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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看一眼少一眼的无价之宝

 南山梵境 2019-10-10

最初知道莫高窟,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但是,每次有人提到莫高窟,我的心总是无比地向往。当年,乐樽和尚看到三危山金光灿烂,虔诚跪地,决心在此筑窟造像,最终成就莫高窟。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年后的今天,莫高窟会如此受到世人的瞩目与爱戴。

 ▲ 每天都有骆驼从此经过

       在敦煌以南6公里,有一座奇特的沙山,据说沙粒有红、黄、绿、黑、白五色组成,细软滑圆。人若从山上下滑,脚下的沙子会有响声,爬过沙山的脚印,第二天痕迹全无,这就是鸣沙山。

 ▲ 沙子细腻,沙如刀

      鸣沙山虽奇,却不是我此行的最重要目的,为什么呢?因为在鸣沙山下,还有个奇泉,似新月,名月牙泉。在丝绸之路上,寻得一清泉比登天还难,多少年来,风吹着沙山移动变化,却从不填进泉里,一山一水,以这样的姿态成为亘古不变的奇观。

 ▲ 鸣沙上俯视月牙泉

      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称月牙泉为蓝色月亮湖,他们心中的圣湖,在月牙泉面前,他们起誓,许下最重的诺言。爬到鸣沙山顶,俯视田震歌声里传唱的美丽月牙泉,它尤如天下的星辰倾入到地球上,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有美丽的月牙泉,她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乐园。

 ▲ 月牙泉边上的雷音寺

      来敦煌之前,我以为鸣沙山和莫高窟离得很远很远,一个在沙漠里,一个在戈壁滩上。来到敦煌,才知道莫高窟在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或许有些事物本身就是命中注定,神奇之中也有定数。

 ▲ 乐樽,信仰佛教的行脚僧

      公元366年,一个云游四海的行脚僧,叫乐樽,他来到敦煌三危山峰头,正值夕阳夕下,远处天边金光闪烁,佛祖显灵,隐隐约约似有声声梵乐传来,乐樽和尚认为这是佛祖旨意,于是在在三危山的悬崖上开了第一个石窟。这一段写在了莫高窟佛龛碑记:'莫高窟者,厥初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有沙门乐樽、戒行清虚,执心恬静,尝杖锡林野,行止此山,忽见金光,状有千佛,遂架空凿岩,造窟一龛'。

        一个和尚一心向佛,这是很正常的。乐樽的一个想法一个举动,万万没想到会成就如此巨大规模的佛教圣地,有时候觉得,马云这句“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特别在理。可见,佛教自古以来对人的信仰影响是如此深远,凡是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前扑后续地虔诚下去。

 ▲ 每天世界各地的人慕名而来

      随后的千年里,上自王公,下至百姓,都纷纷在三危山崖壁上凿洞,把心中的信仰和祈愿放进莫高窟。莫高窟始建十六国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五代、西夏等历代的兴建,形成巨大的规模,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

 ▲ 我站在这里,一千年的光阴就在脚下流转

       进入莫高窟前,先要在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观看两场电影。第一场是《千年莫高》,讲述莫高窟的前世今生,第二场是球幕电影《梦幻佛宫》,影片讲述莫高窟重点洞窟里的壁画和佛像,立体全景视觉效果,这比现实中看到的更为完整、细腻、震憾。通过两场电影的铺垫,我们再去瞻仰莫高窟,心境那是完全不一样。

▲ 洞窟从左到右分布在崖壁上,最早楼梯、窟门都是木制结构

      有些遗憾的是,如今的莫高窟每天只开20多窟,每个讲解员领队只会为你开8个窟,也就是说你只能看到其中任意8个窟,哪8个完全由导游决定,其中的九层楼和藏经洞却是必到的。我在想,假如没有石窟壁画,我们永远不知道史书中记载的太平盛世、礼仪乐器、社会风貌究竟是真是假。这次没有白来,有幸瞻仰了96窟、45窟、259窟、257窟、285窟、17窟等,感受到那种奢华极致的美感,化为四个字:不可思议!

