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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斗:我就是一个“乐不思蜀”的傻子

 鹿文康金 2019-05-31

活在诸葛亮影子里的阿斗

没人了解的“安乐皇帝” 

说起刘禅,大家都笑话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把他当做是低能无用的代名词。在中国的皇帝当中,被人们当作丑角一般处理的不多,他就是典型的一个。

阿斗在民间有许多故事,但是正史上刘禅其实没有故事。公元223年,17岁的他即位当了蜀汉江山的皇帝。父皇帝刘备驾崩前临终遗嘱交代他“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但是刘禅的做派却是善恶统统不为,所以他这皇帝当得无可述称。在诸葛亮当政期间,他甚至未离开他的皇宫一步,等到诸葛亮死后,“后主至渝,登观畈,看汶水之流,旬日返成都”。也就是去看了一看著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炎兴元年,魏将邓艾神兵天降出现在成都城下,刘禅乘着一辆骡车一副很搞笑的样子率众出降,这样他一共做了42年的无为天子。他的传记只是诸葛亮、蒋琬、费祎、姜维等人的大事记而已,有关他自身活动的记载唯有视察都江堰这短短17个字的记录。

刘禅之昏庸,不在于他失败后的作为,而在于他当政时表现。当然庸主大凡因贤相所致,阿斗的无能诸葛亮其实也有一定责任。诸葛亮自白帝城受托孤之日起,就太把刘备之托当回事了,以至于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才放心,从而忽略了一个培养接班人的问题。可以这么说,蜀汉当日但知有丞相,不知有后主,尽管这不是诸葛亮的本意。阿斗做什么事都要受到限制,甚至是足不出宫门,你说他还能有什么见识?有什么作为?都说扶不起的阿斗,我看是没必要扶吧!因为他旁边站着一个高明的丞相,他只能活在诸葛亮的影子里了。

其实,对刘禅这个人物,我们的认识是不够的,一直以来都只有脸谱化的形象。乐不思蜀的故事,“此间乐,不思蜀”,成就了阿斗“安乐皇帝”的称号。由于一些文学作品和现在影视剧的影响,历史人物的真实面貌被掩盖了。历史上有些人物如唐朝的高力士、宋初开国功臣潘美(《杨家将》作潘仁美)被扭曲得面目全非,不由得让人怀疑:历史难道真如胡适先生所说,是个任人摆布的小姑娘吗?真实的刘禅,我们今天也只能从一些史籍的字里行间中窥见一斑了:

刘备在给刘禅的遗诏里有这么一段话:“射君到,说丞相叹卿智量,甚大增修,过于所望,审能如此,吾复何忧?勉之,勉之。”这个射君是谁,不得而知。这段话的意思是说,诸葛亮曾对射君称赞刘禅的智慧,射君又将诸葛亮的赞词告诉了刘备,使刘备听了很欣慰。诸葛亮不是阿谀奉承之徒,刘备也颇有知人及自知之明,看来,刘禅并非愚不可及之人。

为了让刘禅见多识广,掌握治国本领,诸葛亮曾亲自抄写《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书,要刘禅阅读学习。还让刘禅拜学者尹默为师,攻读《左传》。学文之余,他还兼习武,《寰宇记》记载:“学射山一名斛石山,在成都县北十五里,刘主禅于此学射。”


对于刘禅的表现,诸葛亮也是非常满意的,不止一次地评价刘禅,说他“天资仁敏,爱德下士”。一个“敏”字说明刘禅并非愚鲁之人,否则,诸葛亮岂不有存心讥讽之嫌了。

还有一件小事,也能看出刘禅的才智。夏侯霸因司马氏政变怕受曹爽的株连逃亡入蜀。其父夏侯渊在争夺汉中的战争中曾被刘备手下大将黄忠斩于定军山。刘禅在接见夏侯霸时说:“卿父自遇害于行间,非我先人之手刃也。”你父亲是混战中阵亡的,冤主债头都没有了。轻描淡写,寥寥数语,冰释前嫌。接着又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此夏侯氏之甥也。”夏侯霸从妹为张飞之妻,所生之女为刘禅皇后,故有此说。然后又对夏侯霸厚加爵赏。一套怀柔拉拢的手段使用得十分娴熟。

从生存智慧上讲,刘禅也比东吴末代皇帝孙皓聪明。照我看来,乐不思蜀是装的,是麻痹司马昭的韬晦之策。他老子刘备就是很会装相做戏的,装老实、装仁义、装种菜、装惊雷、装摔儿子、装哭、装笑……刘禅这个枭雄之子,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遗传的。偏偏跟他一同被俘的蜀汉旧臣郤正不解其中之意,还要把刘阿斗拉出来,教他说:“司马昭如果再问你,你应该哭着说:先人坟墓远在陇蜀,乃心西悲,无日不思。这样司马昭才会同情你、可怜你,放你回去。郤正也想的太天真了,你想司马昭何许人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不是吃斋念佛的善主,会垂怜你一个亡国之君?刘禅听了郤正的话,想必心里也在笑话他,不过他觉得这样讲一遍也好,将“戏”演得更逼真、更生动。于是司马昭第二次问他想不想蜀地,他便照郤正教的话回答了,而且故作沉痛地闭上了眼睛。司马昭听了说:“何乃似郤正语邪?”刘禅马上吃惊地睁开眼睛说:“诚如尊命!”于是左右皆笑。刘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阿斗从此也就安全了,做了八年安乐公于六十六岁寿终正寝。陈寿著《三国志》,写刘禅去世曰“公薨于洛阳”,写孙皓去世则曰“皓死于洛阳”。春秋笔法,一字褒贬。

阿斗最后认输还算是明智的。现代社会竞争日益激烈,谁都难保自己不落马。锋芒太露容易吃亏,肚内本无货色又锋芒太露更容易吃亏。落马后郁郁戚戚,终也不是君子坦荡荡的作为。倒不妨服输,保持一份平和的心境。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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