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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 5月15日，今天要去看一座有数不清窗户的修道院，西班牙人称它为世界第八奇迹的埃斯科里亚尔圣劳伦斯王家修道院，修道院距离马德里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小于说5月15日是马德里的城市节日。也是斗牛节的第一天，今天的斗牛会很好看。大树听说过节了，立刻担心餐馆是不是还开门？小于笑着说节日餐馆大大地开，还必须吃点好的。我们都有了过节的兴奋。 路过马德里的两座相对倾斜的楼，看得出是故意斜着的。马德里地处内陆高原，海拔670米，但已经是欧洲地势最高的首都了，南下可与直布罗陀海峡相通，北越可深达欧洲腹地，因此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来素有“欧洲大门”之称。小于说这就是“邪门”。   路上看到了橡树和草地，这是制作西班牙火腿的那种黑猪生活的地方，黑猪吃落到地上的橡子，在草地上撒欢奔跑，长出一身好肉来。 小于一边开车一边介绍一些西班牙的历史文化。 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是哈系的第二个国王菲利浦二世下令兴建的。他爹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16世纪的西班牙是傲视欧陆的强大帝国，刚刚过去的大航海时代为这个国家带来巨大财富，统领这里的哈布斯堡王朝在欧洲不可一世，这个年代正是西班牙呼风唤雨的时代。 鼎盛时期的国王菲利普二世指挥军队大败奥斯曼帝国的舰队，在1557年8月10日的圣劳伦斯日，菲利普二世在与法国之间的圣康坦之战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菲利普二世在1563年下令修建这座修道院纪念圣劳伦斯，也许是受父亲查理五世的影响，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最后的岁月是在修道院里度过的。握有无限世俗权力的皇帝，都想在修道院里找到内心的安宁。国王最初的意图只是用作皇家修道院之用，在距离马德里不远的瓜达拉马山脉的南麓，国王要求按照他的偶像——聚智慧与魔力于一身的所罗门王所建的耶路撒冷的圣殿为蓝图建造皇家修道院。为了这座建筑，无数西班牙的甚至欧洲的建筑师都来了。菲利普二世下达给当时的设计师胡安·保蒂斯塔·得·托雷多下达的指令是：“架构简洁，气势威严，尊贵不失谦逊，神圣不失谦和”。托雷多是米开朗基罗的门徒，他在1567年去世，并没能看到修道院的最终完工，后来的工作由他的徒弟胡安·得·埃雷拉主持，这项巨大的工程最终历时18年完工。完工时成为集修道院，教堂，宫殿，墓地，图书馆，博物馆，大学和医院八位于一体的庞大建筑群。  从空中鸟瞰修道院的外墙是长方形的，里面的建筑大量使用了按黄金比例建立的完美的平衡。方正的外墙内坐落着16个大小不一的方形花园，外墙的四个角落里竖立着尖塔，中心处的教堂圆顶是整个建筑群的至高点。有人揣测因为修道院是为了纪念殉道时被架在火上炙烤而死的圣劳伦斯，联想修道院的布局如同一个网状的烧烤架。这也太晦气了吧，国王每天都在烧烤架里生活？我觉得国王还是想复制旧约当中所罗门王的宫殿设计比较靠谱。  来到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一眼看去，看到了规模，看不到华丽，用从瓜达拉马山上取来的数百万吨灰色花岗岩建造的宏大建筑群，除了大门上方有圣劳伦斯的雕像，他的脸部和手部都用白色大理石雕成，右手拿着象征性的烤架，代表他的殉难，没有其他花样雕饰。这符合后来接手工程的胡安·德∙埃雷拉的风格：以直线为主导，不滥用繁复的装饰，以避免妨碍观赏楼宇的宏伟规模。  这座宏大的、单一颜色的，全部用石头建造起来的“埃斯科里亚尔圣洛伦索王家修道院” 自1584年建成后，同时拥有“世界第八奇迹”，“单调的石头交响乐”，“建筑艺术上的恶梦”的称呼。 进去就是国王庭院。   修道院里不能照相，虽然有中文讲解器，进去了就转向，只跟着小于走。在一个庭院里等小于去买票，看到从屋顶探出头来的教堂的圆形穹顶和一座72 米高、带有圆形屋顶的方柱形钟楼。  穿过挂着油画的回廊，看到天花板上一幅描画天国美景的巨幅壁画，真是震了。    