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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兹伍各，彝族，生于1890年，卒于1960年 其彝名为凉山安宁场利利土司岭翰平所赐 同名于土司家七代单传的岭镇荣 其汉名为孙绍福，因尊崇国父孙中山，成年后改名为孙子文 取字仿，仿的是孙中山的名，旧时四川军政界称其为孙仿将军 木武斯兹家族在凉山地区被彝人称为孙子家 故彝人称他孙子伍各，晚辈称他孙子伍各阿普 他于凉山广为人知的是另一个汉名：孙子汶 ＊＊＊＊＊＊＊＊＊＊＊＊＊＊＊＊＊＊＊＊＊＊＊＊＊＊＊＊＊＊＊＊＊＊ 自序 1992年，干测量的我突然越俎代庖写起小说来，至今有二十五个年头了。因为走过一些地方，见过一些人，又越俎代庖，写起传记来，至今写了两部。一是2007年写戏剧表演家汪韵芝先生，其书名为《我的命运，我的生命：一位耄耋老人的波澜岁月》；一是2013年写汉名为孙子汶的彝族将军，其书名为《有血的雪族：追述凉山彝族头人斯兹伍各的一生》。 前者的传主，在中国锡剧界以饰演《珍珠塔》中的姑母方朵花而著名。1962年在无锡太湖饭店，她与王彬彬搭档，面对面为毛泽东主席演唱《珍珠塔》中的经典唱段“夸富”。后者的传主，在四川凉山地区，以彝族私人武装集团首领而著名，曾名义上被纳入刘文辉二十四军靖边司令部，时任少将代理司令。 在我看来，这二人丰富的人生经历是值得写下来的。他们亲历的诸多历史事件，深刻反映中国近代社会的演变过程，所以我两度停下小说，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这上面。前者是口述自传，是汪韵芝老人于八十二岁高龄接受我历时三个月的采访而成。我是它的执笔人，只梳理文字；从动笔到完成初稿，只历时一个半月。 后者的传主斯兹伍各将军，生于1890年，卒于1960年，我的采访对象是将军的直系遗属及其后代、其姻亲及其后代、其同事及其后代，以及凉山各界高龄人士，包括街头彝族老人。更主要的是，查阅大量史料，梳理传主生前的方方面面。从2013年11月22日动笔，到2014年10月22日完成初稿，历时十一个月；而此前整理采访笔记、录音、录像，给文献史料做索引，花了五个半月时间。 我是写小说的，对传记并无研究，所以写稿前及写稿中，读了大量人物传记，甚而找到十来本历史学著作来读，其中法国史学家马克·布洛赫的《历史学家的技艺》给我印象深刻。这时我才明白，我做的这项工作，关乎历史学而非文学。 写汪韵芝老人的时候，我刚读到路易斯·布努艾尔的《我的最后一口气》。此书的第一句话是：“我的母亲在她生命中的最后十年里，逐渐丧失记忆。”为表达我对布努艾尔以及他的电影的敬意，我写的第一句话是：“我的母亲是阴历八月半发寒热的……第五天就死了……当时我十二岁。” 写斯兹伍各将军的时候，我重读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并以边读边记词语的慢读方式，给电脑里打入67657字。此书的第一段是：“公元1587年，在中国为明万历十五年，论干支则为丁亥，属猪……全年并无大事可叙……总之，在历史上，万历十五年实为平平淡淡的一年。” 为表达我对黄仁宇先生以及他的这本书的敬意，我写的第一段是：“公元1890年，在中国为清朝光绪十六年，论干支则为庚寅，属虎。这是一个平静且平淡的年份，大清帝国于四川宁远府的鞭长莫及的控制，仍有赖于当地彝族土司的世袭权威。” 斯兹伍各属虎，他出生的那天，有一头成年虎走到他家所在的村落吊鼓堆，这是本书的第一章。斯兹伍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他生前娶了九房夫人、第二房是抢亲所得、长途跋涉至甘孜率彝兵打藏军，等等不一而足，但本书并不渲染这种色彩，只如实纪录，对历史负责。 本书第一次定稿是2015年11月14日，为践事先之承诺，当日便将书稿给了孙家的斯兹古瓦先生分文不取。第二次定稿于2016年4月10日，当日便连载于我的博客，公诸于社会。一是给自己一个交待，结束我的传记写作，好写底下的小说；二是可能有读者对本书有兴趣，藉此了解凉山、彝族乃至凉山彝族的斯兹伍各将军。此后的一年半中，三天两头有读者来函或加QQ索讨全稿，凉山彝族尤多，亦有国内外彝学学者。甚而多位热心人逐一指出本书稿的错谬、疏漏、笔误和别字等，并提供相关珍贵文献；彼此有过针锋相对的几番争论，或是我被说服，或是对方被我说服。因此，我不得不对本书作第三次修改，最终定稿于今日。 2017年9月2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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