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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秉正气——乾坤自灵秀 罗建泉及其《红满乾坤.乾坤正气图》浅议 赵启斌 江苏有着悠久灿烂的山水画艺术的发展历史，长期的积累使江苏成为我国山水画的重镇，近两千年不衰，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顾恺之、张僧繇、陆探微、李思训、董源、巨然、米芾、米友仁、黄公望、倪瓒、董其昌、龚贤、髡残、石涛、傅抱石、钱松喦、亚明、宋文治、魏紫熙、张文俊等省内外的山水画家在江苏地区进行活动，将山水画的发展不断推向高潮。二十世纪南京地区“新金陵画派”的崛起，带动了江苏山水画的整体性提升，开拓出了现代山水画发展的新阶段。罗建泉先生即是在接续金陵山水画脉、在继承“新金陵画派”绘画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一位金陵画派当代代表人物，他的代表性作品《红满乾坤》《乾坤正气》即是一件有感而发的山水画之作，深深寄托了他的思想情感、和精神操守，有着他的审美理想和对社会、文化现象的思考在其中。 罗建泉是继“新金陵画派”诸家崛起后的江苏第二代山水画家，他的山水画创作理念、艺术价值、绘画风格无疑有着前代画家的影响，尤其新金陵画派一代大家、他的授业恩师张文俊先生更给予了他无私的关怀和笔墨传承，引领他走向山水画创作的道路上来，1992年张文俊胡毓蓉夫妇给罗建泉贺年卡，张文俊书＂大吉祥＂胡师母书：＂小罗你送我的贺年片我又改装了送你，这是一张一鸣惊人的鸡画，送给你祝你来年万事如意也来个一鸣惊人的成绩，师母胡毓容祝福＂，师徒一片情深。2006年秋文俊老题书＂弘扬书画艺术继承创新＂对罗建泉殷殷期望。建泉先生正是在继承前辈画家绘画优秀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写生、创作，从而走出了传统与革新并重的山水画创作之路。罗建泉也一直认为，艺术要有正义感，艺术家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灵魂和引领者，时代需要有秉持天地精华的正气，需要积极的时代精神和正能量引导社会的进步，在日益变化万千的时代，尤其需要艺术家抱扑守拙，以天地精神、乾坤正气规范自己的价值、操守，有所贡献于社会、民族和国家，从而不断引发出画家本人艺术人生的灿烂和辉煌。《乾坤正气》《红满乾坤》是罗建泉最为满意的作品，可以说是他的“红画”系列作品中最为成功的山水画之作。罗建泉创作了不少“红画”山水之作，如《万山红遍》、《秋韵》、《中国梦·中国红》、《山河颂》《江山如画》等，都是这一类作品，而以此幅最为得意，他曾专门请了国画大家保彬先生、著名书法大家车应龙为之书题《红满乾坤》《乾坤正气》，从兹可见他内心的欣慰与一腔豪情。 《红满乾坤》《乾坤正气》为丈二尺鸿篇巨制，前后历时二个月才宣告完成，仅仅四尺小幅就六易其稿，可见此件作品艰辛定稿的程度。《红满乾坤》为横式画面群峰叠恋气势磅礴，其红色大红、朱砂，朱膘的运用大气笔墨精道，画面干净厚实，松林、山石、云水一派乾坤大象，其三支水分别有钱松喦、宋文治、魏紫熙的笔意，实为妙品。《乾坤正气》采用竖式传统山水画的形式进行绘画构图布局，左下角作一组峰峦拔地而起，数层峰峦呈九十度坡度挺拔上耸，先声夺人，将观者的心气在近景部分就已经直接提振了上去。