看到教堂的大门敞开着，犹如一面墙的祭坛金碧辉煌的就在前面。 高高的约26米高的祭坛是整座建筑的心脏和中心，占据了一整面墙。 祭坛分四层，由四种彩色大理石罗马式柱支撑。四层搁板上还有15 座镀金铜制雕像，最高一层是基督和圣母的雕像，旁边是圣彼得和圣保罗的雕像。 祭坛上中间的画面是圣劳伦斯正在烤架上经受举世闻名的火刑，他从下面燃着熊熊火焰的铁架子上欠起身以殉道者的热情，兴奋地对旁边的士兵说“我这边烤好了，给我翻个边吧。”由此成就了一个英勇殉道的佳话。之所以要受这样的酷刑是因为他不肯将教会的财产交给罗马官员。 在祭坛两侧是哈布斯堡皇室成员永久跪拜的镀金铜像，一侧是查理五世及其妻子和女儿们，另一侧是菲利普二世，他的三个妻子及其不幸的长子唐·卡洛斯。这是意大利米兰的艺术家们创作的艺术精品。 祭坛周围挂满了著名绘画大师绘制的圣像、宗教画或各种精美的雕饰。 4根粗大的石柱支撑高约90米十字交叉的圆形穹窿顶架，另有8 根较细的柱子分别支撑着24 个拱顶支架。圆形穹窿的天花板上画着巴洛克式的壁画，都是天堂景象。地面是用灰白两色相间的大理石铺砌。 在侧面的圣龛里有一尊用白色大理石的耶稣像和黑色大理石的十字架组成的石雕作品，小于说这是意大利艺术大师本韦努托·切利尼的杰作，称为《基督受难》，是基督教艺术的经典之作。是意大利佛罗伦萨的公爵送给菲利普三世国王的礼物，由十名脚夫从意大利一直扛到这里。 在侧殿里有一座木制罗马风格的“亭子”，不知道是什么来由。 修道院里有几个房间是挂着王室收藏的画和艺术品，菲利普二世既痴迷于艺术收藏，又以苛刻的艺术品位而著称，据说很多后来名声大噪的艺术巨匠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他非常明确的要求筛选的绘画作品要同修道院的建筑风格和雕塑风格保持一致，所以要了解菲利普二世的艺术收藏，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不可错过，无论是建筑，雕塑，还是绘画，它都是西班牙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极致代表。 这是格列柯后来的佳作《圣劳伦斯的殉教》（1580-1582年）。格列柯有幸得到了菲利普二世为修道院向他预订的极其巨大的作品《圣劳伦斯的殉教》。画家突破性地将殉教的场景放在远处，在近景中着重表现了圣劳伦斯和同伴讨论“为了信仰是否应该选择死亡”这一场景。然而，这幅画遭到了菲利普二世无情地拒绝，理由是画面的主题忽视了“殉教的壮烈”，缺乏“信仰的鼓励”，因此不适合作祭坛画。格列柯想要一改宫廷画派墨守成规的呆板作风，结果却未能如愿。伤心的他来到了西班牙的故都托莱多，这里曾是西班牙没落贵族聚居的地方。 小于带我们来看提香的《最后的晚餐》，还有一幅《大卫杀死歌利亚》和一幅耶稣被几个人捉住殴打的画，都是名画。我偷偷拍了这三幅画，工作人员马上过来生气地责备我，赶紧把相机收到包里，不敢造次了。 修道院以雄厚的财力，能够收集很多圣物，据说有基督殉难十字架上的几块木头和其中的一根钉子、耶稣的一根胡子、耶稣殉难时戴的荆棘冠上的一根荆棘，还有当年圣母马利亚站在十字架下看着耶稣殉难时用的手帕残片，上面还留着她泪水的印记。 每一个小件的圣物都装在镶有珠宝或装饰好的圣物匣之中，保存在高大的主祭坛后面一个上锁的房间里。房门一旦打开，那一排排架子上摆放的圣物便映入眼帘，每一件圣物都盛装在一个头骨形状的小匣子里，这些小匣子都由黄金、珐琅或者贵金属制成。国王常常来这里参观这些藏品，有时候还带着孩子来。 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里有些房间是为王族居住的，这些房间并不奢华，像这间国王的卧室，那有帷幔的床可真不大，苏发现床下有个铜钵子，猜是个尿盆，我猜是类似汤婆子的东西，晚上捂被窝的。 回廊里满墙都是大幅色彩鲜艳的画出耶稣遇难的过程画，叫绘画走廊。 还有一个令人震撼的是战争厅，整个一面长达三十几米的墙上画着一幅描绘圣康坦之战的宏大战争场面。那是西班牙人战胜法国人的一场战役。画面全是浩瀚的兵马，认真观察还是可以看出哪一个是最高统帅。白色的天花板非常高雅又带有异国风情。 最后来到了教堂地下的皇陵，地下长廊的两边排满了石棺，那是王子们的灵柩。 走到尽头，是圆形的房间，门口正对着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两边是三列叠加起来的檀香色有着深色纹路的大理石棺椁，镶嵌着大块黄金做成的巴洛克风格铭牌和装饰，这应该是先王祠(Pantheon of the Kings)了。 