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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六十九(二)-- 钱镠八都兵

 zqbxi 2019-08-24
  关于“八都兵”的组建者,《十国春秋》和《吴越备史》中没有任何记载,《旧五代史》和《资治通鉴》中的记载比较含糊,《新五代史》中明确提出是董昌,而在《杭州府志》中记载的则是周宝。
    《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五僣伪列传二中说:“董昌聚众恣横于杭、越之间,杭州八县,每县各招募千人为一都,时谓‘杭州八都’”,则是语意含糊不清,有点像投机。照正常语境看“每县各招募千人为一都”的主语不应该董昌。至于《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五十三唐乾符五年条中说:“……杭州诸县乡兵各以千人御之……号杭州八都,昌为之长”,只提到了董昌统领“八都兵”,并不是说董昌是“八都兵”的组建者。他统领“八都兵”可能是八都建立后大家名义上推选的或上级任命的(上级任命的可能性比较大),也有可能是他在中和元年(881年)当了杭州刺史后才开始成为名义上统领的(在钱镠一统“八都兵”之前,“八都兵”一直是一个貌合实散的组织)。
       《新五代史》卷六十七吴越世家第七记载:“是时,天下已乱,昌乃团练县兵为八都,以镠为都指挥史”,着到明确的说是董昌了,但此说却是明显站不住脚的。
        董昌要想团练县兵为八都并任命钱镠为都指挥史,那么首先他必须得有足够的威信和资格,他至少得是能管杭州八县的杭州刺史或是一个声名足以威慑杭州八县的大人物。而在杭州建立八都之时(杭州建立“八都兵”最晚在广明元年880年12月),董昌尚不过是个石镜镇将,也没有树立足够大的威望。以当时董昌的身份要想团练临安一都还说的过去,然要去跨县组建其它七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些平日自称老大惯了的乡兵首领和镇将(如临平镇将曹信、富春镇将成及等)谁也不会去听一个威望不大的外县镇将(他们的平级人物)的话而为人所管辖。当时董昌想开个八县人马的讨论会还不一定能组织起来(这从后来八都建立后的各自为政也可以看出个大概)。
        当然董昌很可能是组建八都的倡议者,也为八都的组建出了很大力气,并且在任杭州刺史后开始有组织的团练“八都兵”,但他绝对不可能是“八都兵”的实际组建人。
        关于推翻这条还有个旁证,那便是《十国春秋》把《新五代史》的那句话放到了董昌任杭州刺史后并把它改为:“是时天下大乱,昌乃团练八都兵,以镠统之”重点在于练兵,而不在于“为八都”,区别于《新五代史》的:“昌乃团练县兵为八都”,这样就合理了。我想,当初吴任臣老前辈在编写《十国春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新五代史》的不妥之处了。
        既然董昌之说不能成立,那么八都兵的组建者到底是何人?对于此,《杭州府志》和《新唐书》卷186《周宝传》还有这样的记载:“宝发杭州兵戍县镇,判八都”。对此浙江大学钱勇强教授在其《钱氏吴越国史稿论》第二章八都兵一节中说是:“‘宝发杭州兵戍县镇,判八都’即可以理解为八都兵是由周宝一手创建的也可以理解为八都兵在此之前已经存在,周宝只不过因职事关系统领八都之权”。这个说法我认为有点牵强。古汉语常用字字典上对于“判”的解释有判决、出任地方官等意思而没有统领的意思,这样看这句话的意思只能是:周宝派部分杭州兵将根据杭州八县原有的乡兵联络组织八都兵。据《严州府志》卷一八《外志·杂传·仙释附盗贼》中记载:“八都都将陈晟是镇海军节度使周宝裨将”,而八都兵另一都将饶京是北方人青州淄水人也很可能是周宝旧将或杭州府的官员。这样从给予了“宝发杭州兵戍县镇,判八都”这句话一个可靠旁证。
        周宝是在唐乾符六年(公元879年)继高骈后任镇海军节度使的,并一直任职到唐光启三年(公元887年)。以镇海军节度使的身份去组织“八都兵”在权利和威望上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现在存在问题的只是“八都兵”是否是在周宝任内组建的?那么就要涉及到八都兵的成立时间了。
         关于“八都兵”的成立时间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资治通鉴》上说的唐乾符五年(公元878年),另一种是《吴越备史》和《十国春秋》上说的唐广明元年(公元880年)。而《旧五代史》、《新五代史》、《新唐书》等没有明确的时间记载。