▲ 莫高窟九层楼

【莫高窟第96窟-九层楼】

▲ 据说就是仿造武则天的原形做的

      一进入莫高窟,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这个洞窟里的最高建筑——九层楼。也是莫高窟的第96窟,人们习惯上称“大佛殿”。九层楼高45米,依山崖而建,位置在莫高窟上寺石窟群的正中,里边供奉的是世界最大的室内盘腿而坐的泥胎弥勒菩萨的造像,又称“北大像”。这尊佛像和普通的弥勒佛造型完全不同,两腿下垂呈倚坐之势,双目俯视,一手上扬,一手平伸,体形丰盈圆润,典型的唐代风格。仔细端祥更觉得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完全就是武则天的化身。

【莫高窟第130窟】

▲ 窟顶的壁画特别精美,千年后依然色彩鲜艳

      开凿于唐开元、天宝年间。窟内塑莫高窟第二大佛,因位于96窟之南,也称南大佛。佛高26米,为石胎泥塑弥勒倚坐像。洞窟窟形为上小下大的方锥形覆斗顶窟。甬道南北壁上部各开一龛,下部分别绘有供养人像;主室南北壁各绘高约15米的巨型菩萨坐像一身,上部为宋代所绘飞天,是敦煌石窟中最大的飞天图象。窟前保存有西夏殿堂遗址。大佛仅头部就有7米,虽然不符合人体比例,但却巧妙地解决了自下而上仰望佛时的视觉差,从而使观佛者能清晰地看到既庄严又慈祥的弥勒佛的表情,更增加了对佛的敬畏感。

【莫高窟第158窟】

 ▲ 特别令人震憾的大佛,宁静,安祥

     第158窟位于莫高窟南端,此窟为吐蕃统治时期所凿,是莫高窟著名的涅槃窟之一,是莫高窟涅槃佛中最大的一尊。正壁佛床上的涅槃像全长15.8米,头部长约3米,塑造释迦右胁而卧,螺髻规整,面部丰满,神情安祥,微含笑意,毫无凡人临终的痛苦和悲哀,相反却犹如欣慰、满意而入睡。整个形态,深刻地表现了“寂灭为乐”的涅槃境界。

【莫高窟第45窟】

 ▲ 这是莫高窟保存最为完整完好的佛像之一

      唐代是莫高窟彩塑的黄金时代,不仅善于营造大型佛像,更精于塑造与人等身的群像,第45窟的塑像就是其中典型代表作品。这组塑像形神俱备,仿佛是盛唐时期不同人物的写照,充分展现出人间性格,生动地刻画了佛陀与弟子等不同的身份与内在性格,佛陀的庄严、弟子的谦恭、菩萨的柔媚、天王的威严都得到恰如其分的展现,栩栩如生的塑像和壁画中刻划精细的各种人物形象,直接反映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人们的生活风貌,给观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莫高窟第259窟】

 ▲ 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尊佛像,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在微笑

      此窟是莫高窟北魏时期最早的洞窟之一。前部为人字坡顶,西壁前凸部分为半个塔柱形,龛内塑释迦、多宝并坐说法像,这是根据《法华经见宝塔品》的内容制作的。全窟诸龛中,在艺术表现上,以北壁西起 第三龛的禅定佛像最佳,佛像神态庄静含蓄,造型宽厚凝重,阴刻的衣纹流畅明了,面部端庄俊秀,嘴角微微含笑,深沉恬静,是北魏精品,解说员说,这尊佛像在灯光不同角度的照射下显现出来的表情都是不同的,被称为东方蒙娜丽莎。左右上下亲自观之,她一直在对我露出迷人的微笑,很是神奇!

【莫高窟第257窟】

▲ 九色鹿,代表善良与正义

      建于北魏,以《鹿王本生》最为著名。故事中讲到:美丽的九色鹿从恒河中救起一溺水人调达。调达为报答九色鹿救命之恩,发誓不泄露其住处。当时该国王后于梦中见九色鹿,梦醒后垂涎其美丽的皮毛,要求国王悬赏捉拿,调达见利忘义,带领国王捕捉九色鹿。此时九色鹿正高卧山中,毫无所知。鹿的好友乌鸦对空长鸣,唤醒九色鹿,九色鹿毫无惧色,向国王诉说调达忘恩负义的劣迹,国王深受感动,放鹿归山,并下令全国禁止捕杀九色鹿。此时,调达周身生疮。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想你一定不会忘记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九色鹿》,其故事原型就是来自敦煌。