小于说这里埋葬着从1586年逝世的查理五世开始，四个世纪内历代西班牙国王和王后，国王和王后的棺椁是分开两边放的。排放棺椁的顺序是非常严格的，哈系第一个国王查理五世和伊莎贝拉王后被分别放置在祭坛侧面的最高处，他们的儿子菲利普二世的棺椁就放在查理五世的下面，菲利普二世王后的棺椁就在对面，以此类推。这种存放王族棺椁的形式很独特，欧洲王室的棺椁通常是平放在教堂里的。 这个圆形的墓室不足100平米，两边一层层紧密叠加的棺椁有让人透不过来气的压迫感，那是金子和死亡的双重沉重。 西班牙的国王死后，要对尸体风干防腐处理30年后，才葬入这间皇陵里。听说还有4个空位，退位的胡安·卡洛斯一世和现在的国王菲利普六世，死后都会葬在这里。想到先后四百年的国王和王后们的亡灵在豪华狭窄的先王祠里相互问候，有点毛骨悚然呢，阿门！ 修道院有座图书馆，在寅做的攻略里是这么描绘的：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的建筑内部最漂亮的要数位于西部出口处长长的走廊里的图书馆。这是埃斯科里亚尔大教堂最富丽堂皇的大厅，腓力二世在世期间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图书馆内的彩绘天花板是绘有科学和艺术寓义内容的图案，而图书馆内收藏了许多极其珍贵的图书和手稿。图书馆中藏有 4000 份手稿和 4 万册书籍，其中有些为稀世珍本。最古老的一本是 1500 年前的拉丁文《圣经》手抄本，最珍贵的一册为用金纸刻字贴成的金书，重 50 公斤。其中还保存有像马丁·路德和约翰·加尔文这些新教徒的论文。 经过一条长廊进入图书馆，里面靠墙立着两排胡桃木颜色的高大的书柜，书柜里排满了书，我看到的都是圆脊的大开本精装书，毋庸置疑，这里藏书的印刷、排版和装帧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苏和我以业内人士的资格装模作样地为寅和明嘚瑟了几句图书出版的工艺。 巨大的图书馆显示了知识在西班牙王族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图书馆一头摆着的这个在哥白尼之后制造的精美模型坚持证明了日心说的正确。 令人炫目的是巴洛克壁画布满所有空间，天花板上用鲜艳的颜色颂扬了7种经典学科，圣徒们的神迹在书柜上面展示，色彩绚丽，金碧辉煌。 真想在图书馆里多待一会儿，虽然不识字，知识的氛围让人舒服。 教堂正门门楣上立着六个巨大且精美的白色石雕像，他们是旧约里的六个犹太王；约沙法、以西结、大卫、所罗门、约书亚和马纳塞斯。 大卫王和所罗门王的雕像立于入口的正上方，庄严威武。 菲利普二世建成了这座融天主教堂和世俗宫殿为一体的宏伟建筑，并把它变成强大的政治力量中心。这种使世俗权力和宗教权力共处一室的做法在整个西方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我们带着满意的心情走出修道院，小于指给我们一个可以拍到修道院全景的方向，乐颠颠地去找了。 这些古老而实用的水笼头好像还在使用。 看，果然风景这边独好。 菲利普二世在位时虽然鼎盛，但他掀起多场对外战争，菲利普二世向英国开战的理由是新登基英格兰王位的伊丽莎白一世背离天主教，同情新教徒等，其实菲利普二世曾经向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求婚被拒，西班牙为此组成了“无敌舰队”，挥军英格兰，然而却遭遇重大损失，让西班牙从此元气大伤。 即使有着来自新大陆的庞大资源，由于连年征战的重大开销，1598年在他埋骨于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后，留给了他儿子菲利普三世的一亿金币的债务，是他父亲留给他的5倍，光付债款的利息就需要国家2/3的收入。西班牙很快衰落了。 今天的行程就是参观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中午就结束了。这时小于再次抛给我们两个大惊喜；去塞戈维亚，看古罗马的高架水渠！吃烤乳猪！所有的人都眉开眼笑地坐上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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