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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圣乃得真孔子——《论语》纵横读

 QDLF888 2019-07-19



李零的大著“去圣乃得真孔子——《论语》纵横读”就快拜读完了但在我看来,它准确的名字似乎应当叫做“我自己、个人或群氓的经典:去圣乃得一泡屎——《论语》肢解读”而不是像他自己所命名的那样“我们的经典:去圣乃得真孔子——《论语》纵横读”。作为其大著“丧家狗”的姊妹篇,这本书写得与前一本一样臭而且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他自己可能对此敝帚自珍,自我感觉良好,然而别人却实在是不敢恭维。 

据《史记-孔子世家》,及西狩见麟(仲尼)曰:“吾道穷矣!”喟然叹曰:“莫知我夫!”子贡曰:“何为莫知子?”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由此可见,无论是知我还是知丘,谈何容易?就像哲人苏格拉底临终前之所言:我去死而你们去活,到底哪一个更好,只有天知道。在此,孔子显然已把“知我者”的问题诉诸于天;也就是说,他对后人的知我、知丘显然已不抱任何奢望!在我看来,李零之知,显然并不足以知圣人孔子。人家郑人或谓子贡曰:“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子贡以实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李零就跟着叫“丧家狗”但岂不见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既如此,则李零如何不是当代的郑人?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14.38) 而李零亦跟着众人叫喊着:孔子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既如此,则李零如何不是当代的石门晨门者? 

我们能指望这样的郑人、石门晨门者“去圣乃得真孔子”吗?在我看来李零显然并不孤单,因为像他这样狂妄挑战全部历史、全盘否定一切传统的人,今天显然并不在少数!而李零则显然乃是其中更明目张胆者。在他看来,无论是宰予、子贡、有若还是孟子之所以要树孔子为圣人,是因为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而且在他看来,孟子不是后来因此而成为亚圣?这是最为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此,孟子说得明白而且话已经说到家了:宰予、子贡、有若智足以知圣人,而且即使是污(奉承矫饰)不至阿其所好——是啊,凭宰予、子贡与有若这样的智商,完全可以达到了解圣人即乃师孔子的地步,而且是奉承,那么他们也不至于违背自己的良心说话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孔子本人不行甚或啥也不是,那么此三者再说孔子比尧舜强甚至自有生民以来未有若孔子也,那么岂不是在骂人? 李零可以说子贡能说会道并与宰予同在方语一科,但有若呢?也和他们是一样的?大家在一起同流合污?话大概不能这么说吧!但我们却看到李零总是在那里猜测、臆断和想像,不是这个违心,就是那人在有意。根本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并以历史的名义! 

太多的话自不必说,就算孔子的圣人地位(如李零所言)乃是被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历史积淀中伪造出来的,难道几千年历史中的人们不是傻瓜、就是弱智和白痴,一个都不如你李零聪明(当然即使我们在这里也能看到像李零这样、病得不轻的,显然并不止他一位;此外,那个李泽厚的弟子赵汀阳亦然) 

李零引以为孔子并不承认自己是圣人的材料主要有三条: 

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公西华曰:“正唯弟子不能学也”。 

然而为什么不敢?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要知道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已不再仅仅是什么仁的问题了,必也圣乎!何事于仁,即于仁何事?而且在这一点上,即使像尧舜这样的圣人,尚且不能完全做到(我们知道原道帮帮主陈明以此相标榜,多见其多么不知深浅)那么什么是仁?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或者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近代以来以至于今天的人总是好心地忙着启蒙、立人与达人,然则孟子不曰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你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吗?你拿什么来唤起和拯救人家?而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如何不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呢?其中更重要的是,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孔子这句话说得很干脆,其关键,首先就在于:搞明白仁的方向: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人由己,岂由人乎哉!其关键就在于先把自己搞定了,然后再说别的。首先弄懂了这个方向性问题相当重要;否则,如何不是南辕北辙、渐行渐远而不自知?因此你当然可以说孔子的一句“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是人家自谦或客气(如朱熹然)但似乎绝不能说这是孔子否定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圣人;否则,他拿什么来教育自己的弟子成贤成圣成君子?同时仅仅理解为自谦或客气显然是不够的,在我看来,孔子只是觉得自知(者明)有余而知人(者智)尚且不足耳。但问题是被人知或他智如何是自己的事?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人之不己知、不知己,只能说明他者的不智,这与我何干?而不知人,则说明我的不智,因而当然要患。不患人之不己知,而患不能(知人)也,这句话亦然。按《说文》圣,知(智也,知人者智)也;因而若圣与仁,即如果说我又智与仁(仁者,人也;将智慧教给或给予大家)则吾岂敢?这大概就像黑格尔所言,哲学必须避免给人以智慧(但它又不可能不给予人以智慧)知人者智但是否或能否知人,却总是一个人自己的事。这就像宰予、子贡和有若智足以知圣人而李零则智不足以知圣人孔子一样。 

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欤?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在此,且不必说仪封人曰“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就说在太宰看来,孔子既是圣者,那么何以其多能鄙事?要知道,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则恐怕到头来,什么事也做不成:样样通必然样样松,反之亦然。大而化之之谓圣;思曰睿,睿作圣。孔子既是圣人,那么如何可能会有那么多操不完的心?对此,子贡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错;而在孔子本人看来,吾不试,故艺;那只是因为,吾少也贱,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故多能鄙事。据李零估计,这个太宰可能是鲁太宰。这种估计太不可能了,因为如果他果真是鲁人,何以不知孔子吾少也贱?要知道孔子只是五十而知天命。一个反问句太宰知我乎?分明是说太宰并不知我并因此而不是君子,他只知道孔子既然是圣人,那么他就不该多才多艺。因此孔子才对此儿了必要的解释,自己的多才多艺,其实只是由于吾少也贱,那只是自己小时候的事。这些并不能说明自己完全否定自己是圣人——就像李零所理解的那样!至于“君子多乎哉?不多也”话复前言其旨在说:这个身为太宰的人并不是什么君子!因为他不知命、不学礼、不知言并因此而无以为君子、无以立、无以知人也! 

在子贡看来,学不厌就是智(知人者智,思曰睿,睿作圣),而教不倦就是仁。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公西华曰:“正唯弟子不能学也”。在此,孔子恐怕认为,自己只是行走在智与仁、学不厌与教不倦或为之不厌、诲人不倦的“林中路”(海德格尔书名)上,正向着尧舜这样的圣人而不断学习努力着,因为吾非生而知之者,但尧舜却是(性之也)当然汤武也不是(他们只是身之也并因此而与孔子一样)但即使如此,在弟子公西华看来,“正唯弟子不能学也”——圣不可学亦不可至,然而孔子却很可能是其中唯一的例外。 

由此可见,那位大名鼎鼎的李零亦不过如此!其所谓去圣乃得真孔子,如何不是去圣乃得一泡屎甚或去圣乃得真狗屎!还是那句话,在哲人尼采看来,稀罕的声音只有稀罕的耳朵才能听见,稀罕的思想只有稀罕的思想才能理解。李零而知、而得孔子,如何不是他自己或民众的孔子?而其能得真孔子,孰不能得?李零口口声声说他在北大教《论语》而他就是这样教育北大的莘莘学子?我真的替那些天之骄子们捏一把汗啊!无论是他的那本“丧家狗”还是这本“去圣乃得真孔子”真是废铜烂铁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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