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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也怕方言 明代的南京普通话该怎么说?

 骏马nanjing 2019-06-13

  “(与你无关)”近期持续成为网络语言热词,它来源于某演员带有方言口音的口误。

  中国地域宽广,由诸多方言引起不解是常态。

  沈从文的连襟语言学家周有光就曾说:“沈从文的话我有两成听不懂。”

  在遥远的历史中,古人的沟通交流又该怎么面对“鸡同鸭讲”?

  晋代,金陵城中吴语区 与中原话相互指摘方言

  古代“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农经济,奠定了各地区方言之间的差异,导致了古代社会中缺少普遍性的共同语言。有人记录多方言的情景:“吴楚则时伤轻浅,燕赵则多涉重浊,秦陇则去声为入,梁益则平声似去。”

  此之种种铺垫了方言间“鸡同鸭讲”的结局。

  公元311年,因乱世,晋室迁至金陵,同时大批说着中原晋语(洛阳方言)的皇室、贵族的中原人来到金陵,建立了新的政权。迁于金陵的王导为了跟本地人接触,学习吴语,而被北方士族取笑。

  《世说新语·轻说》中记述,佛教学者支道林与王子猷兄弟相见。有人问他:“你看到他们觉得怎样?”支道林回答道:“见到了一群白颈乌,只听闻他们‘哑哑(象声词)’的声音。”

  他形容吴语听起来像是鸟叫声。吴语区的群众也作了反击,《世说新语·轻说》同样有记录。有人问顾长康:“你咋不唱洛阳的诗歌呢?”顾长康回答道:“我何至于唱成老太婆的声音!”

  由于方言间的相互阻碍,“翻译”便应运而生。

  方言长久已有,因此“翻译”亦自古便有。就官职而言,周代设有“寄”、“象”等;秦汉有“译官令”、“译官丞”;南朝设置“译令史”;隋唐设置“通事舌人”;宋辽金设“润文史”、“译史”、“通事”;元朝设“怯里马赤(口语翻译)”;明朝有“译字生”;清朝设“通译官”。

  朱元璋也怕方言,命“南京话”为通用官话

  即便设立了“翻译”的职位,日常中普遍性的地域沟通障碍仍未消失。我们日常所熟知的古代普通话“官话”一词,起源于明代。

  朱元璋推翻元朝统治,因担心官员与读书人“拘于方言,无以达上下”,所以命人编纂《洪武正韵》并向天下推广。《洪武正韵》的初稿完成于1375年,即洪武八年,朱元璋对此仍不满意,此后又经过二十余年的修改、调整、出版。其间,朱元璋先是恢复了两宋时期流传的“雅音”,后又将首都地区的南京官话改为全国通用语言。为将南京官话率先在官场推行,并引起上行下效的风气,朱元璋特嘱咐若官员不履行,罪杖十。自此,南京官话成了通用语言,并走入百姓家中。

  虽古代“南京话”与现今南京话略有不同,但是在明代文学作品的语言表述中仍可感受到浓浓的“南京味”。明代史料笔记《客座赘语》中详细记录了古代南京的诸多杂事。几百年前的“南京话”,至今听起来也倍感亲切。《客座赘语》中说道:“南都(指南京)方言,言人物之长曰苗条,美曰标致……作事之不果决曰落索(啰嗦)……好搬弄曰翻腾,曰估倒(鼓捣)……陷人于不可居之地曰坑……貌寡不扬曰锉……”

  南京文史学者、江苏理工学院人文学院客座教授黄强告诉记者:“我们南京的方言在《金瓶梅》中也有表现。语言专家研究表明,南京方言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名词后面有儿化现象,譬如:碗儿、碟儿、盘儿。儿化语言现象在《金瓶梅》中比比皆是,举不胜举。”

  利玛窦让南京人教中文,朝鲜以韵书习汉文化

  明代正宗普通话《洪武正韵》,不单单影响了中国的历史、语言发展进程,甚至将文化的种子播撒至朝鲜、日本等国。公元15世纪前,朝鲜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并以汉字为书写方式。朝鲜语文字《训民正音》的出现弥补了缺少朝鲜语文字的空缺,而《训民正音》的重要参考对象便是《洪武正韵》。

  在《洪武正韵译训》中,他们提到:“声韵之学,最为难精……惟皇明太祖高皇帝……一以中原雅音,定为洪武正韵,实是天下万国缩宗……”这一句已将《洪武正韵》归类为声韵研习的根本。

  根据母本《洪武正韵》,朝鲜编纂了《洪武正韵译训》、《四声通解》等书,以促进全民学习。

  400多年前,意大利学者利玛窦慕名来到中国。在路途中,他们邂逅了一名太监,为了回馈优待他的同船神父们。利玛窦将在南京买的一个书童留给了他们。他说他将书童留给他们,是因为这个孩子可以教神父们地道的中国话。

  对中华文化热爱颇深的利玛窦还与罗明坚共同创作《宾主问答辞义》。辞典中记录这当时南京话的相关说法。比如“后生家”、“四脚蛇”、“这等”、“不得闲”,同时还有“把他进来”、“好得紧”等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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