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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观念认为人跟社会就是一个芝麻饼，人是芝麻，社会是饼，芝麻粘在饼上成为芝麻饼才算合理。 那现代社会的个体主义是什么？ 个体主义是「芝麻虽小，自有权利」。 这种崭新的关于人的观念渗入时代，深入人心，改变了人的行为，打乱了传统社会的呼吸。伴随着个体主义的兴起，一批时代新事物走上台前。 ▲电影《人在囧途》中，春节将至，大家为了回家挤在路上时的狼狈模样。 当电影《人在囧途》将浩浩荡荡的春运大军呈现在人眼前的时候，我们第一反应是觉得很熟悉，因为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很新鲜，因为这么频繁又规律的群体移动翻遍历史也很少见到。 春节在中国存在了几千年，春运怎么就让我们这代人赶上了？ 不懂点个体主义观念，生活里的热闹你都看不明白。 01. 从「臣民」到「公民」，我不一样了 了解个体主义观念，首先是要搞清是社会塑造了个人，还是个人构建了社会。对这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划分出了新旧两个世界。 新世界与传统旧世界分野的那一刹那，被著名政治学学者、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刘擎老师称之为「杰斐逊时刻」（Jefferson Moment）。这一伟大时刻的产生，体现在《独立宣言》起草过程中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故事上。 作为美国独立战争的主要领导者之一，美国第三任总统的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参与起草了《独立宣言》的文本。杰斐逊的手稿被美国国会图书馆保存下来，当后人再去观察这份手稿时，竟发现了一处明显的笔迹改动。 ▲杰斐逊《独立宣言》手稿中的笔迹改动处。 在这份手稿中，人们发现「our fellow citizens」（意为「我们的公民同胞们」）这句中的「citizens」一词是被涂抹修改过的。「Citizen」译作「公民」，历史学家曾多次讨论，杰斐逊最初写的到底是什么，之后为何又改成了「公民」？ 这一猜测持续了二百年之久，直到2009年，美国国会图书馆采用一种超级光谱成像技术，对这份手稿进行透视检测，才发现被杰斐逊改写的词语原是：「subjects」。 ▲杰斐逊《独立宣言》手稿中的笔迹改动处进行的光谱检查。 「subject」表示「服从」之意，如果翻译成中文，即是「臣民」。从「臣民」到「公民」，一个词的改变，世界已然不一样了，我们也不一样了，我们不再从属于任何君王或团体，我们属于自己。 02. 「当我不再是之前的我，那我是谁？」 人类群体从自然世界的抽离造就了传统文明；个人从人类群体的抽离，兴起了个体主义。刘擎老师在做客明白直播间时，用两个词语来概括个体主义的兴起：「异乎寻常」与「非同小可」。 「异乎寻常」是讲个体观念的兴起无论在东方大一统王朝还是在西方城邦都没有历史渊源，是件新鲜事儿。「非同小可」是说个体观念的兴起使人从家乡和熟悉的族群中走到外面来，人的「流动」成为一种常态，而这带来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 每个人一出生就身处某个特定群体，承担了某些既定的角色。这个群体里有与之血脉相连的亲人，有住的很近的邻居，还有成长环境相似的朋友，这点新旧世界都一样。不同的是，现代社会工业化促使人们实现了空间上的频繁流动，人脱离了这些熟悉的圈子，走入新的环境，以更主动、更自由的姿态加入新的群体，在这里那些熟悉的儿子或女儿等角色不再适用，他首先是他自己，所以他会生出认识自己的念头。「当我不再是之前的我，那我是谁？」成为一个问题，个体观念就是这么生长的。 03. 个体主义的「中国危机」 中西方政治体制的不同使得人们认为个体主义并不适合中国这样讲求集体主义的国家，产生这种误解的原因在于大众没有意识到个体主义本质上是一种社会想象，它是一种深入人底层意识的观念，与外在呈现没有必然的联系，就像现代社会的小朋友虽然并没有离开传统环境但是他们也有自我意识，只是不像北漂、春运拥有清晰的外在呈现，个体观念兴起比我们眼睛所看到的更广泛地影响着这个时代的每个人。 个体观念给予了我们自由，拥有自由的我们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但是作为东方传统国家，我们所熟悉的文化能给予我们的支撑是很有限的。如何做出选择？选择的结果如何评判？这些问题都要自己面对，做出的选择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能为你负责。刘擎老师将这种自我困境描述为： 「你是自己生命中孤独的担当者」。 现代社会最流行的虚无、焦虑的病因都在于此。 04. 当你开始关心「人为什么活着？」 刘擎老师称得上是个体观念的「实践者」。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诗歌，大学时却学了化工，留学美国又转攻政治，除了中国大陆和美国，还在香港生活过一段时间，从工科到社科，从东方到西方，对学术追求的转变更深刻的内在动因源于他对自我理解的不断更新。 「开始关心人为什么活着？」 是刘擎老师作为个体观念实践者的起点，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我为什么而活？我是谁，来自哪里，又将去向何方，人活一辈子，你要认识你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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