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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格本”归来 第十三期——《瓦尔登湖》

 燕山茶社 2019-09-12

小编的话

“网格本”归来 第十三期——《瓦尔登湖》

入秋了,合适的天气里,总有些与现下的快节奏不同的悠闲氛围,想度假或者隐居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有时会想念一本书,就像想念一位故人,想起纯洁美丽的瓦尔登湖,想起梭罗湖岸的家与自由野性的生活,想起大自然中的生活竟是如此闲暇和愉快。‍‍‍

“网格本”归来 第十三期——《瓦尔登湖》

梭罗隐居瓦尔登湖

《瓦尔登湖》是美国超验主义作家亨利·戴维·梭罗的经典名著。这部散文集记叙的是作家隐居瓦尔登湖的一段时期的生活和思想活动。作品描述了田园生活的乐趣和大自然的迷人景物,充满了睿智脱俗的哲理性思辨,文笔流畅生动,发人深思,读来令人心悦诚服。该书崇尚简朴生活,热爱大自然的风光,内容丰厚,意义深远,语言生动,意境深邃。

亨利·戴维·梭罗(1817-1862),美国著名作家,超验主义运动代表人物,主张回归自然,崇尚简单纯朴的生活,追求理性空灵的精神境界。他于一八四五年春在瓦尔登湖畔建起一间木屋,开始过一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自种自食的生活,并对世界进行深刻思考。

“网格本”归来 第十三期——《瓦尔登湖》

梭罗

我们都记得亨利·梭罗是位天才

我们都记得亨利·梭罗是位天才,性格突出,是我们农夫眼中最有技艺的测量师,而且确实比他们更熟悉森林、草地和树木,但更为熟悉的是本国一位为数不多的优秀作家,而且我深信,他的声誉还没有达到他应该达到的一半。没有哪个美国人比梭罗活得更真实。

——《爱默森文选》,第四篇《梭罗》,张爱玲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6版

他是一个非凡的人物,一个身上留存有大量原始野性的年轻人;而他的老于世故,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一套。

——纳撒尼尔·霍桑,《美国笔记》,1842年

《瓦尔登湖》是一本寂寞的书,恬静的书,智慧的书。

在白昼的繁忙生活中,我有时读它还读不进去。可是黄昏以后,心情渐渐寂寞和恬静下去,再读此书,则忽然又颇有味,而看的就是白天看不出好处、辨不出味道的章节,语语惊人,字字闪光,沁人肺腑,动我衷肠。到了夜深人静、万籁无声之时,这《瓦尔登湖》毫不晦涩,清澄见底,吟诵之下,不禁为之神往了。

——亨利·梭罗:《瓦尔登湖》译本序,徐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9年版

“网格本”归来 第十三期——《瓦尔登湖》

译者徐迟先生

《瓦尔登湖》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梭罗能够通过艺术来实现自己决意要做的事业。通过创造一个有机的形式,他使自己的决定获得了新生:通过有意识的努力,他重新获得了一种成熟的恬静,如果说那不是黄金年龄的清纯狂喜的话。 整个《瓦尔登湖》记录着自我在微观宇宙历程中的经历。

——保罗·谢尔曼(美国著名评论家)

如果梭罗仅仅给我们留下一部一个男人在森林中生活的记载,或者说他仅仅退隐到森林之中,在那儿记载着他对社会的抱怨。甚至说,如果他想把这两者都合到一本书里,那么《瓦尔登湖》就不会有这一百年的生命。正像一切所进展一样,梭罗记下了人跟自然的关系,人在社会中的困境和人希望提高自我精神的习性,连他自己恐怕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一会儿为自我辩护,一会儿充满了喜悦、自由、奔放,创造出了一个独特的煎蛋卷,让人们在饥饿的一天中不断从中汲取营养。《瓦尔登湖》是最早一盘充满维生素的菜肴之一。

——E. B. 怀特,《重游缅湖》,贾辉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版

语语惊人,字字闪光,沁人肺腑,动我衷肠。

译本序

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的生平十分简单,也可以说十分不简单。他生于一八一七年七月十二日,在美国的马萨诸塞州,风光美丽的康科德城。这使他颇为自豪,该城是美国独立战争的爆发地点。他说过:永远使他惊喜的是他“生于全世界最可敬的地点”之一,而且“时间也刚好合适”,刚好是美国知识界极为活跃的年代。当时的康科德城燃烧着美国精神生活的辉耀火炬。在梭罗的青年时期,著名的作家、思想家——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已经在康科德发表演说,撰文,出书,鼓吹卓越的人,给予梭罗的影响很深。

他的家庭境况比较困难,但他还是进入了哈佛大学。一八三七年毕业,跟他的哥哥约翰一起在家乡的一家私立学校里教了两年书。对他,学生们都表示爱戴,他经常带着他们在户外授课,野餐,让学生们受到以大自然为讲堂、以万物为课本的生活教育。他被一位朋友称作“诗人与博物学者”,并非过誉。他的生活和知识是丰富而渊博的。

