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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说西域——龟兹(下)

 陆一2 2019-08-28

龟兹乐舞

   当年诛杀赖丹龟兹王已死,他倒是一了百了,俗话说父债子还,如今继承王位的是他的儿子绛宾。做为一个西域大国,龟兹扼守着丝绸之路北段咽喉要塞,地处丝绸之路东西方交通要冲,虽任它在西域绝对是一个大国,但是和东西方的汉、匈奴、罗马、波斯等大国相比,就不够看的了,充其量相当于这些国家的大一点的城市而已。但命运把它放了十字路口,他必须依靠莫个大国的势力而生存,当着这些大国的力量此消彼长时,龟兹如同墙头草。面对大军压境,他没有选择,降,只是少了些尊严,换来的是自己与百姓的生命。何况常惠再给他机会存活。战!呵呵,估计绛宾从来就没想过。他不想像他的邻居轮台一样,被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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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拿定了,绛宾决定投降,在向汉帝国投降也不算丢人,绛宾这样安慰自己。绛宾在像汉使者谢罪后说:“当年先往之所以杀了赖丹,完全会听了姑翼的谗言,和我没什么关系。”汉使听了说:“既然这样,交出姑翼,不追究你们。”于是姑翼被绑了起来交给了常惠。常惠连问都没问就砍掉了姑翼的脑袋祭奠了赖丹和他的将士们。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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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倒向了汉,那就彻底些。像乌孙一样,紧紧地抱着汉这棵参天伐大树。他想到和乌孙一样和汉和亲,取个公主什么的,但是他知道像龟兹这样级别的和影响的国家,和汉和亲基本上是一厢情愿。得想点别的办法。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莫一天,史书上也没有记载。解忧公主的女仆冯嫽带着解忧的爱女弟史到龟兹串门,他们走的大约就是我们所说的乌孙古道---特克斯到黑英山。宾主一见面,弟史那汉乌混血的面孔便深深的迷住了绛宾。绛宾那高鼻深目的欧罗巴范也征服了弟史。两人算是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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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绛宾首先演奏了一组自己谱的取自,然后请弟史弹奏一曲琵琶。她那轻盈的弹奏,悠扬的旋律,令绛宾赞叹不已。一曲奏罢了,弟史又应邀起舞。她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姿和庄重高雅的风韵,慑服了包括绛宾在内的所有龟兹人。两人不仅一见钟情,而且郎才女貌,更重要的是门当户对,属于真正的千里姻缘。

回国后,绛宾派出求婚使者求娶弟史。这门亲事可以说一举三得,既求得了美人,又与乌孙结成了姻亲,进而与汉续上了亲戚。可是不巧,弟史公主已去长安学习鼓琴,婚事只能搁置。

接下来的日子,绛宾沮丧到了极点,有时一天不吃不喝,只是望着东方的万里云天发呆。

04

后来常惠回朝廷复命。刚刚将常惠送出龟兹,边防军人截住了一个西来的汉族师团。消息传到了宫中,绛宾乐坏了,他早都通过线报,知道使团里有他朝思暮想的弟史。

原来弟史学成之后,汉朝派侍郎送她回国,正巧路过龟兹。绛宾决定暂时留住使团,以免再生变故。同时派使者前往乌孙求亲。解忧公主为绛宾的诚意所打动,同意了这门亲事。

喜讯传到了龟兹,王宫一片欢腾,为绛宾和弟史举行了隆重的婚礼。郎才女貌

绛宾娶到美人以后,把主要精力放在内政外交上,使得龟兹成为丝路北道影响最大的国家。弟史成为往后之后,亲自掌管国家乐舞机构,使得龟兹文化艺术结出了美丽的繁花。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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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从汉到南北朝时期,在文化和民族大交流、大融合中,龟兹文化进一步发展,音乐艺术日趋繁盛,成为西域一个乐舞胜地。前秦国主苻坚,派吕光平龟兹,将一大批龟兹乐舞伎人带至中原,从此揭开了龟兹乐舞大规模东传的序幕。

至隋代已有三种不同形式的龟兹乐流行在中国内陆,《隋书·音乐志》载:至隋有“西国龟兹”、“齐朝兹”、“土龟兹”等三部。唐代是龟兹乐舞的黄金时期,唐代诗人元稹《连昌宫词》曰:“逡巡大遍凉州彻,色色龟兹轰发续”。

