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 人们从来没有像在今天这样,对写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管抱有什么目的进行写作,终究要比拿着枪炮发泄自己的内心负面情绪要更加显得高尚。所以,我们必须为自己所生时代而感到幸运。 狄更斯在他的小说《双城记》中写道:“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蠢的年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绝望之冬;我们的前途拥有一切,我们的前途一无所有;我们正走向天堂,我们也正直下地狱。” 无论时代如何发展,最关键的地方仍然靠的是自己。如果自己不去用心努力,再好的时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英国小说家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对于中国的读者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作家了。在他的本国,虽然的戏剧创作也是引人注目的,达到三十部;但是更加让人关注他的仍是那些题材各异的小说,包括二十部长篇小说和一百多篇短篇小说。 在这一点上,跟随毛姆的生活经历与创作历程,或许可能会带给大家一些启示。 01 幼年时光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既显得清晰明亮,却又显得模糊不清。 把此条加在毛姆身上,可能产生其他的不同效果:有深刻难忘,有浮光掠影……一切的一切,那么与众不同。 或许对于毛姆本人来说,当已经发生的事情过去之后,就可以完全忘记,把它抛之脑后也未尝不可。 1874年1月25年,他出生于法国巴黎,命运注定此生与这个国家有着很深的缘分。 快乐女神只对幼小的毛姆,轻轻一笑,然后就作别。 十岁左右,毛姆接连失去了父亲母亲。死亡,如此之近;稚嫩的目光里,是不是会被投射进一种阴影? 他被伯父收养,随之进入一所公校。 世间到底该如何来评价人性? 善与恶,是否与年龄有关? 毛姆由于从小身材矮小,口吃,在上学时候,不仅饱受同学欺侮,而且也得不到老师喜爱。 “霸凌”?无论古今,不分中外,都曾存在。 当你推开世间的大门,开始慢慢融入社会,丛林法则便开始在你的面前演义。 毛姆挥舞细弱的胳臂,妄图抵挡一番,最终败北,狼狈逃窜。 他逃脱的办法便是闭塞内心,让自己变得孤僻、敏感、内向。 同时,让他的目光变得冷漠。 02 日升月落,匆匆多年。 小毛姆长大了,经过努力成为一名实习医生。 成长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五年,整整五年时光,让他愈加冷静,养成了淡看世间事情的目光。 白色的病房,苍白的面孔,走马灯般闪烁在眼前;呻吟声,悲恸声,挤满了敏感的耳朵。 生死存亡,离别相聚,原来不过是一场供人观看的戏剧。 年青毛姆的眼神益发锐利,益发漠然。 这段缓慢流淌的时光,最后成为作家毛姆第一部长篇小说《兰贝斯的丽莎》的素材。 这部小说的成功发表,虽然没有给他带来巨大的成功,让他名著伦敦,却给毛姆增加了莫大的信心。 他决定成为一个专职作家。 于是,不顾伯父反对,他毅然辞去医院职务。 接下来几年,他写了好几部小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其中没有一部能够“使泰晤士河起火”。 03 1902年,再次失望于小说的冷寂,毛姆做了另一个决定。 写戏剧。 看惯了生离死别,习惯了尔虞我诈,人生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好的戏剧素材。 不过是冷漠的人性的冲突,不过是人物之间冷漠的讽言讽语。 不过是虚伪面部下的阴郁,不过是太阳背后隐藏着的黑暗。 荒唐而又冷酷。 愚蠢却又狡猾。 剩下的便是一场又一场的成功。 是的,戏剧创作获得巨大的成功,他成了一位红极一时的剧作家。 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1908年,伦敦舞台上同时上演了毛姆的四个剧本,让他终于达到了“使泰晤士河起火”的程度。 同时,他也成为伦敦交际舞台上的名角,开始频繁来往于上流圈子,接触各色人物。 这一切,都将变作未来创作的题材。 他并没有陶醉于这些纸醉金迷,因为所有的体味,只不过是小说的填充物。 他并没有因为戏剧创作的成功,而忘记第一个文学“情人”——小说创作。 1913年,毛姆再次全心全意回到小说创作上来。 后来,在谈起创作时候,他提到了戏剧带来的作用。 “这类短篇小说,每一篇大约一万二千字,足够我发挥我的主题思想,然而又逼得我必须要言不烦;这后一点得归功于我写作剧本的实践了。” 写戏剧,养成了毛姆以普罗大众为对象的写作态度,毕竟小说是写给别人能够阅读的过程,而不是带着教诲的严肃姿态。 04 1914年6月底,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当时的毛姆,刚好创作完《人生的枷锁》,正在度假中。 由于年龄过大,他不能参军入伍。 可是这么热闹的事情,又怎么少得了喜欢参与其中的毛姆呢。 他以自己的方式参加了大战。 红十字会翻译、驾驶员……最终,因为他“知名作家的名望,又通晓六种语言和欧洲各地的风土人情”,在英国特工高层的“关心”之下,毛姆开始从事间谍工作,成为一名特工。 他的任务完成的非常顺利。 “在这里,工作唤起了我心里的两种灵感。” 毛姆在回忆录中,以充满自豪的口吻,绍介说道。 “我学会了如何误导跟踪者,学会了谍报员如何在难以置信的场合以机密巧妙的方式交谈、以神秘莫测的方式传递消息或将情报带过边境。 毫无疑问,这些方式既重要又必要,而且酷似小说情节,经常将我带离战争的现实。 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写书的素材,或许将来哪天我能够用上。” 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终究还是需要回到他的精神家园——写小说上来。 1928年,短篇小说集《阿申登故事集》——又被人称为《一个英国间谍》——得到出版,成为间谍小说史上的丰碑。 风趣、怪诞、冷峭,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被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05 1914年,对于毛姆而言,还有一件影响其一生的大事即将发生。 大战开始不久,在西线服役时,40岁的毛姆遇见了22岁的美国小伙吉拉尔德·哈克斯顿。 顿时,年轻美国小伙成了他一生的最爱。 就像《毛姆传》作者赛琳娜·黑斯廷斯说:“这是他头一次完全美好、完全恰当的爱情。” 他们是十月相遇的。 有人详细描写过这次“美丽的相遇”: 临时医院的后花园阳台上,他与小伙聊着战后打算。 “你想要做什么?”毛姆看着小伙问道。 “从你那里,还是从生活中?” 哈克斯顿语带挑逗地反问。 “也许两者都有吧。”毛姆回答,“也许到头来就是一回事。” 哈克斯顿表明地说道:“娱乐和游戏……有人照顾我,给我买衣服,带我参加聚会……” 最后,他们来到美国小伙的房间里,据说,在房间里有一瓶杜松子酒缺少人使用。 后来,这对亲密的伴侣结伴旅行,游览了中国、印度、拉美等地。 在这个过程之中,由于毛姆口吃和不善交际的缘故,哈克斯顿好比毛姆的眼睛与耳朵,代替他与各色人等交往,帮助搜集大量轶闻奇事,日后变作毛姆小说创作素材。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鲜明特征,大抵就是毛姆这样的写作者:既会生活,又能够通过有趣的生活来创作出来丰富的小说作品。 1944年,哈克斯顿去世,已经 70 岁的毛姆伤心欲绝。 1965年12月15日,毛姆在法国里维埃拉去世,享年91岁。 他埋进了坎特伯雷国王学校,就是当年那个对幼年毛姆进行嘲笑的母校。 兜兜转转一辈子,一笑泯恩仇,他终究还是回到了曾经的起点。 这个人的一生可能就是一个圆,虽然有点椭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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