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白小坏 1 人在滚滚红尘里滚啊滚,总是要经历一些波折,有幸遇到过人生百味,摸爬滚打中也自有风流,蹒跚和奔跑,飞翔与匍匐,哪怕是在泥泞里打滚,只要是保持着英俊的姿态,才不枉尝到过这鲜活人间的颜色。 当代人嘛,总是走得急,忽略了万家灯火,看不见秀水青山,在流金岁月里,在喧嚣生活尽头,只有多摔几个跟头,才会幡然觉悟—— 「哟呵,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世间真理!」 我个人认为所谓觉悟,其实只是大部分人对自己一厢情愿的误解。 比如我这种动手能力强的吃货,特擅长使用滤镜拍自己做好的食物。然后就有人问我:「做菜是不是跟做人一样,要经历煎炒烹炸才能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这不扯淡嘛,人要吃饭睡觉是本能,做菜可是艺术,怎么可能一样呢?我的理解中,做人是一件很累很复杂的事情,保持饥饿,保持孤独,才更有可能发觉: 「原来你的身体里还藏着一个那么优秀的自己。」 或许使自己变得更优秀的同时,周围的一切也才会变得更好吧,反正我并不建议大家事事都要按照「优秀」的教条践行。 日子如长流水逝去,每一条路并不一定需要跋涉的理由,每个人的活法都不必趋同,要知道性感从来都是参差多态的。 2 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总是忍不住爱讲人生道理,憋得住尿而憋不住话,从医学的角度看,这显然是情商不高的表现。 真正情商高的男人,不会内裤外穿,也不会炫耀自己早已洞悉的人生至理,他们身上所有破绽已经被岁月的包浆掩饰得滴水不漏。 高情商的人懂得分寸和节制,但却失去了狂喜和哭泣的本能。 只有情商低的人,才会用拙劣的言辞来表达自己的诚恳。比如我们做菜的,从来就不会轻易自称「美食家」。 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做菜,就应该是: 在春日早已烂熟的微醺中,开着一台八五年的拖拉机,在村口偶遇隔壁村年轻美艳的王寡妇,你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么接近一个女人了,一时间只能放纵欲望在拖拉机的弹簧座椅上升温,这一分钟你觉得险象环生,却不敢有任何举动。你突然又想起邻居家刚刚诞生的婴儿,于是开始怀念儿时百无一用的深情,让你觉得成长格外悲凉…… 事实上你只是想做一盘炒饭而已,表达起来却犹如丧节。所以说这人的情商低起来,连最细致的情感都会变得颠鸾倒凤颠三倒四。 真正做菜的人,纵你烈火烹油,我自柔情似水,但也不至于丧失了贞洁。正所谓,自古美人如名将,名将折在失节上。 3 做菜其实就是讲究色香味的韵美,基本上没有没有阶级性别等差异,所以会做菜的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信仰和吃,还有做梦,并不是人人所能获得的幸福。而会做菜的人,天生就具备这些特质。 其实做菜就跟写文章一样,能者总是不甘寂寞,挥锅铲如抡巨椽[音同传],只要药不死人,无论料理得有多黑暗,也总是会期待能有第二个人来咂摸个中三昧。 似我这般,挥锅铲烹小鲜,抡巨椽治大国,无论是在「做菜的」这一行,还是君子远庖厨的读书人中,无疑都是离经叛道、数典忘祖的异类。 实际上,我还是一位资深的辟谷养生爱好者……身份之复杂、行事之分裂,要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持住,现在早已陷入了无尽的癫狂之中。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一个做菜的,居然说起了断食辟谷的养生之术,这感觉就像是居委会的人上门免费发放《玉蒲团》,并大肆宣传全民结扎是爱国的体现。 其实辟谷并非像坊间说的那样神秘玄奥,对于我们这种深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而言,教人不好好吃饭,那简直就是颠覆国家的罪孽。 社会主义料理大师赵满囤曾经说过,「一个人热爱自己的祖国,除了要有一颗爱国之心,还必须将每一餐饭都吃得饱饱的,我们要立志为中华之崛起而吃饭。」 当然,辟谷也不全是唯心主义,因为整个过程是用身体在直接感受,我这种崇智主义者自然不是很信这一套,最初把它当成传统文化中的「隐喻」去理解。