重离子(4家重离子中心 + 1家质子重离子中心)主要在日本开展,接着是德国,美国还没有重离子。质子中心的话,日本、美国和欧洲都比较多。

因为投资巨大,对专业人员要求非常高等原因,质子重离子这一治疗方式在中国还是相对新。但是目前对中国患者来讲绝对不算是从来没听说过了,2015年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开业的时候动用国家宣传机器,做了铺天盖地的宣传;但是好像并未获得国内医生和患者的广泛认可,近期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在国内的宣传已经冷下来了。但是质子作为一种放疗方式,已经开始在国内大热起来,国内号称计划要建立的质子中心至少在50家以上,重离子因为投资比质子还要昂贵很多倍,对专业人才要求度更高,宣称要建立的重离子中心很少。

质子重离子放疗到底是怎么回事?

辐射射线以波或粒子的形式穿过空间或物质并释放能量(医学上用于杀灭肿瘤)。放疗基于这一原理使用射线杀灭肿瘤的一种治疗方式,是肿瘤三大治疗手段之一(手术治疗、放疗、药物治疗),随着放疗技术的发展,放疗在癌症治疗中扮演者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而放疗的首要原则,是精确的给予肿瘤部位足够的剂量,同时最大限度的减少周围正常组织的损害--俗话说的对肿瘤部位“打的狠,打得准”。放疗需要达成的目标是双重的:如果给予病灶的剂量足够高癌细胞杀灭了,但是给的方式不精确,射线不是尽可能紧密的“包裹”肿瘤的话,正常组织损伤也很大,那相当于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毫无意义。降低放疗剂量呢,正常组织是保护了,但癌细胞没控制住,癌症很快就复发转移了,整个放疗是完全失败的。放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射线的性质,加速器、及其他相关设备的性能,也和放疗团队的经验及水平高度相关。

先来说说射线、加速器等非医疗人员方面。放疗目前最常见的是使用X射线,就是我们常说的光子放疗(直线加速器放疗),伽马刀使用的是伽马射线。粒子中目前比较常用的是质子和碳离子。日本也有少数开展硼中子放疗的中心,更重的粒子如硅等理论上比碳离子效果要更好,但是技术上的原因还没有开始应用。

—质子和重离子放疗的原理:质子或碳离子等粒子被加速到大约70%的光速,来轰击位于身体内部的肿瘤。

质子和重离子放疗的优势:

1.
优越的剂量分布
。质子和重离子放疗具有布拉格峰Bragg Peak这一物理优势,能把剂量集中于肿瘤。粒子射线如质子、碳离子与光子相比,能提供更佳的剂量学分布。碳离子的质量比质子重,其相对生物效应(relative biological effectiveness,RBE)更高,肿瘤控制率更好。周边正常组织的碳离子受照范围小,因而放射并发症的发生减少,程度减轻。

上面下面这两张图以及上面这段话的意思,用大家比较容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常见的光子放疗的X射线的能量会随着进入人体的深度而衰减,这样体表或者到达肿瘤部位时一路上经过的其他器官受到的辐射量会比较大(这就是为什么会从好几个方向/野来对肿瘤进行照射,甚至是采用非共面进行照射的原因;这样集中叠加给肿瘤的剂量会比较高,但体表和其他器官的辐射是分散的);但是质子重离子因为布拉格峰这一特性,在体表和路途上的能量衰减很少,能量直到指定肿瘤部位才突然爆发然后剂量迅速跌落。所以质子重离子对肿瘤杀灭能力更强,正常组织保护更好。

可以看看碳离子放疗(左)和光子放疗(右)体内剂量分布的对比。

2.
突出的生物效应

质子和重离子放疗对常规放疗不敏感,包括放疗抵抗的肿瘤和乏氧的肿瘤,均有相当的敏感性。重粒子放疗生物优势更加突出其相对生物效应(RBE)是常规放疗的3倍

3.
相对短的治疗时间

常规放疗(包括适形和调强放疗)需要5-7周完成,重离子放疗的平均时间仅需2周左右。像早期肺癌,日本东京千叶的重离子放疗的话只需放疗1次,1天即可完成,肝癌只需放疗2次,2天即可完成治疗。

