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和(1909-2002) 安徽合肥人,著名的“张家四姐妹”(“合肥四姊妹”)中的“二姐”,昆曲出身,1956~1964年任北京昆曲研习社联络小组组长,工作属义务性质,故自称“家庭妇女”。晚年致力于写作,著有《最后的闺秀》、《昆曲日记》等书。 周有光与张允和 周有光曾在《逝年如水》中回忆了与妻子张允和的爱情: “我们的恋爱是慢慢地自然发展的,“流水式”的。好的爱情永远是润物细无声的,亦有一种无言却深邃的力量,于岁月和灵魂深处叩响动人恒远的声音。” 虽然旧时的风花雪月已成往事,但这对才子佳人那七十年如涓涓细流般的爱情,却依然流淌在生命时光的深处。 1916年,10岁的周有光随全家迁居苏州,离张家住得很近。加上周有光的妹妹与张允和,同在张允和父亲张武龄开办的乐益女校上学,两人还是好友,张允和放假就经常到周家玩耍。因为这层关系,周有光和张允和就比较熟识。 后来,张允和考入上海中国公学,此时周有光正好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念书。机缘巧合,两人在他乡相遇。此时,周有光对张允和,更多了一份爱慕,于是,他开始追求她。 张允和 在《温柔的防浪石堤》一文中,张允和追忆了那段青葱岁月: “有两个人,不!是两颗心从吴淞中国公学大铁门走出,来到江边,走在石堤上,浩瀚江水碧连天,他从怀中取出英文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然后把书签夹在书中递给我。当翻到夹着书签那一页,一句‘我要在你的一吻中来洗清我的罪恶’,我的心荡起了层层涟漪……” 从此,两人情定温柔的防浪石堤。 1925年,上海五卅惨案,周有光改入光华大学继续学习。大学毕业后,张允和随他一起前往日本留学。 到谈婚论嫁时,周有光却犹豫了,他写信给张允和说:“我很穷,恐怕不能给你幸福。” 周有光确实是一个穷书生,当年上大学还是亲友们帮他凑齐的200元学费。本可以去美国留学,也是因为没有钱,才选择去日本。 张允和早就认定了周有光,为了打消周有光的忧虑,还给他回了一封长信表明:幸福是两个人一起创造的。 1933年4月30日,周有光和张允和举行了婚礼。张允和还是兄弟姐妹中结婚最早的一个。 周有光和张允和的性格安全不同。张允和活泼开朗,说话直爽,做事干脆利落,人称“快嘴李翠莲”。而周有光沉稳持重,慢条斯理。可两人却糅合得很好,互为补充。 他们都有各自的爱好,却又能相互尊重、支持。张允和喜欢昆曲,周有光喜欢的却是西洋音乐。但总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她听昆曲,他会陪着;他听西洋音乐,她也会相伴。 后来,张允和因为写给丈夫的一封情书,陷入“三反运动”,被迫下岗。她回归家庭后,悉心照料一家老小的生活,这也让周有光无后顾之忧,专心于汉语言事业,终成为语言学家。 张允和虽然成了家庭妇女,但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她继续研究昆曲,记载了十几本《昆曲日记》。 周有光与张允和 晚年,两人还合著了散文集《多情人不老》。所谓合著,其实是各写各的,书的正反面互为封面,张允和的文章横排,书页向左翻;周有光的文章竖排,书页向右翻。 86岁时,张允和才开始学习电脑,而周有光就是她的老师。每当张允和遇到困难时,只要她脚一跺,撒下娇,周有光就乐呵呵地从他的书房走出来,耐心地教她。 有一次,张允和想给大姐张元和写信,当她打到“亲爱的大姐……”,没想到“爱”字一直打不出来,她着急了,娇滴滴地喊道:“周有光,这个‘爱’字打不出来了,我爱不了了,怎么办啊?” 张允和 年老的张允和依然很爱美,四妹张充和曾说过: “80岁的她,每天还会仔细梳妆,仔细穿戴,一定要90岁的他,来评价好不好看,美不美丽。长长的白发辫,还是盘在头顶,夹杂的细细黑丝线,愈加黑白分明地夺目,配上藏青色外套,对襟中式花背心,鞋都要绣花的,依然精巧、轻柔、玲珑、热情、豪迈,‘一脸的刚毅深深藏着红色中国的几番风霜’。他会赞扬二姐‘她比我有才’,她则幽默地说‘我现在比周有光更有光’。老头常常不停地点头表达对老妻的喜欢。” 张允和去世半年后,周有光才渐渐走出悲痛,他将夫人的遗作整理、编辑、出版,作为永生的纪念。 周有光还在《逝年如水》 中写到: “确实,我们的婚姻生活很和谐。但我们其实也有吵架,但我们不会高声谩骂,一般是三两句就吵完了。我们吵架通常不是为了两个人的问题,而是因为其他人的问题。” 他们用此生实现了最初的诺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任天荒地老,多情人不老。而他们,也活成了爱情最好的样子。(图文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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