       《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五十三唐乾符五年(公元878年)条说:“曹师雄寇二浙,杭州诸县乡兵各以千人御之……号杭州八都”,但是这个时间是存在问题的。乾符六年钱镠阻击黄巢的时候各种史料口径一致的说是“钱镠以二十人伏击”、“临安兵屯八百里” 。如果“八都兵”已于乾符五年成立,那么乾符六年临安一都之兵已经有千余人钱镠怎么可能才带二十骑去伏击?事后又怎么可能会说“临安兵屯八百里”而不是“八都兵屯八百里”?即使如钱永强教授在其《钱氏吴越国史稿论》第二章八都兵一节中所说:“因为当时八都兵组织非常松散,八都都将各行其是,董昌、镠虽然为头脑却无实际统治权”,那么面对大敌其它各都难道不来支援?即使其它各都没有来支援,临安都也有千人以上的兵马可以调用,事后钱镠为扩张声势也会用八都兵之名的,难道以钱镠的军事才能还不知这一点?可见乾符六年 “八都兵”尚未成立。王明清《玉照新志》卷五上也说:“至败黄巢于八百里,威名益振,遂分建八都於兩境,精兵各千人,互相策應。”亦可印证“八都兵”成立尚在乾符六年败黄巢之后。
       再者如果“八都兵”成立于唐乾符五年,那么组建者当为高骈或裴壉,而史书上何以并无他二人组建“八都兵”的任何记载,倒有周宝之说。这个组建人和组建时间亦可以相互印证而推翻某些不可能情况。
       乾符五年之说既然不成立,那么《吴越备史》卷一和《十国春秋》卷七十七武肃王世家中的“广明元年十二月之说”应当是非常可信的。原因原因有三:㈠、《吴越备史》作者钱俨是吴越王钱俶的儿子并且他生活的年代离事件的发生比较近。㈡、《十国春秋》的作者吴任臣老前辈在编写此书之时是取舍是非常严谨的,在他不合理的情况下即使要取这条材料也要让他便的合理(如把《新五代史》的团练为八都改成团练八都),他取《吴越备史》之说而不取《资治通鉴》之说不会是一时冲动,当时有过深刻思考的。㈢、“广明元年十二月之说”与《杭州府志》和《新唐书》卷186《周宝传》周宝判八都之说符合,并且不违背各种史书对于乾符六年临安阻击战的论述,也不违背《玉照新志》卷五上八都兵成立于败黄巢与八百里的说法。
       至于《资治通鉴》为什么会说是乾符五年,综合分析应当是这样的:在乾符五年抵御曹师雄的过程中已经有人(这个人很可能是董昌)提出有组织的改编八县乡兵,并且当时的镇海军节度使裴壉曾组织过八县乡兵共同御敌的联合行动。但由于乡兵各有山头谁也不服谁等种种原因,改编工作进度相当的慢,甚至无法实施。直到广明元年周宝上任时才改编成功,组建成了“八都兵”。而“八都兵”之名也是成立后才正式确定、使用的。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排除“董昌组建说”和“乾符五年说”。剩下的周宝组建说和广明元年说也是可以肯定并相互印证的。所以可以肯定八都兵是周宝于广明元年正式成立并命名的。而其中很可能,在乾符五年董昌就提出联合改编八县乡兵并有所行动。
      钱镠,杭州临安县人。少拳勇,喜任侠,以解仇报怨为事。唐乾符中,事于潜镇将董昌为部校。属天下丧乱,黄巢寇岭表,江、淮之盗贼群聚,大者攻州郡,小者剽闾里,董昌聚众,恣横于杭、越之间,杭州八县,每县召募千人为一都,时谓之“杭州八都”,以遏黄巢之冲要。时有刘汉宏者,聚徒据越州,自称节度使,攻收邻郡;润州牙将薛朗逐其节度使周宝,自称留后。唐僖宗在蜀,诏董昌讨伐,昌以军政委镠,率八都之士进攻越州,诛汉宏,回戈攻润州,擒薛朗。江、浙平,董昌为浙东节度使、越州刺史,表镠代己为杭州刺史。
——《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世袭列传二》
        注:五代十国时期的部队多以某都来称呼。虽然杭州八都出现在了钱镠的传记中,但是并非由钱镠所组建,而是由钱镠发家时的上司董昌为了抵挡黄巢而组建。所谓八都,就是从当时的杭州八县所招募的士兵,共有八千人。
主要战绩:钱镠率杭州八都灭刘汉宏、薛朗,攻取越州(今绍兴市越城区)、润州(今镇江),平定江、浙,助武肃王雄踞江南。可视为天下一劲旅。
        叹世人皆以江南为锦绣之乡,古之北人多轻之。然诸君未闻汉末之丹阳兵、五代之杭州兵、明末之义乌兵乎?江东子弟亦非赏花弄月之辈,更非手无缚鸡之徒!吾辈赤胆忠心者、能争善伐者亦众之!丹阳兵征战中原、杭州兵横行江浙、义乌兵血洗倭奴,皆吾辈之楷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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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军乱,都将高杰逐观察使崔瑾。瑾,郾之子也。