一八三九年,他们兄弟俩在康科德河和梅里麦克河上航行了一个星期,后来他出版的第一本书就是这河上一星期航行的记录。他对大自然的细致观察,他一路上的探索沉思以及他的学识和文笔使他写出一篇有名的旅行记,精雕细刻,他写了十年才拿出来。

那时,他像爱默生那样,在康科德学术讲座上,做过多次演说,但并不受欢迎。一八四二年,约翰不幸病逝,从此亨利离开了学校。没有固定的职业,一八四三年他住到了爱默生家里,一边照顾这位晚年的大作家,一边在他的身旁研究他的思想。那时他也给爱默生主编的《日晷》季刊写过稿子。稍后,他到了纽约,到爱默生兄弟的家里居住,希望在那里建立起他的文学生涯来。但他那种独特的风格并不能被人喜爱,靠写作维持生活也不容易,不久又回到家乡。有一段时间他在家里帮助父亲制造铅笔,但很快又放弃了这项营利的事业。

一八四五年里,他走出了勇敢的一步。三月底他借来一把斧头,跑到城外,在瓦尔登湖边的森林中,开始伐木。七月四日,恰好那一天是独立日,他住进了自己盖起来的湖边的木屋。在木屋中,他观察着,倾听着,沉思着,梦想着,独立生活了两年又多一点,记录了他的观察体验,分析研究他在自然界里得来的阅历和经验。可是不能把他的独居湖畔看作是隐士生涯。他的目的是探索人生,批判人生。他并不是逃避人生而是走向人生,并且也曾以他自己的方式投身于当时的政治斗争。在认为已达到了他的目的时,他就走出森林,回到了城里。

就是在瓦尔登湖滨独居时,有一个晚上他到一个鞋匠家去补鞋,忽然遭到逮捕,并被拘禁在康科德的监狱中。原因是他拒绝支付人头税。他已经拒付了六年之久。他在狱中住了一夜,毫不在意。第二天因为有人给他付清了人头税,就被释放了。释放出来后,他还是到鞋匠家里,补好了他的鞋,然后穿上它,和一群朋友跑到两英里外的一座高山上,漫游在那儿的看不到什么州政府的越橘丛中——这便是他的有名的入狱事件。在一八四九年出版的《美学》杂志第一期上,他发表了一篇有名的论文《公民不服从》。在其中,他认为好政府自然有利于人民,更不会去干扰人民,但所有的政府还都没有能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保存了奴隶制度的美国政府了,因此他拒绝支持它。他拒绝交付人头税,以此表示抗议,表示他不愿意服从这样一个政府。他认为如果政府强迫人民去做违背良心的事,人民就应当有消极反抗的抵制它的权利。《公民不服从》这篇论文对后来以绝食方式对英帝国主义进行斗争的印度圣雄甘地的“不合作运动”“非暴力主义”有很大作用;对托尔斯泰“勿以暴抗暴”的思想也有启发;对罗曼·罗兰也曾有一定的影响。

梭罗一生都是反对美国的蓄奴制度的,不止一次帮助黑奴逃亡。继一八四五年的抗议之后,在一八五一年和爱默生一起积极支持了约翰·布朗的反对蓄奴运动,一直到一八五九年十月三十日布朗被判绞刑,梭罗在康科德市会堂发表演说《为约翰·布朗请愿》。布朗死后,当地拒绝给布朗开追悼会,梭罗亲自跑到市会堂去敲响大钟,召集群众举行会议。梭罗关于约翰·布朗的一系列文章都是强烈的政治论文。这期间,梭罗得了肺结核病,健康明显地变坏。虽然去明尼苏达州作了一次医疗性质的旅行,但病情并无好转。他自己知道已不久人世了。最后的两年里,他平静地整理他的三十九卷日志手稿,从中选出一些文章发表在《大西洋月刊》上。他平静安详地结束了他的一生。他死于一八六二年五月六日,其时还未满四十五岁。

梭罗生前,只出版了两本书。一八四九年自费印刷出版了《康科德和梅里麦克河上的一星期》,印了一千册,只售出二百十五册。送掉七十册,存书都堆在家里,因此负债,好不容易才还清。一八五四年出版了《瓦尔登湖》,也没有引起多少注意,相反地,受到詹姆斯·洛厄尔以及罗伯特·路易·斯蒂文生的讥刺和批评。但随着时光的流逝,这部书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它已成为美国文学中一本独特的书,一部世界名著。他一生写了三十九卷手稿,都是他的日志,或者说就是日记,其中记录着他的观察和思想,理想和信念。它们是他的生命的精髓,给他的文章提供了丰富的第一手材料。他在世时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死后收集成书的有《旅行散记》(出版于一八六三年)、《缅因森林》(出版于一八六四年)和《科德角》(出版于一八六五年)等。