隋唐时期,龟兹本地的音乐舞蹈也进入发展高峰。唐初著名高僧玄奘去印度取经,回国撰写出的《大唐西域记》,对当时龟兹音乐艺术作了高度的评价,称:“屈支?龟兹 国……管弦伎乐,特善诸国”。迄今龟兹地区尚存500余佛教石窟和1万多平方米壁画。其中,音乐舞蹈形象十分客观,舞蹈约18种,舞蹈姿态数十种。敦煌莫高窟、云岗石窟、龙门石窟等乐舞造型可以说滥觞于龟兹乐舞。

龟兹乐在南北朝隋唐时期已发展到相当的规模和水平,音乐种类有“歌曲”“解曲”和“舞曲”。

龟兹乐的传入,促进了中原乐器的改革。今内陆民间使用的许多乐器,如管子、古称筚篥 、琵琶、腰鼓、横笛等都和龟兹乐的传播有密切的关系。

南北朝时,龟兹舞蹈已经逐步脱离了劳动模似性和自娱性,发展到具有表演手段以及情节内容的艺术。最突出的成就,是“歌舞戏”形式,包括“苏幕遮”、“大面”、“拔头”等。其舞蹈一个共同特点是舞者头戴面具,模似各种人物和动物形象,表达一定的故事情节,这是戏剧的初级阶段。“歌舞戏”在西域普遍流行,传入内陆后颇受朝野喜爱。

隋唐时期,由于国力的强盛,龟兹乐舞对世界特别是亚洲产生了很大影响。龟兹乐舞成为对外交往、显示国威、开展文化交流的工具。日本在隋唐时不断派遣“遣隋使”、“遣唐使”来中国,这些使者归国时带回的中国乐舞,其中不少就是龟兹乐。日本的“雅乐”里,有许多是与龟兹有关的乐曲,龟兹乐中的筚篥、五弦琵琶等成为日本传统乐器。至今日本还保存着唐代制作的五弦琵琶等。

龟兹乐舞对朝鲜也有重大的影响,朝鲜半岛流传的“长鼓”就是随龟兹乐舞传入的,古代朝鲜使用一种“桃皮筚篥”乃是龟兹筚篥的变种。

古代越南、缅甸等国,亦有龟兹乐舞的影响。《新唐书·骠国?今缅甸 传》记载该国宫廷乐部中有四部,第一部即“龟兹部”,其乐器配置,与唐宫廷“龟兹部”完全一致。

06

元康元年(前65年),深谙汉朝规矩的解忧公主,为女儿和女婿面授机宜,希望他们比照汉宗室弟子,前往长安觐见黄帝。于是,绛宾陪同弟史,带着龟兹乐器赶赴长安朝拜。有感于这对夫妇的忠心,更是出于对解忧和弟史的偏爱,刘询封弟史为公主,赐予绛宾夫妇汉朝印授,并留他们在长安住了一年。

归国时,刘询赐给弟史公主车骑旗鼓,送上数千万绮秀杂缯琦珍,赠给了一个数十人的乐队和钟、鼓、琴等乐器。回国后,绛宾按照汉律治理国家,仿照长安的样式建设宫殿,整修了城墙,铺设了道路,穿起了汉服,实行了出入传呼、钟鸣鼎食的礼仪。

“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黑格尔的这句名言,既欺骗了恶人,也欺骗了善人,既让改革者喜悦,也让守旧者狂欢。对于绛宾的一系列举措,某些西域国家不以为然,有些龟兹贵族心存抗拒,甚至有人编出顺口溜讽刺他:“驴非驴,马非马,若龟兹王,所谓赢(骡子)也。”但是,绛宾夫妇坚持只做不说,将龟兹纳入到了与中原王朝共同进步的洪流之中。此后,绛宾偕夫人多次到长安朝拜,诚心臣服于西汉。就连绛宾给儿子取的名字——丞德,都是一个汉名。

不觉间,龟兹成长为塔里木盆地最为强盛的国家,国运一直延续了1000个春秋,人类发展史证明,任何隔绝自我、排斥交流的国家终将化为乌有,唯有沟通和融合方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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