         黄巢引兵渡江,攻陷虔、吉、饶、信等州。(江西一带

        朝廷以李克用据云中,夏,四月,以前大同军防御使卢简方为振武节度使,以振武节度使李国昌为大同节度使,以为克用必无以拒也。

        诏以东都军储不足,贷商旅富人钱谷以供数月之费,仍赐空名殿中侍御史告身五通,监察御史告身十通,(于是赐予空名殿中待御史委任状五份,监察御史委任状十份,)有能出家财助国稍多者赐之。时连岁旱、蝗,寇盗充斥,耕桑半废,租赋不足,内藏虚竭,无所佽助(帮助。唐 杜牧《唐故歙州刺史邢君墓志铭》:“日夕闻渔思佽助并州,钜细合宜。”清 昭连《啸亭杂录·癸酉之变》:“家素贫,尝得林清佽助,遂入贼党。”鲁迅《征求资料广告》:“惟望披阅是书者,念吾国寳藏之将亡,怜仆等才力之不逮,一为援手而佽助焉。”)。兵部侍郎、判度支杨严三表自陈才短,不能济办;辞极哀切,诏不许。

       曹师雄寇湖州,镇海节度使裴璩遣兵击破之。王重隐死,其将徐唐莒据洪州。

        饶州将彭幼璋合义营兵克复饶州。

       南诏遣其酋望赵宗政来请和亲,无表,但令督爽牒中书,请为弟而不称臣。诏百僚议之,礼部侍郎崔澹等以为:“南诏骄僭无礼,高骈不识大体,反因一僧呫嗫([tiè niè]形容低语。《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生平毁 程不识 不值一钱,今日长者为寿,乃效女儿呫囁耳语。” 裴駰 集解引 韦昭 曰:“呫囁,附耳小语声。” 宋 洪迈 《夷坚丙志·范子珉》:“﹝ 范 ﹞趋诣 三清殿 下再拜,呫囁有祷,拂衣出。” 清 褚人穫 《坚瓠补集·即事成语对》:“ 麋 与 汪 对奕…… 沉令 从傍呫囁。”)卑辞诱致其使,(反倒因为一介和尚的主意,就卑辞诱来南诏国的使者,)若从其请,恐垂笑后代。”高骈闻之,上表与澹争辩,诏谕解之。澹,之子也

