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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屎臭

 苏迷 2019-08-19
《苏州日报》
2019-08-17 

  柯继承

  把事情搞砸,或做了丢脸、不光彩的事,言行出格或声名狼藉,苏州人均称之为“鸭屎臭”,一作“鸭矢臭”。《九尾龟》第一百零四回:“耐(应写作“倷”,你的意思)自家勿要面孔!拉牢仔客人勿放,再要(还要的意思)说别人鸭屎臭!”弹词《孟丽君·比箭夺婚》(表):“刘奎壁为了看楼上的小姐,第三枝箭勿知射到哪里去,弄得鸭屎臭了完结。”评话《包公·包拯击宫门》(表):“戆胚李义对张龙说,格根打皇鞭,倷就送拨我吧,俚弄弄就要鸭屎臭。”

  家禽、家畜的粪便总是臭的,为什么不说鸡屎臭、猫屎臭,独独说鸭屎臭呢?

  首先,因为苏州是水城,旧时多见饲养鸭子,即使城内小街小巷,只要靠近池塘河边,多有养鸭子的,至于城河周围居民和郊外农民,养鸭子更是普遍。这里所说的鸭子都是水鸭,很少见旱鸭。

  凡是饲养鸭子和见过养鸭的,都会发现,鸭子早晨从鸭舍、窠内放出,都会急急忙忙摇着尾巴向水边奔去,而且,往往来不及窜到水里,就撒下一大堆非常稀薄的鸭屎——之所以强调“稀薄”,是因为同鸡屎、猫屎、狗屎等相比,鸭屎含水量很多。这可能与水鸭的生态环境、生长特点有关——它在水里寻觅食物,如小鱼、小虾、螺蛳等,总是张开嘴“呷”,然后和水吞服,吃进的水肯定比其他家禽、家畜多得多。鸭子是奔跑着拉屎的,速度快,拉的屎又稀薄,撒下的“面积”较大,所以臭屎四溅,臭气也显得特别浓。

  鸭屎显得恶臭,还有一个原因,与鸭子吃的食物也有关。鸭喜欢吃水里的活物,如小鱼、小虾、螺蛳等所谓“荤”食,这些食品经消化后,残留的粪便比“素菜”渣留下的粪便气味要恶臭得多。

  还有种说法,因为鸭子是在尾部发情交配的,因而将男女之间不光彩的有损体面的举动,比喻为“鸭屎臭”。这理由很牵强,家禽、家畜多是靠尾巴发情乃至交配的,为什么独独以鸭比喻呢?

  这里还要提一下“臭狗屎”。它用在语言中,与“鸭屎臭”不同,臭狗屎是比喻某人很丑恶,多指人物,而鸭屎臭,多是比喻某人做事或其行为之后果,因此多指某事件。

  例句一:倷拿事体拨俚“做,我实在不放心,俚看看蛮精明,但弄弄就要鸭屎臭。”(弄弄,时不时的意思)

  例句二:“听说小鬼拿仔交学费的铜钿去打游戏机了,那末真格鸭屎臭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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