后来辟谷多次,获益匪浅: 「真香,体验万岁。」 4 纵观我的整个做菜生涯,好像也没有太特别的记忆点,厨房里面毕竟很难出英雄。方寸之地,一日三餐,刀光剑影,那其实是做菜的人在挥洒着自己无尽的温柔。 这尔虞我诈的世间,唯有大师傅做出来的佳肴,才让人更能感觉到让生命细节的丰美,温柔抚慰你舌尖的人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和钢铁侠。或许只有相信自己始终是一个温柔的人,才会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方,遇到善良的人喂自己吃一餐饱饭罢。 一不小心就进入胡乱煽情的状态无以自拔,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 我在过去无论是做人做菜还是作文,最大的特点就是「疾虚妄」:如果不能堂堂正正追逐光明,那怎么能摆脱黑洞? 当然,现在也谈不上虚怀若谷,摸爬滚打至今,唯一还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句话了: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炒饭给你吃。」 炒饭,是国人勤俭节约美德的衍生美食。著名美食家莎士比亚说:「不要把钱借给别人,也不要向别人借钱。借出去的钱会是蛋炒饭打狗,借别的人钱则会让你失去做蛋炒饭的美德。」 给剩饭赋予「勤俭节约」的美德,或许能增加炒饭的魅力,会在不知觉间燃点起人的食欲吧。 其实对于剩余食材的再次利用,除了饭,还有一道并不广为人知的菜肴——折箩,这是一款地道的北京美食,「酒席吃罢,剩下的菜肴,不问种类,全倒在一块儿……也叫『折箩菜』。」 在物质丰盛的现在,可以简称为:泔水。 对于剩余食物的再次利用,中国人真的是食不厌精聪明绝顶。 5 关于炒饭,民间传说大多是蛋炒饭,重点是需要「隔夜饭」。 就像是经历了一个烟熏火燎的沸腾之夜,从欲拒还迎到半推半就再到剧烈迎合,米饭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曾被一层层地打开,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在生命最饱满丰腴的时刻,残留的滚烫欢愉好似一场惊慌而泼辣的梦…… 米饭从那个并不温和的良夜穿过,丰腴肥美的身姿开始变得紧致而不青涩,像是裸露的圆月自夜空挣脱了出来,在清冷中显得格外温润和婉,楚楚动人,如春晖朝露,又不失成熟端庄。 一夜的欢愉,是最最最最最长情的告白。 隔夜之后的米饭粒,色泽亮丽、体态丰盈,像是俊俏坚贞的清秀女子,惹人怜爱,又似雍容妩媚的隔壁姐姐,那晶莹雪凝的体态,让多情的少年血脉贲张、心如鹿撞。 在芳草萋萋的莽原里,在层峦叠嶂的峰巅上,就因为这一瞬间的惊艳,少年迸发出酝酿了十好几个光年的天真,自此就陷入了漫无边际的失落当中,他在此时此刻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像一个恬淡、安宁的贤者,无欲无求,慈悲圣洁。 心潮澎湃的少年之所以能够被一碗米饭惊艳,实在是因为这个年纪经天生就能够软饭硬吃,不必理会任何世俗教条的烦忧。 所以年轻人不应该过早被惊艳到,否则在那漫长的余生里,如何能过得踏实呢? 6 无边的夜色仿佛带有某种不为人知魔力,赋予了米饭特殊的魅力与情感。 鸡蛋——世间关于鸡蛋的道理没有一万也有九千,直到它开始拥吻米饭这个前世的冤家;亲吻是同类相食的开始,于是便诞生了烛照人间的微言大义—— 「苦海无边,吃蛋炒饭!」 蛋炒饭,在中华美食谱系上,简直就是能屈能伸的存在,家常,廉价,美味,又能吃饱。我上网搜索了一下,看到很多民国文人谈到吃蛋炒饭,十八般味道各有各的道理。 这些人有个共同特点,都不是穷人。唐鲁孙和蔡澜这两尊出身优渥的港台食神,说起蛋炒饭的做法,感觉比畅聊金瓶梅还要有意思。 人老了就这点好,岁月赋予了他们不羞不臊言出法随的权利。他们那样讲,别个会奉承为老而弥坚,是风雅;我要是胡说八道,读者会骂我:「我呸,简直是寡廉鲜耻,一个炒饭都能写成舌尖上的三级片!」 我毕竟是一个猴急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介绍这道炒饭了。 没错,要写的正是摆脱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因果困境的「翡翠炒饭」。 