近景中间部分则作青松层层罗列，细劲清密，不仅见笔墨的精微，更主要的是以之引领左下角的气势继续向右方和上方拓展，为中景部分山水气象的展开奠定根基。中景部分无疑是画家最为着重构思的主要绘画空间，亦为全画的重心所在地。在这部分中画家采用高远、深远法进行空间布局，山脉走势顺中轴线一直向上发展，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更映衬出山势的峥嵘、巍峨和壮观。远景部分则作无数峰峦横向铺陈，亦增添了主脉的浑厚、高远和雄伟，同时将山水的空间继续向深远、高远推进，绵延不绝，余势气脉不断，进一步给人以幽深无际、壮阔沉雄之感。缭绕弥漫于山川、峰峦、林木之间的天光、雾霭、岚烟、云水、斜晖，亦是画家着意经营的部分，并非可有可无，而是以虚带实进行绘画空间的安排，消解峰峦山脉因过于密集、沉实而带来的内心的不适应，从而为画面带来优美、潇洒、灵秀、明净的审美感觉，雄伟壮美之外，不乏灵秀、潇洒气息的细细展布。《红满乾坤》《乾坤正气》吸收了傅抱石、李可染、张文俊以及魏紫熙等人的山水画构图布局的特点，是依据自我对雄伟山川气脉的真实感受和体悟而创作出来的大山水绘画空间，将具有宇宙空间意象、乾坤大空间意象和具有其他象征性的山水图像的文化意象加以融汇而确立出来的一种山川空间意象，寄托了画家对宇宙人生的理解和感悟，营造出了气势磅礴、灵动秀美的山水审美境象。 罗建泉的山水画深受“新金陵画派”诸家以及李可染画风的浸润和影响，不仅表现在绘画构图布局上，在用笔、用墨、用色上也有着非常突出的表现，有其独特的个人禀赋和精神气质氤氲其中。罗建泉的笔墨有着典型的自我个性特色，老辣、洗练、沉稳。他的《红满乾坤》《乾坤正气》无论在勾勒、皴法运用上，都非常注意中锋用笔，笔法沉稳而灵秀，苍深朴茂中见清润、秀拔气象，因而能立得住，颇为耐看。《红满乾坤》《乾坤正气》中的笔法中不仅有传统笔法的继承，傅抱石、钱松喦、亚明、张文俊以及李可染的一些用笔特点，在其中也能感受到，傅抱石的大气磅礴、李可染的浑厚沉雄、钱松嵒的浑朴苍、亚明的灵秀潇洒、宋文治的清润明洁、魏紫熙的雄厚朴茂、张文俊的刚健俊拔……，他都加以消化吸收，融汇进来，使其笔墨呈现出非常丰富、深邃的审美意象。无论披麻、牛毛、乱柴、马牙、刮铁、折带、斧劈诸种皴法的运用，擦染、点苔诸种技法的丰富铺陈，也都能让人感受到他过人的个性才情，感受到他笔法的丰富、细密、灵动、沉稳和鲜活。也许只有长期浸润其中，不断感受、汲取、领悟诸家用笔的精华，也才能掌握如此丰富、熟练的笔墨技法。罗建泉的用墨颇为丰富、微妙，他非常注重湿墨、淡墨的运用，对于枯墨也把握的相当到位，且水法好，画面山水物象因而不显瘦硬、呆板和单一。笔法、墨气和水的氤氲感，亦为画面带来灵动、清润、深邃的表现效果。以上所列一些笔墨特色在罗建泉的《红满乾坤》《乾坤正气》中都有非常具体、鲜明的表现，观览之余，不能不为画家精湛的笔墨造诣所感动和认可。 当然，此件作品最见特色之处、最大的特色仍在红色的运用上，深红、浅红、朱砂的充分运用是《红满乾坤》《乾坤正气》最大的特点，也成为此件作品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老一代艺术家傅抱石、李可染、钱松喦、魏紫熙等画家都是非常擅长运用红色进行创作的现当代山水画家，能创造性地运用红色来烘染画面气氛，营造绘画意境，点醒画面主题，甚至以色为墨，进行皴染、点苔、勾勒……，他们对于红色的运用，给人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傅抱石的《芙蓉国里尽朝晖》、李可染的《万山红遍》、钱松嵒的《红岩》魏紫熙的《黄洋界》等等，都是脍炙人口之作，成为红色经典之作，留存在人们的记忆中。