【莫高窟第112窟】

▲ 敦煌市反弹琵琶的城市雕像,便是以此原形仿造

       反弹琵琶是敦煌艺术中最优美的舞姿。莫高窟112窟的《伎乐图》,为该窟《西方净土变》的一部分。写伎乐天伴随着仙乐翩翩起舞,举足旋身,使出了'反弹琵琶'绝技时的霎那间动势。人物造型丰腴饱满,线描写实明快、流畅飞动,一气呵成,天衣飘飓,有'吴带当风'的韵致,体现了唐代佛教绘画民族化的特色。敷彩以石绿、赭黄、铅白为主,使整个画面显得更加典雅、妩媚,令人赏心悦目。这幅'反弹琵琶'无论是从反映生活的角度,还是从绘画技法的角度,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引人注目的,是敦煌壁画中的代表杰作

【莫高窟第285窟】

 ▲ 第285窟 飞天

     敦煌飞天是敦煌艺术的标志。只要看到优美的飞天,人们就会想到敦煌莫高窟艺术,在敦煌莫高窟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画有飞天。其数量之多,可以说是全世界和中国佛教石窟寺庙中,保存飞天最多的石窟。飞天最先出现敦煌莫高窟第272窟(北凉)中,而在第257窟(北魏)中出现了典型的对称双飞天。飞天最早出现在佛龛上部的两侧,或者在天花和藻井之上,体现出一派祥和的佛国气氛。这个时期的飞天比较朴实笨拙,衣服也比较简单,甚至露出了脚丫子,几乎看不到性别的差异,通常是用一根飘起的丝带和身体的姿态表明其飞天的身份。到了西魏诸窟,飞天和乐伎的形象开始融合,第285窟(西魏)的乐伎飞天有弹奏箜篌和弹奏琵琶的飞天乐伎展现出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特别是中国的水彩绘画技法,让飞天的形象更加绚丽多彩。到了隋代诸窟,飞天的形象更加丰富,正面、侧面等造型变化和各种飞天组合丰富多彩,大部分飞天姿态优美,体现出女性化特征。而到了唐代飞天的姿态更加婀娜多姿,衣饰与丝带也愈发灵动舒展,服饰艳丽、色彩绚烂,其身边多为云彩、花卉等装饰,而飞天之美女形象也愈发明显。敦煌飞天可以说是中国艺术家最天才的创作,是世界美术史上的一个奇迹。

 ▲ 飞行云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仙。

      听上山采雪莲的人说,每朵雪莲都是有生命的。莫高窟里的每个洞窟,也是有生命的。虽然无法每个洞窟都尽揽,我已经感到满足。敦,大也;煌,盛也;自古敦煌就是盛大辉煌。然而,真正让敦煌莫高窟让世人所震憾,却是1900年。

      ▲ 莫高窟第17号洞窟,藏经洞就在里面

        在西夏王朝时期,为了躲避战乱保护文献资料,当时的僧侣们将上万经卷掩藏在莫高窟第17号洞窟的一个“藏经洞”里,直到1900年被一个住持在莫高窟的道士王圆禄在清理积沙时发现。从藏经洞里挖出了公元4世纪至11世纪的佛教经卷、社会文书、刺绣、绢画、法器等文物5万余件,轰动了整个世界。

  ▲ 此门进去就是藏经洞,此洞不大,估计有12-15平左右

      如同圆明园,莫高窟也遭受浩劫。1907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来到莫高窟,巧言令色仅用4锭马蹄银诱骗王道士,就换走了大部分经书,至今保存在大英博物馆内。接着又是美国人华尔纳,他竟然残忍的将大量的雕像和壁画切割下来偷运回国……,莫高窟经历重重磨难到今天,实属不易,我们如今能看到这些千年而来的文物,需要感谢那些一心守护敦煌的人。

   ▲ 第17号洞窟对面,是莫高窟藏经洞博物馆,里面展示被盗文物

     每天都有数千人慕名而来,在瞻仰莫高窟壁画和佛像后,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感触。有人说,如果你很想着一样东西,那东西迟早会是你的,因为你有了想法,就差付之行动。看了莫高窟,我觉得有些东西,哪怕你有能力得到它,也不要付之行动,因为它不属于你个人的。千年敦煌给我们留下了诸多丰富的历史产物,浓缩到我们看到的一瞬间,是远远不够的。敦煌,我还会来的,第二次,第三次,你是一座看一眼少一眼的“无价之宝”,我期待和你下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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