在我的菜谱里,米饭并没有沉沦在「蛋炒饭」那个冗长的梦境里,上演着让人潸然泪下的别离和割舍,它的毅然决然更像是在离乱的俗世洪流中发起了一场舌上的革命。 在这个又懒又馋又贪得无厌的时代,米饭不跟鸡蛋相濡以沫地苟且,而是选择和菠菜情定三生,这种堂而皇之的野合,简直就是世俗定义里的道德沦丧、世风日下,那些味蕾顽固不化的老封建甚至还会指天骂地: 「天爷爷怎么不劈死这对奸夫淫妇,伤风败俗人心不古啊,啊呸!」 7 人世间大部分事关情爱的相逢,都是居心不良的蓄谋已久。 菠菜显然也是狠角色,为了舌尖上香艳刺激的革命事业,与往事干杯,被现实肢解,当它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粉身碎骨而羞耻,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它能够铿锵有力地说: 「老子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华,都已经献给了人类最壮丽的事业——喂你们吃顿饱饭而斗争!」 我认为隔夜米饭和破碎菠菜的相遇,不是对鸡蛋薄情寡义的背叛,这更像是一种诗意的迂回。在整个过程里,没有惨无人道的杀戮,也没有奋不顾身的追求;在这个各种山盟海张嘴就来的人间,在没羞没臊的美好年华里,只为了说一句: 「靓仔/靓女,得闲炒饭?」 这一场并不旷日持久的放纵似乎可以埋葬所有悲伤,那被人间烟火熏出来的泪痕,除了是饥饿的解药,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蛋炒饭」能代表炒饭的颜值巅峰,那「翡翠炒饭」则完全是冲垮味蕾堤堰的祸水,有的人嘴上说不要不要,身体却老实得紧。 当面对「翡翠炒饭」脂香迷离的销魂气质,就算最放荡风流的精壮野汉,也会瞬间变成坐怀不硬的李莲英。 就像是风之于雨,天之于地,月亮之于太阳,白昼之于黑夜……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倾尽世间所有关于忠诚的比喻,试图来证实翡翠炒饭的美味销魂,其实主要就是为了加上这一句话: 「像是一个坚贞不育的西门庆。」 8 翡翠炒饭,也就是菠菜炒饭,其中奥妙的关键是需要将菠菜用粉碎机打粉碎——这个度很难掌控,用料理机很容易打成激情四溅的菜汁,用菜刀又无法切得像凡尘俗事般细致琐碎。 真是像极了做人:太粗人愈妒,过碎世同嫌。 据这道美食的发明者,「一娘生活馆」的主理人一娘大姐透露,之所以用菠菜来做饭,是因为现在的小盆友都不喜欢吃菠菜,而菠菜又是蔬菜中的「营养模范生」,营养丰富,富含多种维生素,很多家长为了让孩子吃一口菠菜,使尽了浑身解数,就差没丧权辱国了。 菠菜与隔夜饭这两种最家常不过的食材,经过一娘大姐独具匠心的搭配,竟能瞬间变成让人垂涎的美味佳肴,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一娘大姐有着非凡的品味,和脱俗的情致。 那日同一位兄长前往她的会所参加BTV的美食节目拍摄,刚进门眼之所见,立马就能看出两个字:「高级」,但又不是那种曲高和寡的刻意装置,而是一种诗意的栖居。她对生活的热爱,遍撒在会所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只有用心去感受生活的五味,才能体会到生活的光彩。 人生的绚丽不一定非得如诗如画、多姿多彩;能够从一日三餐里尝尽酸甜苦辣,又何尝不是没有被岁月蹉跎过的传奇呢。 没有辜负生活的人,自然也不会被生活辜负。 9 关于蛋炒饭,曾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是先放蛋还是先放饭? 我的回答是,先放油,而且最好是猪油。 只有猪油,也唯有猪油,才能让鸡蛋和炒饭这对怨偶感受到炼狱里仅存的温情,在一波又一波愉悦和幸福的翻腾撞击下,激发出浑身烧灼的脂香迷离;蛋液温柔地抚摸着米饭,从它紧绷的肌肤死劲渗入到最深处,那融化的猪油早已成为了流淌的语言,详细记录着这鱼水和谐的每一个瞬间。 我偷学来的「翡翠炒饭」做法,其实是要放植物油的,但我在自己家做的时候,放了一勺猪油熬制的葱油,我期望菠菜和米饭能够用更紧密的姿势,激发出更妖娆、更蚀骨销魂的滋味。 热锅下油,六七成的油温正是情感炽烈升腾的最佳时机,放葱花、腊肠丁煸出让人情难自禁的芬芳。 腊肠丁和葱花对「翡翠炒饭」的意义,就好比王婆之于潘金莲,不但催化了米饭清冷、寡淡的情思,还让菠菜犹如是解冻了的溪水,放开手脚,斗志昂扬,端的是百般变化,万种风流,尽在不言之中。 