可以接受质子重离子放疗的肿瘤:

理论上来讲,可以接受常规光子放疗的患者都可以接受质子重离子放疗。因为质子重离子比光子贵蛮多,考虑到经济因素的话,如下几类患者我们认为能从质子重离子放疗中获益更多

  • 传统放疗敏感性很差的恶性肿瘤,如头颈部的腺样囊性癌和黑色素瘤、颅底和骶骨的脊索瘤,椎体和骨盆的骨肉瘤和软组织肿瘤、胰腺癌、肾癌和子宫腺癌等。

  • 因心肺功能差和年老等原因无法耐受手术的病人,如早期肺癌、肝癌和前列腺癌等,质子重离子放疗可取得和外科手术相似的疗效。

  • 多次手术后复发已无再次手术的可能,肿瘤血供差乏氧的肿瘤,如腹膜后软组织肉瘤等。

  • 手术或化疗后可长期生存,但因毗邻心脏等关键脏器,常规放疗会导致心肌梗死等长期致命并发症的肿瘤,如左侧乳腺癌和纵隔淋巴瘤等。

  • 常规放疗后肿瘤残留或复发,再程放疗会导致截瘫、骨和神经坏死、消化道穿孔和大出血等致死并发症的肿瘤,如鼻咽癌和直肠癌等。

  • 质子重离子放疗可有效保全脏器功能和外观的肿瘤,如眼睛肿瘤可避免眼睛剜出术、乳腺癌可良好保护乳腺外观等。

  • 处于生长发育期儿童的恶性肿瘤,传统放疗有导致发育畸形和致癌的长期毒性,质子重离子放疗在有效根治肿瘤的同时,能最大程度的保护正常组织。

如果想了解更多关于质子重离子的重量级文献可以参考文献链接:

质子重离子放疗是否是“水中月、镜中花”,看2017年最新版美国国立综合癌症指南 (NCCN Guidelines)怎么说?

重离子重磅文献分享:Lancet Oncol 【日本碳离子放疗:20年临床经验评估】

【日本放医研2012年碳离子放疗临床结果小结】

JCO重磅刊文:粒子(质子和重离子)放疗的前景和困境

还有中日重量级的质子重离子专家讲课等视频:

【质子重离子视频开讲啦】日本兵库县立粒子医疗中心不破信和院长【粒子线在癌症治疗中的角色--两个中心的经验】

【尚方慧诊质子重离子视频二】日本国立放射线医学综合研究所NIRS 陈志凌博士【粒子放疗技术进展和挑战】

【尚方慧诊质子重离子视频讲课三】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赵建东教授【粒子线(质子重离子)在胰腺癌治疗中的应用】

世界质子重离子泰斗级专家辻井 博彦教授将于上海接受患者咨询(2016年1月15-16日)

那么如何评选择是否去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以及其他日本美国的质子或重离子医院治疗呢?

还是主要看这几方面:1是设备的情况,2是医疗团队的水平和治疗经验,3是治疗以及相关的总费用,4是患者的具体情况如疾病情况,一般状况等。

1、设备的情况: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采购的是西门子的设备,西门子已经退出了加速器市场。这样导致设备维护上的困难。更重要的是,重离子是比质子还要前沿的技术,要求必须与时俱进不断进行技术和设备上的更新换代,这点对上海质子重离子中心来讲一开始就是不可能了。

日本和德国的重离子都是本国的科研人员和重工企业、临床医生研发的,持续性非常强。日本的5台重离子设备都是三菱住友这些公司一起合作建成的,和临床医生、放射生物的人员合作都非常多,因此技术经常能从各方面革新,这是他们能走在最前沿的基本保证。我国也在研发自己的重离子(其实甘肃那边已经开始临床治疗患者了),对此我们不做评价,大家自己去思量吧。

