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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圈（广州） 我们经常见各种各样的菜，却不常见厨师。一是食客没指望见厨师，二是厨师也不愿意。作为消费者的食客，吃着吃着突然见厨师过来行礼，尴尬的停顿，急里忙慌，一下子吃饭和说话两件事都没做好。 很多年前，去朋友开的饭店捧场。朋友很领情，我们正吃得赞不绝口，服务员把厨师请了上来。我清楚地记得，大家一下子就没词了。一是吃得怕露怯，比如，你说这个凉拌菠菜很好吃，厨师说，不，这是冰草。二是厨师既来到人前，难免要交待下头牌菜的技术要点，这就形成了非专业与专业的对话，他变身为解谜答疑问询处。专业一方心里会认为，对技术，这没什么好商量的；不善于做饭的食客也想，我去夸赞别人得找个头绪。 如果某道菜确实好，我愿意用吃光的方式致敬，不想当着厨师的面打分，面对面总有人情分，无法让被赞美者感受到实至名归。 本人不善厨事，对付不了那么新鲜的鱼和水灵灵的青菜，加上每次尝试做个菜，都像一次误入歧途，就更喜欢到饭店去吃一条鱼最美味的状态，感受一根青菜最有营养时所控制住的油温。每一条鱼在不同的厨师和饭店，风格都会千变万化。当厨师把一盘摆好盘的清蒸多宝鱼呈上来，就给这餐定了调子。可以说，一个出品精良的饭店，是我们幸福的源泉。这个源泉的到来，厨师也有份。我们闷头努力地吃，已经表现出对厨艺的肯定。但如果还需要言辞，一旦对一盘菜表错了情，可能是对厨师难以预测的打击。虽然，只要我们愉快地买单，厨师不会让我们滚出去，但这个插曲总有点扫兴。 一到餐桌上，我就坚持最简单的真理：好吃的就是好菜。这也是我们一圈常聚会吃饭地人共同持有的著名世界观。一道美味的菜，最大本领是立刻分解了我们对生活的恼怒。每一口美食下肚，都让人觉得，此刻时光没蹉跎。给我们带来这种感受地，就是厨师。平时我们想不起来祝福他们，当厨师真身出现，才觉得要端起酒杯致敬。即便如此，到了饭店，我仍不大喜欢见厨师这么刻意的安排。吃后感适合传递，不适合抒发。我们吃得欢，但未必都能说到点上，吃光了人家做的菜，还把人家技术给歪曲了。这种罪过得多消费几次才能弥补。 吃饭是日常的事。吃完饭买单散场。但这次厨师出来了，就有点隆重。出品人和消费者越过厨房坐在一起，双方都是这盘菜的亲历者，准备去交流一盘正在蚕食的菜。吃者要拿出好词回敬厨师走到前台的慷慨。可这种会面，因为出现地意外，把刚才饱满的陶醉逼地支离破碎，明明每一口进嘴后都点评了，见厨师竟诸多细节一下子没了依据。赞美如果凭空生成，就是敷衍，没诚意。这样地会面，怎能让人不着急。 还是那个理儿，有些人，能不见还是不见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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