        五月,丙申朔,郑畋、卢携议蛮事,携欲与之和亲,畋固争以为不可。携怒,拂衣起,袂罥juàn 砚堕地,(其衣袖挂起桌上的砚台堕于地上摔碎。)破之。上闻之,曰:“大臣相诟,何以仪刑([yí xíng]效法。《诗·大雅·文王》:“仪刑 文王 ,万邦作孚。” 朱熹 集传:“仪,象。刑,法。” 晋 陆机 《皇太子宴玄圃有令赋诗》:“仪刑祖宗,妥绥天保。” 唐 白居易 《襄州别驾府君事状》:“故中外凡为冢妇者,皆景慕而仪刑焉。” 明 高明 《琵琶记·一门旌奖》:“斯三人者,朕甚嘉之。使四海亿兆,皆当仪刑斯人,垂范将来。” 章炳麟 《国故论衡·原学》:“世之言学,有仪刑他国者,有因仍旧贯得之者。”为法,做楷模。晋 袁宏 《后汉纪·桓帝纪一》:“德苟成,故能仪刑家室,化流天下,礼苟顺,故能影响无遗,翼宣风化。” 唐 窦庠 《东都嘉量亭献留守韩僕射》诗:“卜筑三川上,仪刑万井中。” 宋 陆游 《贺谢枢密启》:“岂惟康济於兹时,固足仪刑於后世。” 明 宋濂 《答郡守聘五经师书》:“如此之人不弃絶则已,安可使仪刑后进,执事何为欲强之乎?”楷模;典范。《北齐书·陈元康传》:“王教训世子,自有礼法,仪刑式瞻,岂宜至是。” 明 方孝孺 《陈野翁字说》:“余违古人亦已久矣,持其身以行乎今之世,心恒惴惴然恐为浅薄之归,而不获闻故老之仪刑,何幸乃得先生乎!” 清 刘大櫆 《金复堂先生八十寿序》:“杖履从容,示仪刑於 黄山 、 白岳 之间,其高情逸韵,尤非世俗之所能及也。” 游国恩 《周总理逝世一周年纪念敬赋》诗:“忘身参密勿,忠党树仪刑。”仪容,风范。唐 郑万钧 《大唐故代国长公主碑》:“乃数月后,侦其仪刑,稍稍顦顇。” 宋 苏轼 《坤成节集英殿宴教坊词·小儿致语》:“慈俭之化,无德而能名;保佑之功,如天之难报。惟流传於歌舞,庶髣髴其仪刑。” 宋 叶适 《王夫人画像赞》:“尔孙尔曾,象其仪刑。”)四海!”(四海表率)丁酉,畋、携皆罢为太子宾客、分司。以翰林学士承旨、户部侍郎豆卢瑑为兵部侍郎,吏部侍郎崔沆为户部侍郎,并同平章事。

       时宰相有好施者,常使人以布囊贮钱自随,行施匄gài者,每出,褴褛盈路。有朝士以书规之曰:“今百姓疲弊,寇盗充斥,相公宜举贤任能,纪纲庶务,捐不急之费,杜私谒之门,使万物各得其所,则家给人足,自无贫者,何必如此行小惠乎!”宰相大怒。

        邕州大将杜弘送段瑳宝至南诏,踰年而还。甲辰,辛谠复遣摄巡官贾宏、大将左瑜、曹朗使于南诏。

        李国昌欲父子幷据两镇,得大同制书,毁之,杀监军,不受代,与李克用合兵陷遮虏军,进击宁武及岢岚军。卢简方赴振武,至岚州而薨。(卢简方(793—878),河中蒲(今山西省永济县)人。卢绶长子,约生於793年。卢钧镇太原,表为节度府判官。会党项羌叛,钧使简方督兵乘边,旁河相险,集树堡鄣,自神山至鹿泉县,绵三百里,扈遏其冲,贼不得骋,候逻便之。累迁江州刺史。徙大同军防御使,大开屯田,练兵侈斗,沙陀畏附。擢义昌节度使,入拜太仆卿,领大同节度。久之,徙振武军,道病卒。

         丁巳,河东节度使窦澣huàn发民堑晋阳。己未,以都押衙康传圭为代州刺史,又发土团千人戍代州。土团至城北,娖chuò队不发,求优赏。时府库空竭,澣遣马步都虞候邓虔往慰谕之,土团冎虔,床舁其尸入府。澣与监军自出慰谕,人给钱三百,布一端,众乃定。押牙田公锷给乱军钱布,众遂劫之以为都将,赴代州,澣借商人钱五万缗以助军。朝廷以澣为不才,六月,以前昭义节度使曹翔为河东节度使。