菠菜的支离破碎反倒为其增添了无边魅力,像是一个来自春天深情的梦,带来了新意和希望,细细的翠绿更能衬托出了饭粒的娇媚和圆润——这是一种伟大的原谅色。 有了葱花和腊肠的铺垫在前,早已粉身碎骨的菠菜金戈铁马般,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倾泻而来,像是毛手毛脚的小伙子迈过漫漫的人生黑夜,笨手笨脚地翻过陌生而激动人心的峰峦,战栗着冲向了那片无须多余理解的虚无,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亘古的约定,一瞥风情十足的注视。 菠菜静静淌出浑浊的菜汁,是暗涌在锅中最后的温柔,它正预谋着一场着米饭轰然而至的辉煌。 10 白花花的米饭疯狂涌向锅中,仿佛刚从澡盆里出来的少女,把娇俏柔美的身体绽放在密密匝匝的翠绿海洋里。 菠菜和米饭彼此凝视,用鲜绿得跟薄荷一样的柔情纠缠着米饭白花花的身体。菠菜已经急切地要在米饭身上做一些妆点春天的事情,于是一头扎进了那温暖深邃的胸怀里。 米粒饱含着融融春情在锅中欢欣雀跃,在菠菜翻着绿浪的身体里急剧膨胀,世界在飞旋、身体在颤栗,它像是被诗歌撩拨起了青春的情愫,又像是知道了一个荒唐的秘密,只觉身体膨胀得要将紧绷的肌肤撑破了似的。 真是难以言喻的美妙,比起和鸡蛋的例行公事、草草了事,菠菜的多情氤氲着润泽,在米饭身上划开了一道销魂的涟漪,那撩人的翠绿紧紧贴在洁白圆润的米粒上,俨然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啦。 菜和饭在天地烘炉里爱恨交织抵死缠绵,仿佛在演奏一曲永不歇止的交响曲,充分满足了所有饥肠辘辘的野性呼唤,直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干柴烈火,水乳交融。 正是:「翡翠炒饭香如故,人间颜色如尘土。」 或许你觉得只是吃了一口饭,而这就是菠菜与米饭的完整的一生。 翡翠炒饭的做法 配料:菠菜、剩饭、腊肠、小葱两根,胡萝三分之一根,猪油、盐、胡椒粉 1. 米饭自然是剩饭,在冰箱里过夜为佳。关于「隔夜饭」近些年也引发了争议,说是专门煮好的饭,放到冰箱里隔夜,用来做蛋炒饭,有悖中华传统美德。 一碗原教旨主义的蛋炒饭,如果不是用头天吃剩的米饭炒制,那与败家子儿无异,铺张浪费,挥饭如土,是要遭雷劈的啊。 我们「翡翠炒饭」本身就是对舌尖的革命,什么是革命?! 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就是心之所至意之所趋想用什么饭炒就用什么饭炒你管着吗!! 2. 菠菜粉碎的难度,也是要看自己如何掌控;我之前在网上买了一个好玩意儿,叫做「手拉式碎菜器」,可以粉碎葱姜蒜,切蔬菜、绞肉馅儿、切辣椒、洋葱,简直无所不能,堪称厨房里的神器、菜界中的盖世太保。 粉碎区区菠菜,自然不在话下。 3. 腊肠切成小丁,没有腊肠可以不放吧,我这腊肠是自己春节之前做的;因为喜欢吃「腊味煲仔饭」,去年把朋友送的腊肠吃完了,甚至还烧坏了一只饭煲,所以就做了好几种风味的腊肠。 小葱切碎,备用。 按照一娘姐姐传授的做法,应该切胡萝卜丁的,但后来因为担心会破坏「翡翠炒饭」的整体感,就把胡萝卜雕成花儿,心形抑或蝴蝶状,都很精致美观。 我平时炒饭倒挺喜欢放洋葱、胡萝卜丁,或许觉得这样营养更加均衡吧。 4. 热锅起油,油温六七成热的时候,放入腊肠丁——我在「一娘生活馆」现场观摩,看到是先放葱花炝出香味,但是在自己家复原的时候,发现葱花很容易糊,可能是我没有用不沾锅吧,所以颠倒了下次序。 其实应该中小火,我这个燃气灶经过改装,哪怕中火也十分勃发、猛烈。 5. 腊肠煸炒出香味,撒入葱花炝炒十来秒就可以了,放菠菜煸炒,炒出翠绿的色[此处读shai,三声]儿,动作要温柔、轻缓,直到菠菜被调教得柔情似水——煸出菜汁儿,这个时刻正该米饭粉墨登场了。 这滚滚烫烫的油锅,又何尝不似那表面光鲜的舞台呢。 6. 翻炒一会儿,直到每一粒米饭都沾上菠菜的颜色,像是经历了一场春雨的洗礼,把整个世界都洗成了一片新绿。 自此,这一碗「翡翠炒饭」如同刚刚出浴的娇羞少女,任你轻薄品尝、陶醉沉沦,仿佛是重温了一个上世纪的旧梦。 最后把胡萝卜削成心形,再切片摆盘,这其实更像是一个失传已久的古老仪式: 老铁没毛病,双击6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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