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街上更是生冷生冷的。 拐角,闪出一盏灯,晃晃悠悠,紧接着一声叫卖:“煮羊杂碎——”,灯,愈晃愈近,是副挑担的。前头是个木架子,挂着灯,安放着炉灶和锅,炉灶口里吐出点点星火,后头是个大竹篮,篮子旁挂着两个马扎子。 隔壁店里的老刘喊了一声“杂碎!”,哐的一声,打开了门,抬脚就迈向了街心,那挑担的停了下来,锅沿上放着一摞两寸来宽尺多长的木板,木板之上是一把牛耳刀。老刘坐在马扎子上冲着锅里指指点点。卖杂碎的老汉拿着筷子在锅里翻来翻去,两个人叽叽咕咕。一阵热气袭来,夹杂着葱、姜、大料味,热腾腾的杂碎夹到了木板上,老汉起刀切碎,摆上筷子连同木板一起递了过去。老刘顿时一顿大嚼,嘬咂有声。 这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在黑夜的街上,在灯影里,端着木板吃它一顿,这叫生活,兴许,某个诗人文豪吃了也带点诗意呢。 远引若至,临之已非,虽说天底下的羊都一个样,可一吃到嘴里,总少了些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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