罗建泉的《乾坤正气》从这些画家的作品中汲取了运用红色创作的成功经验，对于李可染《万山红遍》的红色皴擦、点染，魏紫熙的《黄洋界》红色点苔，朱砂在画面中所具有的表现力，他都加以灵活地加以借鉴、吸收运用，尤其对李可染、魏紫熙用色之法的取法，尤为具体，将它们不断融化到《红满乾坤》《乾坤正气》的用色之中来，使人一眼就能感受到“新金陵画派”的用色特点，意识到“李家山水”运用红色朱砂的技法特点，有“李家山水”、“魏家红”山水特点的出现。李可染红色的使用、魏紫熙“魏家红”色法的形成显然都不是凭空的自我臆造，而是长期观察、体验大自然万千物象、不断进行绘画创作实践的结果，如此的笔墨技法显然有一个逐渐形成的过程。李可染将光影效果与中国传统笔墨相结合，才有如此红色之法的成功运用；为求证“漫山红遍”意境的创作，魏紫熙不止一次单独或与张文俊等其他画家入山去观察万山红的景象，70年代张文俊，魏紫熙在黄山白龙桥沿山前行三个多小时发现一处整山红色，正可谓万山红遍。正因为不断进行写生观察，也才能创造出如此具有高度概括能力的“魏家红”笔墨技法，有如此“魏家红”审美意象的出现……。罗建泉充分运用前人创造出来的用色技法进行《红满乾坤》《乾坤正气》的创作，在红色运用上获得了技法层面的强劲支撑，从而构建出如此壮丽辉煌、明秀清润的审美基调，明亮沉稳、雄大幽深的红色山水意象在他笔下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 如上所言，《红满乾坤》《乾坤正气》堪为罗建泉近来山水创作题材中颇具特色的代表性作品，是借助红色山水意象而谱写出来的一曲无声诗史。罗建泉的文化观念、审美观念、创作理念以及绘画特色，在这一绘画主题中都获得了颇为深刻的体现，有着其本人思想观念及其精神境界的直接映现，微妙地传达出画家内心清穆、浑厚、健拔的审美意象。《红满乾坤》《乾坤正气》是罗建泉长期进行红画创作之后的一次集中爆发，是将充沛的创造力、情感力以及对自然境象、历史的领悟和传统山水技法高度结合、融汇而创作出来的巨幅山水之作。他的《红满乾坤》《乾坤正气》既保留了传统山水的审美格调和精神气象，也将自己的个性特色和审美感触进一步汇拢进来，于大气磅礴、雄大幽深、浑穆壮阔中呈现出灵动秀丽、明亮清润的审美风格新特点。不能不承认，现代山水画二十世纪百年发展的曲折而辉煌的历史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反思和启迪，一批批山水画大家的出现，高剑父、关山月、李可染、刘海粟、傅抱石、陆俨少、石鲁、张大千的出现，“岭南画派”、“新金陵画派”、“长安画派”、“新浙派”、“京津画派”等山水画群体性画派的出现，为我国现代山水画写下了亮丽的一笔，在这样如此雄厚的历史基础上从事山水画的创作，其压力亦可以想见。不仅如此，我们生活的时代，同时又面临西方文化、现代信息时代、智能时代下的严峻压力，这也给中国山水画的发展带来非常严峻的挑战。思想、观念、情感、精神、文化领域出现了变化，中国画的审美意境、笔墨特色也不得不随之发生变化。历史的、时代的新变化为山水画家带来无数亟待 突破的课题，带来无数不能回避的问题。罗建泉及其代表作《红满乾坤》《乾坤正气》的出现，显然有他的图像象征意义和文化价值所在，“江山秉正气，灵秀自乾坤”，此之谓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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