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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羑里演《周易》

 渐华 2019-10-11

《周易》(或曰《易经》)是“我国文化典籍中最难懂的著作之一”。其可算作是一部哲学著作,在我国古代思想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整个封建社会中,凡是有成就的学者,几乎无不潜心研究它并从中获得启迪。然而,其作者是谁,数千年来人们一直争论不休,莫衷一是。

《易经》

《周易·系词下》中说“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视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这是《周易》自述“八卦”之由来。“包牺氏”就是人们熟知的伏羲氏,其观察天地万物,藉身取物,始作八卦。这就是说“八卦”是伏羲创作的。司马迁在《史记》中也说“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

伏羲像

伏羲是“三皇”之一,传说中上古时带有神话色彩的人物。说其创立“八卦”也就等于说“不知谁”创立了八卦。古人将伏羲八卦称为“先天八卦”,从这称呼亦可知其作者的非确定性。八卦既有“先天”之说,自然便有“后天”之称,这后天八卦就是《周易》。《史记》上说“伏羲作八卦,周文王演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这就是说伏羲创立了八卦,而周文王将其演化成六十四卦,进而推演成三百八十四爻,这才使《周易》成了“治天下”的“经”典。

周文王像

《周易》分《经》、《传》两部分。《经》主要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传》则指解释卦辞、爻辞的7种文字,共10篇,称为“十翼”。“翼”在这里有辅助的意思,即帮助解释《经》的文字。《史记·孔子列传》中说:“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这里说孔子晚年喜读《周易》,读到将连接竹简(那时纸尚未发明)的绳子磨断了多次的程度,可见老夫子用功之深。在这样的基础上,孔子写出了彖(上、下)、系(上、下)、象(上、下)、序卦、说卦、杂卦、文言等10篇研习《易》的文章。这就是“十翼”,也就是《周易》中《经》以外的另一部分:《传》。

孔子像

综上所述,《周易》一书创于伏羲,结于孔子,由伏羲、文王、孔子三人完成,所以《汉书·艺文志》描述《周易》的成书过程是“人更三圣,世历三古”。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周易》到底是何人所作,至今尚无定论。目前能为普遍接受的观点是,《周易》是一部周代的官书,由周代官方委派专人编纂而成。这听去有点“悬”,但一时还找不到比其更具说服力的说法。

周文王羑里城

不管学术界如何争论,普通百姓一提到《周易》就会想到周文王,认为他就是《周易》的作者。这自然与《史记》中有“文王拘而演周易”的话有关,也和自古就流传的“武王伐纣”、“子牙封神”等故事不无关系。例如《封神演义》第十一回“羑里城囚西伯侯”,就讲到了文王羑里演周易的事。

文王演易图

文王被拘羑里7年,忧思独处,苦研伏羲八卦,终于完成了千古不朽的著作——《周易》。他先将伏羲八卦两两相叠,形成八八六十四卦,再细分每一卦为六爻,进一步演化成三百八十四爻,完成了他以阴阳变化来阐释世间万象的“易”理论。简单地说,伏羲八卦表现的是空间物象(如乾对天,坤对地,艮对山,坎对水之类),而文王八卦则引入了时间概念,八卦“相摩相荡”,从而表现万物生长变化的宇宙物象。所以古人说“八卦言物”,“六十四卦言事”。我们若将《周易》作为一部哲学著作看,便能从中得到许多朴素的哲学观点;若将其看作占卜之书,以为学会了便能料事如神,“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那就是痴人妄想了!

周文王羑里城前

文王,姓姬名昌,商末为西伯,即西部诸侯之长,亦名西伯昌。其最知名的事迹一件是渭水边访“直钩钓鱼”的姜子牙,另一件就是“拘而演《周易》”了。由于受别人诽谤,文王被商纣王画地为牢,囚禁在羑里,困于忧思,完成了《周易》这一巨著。据考,今天河南汤阴境内的羑里城遗址就是当年纣王囚禁文王的地方。因那是3000多年前的事,所以羑里城又有史上“中国第一座监狱”之名。

羑里文王庙内演易台

羑里城上的文王庙最初建于何时已无可考,现在的古建大多是明嘉靖年间重建时留下的,已近500年。庙中最著名的建筑自然是演易台。古时演易台什么样已无从见,现在的这座演易台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重建的。一米多高的砖石台上有一座方亭,亭中有一尊文王演《易》的塑像。亭子形式非古非今,文王塑像不伦不类,有古迹之名,无古迹之实,只可作“景点”观。

羑里演易坊

景区内有伯邑考墓。这个伯邑考是文王的大儿子。据说,文王被拘羑里后,伯邑考赶来救父亲。纣王为探查文王是否真识阴阳祸福,就残忍地将伯邑考杀害并做成肉汤让文王喝。文王明知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忍痛吞下,以蒙蔽纣王;然后到无人处又将汤大口吐出来。后来,人们在文王吐肉汤处堆起一个土冢,以为伯邑考墓,俗称“吐儿冢”。

羑里伯邑考墓

《封神演义》里也讲了这一段故事。不过其中纣王不是把伯邑考做成肉汤而是肉饼;文王“吐儿”也不是在羑里,而是被释放后回到其领地西岐才吐的。文王吃了三个肉饼,吐了三口,每一口都变成兔子跑掉了。所以西岐也没留下什么“吐儿冢”。

羑里文王庙大殿

少年时读《封神演义》,以为“西伯侯文王吐子”就是“周公吐哺”,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个“吐哺”的周公是周公旦,文王的第四子,先帮助其兄武王打天下,后帮助其侄成王坐天下,是西周初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被尊为“元圣”。有人考证《周易》中《传》(“十翼”)的作者也是这位周公,而不是孔子。(当然也是一家之言)

羑里城前文王雕像

“周公吐哺”典出《史记》:“周公戒伯禽曰ˋ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贱矣。然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ˊ“这是周公对儿子伯禽说的一段话,大意是我的地位在天下人中不算低了,但我洗一次头要好几次握住头发,吃一顿饭要好几次吐出正在咀嚼的食物,以起身接待贤士,就是这样还怕失掉天下的贤人。原来周公吐哺是为了招揽天下的贤才啊!

魏武帝诗曰:“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天下是人民的,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万众一心齐努力,天下自然繁荣昌盛。根本用不着什么五行八卦,六爻十翼的占筮和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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