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事:酸豆角和浆水面 来自Word哥张卓 00:00 07:47 语音/张卓 背景音乐/《歩いても 歩いても》 图片来源网络 到了北京才知道,被我叫了20年的长豆角还有一个名豇豆。干煸豆角不是我记忆中熟悉的吃法,长豆角切碎炒肉沫才是我童年的味道。 长豆角是南方最常见的蔬菜,我想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酸豆角,不论是路边摊,还是有门脸的粉面馆都少不了酸豆角做配料。 豇豆 起初我有一种认知,酸菜、泡菜是南方的,酱菜是北方的。 近几年,酸豆角在北方也越来越多了,原因我看还是因为人口流动,让“家乡味道”也跟着流动了。 酸豆角我是做过的。 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外婆都会做酸豆角,我上小学后,外婆也带着我做。 做法我还记得:
放进坛子里的酸豆角 外婆把腌好的酸豆角切成末和红尖椒末蒜末一起倒入油锅中爆炒,一碗酸豆角炒辣椒就做好了。 这便成为了夏日里最下饭的一道菜,一般会炒一大盆,吃不完也没关系,下顿继续吃,因为是过油炒过,也不易坏。 酸豆角炒辣椒 小时候物质也不像现在这般丰富,每当放学到外婆家,饥肠辘辘的我看到有酸豆角口水就忍不住流出来,洗好手直接就下手从碗里捏酸豆角吃,因为又酸又辣,经常吃到鼻涕眼泪一起留。 外婆见状总是叫我别吃了,说一会儿就吃饭了。 说来也怪,等饭菜都做好搬上桌后,那盘酸豆角我是碰都不会碰一下了。彷佛它只是用来解馋的,正式吃饭的时候酸豆角就是我的候补,实在是没菜的时候,我才会用酸豆角拌饭吃。 让酸豆角成为必不可少的另一个场景就是吃米粉的时候,“下”好米粉,端上桌后,我都要挖上一大勺酸豆角末加在米粉中,然后再搅拌,缺了酸豆角的米粉不完美。 说来也奇怪,我不论是吃米粉还是吃面条都不喜欢加醋,这会不会是因为,我其实,更喜欢这酸味是来自酸豆角的酸呢? 腌好捞出来的酸豆角 在腌制新的酸豆角之前是要把之前做好的豆角取出来的。 所以,每次做酸豆角我都还能吃到刚刚出坛的新鲜酸豆角,小时候没觉得酸豆角有多么好吃,只是觉得刚从坛子里拿出来的酸豆角就直接吃感觉不一样。 其实,就是吃个新鲜。 这里的新鲜不是指的长豆角新鲜,而是直接从坛子里拿出来就吃这个吃法很“新鲜”,刚刚腌好的酸豆角上还挂着坛子里的卤水,酸酸的,凉凉的。 这种酸豆角缸里特有的气味在外公离世后我再也没有闻到过,外婆也没再做过,后来外婆也去世了。我以为我忘记这味道直到我吃到那一碗—— 第二次去天水的时候,去当时还是女朋友的老婆家过”五一节“,那时五一还是放7天假,五月初的西北还有些凉意,倘若是晴天,中午还是能够感觉到初夏的气息了。 老婆问我:”中午我们家吃面,你吃吗?“ “吃啊,当然可以。”我回复道。反正也不是每一顿都吃面,偶尔吃一下我也是可以的,再说在北京忙的时候中午也经常去外面吃一碗拉面。 “我们这里的面跟你平时吃的面不一样,我们这里面叫浆水面,是酸的,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她试探性的问我。 “没问题!”心想,来都来了,再说又是特色,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老婆继续说我们这个面汤是用一种叫作浆水的原料做的,酸味是发酵产生的酸味。 这碗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高祖刘邦,据说是他在和萧何将这面命名为浆水面的。 做法也不难: ' 先把芹菜、苦苣、莴笋叶或者三四月份在地里挖的野菜洗干净后,在一个干净无油的锅里焯水至刚断生,捞出来后把菜盛入干净器物中,冷水冲凉,用手挤干水分,抖散,放入坛子里,就是那种陶土泡菜坛; 然后,锅中加水烧开倒入适量面粉,做成稍浓的面汤,等面汤完全放凉后倒入方才放了菜的泡菜坛中盖上盖子密封,放在远离火源的地方,夏天2-3天,冬天5天左右,浆水就做好了。 做好的浆水菜变黄,汤变清,坛底有沉淀。 做好的浆水 面端上来了,我闻到这面散发出来的味道,立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不那么确定这个味道记忆的什么位置,赶紧下筷子吃。 其实,我是不爱喝汤的人,以前吃面的时候都是面吃完,汤是一定不会喝的,可岳父岳母在一旁跟我说,这个浆水汤是清热降火的,一定要喝。 做好的浆水面 好吧,我勉强喝了一口,正是这一口汤,一下子把我的记忆精准定位到酸豆角缸。 对,就是外婆做的酸豆角的味道。 酸豆角刚从缸里拿出来的时候,豆角上挂着的酸卤水就是这个味道,莫名的我的鼻子一酸,拿起碗喝汤的手就没放下,我担心眼前的这一家人看到我湿润的眼眶。 于是,一口气喝完了这一大碗面汤,老婆和岳父母看到我这样快就喝完了,还以为我是因为客气,不好意思剩下汤。 老婆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吃的惯吗?”我想她也问出了岳父母的意思。 我重重的点点头说:“是的,我很喜欢,这味道我小时候吃过!” “你们那边也有浆水?”岳母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这个味道像我小时候外婆做的酸豆角的味道。”我说道。 后来,她们回复什么我不记得了,但,这个味道,我从未忘记,正是这个味道让我和已故外婆天人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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