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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人的至爱——“抖辣子”

 duanxudong456 2019-07-09

文/陈少华

几年前,韩人蠢蠢然与我华夏争“端午”之起源,终无功而返,落得世人耻笑。今吾之近邻茶陵,欲与安仁争夺“抖辣子”的起源,上演着同一情节的闹剧,两者本无瓜葛和联系,却也异曲同工,映射出行为人内心的无知和文化上的贫瘠。

  在老家安仁,“抖辣子”因其鲜辣可口,无论城镇乡村,老少妇孺,人尽皆知,人人爱吃,个个会做,以至达到无“抖辣子”不吃饭的程度。每逢与人谈及“椒钵抖辣子”,都会不自觉得涎水直流,所以凡在外的安仁人,必携椒钵同行,外人见之无不发问:此为何物?安仁人都会憨厚地笑着解释,外人听罢,皆对“抖辣子”无不心驰神往,如有幸尝一口,则此生无法忘却。 (椒钵:为抖辣椒之器物,上口侈而下底收,底座向外延伸少许,便于端拿,钵内刻有竖沟,于研磨辣椒之用,钵体上缘口留独特勺形口,钵体周身饰以横向波纹,美观、大方、实用。)

  儿时,物质匮乏,肉类荤菜除过年上桌外,平时极为少见,“抖辣子”因简单易学,辣鲜可口,深得安仁人喜爱。只记得母亲将辣椒蒸熟后,十分麻利地把菜办妥,这种做法尚不知沿袭了多少代,至今我还是守旧地使用妈妈惯用的方法。论及制作方法,大可因地制宜,有将辣椒煸熟抖的、也有把辣椒锅蒸再抖的、还有火烧式或热灰煨熟再抖的,讲究一点的人家,会把辣椒用油炒熟,使辣椒呈黄焦色后再抖的,各人各法,不胜枚举,味道也有少许差别,至于“抖辣子”的用材,安仁人将智慧发挥至极,衍生出无穷尽的花样,当然主料为新鲜红辣或青辣,辅以豆角、扁豆、油渣、毛葱脑壳等,一言概之,只要是菜,聪明的安仁人都可放入椒钵,与辣椒一起抖烂即可,须臾间一道非同寻常却异常可口的下饭菜做好了。熟知“抖辣子”的人,无论是当地人还是外地人,只要对主人家说一声:别的菜不限定,你只是搞个椒钵抖辣子给我恰就可以了……言下之意,有了这菜,我这饭就吃得好。而更多的却是另一番场景,在安仁,不论春寒夏暑,当“抖辣子”上桌后,舌尖上的味蕾都感受到来自“抖辣子”无法抵挡的诱惑,顿时食欲大开,只见得,性急者风卷残云般地三碗饭下肚了,饱嗝连连,仍手不放筷,眼神始终游离椒钵,眼看家人吃得差不多时,又称:你们都不要了吧,我录(录:其意是把饭倒入椒钵内,录盘子、录菜碗都属此意)椒钵哒呢,又是一顿胡吃海吃,末了,方才满意地放下筷子,嘴里不停地抽气说:谷甲鬼辣子,辣死人,正所谓:越辣越恰,越恰越辣。

  实话说,现己无从考究“抖辣子”一词是否为安仁人自创,但从其发音看,“抖”为方言,意为捣,安仁话称辣椒为辣子。所以单从名字上看,“抖辣子”极具安仁风格,符合安仁方言的特点。有关“抖辣子”的一切,岂是茶陵人所知?据猜测,茶陵人不过停留在只闻“抖辣子”其名,却断不知其详的地步,充其量只是依葫芦画瓢,如一意孤行,依我看也难逃韩人争“端”的尴尬。
  饮食文化素来为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千百年来,传承有续,源远流长。如果把湘菜比作全国菜系中的奇葩,那么安仁的“抖辣子”,则是旁边那朵悄然开放的小花,芳香扑鼻,朴实无华,顽强地扎根于安仁这片文化的沃土,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而朴实勤劳的安仁人民不正是恪守继承传统文化的园丁吗?

  故,“抖辣子”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层面上看,茶陵为起源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由此得知,争辩的结局毫无悬念,然茶陵此举,无异于自取其辱,作为安仁人,只管大度地不加理会罢了,由它闹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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