        王仙芝余党剽掠浙西,朝廷以荆南节度使高骈先在天平有威名,仙芝党多郓人,乃徙骈为镇海节度使。

         沙陀焚唐林、崞县,入忻xīn州境。

         秋,七月,曹翔至晋阳;己亥,捕土团杀邓虔者十三人,杀之。义武兵至晋阳,不解甲,讙噪求优赏,翔斩其十将(隶属都(连)一级统兵官,即由步兵部队的都头、副都头或骑兵部队的军使、副兵马使管辖,位置在军头下,将虞候上。)一人,乃定。发义成、忠武、昭义、河阳兵会于晋阳,以御沙陀。八月,戊寅,曹翔引兵救忻州。沙陀攻岢岚军,陷其罗城,败官军于洪谷,晋阳闭门城守。

        黄巢寇宣州,宣歙观察使王凝拒之,败于南陵。巢攻宣州不克,乃引兵攻浙东,开山路七百里,攻剽福建诸州。

        九月,平卢军奏节度使宋威薨。( 宋威(?~878),唐时人。唐僖宗时为平卢节度使。乾符二年(875)十二月,为诸道行营招讨草贼使,指挥河南诸镇,镇压王仙芝、黄巢起义军。四年,劫持向宦官杨复光投降的尚君长,冒称获俘。次年,以老病罢招讨使,还青州,旋卒。

        辛丑,以诸道行营招讨使曾元裕领平卢节度使。

        壬寅,曹翔暴薨。丙午,昭义兵大掠晋阳,坊市民自共击之,杀千余人,乃溃。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蔚罢为东都留守。以吏部尚书郑从谠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从谠,余庆之孙也。

        以户部尚书、判户部事李都同平章事兼河中节度使。

       冬,十月,诏昭义节度使李钧、幽州节度使李可举与吐谷浑酋长赫连铎、白义诚、沙陀酋长安庆、萨葛酋长米海万,合兵讨李国昌父子于蔚州。十一月,岢岚军翻城应沙陀。丁未,以河东宣慰使崔季康为河东节度、代北行营招讨使。沙陀攻石州,庚戌,崔季康救之。

        十二月,甲戌,黄巢陷福州,观察使韦岫弃城走。

        南诏使者赵宗政还其国,中书不答督爽牒,但作西川节度使崔安潜书意,使安潜答之。

       崔季康及昭义节度使李钧与李克用战于洪谷,两镇兵败,钧战死。昭义兵还至代州,士卒剽掠,代州民杀之殆尽,余众自鸦鸣谷走归上党。

        王郢之乱,临安人董昌以土团讨贼有功,补石镜镇将。是岁,曹师雄寇二浙,杭州募诸县乡兵各千人以讨之,昌与钱塘刘孟安、阮结、富阳闻人宇、盐官徐及、新城杜棱、余杭凌文举、临平曹信各为之都将,号杭州八都,昌为之长。其后宇卒,钱塘人成及代之。临安人钱镠以骁勇事昌,以功为石镜都知兵马使。

    僖宗干符六年(己亥、八七九年)

    春,正月,魏王佾薨。

        镇海节度使高骈遣其将张璘、梁缵分道击黄巢,屡破之,降其将秦彦、毕师铎、李罕之、许勍等数十人,巢遂趣广南。彦,徐州人;师铎,冤句人;罕之,项城人也。

       贾宏等未至南诏,相继卒于道中,从者死亦太半。时辛谠已病风痹,召摄巡官徐云虔,执其手曰:“谠已奏朝廷发使入南诏,而使者相继物故,柰何?吾子旣仕则思徇国,能为此行乎?谠恨风痹不能拜耳。”因呜咽流涕。云虔曰:“士为知己死!明公见辟,恨无以报德,敢不承命!”谠喜,厚具资装而遣之。