《瓦尔登湖》是一本寂寞的书,恬静的书,智慧的书。其分析生活,批判习俗,有独到处,但颇有一些难懂的地方,作者自己也说过“请原谅我说话晦涩”,例如那失去了的猎犬,栗色马和斑鸠的寓言。有位爱德华先生特地跑到克拉克岛上去问他什么意思。他反问:“你没有失去吗?”但这本书内也有许多篇页是形象描绘,优美细致,像湖水的纯洁透明,山林的茂密翠绿;也有一些篇页说理透彻,十分精辟,能启发人。这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书,似乎至今还未失去它的意义。其实,至今还能留下来的过去的名著,它们在历史长河中,总是在向前运动的。他们的作者是人类的接力跑中的一个个选手。这就是它们和他们的价值所在。本书十分精深,不是一般的读物。在白昼的繁忙生活中,我有时读它还读不进去,似乎我异常喜爱的这本书忽然又不那么可爱可喜了,似乎觉得它什么好处也没有,甚至弄得将信将疑起来。可是黄昏以后,心情渐渐寂寞和恬静下去,再读此书,则忽然又颇有味,而看的就是白天看不出好处、辨不出味道的章节,语语惊人,字字闪光,沁人肺腑,动我衷肠。到了夜深人静、万籁无声之时,这《瓦尔登湖》毫不晦涩,清澄见底,吟诵之下,不禁为之神往了。

“网格本”归来 第十三期——《瓦尔登湖》

人们常说,作家应当找一个僻静幽雅的去处去进行创作;信然,然而未必尽然。我反而认为,读书确乎需要一个幽静良好的环境,尤其读好书,需要的是能够高度集中的精神条件。读者最需要有一个朴素淡泊的心地。读《瓦尔登湖》如果又能引起读者跑到一个山明水秀的、不受污染的地方去的兴趣,就在那样的地方读它更是相宜了。

梭罗的书近年在西方世界更获得重视。严重的污染使得人们重新向往瓦尔登湖和山林的澄静的清新空气。梭罗的书自有一些可取之处。他能从食物、住宅、衣服和燃料,这些生活之必需出发,以经济作为本书的开篇,崇尚实践,含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

徐迟

我主要是向那些不满足的人说话

《经济篇》片段

大部分的奢侈品,大部分的所谓生活的舒适,非但没有必要,而且对人类进步大有妨碍。所以关于奢侈与舒适,最明智的人生活得甚至比穷人更加简单和朴素。中国、印度、波斯和希腊的古哲学家都是一个类型的人物,外表生活再穷没有,而内心生活再富不过。我们都不够理解他们。然而可惊的一点是,我们居然对于他们知道得不少呢。近代那些改革家,各民族的救星,也都如此。唯有站在我们所谓的甘贫乐苦这有利地位上,才能成为大公无私的聪明的观察者。无论在农业,商业,文学或艺术中,奢侈生活产生的果实都是奢侈的。近来是哲学教授满天飞,哲学家一个没有。然而教授是可羡的,因为教授的生活是可羡的。但是,要做一个哲学家的话,不但要有精美的思想,不但要建立起一个学派来,而且要这样地爱智慧,从而按照了智慧的指示,过着一种简单、独立、大度、信任的生活。解决生命的一些问题,不但要在理论上,而且要在实践中。大学问家和思想家的成功,通常不是帝王式的,也不是英豪式的,反而是朝臣式的成功。他们应付生活,往往求其与习俗相符合,像他们的父辈一般,所以一点不能成为更好的人类的始祖。可是,为什么人类总在退化?是什么使得那些家族没落的?使国家衰亡的糜侈是什么性质的呢?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能否确定自己并未这样?哲学家甚至在生活的外形上也是处在时代前列的。他不像他同时代人那样地吃喝、居住、穿着、取暖。一个人既是哲学家,怎会没有比别人更好的养身的保持体温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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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给一些性格坚强的人定什么规章,他们不论在天堂地狱,都会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他们甚至比最富者建筑得更宏伟,挥霍得更厉害,却不会因而贫困,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生活的,——如果确实像人们梦想着的,有这种人存在的话;另外我也不给另一种人定出规章,他们是从事物的现状中得到鼓励,得到灵感,像情人一样热烈地珍爱现实——我认为我自己也属于这种人的;还有那些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安居乐业,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居乐业,那些人,我也不是向他们说话的。我主要是向那些不满足的人说话,他们在应该可以改善生活的时候,却偏偏只是懒洋洋地诉说他们的命苦和他们那时代的悲惨。有些人对任何事情,都叫苦连天,不可救药地诉不完的苦,因为据他们说,他们是尽了他们的职责的。但我心目之中还有一种人,这种人看来阔绰,实际却是所有阶层中贫困得最可怕的,他们固然已积蓄了一些闲钱,却不懂得如何利用它,也不懂得如何摆脱它,因此他们给自己铸造了一副金银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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