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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文化史,互动的东西方——历史上中欧文明的接触与交流

 我的书摘0898 2019-10-27

交错的文化史,互动的东西方——历史上中欧文明的接触与交流

今天报告的题目是《交错的文化史,互动的东西方——历史上中欧文明的接触与交流》。报告将站在中国和欧洲文化互动的角度,从古罗马、古希腊对中国的认识为开端,以文明的交流与互见为切入点,梳理中西文化交流的历史脉络。报告会初步介绍以下几个阶段,从秦汉时期的中西初识到蒙元时期西方人的东方游记,再到明清时期西方传教士推动中西文化交流进入高潮,最后再讲讲再欧洲形成的中国热引发了近代欧洲文明的深刻变革。了解中国与西方交流、相遇的历史,掌握西方与中国互通互鉴的历史,对当下中国文化的发展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可以进一步提升民族的文化自觉,可以更好的理解“和而不同”的理念,尊重文明的多样性,缔造文明的丰富性。

一、秦汉时期的中西初识

众所周知,中国和欧洲分别处在欧亚大陆的两端,之间是无尽的旷野沙漠和连绵的崇山峻岭。先秦两汉时期,中西交通尽管艰难,但仍有许多痕迹可寻,连接起欧亚大陆两端的是那些在欧亚腹地时常迁徙的游牧民族。那些口头的传说,零星的记载,一代代的宣传形成了西方关于中国最早的知识——一半是神话,一半是传说。

自夏、商、西周以来,中国的中原文化与西方各族文化就发生了交流和影响,并且通过游牧民族与中亚、北亚、西亚甚至更遥远地区间接地发生了接触。这种接触使得欧亚大陆逐渐构成了一个链环。随着欧亚草原之路的形成,春秋战国时期的中西文化交流就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在公元前6世纪—前3世纪,中国和希腊两个文明国家间的交流就是靠中国农耕文化首先与西方游牧文化进行接触,然后又通过草原游牧民族继续向西传递而实现的。

在古希腊时期被称为古希腊史学之父的希罗多德在他的代表作《历史》中记载过东方中国的大体方位。希罗多德生活的年代正值中国的春秋时期。在《历史》的第四卷中引用了公元前七世纪希腊诗人、旅行家亚里斯特亚士的长诗《独目篇》中的一段记载:“住在‘北风以外’有一个名叫希伯尔波利安(Hyperboreans)的民族,其居地‘延伸至海’。”

除此,在《历史》中还记载:“纪元前7世纪时,自今黑海东北隅顿河(Don.R)河口附近,经窝瓦(Volga)河流域,北越乌拉尔(Ural)山脉,自额尔齐斯河(Iitish.R)而入阿尔泰天山脉间之商路,已为希腊人所知。”

希罗多德甚至还有这样的观点,他曾表示:“东方文化是一切文化智慧的摇篮。”

现在几乎所有的西方研究者都认为公元前4世纪的克泰夏斯是最早用“塞里斯”来称呼中国的人,在他的书中他提到:“赛里斯人(即古代中国人)及北印度人,相传身体高大,达十三骨尺。寿逾二百岁。”这种说法显然是无稽之谈,但需要注意的是书中首次使用了“塞里斯”的名称,显然希腊人用他们所见到的中国丝绸来称呼这个国家。

我们知道,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养蚕织丝的国家,这可以上溯到殷商之前。因为早在甲骨文中就有丝字和以丝字为偏旁的其他文字。相传黄帝的妃子嫘祖是最早教百姓养蚕的人,除此,《诗经》中也有很多关于蚕桑的记载,可见在远古时期,蚕和丝就成为了“塞里斯人”的特产。

在公元6世纪前,中国是世界上唯一饲养家蚕和制造丝帛的国家。从商代开始,中国的丝织品已经销往海外,丝绸很快成了抢手货。这些独一无二的精美衣料吸引了西北的游牧民族,成了中原地区与西域各族的重要等价交换物,并且通过这些游牧民族传向了欧洲。现有的考古资料也可以证实,春秋战国时期,中原的丝绸通过河西走廊进入了新疆地区,再通过西域各族流入了葱岭以西的中亚、西亚甚至远达西欧。

公元前6世纪—公元前3世纪,在希腊的雕刻和陶器彩绘中,其人像所穿衣服细薄透明。因此可以推测在公元前5世纪左右,中国的丝绸已经成为希腊上层人士喜爱的服装。到了公元前1世纪,古罗马执政官凯撒曾经穿了一件中国的丝绸长袍去戏院看戏,据说当时立刻吸引了观众的目光,他们赞叹不已。这之后中国的丝绸不断输入西方,被西方人视为无上的珍品。古罗马的文献把中国丝绸描述成来自东方绚丽的朝霞,古罗马人也沿袭古希腊人把中国称为“塞里斯”的叫法。由于相隔遥远,路途不便,外国人无法更进一步了解中国丝绸的真实情况,只能展开奇特的想象。

当时欧洲人觉得中国所生产的蚕丝极为神秘,他们不知道丝从何来,于是就根据他们的想象,把蚕丝想象成是树上的一种白毛。在著名的古罗马历史学家老普林尼的代表作《自然史》中曾经提到“塞里斯国”,他说:“‘北风以外的人’正是被太阳神阿波罗所宠爱的民族。”。并且在他的书里就提到,丝绸是从树上而来的,他说:“人们在那里所遇到的第一批人是塞里斯人,这一民族以他们在森林里所产的羊毛而名震遐迩。他们向树木喷水而冲下树叶上的白色绒毛,然后再由他们的妻室来完成纺线和织布两道工序。”这是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世纪左右,西方人对这一东方织物的普遍错误认识。

直到100多年后,公元2世纪时,通过希腊历史学家包撒尼雅斯在《希腊志》中的描写,西方人才对丝的制作有了进一步认知。他是这么描述的:至于赛里斯人用作制作衣装的那些丝线,它并不是从树皮中提取的,而是另有其它来源。在他们国内生存有一种小动物,希腊人称之为“赛儿”,而赛里斯人则以另外的名字相称。这种微小动物比最大的金甲虫还要大两倍。在其它特点方面,则与树上织网的蜘蛛相似,完全如同蜘蛛一样也有八只足。赛里斯人制造了于冬夏咸宜的小笼来饲养这些动物。这些动物做出一种缠绕在它们的足上的细丝。在第四年之前,赛里斯人一直用黍作饲料来喂养。但到了第五年——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笨虫活不了多久了,改用绿芦苇来饲养。对于这种动物来说,这是它们各种饲料中最好的。它们贪婪地吃着这种芦苇,一直到胀破了肚子。大部分丝线就在尸体内部找到。

虽然包撒尼雅斯的记载中仍然还有不少的错误,但是最关键的进步在于他认为丝不再是来自植物,而是来自蚕。希腊人对于中国人的称呼就直接和此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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