        二月,丙寅,云虔至善阐城,骠信见大使抗礼,受副使已下拜。己巳,骠信使慈双羽、杨宗就馆谓云虔曰:“贵府牒欲使骠信称臣,奉表贡方物;骠信已遣人自西川入唐,与唐约为兄弟,不则舅甥。夫兄弟舅甥,书币而已,何表贡之有?”云虔曰:“骠信旣欲为弟、为甥,骠信景庄之子,景庄岂无兄弟,于骠信为诸父,骠信为君,则诸父皆称臣,况弟与甥乎!且骠信之先,由大唐之命,得合六诏为一,恩德深厚,中间小忿,罪在边鄙。今骠信欲修旧好,岂可违祖宗之故事乎!顺祖考,孝也;事大国,义也;息战争,仁也;审名分,礼也。四者,皆令德也,可不勉乎!”骠信待云虔甚厚,云虔留善阐十七日而还。骠信以木夹二授云虔,其一上中书门下,其一牒岭南西道,然犹未肯奉表称贡。

       辛未,河东军至静乐,士卒作乱,杀孔目官石裕等。壬申,崔季康逃归晋阳。甲戌,都头张锴、郭昢帅行营兵攻东阳门,入府,杀季康。辛巳,以陕虢观察使高浔为昭义节度使;以邠宁节度使李侃为河东节度使。

         三月,天平军节度使张裼薨,牙将崔君裕自知州事,淄州刺史曹全晸zhěng讨诛之。

        夏,四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西川节度使崔安潜到官不诘盗,蜀人怪之。安潜曰:“盗非所由通容则不能为。今穷核则应坐者众,搜捕则徒为烦扰。”甲子,出库钱千五百缗,分置三市,置牓其上曰:“有能告捕一盗,赏钱五百缗。盗不能独为,必有侣;侣者告捕,释其罪,赏同平人。”未几,有捕盗而至者,盗不服,曰:“汝与我同为盗十七年,赃皆平分,汝安能捕我!我与汝同死耳。”安潜曰:“汝旣知吾有牓,何不捕彼以来!则彼应死,汝受赏矣。汝旣为所先,死复何辞!”立命给捕者钱,使盗视之,然后冎盗于市,幷灭其家。于是诸盗与其侣互相疑,无地容足,夜不及旦,散逃出境,境内遂无一人之盗。(损招

        安潜以蜀兵怯弱,奏遣大将赍牒诣陈、许募壮士,与蜀人相杂,训练用之,得三千人,分为三军,亦戴黄帽,号黄头军。又奏乞洪州弩手,敎蜀人用弩走丸而射之,选得千人,号神机弩营。蜀兵由是浸强。

        凉王侹薨。

       上以羣盗为忧,王铎曰:“臣为宰相之长,在朝不足分陛下之忧,请自督诸将讨之。”乃以铎守司徒兼侍中,充荆南节度使、南面行营招讨都统。

        五月,辛卯,敕赐河东军士银。牙将贺公雅所部士卒作乱,焚掠三城,执孔目官王敬送马步司。节度使李侃与监军自出慰谕,为之斩敬于牙门,乃定。

       泰宁节度使李系,晟之曾孙也,有口才而实无勇略,王铎以其家世良将,奏为行营副将统兼湖南观察使,使将精兵五万幷土团屯潭州,以塞岭北之路,拒黄巢。

         河东都虞候每夜密捕贺公雅部卒,族灭之。丁巳,余党近百人称“报冤将”,大掠三城,焚马步都虞候张锴、府城都虞候郭昢pò家。节度使李侃下令,以军府不安,曲顺军情,收锴、昢,斩于牙门,幷逐其家;以贺公雅为马步都虞候。锴、昢临刑,泣言于众曰:“所杀皆捕盗司密申,今日冤死,独无烈士相救乎!”于是军士复大噪,篡取锴、昢归都虞候司。寻下令,复其旧职,幷召还其家;收捕盗司元义宗等三十余家,诛灭之。己未,以马步都敎练使朱玫等为三城斩斫使,将兵分捕报冤将,悉斩之,军城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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