设备的情况还包括是否有gantry(旋转机架),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是没有Gantry的。加一个gantry不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先拿出1-2亿的预算再说吧。Gantry基本是标配了,没有gantry意味着射线只能从非常少的角度出束,但是肿瘤是立体的啊,这样的话失去了用质子重离子这一技术的初衷了吧。当然没有gantry也是有其他办法从多角度照射肿瘤的,但是估计他们不会吧。

关于设备和技术这块,有些人会非常强调所用的扫描技术,其实散射和扫描各有各的优缺点,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具体患者情况以及医疗团队的经验。

2,医疗团队的水平和治疗经验。

放疗首先是一个手艺活,需要团队受过非常正规的培训,有非常强的经验。关于常规意义放疗的差别可参考我们的回答不同等级医院放疗设备放疗效果是否也不同? - 尚方慧诊的回答 - 知乎。对于放疗领域最前沿的质子重离子技术尤其是如此,对专业人员要求更高更严格,那些一味强调设备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傻子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不知道为啥总是要传播这种反智的观点:设备越先进,自动化程度就越高越傻瓜版本。这样说的话人人都可以做我国的航天飞船的飞行员了,杨利伟这种千万人里面才挑一个出来的,也是我们人人只要想就可做到的了。

而且从光子放疗到质子重离子放疗也是一个很大的跳跃,说这个医生在头颈部做了很长时间的光子放疗,不代表进修2周或者3个月就能掌握质子重离子放疗。就算在光子领域经验丰富,没有个至少1年的质子重离子进修就算了吧,纯属出来坑人。你们找找看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有没有这种医生。

治疗经验上,上海最近的新闻是说质子+重离子合计治疗500例患者了,日本经验丰富重离子中心东京千叶NIRS治疗过1万例重离子,东京附近南东北质子医院治疗超过3000例以上患者了。美国MD Anderson质子治疗患者也能按万例来计算了。

经验有多重要呢?举个同一中心的例子,东京千叶的重离子中心NIRS在开展重离子治疗N年之后才开始提供胰腺癌患者的治疗,因为此前没啥把握。

另外就算都是经验很丰富的不同中心,也要看他们对应的医生的强项。国外的医生都是多点执业或自由执业的,放疗医生的培养非常不容易。比如说如果擅长腹部肿瘤的医生去了其他中心,在找到其他很强的医生替代这个医生之前,那么这个中心也不见得擅长腹部肿瘤放疗的。

另外,质子重离子绝大部分都是专科医院,不提供手术等其他治疗和医疗支持,顶多再加化疗。这样的话,情况比较复杂的患者、可能需要其他综合医疗支持的患者,这个中心处理起来就比较吃力了。

3,各国质子重离子治疗费以及相关费用

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治疗一疗程检查、(强制)住院费、治疗费等总计36万左右吧,个体可能会与差异。

日本质子重离子费用看医院,公立医院价格是政府统一制定的314万日元(目前汇率在19万人民币),私立医院450万日元-500万日元左右(目前汇率在28万人民币左右)。1个月左右一家三口的往返机票、住宿、生活等费用约在3-5万,个体有差异。一般赴日治疗的话建议准备50万人民币为佳(毕竟穷家富路嘛)。

美国质子治疗费用(美国没有重离子)在10万美金左右,一家三口1个月左右一家三口的往返机票、住宿、生活等费用约在1-2万美金,个体有差异。赴美治疗的话一般建议至少准备100万人民币为佳(穷家富路要一直强调)。

德国质子重离子治疗费用在5万欧元左右,一家三口1个月左右一家三口的往返机票、住宿、生活等费用约在1-2万欧元,个体有差异赴德治疗的话一般建议至少准备80万人民币为佳(穷家富路要一直强调)。

4,患者个体情况如肿瘤,如一般状况等

上海是不治疗儿童的,也不治疗眼部肿瘤。日本所有的眼部肿瘤集中在東京千叶NIRS治疗。随着日本把儿童质子纳入医保,很多质子中心也开始给儿童治疗。

如果患者一般状况不佳,不能承受长距离飞行,还是就近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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