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比论文更重要 刘向军 对绝大多数语文教师来说,在某一漫长的时间里,为了评职称之故,都曾努力地拼凑过各式各样的论文——所谓评职称的“硬件”。论文标志着一个教师的学术品位,这大抵是不错的。然而,一线教师们那些曾经的论文究竟有多大意义?究竟有多少人在意?甚至,究竟有多少人阅读过?甚或,作者本人是否曾再认真地重读两三遍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究其根源,并非论文本身不重要,而是一线教师——当然也包括绝大多数的所谓学者专家们——所拼凑的那些论文本身很难算得上论文,它们无非是在证明某个权威结论或以某些权威结论再去证明另一个权威结论罢了。 虽然以偏概全,但我觉得还是完全可以给中国一线教师的“论文”下这样一个定义:以扯他人的虎皮为大旗来自我麻醉而又注定昙花一现的文字垃圾。 难道语文教师就不能写论文么?当然也能写。但那论文要追求这样的品质:真有自己的独立思想,真有自己的长期实践,真有自己的生动情感,真有自己的原创奉献。 与教学论文相应的是教学叙事或曰教育随笔。不必举出某些实例来,我也完全可以断言任何一个普通教师的教育叙事都远比他的教育论文寿命更长久。这种情形大约与一名中学生在所有各个学科的作业中其实普遍地最青睐自己的作文本、日记本相似,虽然其它各科的每一次作业都更像地道的小论文。原因也简单,优秀的教育叙事即便没有什么原创性的思想,但一定有个性化的“这一个”原创性的语言实践——其实也就是生活、思想、情感的实践。毫无疑问,无论是对于学习语文的学生而言,还是对于教学语文的教师而言,这正是最高境界的教学。——这个结论不必再去证明了。 倒是可以举一个具有世界性影响的伟大事例来——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 当年,我曾认真地问我的论文导师: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一本算是论文吗? 博学严谨的导师沉吟了半晌后严肃地说:不算! 我既惴惴而又坦然地摘引着《给教师的建议》一书中的不少语句,把它们精巧地塞进我的论文中,以此来完成我的论文,像许多个导师们曾做过并还将去做的事情一样。 苏氏的教育叙事《给教师的建议》或许是不能引为定例的,毕竟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获得博士学位而成为世界级现代教育家的人。但我要说的是:作为一名语文教师,与其绞尽脑汁地拼凑那些貌似庄严的应景式学术论文,不如以真诚优美的教育叙事去投身语文的教学实践并从而实现教学理论的提高。 2019.8.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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